罗冀又看了看李欣,觉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就说:“真的,我没看出来你胖。别想了,现在我们得复习了,别忘了,你报的可是北大中文系,别的我都不担心,可是你那数学,扳着手指头都掰不开摄儿的样,我还真担心呢!所以你就别管胖不胖的了,就算胖了,胖嘟嘟的,我更喜欢。”罗冀一边劝慰着李欣,一边打开书本,俩人便开始投入复习了。
时间很快转过了两个小时,李欣打了一个哈欠说:“休息一会儿吧,都两个多小时了,另外我还事问你呢!”
复习了半天,罗冀也累了,就放下手中的书问:“什么事?你说吧。”
李欣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罗冀问道:“听说,这两天学院里发生了不少事,到底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你好好的说给我听听。”
“原来你是要问这些啊,那好,我就说给你听听。”于是罗冀就将吕文良和苏敏、李教授和曹书记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最后他还没忘说常教授那句再有人出事,一定会严肃处理的话。罗冀说的是有声有色,而李欣听的是两眼圆睁,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想说,但并没有说出来,罗冀正想问她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李欣身子突然一弯,用手捂着嘴,急急的跑到屋子另一端的墙角,‘哇’的一声,吐了。罗冀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忙跑过去,关切的问道:“李欣,你这是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啊?”
李欣抬起头,似乎有话想说,但却是勉强的笑了笑说:“没事,可能是这两天回家零食吃太多了,有点反胃。”
“真没事吗?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吧!”罗冀不安的问道。
“真没事,一会儿我吃一点胃药就好了。你别担心了。”李欣说着站起身,喝了口水漱了漱口。
罗冀依然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你别硬撑,如果有病,咱们赶快看医生,千万别耽误了。”
李欣看了看罗冀,见他万分着急的样子,欣慰的笑了笑说:“你就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别忘了,当兵时我是卫生兵,是有一定医学常识的。”
罗冀听了只好说:“那好,你的胃药在哪儿呢,咱们现在就吃了。”
李欣看着罗冀说:“下周就大考了,我不会让自己在这时候有病的。”说完指了指写字台左边的抽屉。
罗冀一边扶着李欣在床边坐好,一边从抽屉里拿出胃药,眼看着李欣吃了,他才算是放心。罗冀看了看桌上的小闹表,已经快十点了,就对李欣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今天不舒服,就别再看书了,好好的,早点休息吧。”
李欣笑了笑点点头,罗冀在她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便离开了。
罗冀从三楼一路下到一楼,他刚要出门,忽见刘西山从外面回来,罗冀灵机一动,心想:‘这小子比较有路子,今后在关键的时候用的上他。’于是就站在门口,等刘西山进来后说:“哎,老刘,我正想找你呢,刚巧你就回来了。”
“哎哟!罗冀,是你找我啊,那好,来吧,来参观参观我的的房间,就在这拐棒楼的转弯处,走吧。”说着俩人就向刘西山的房间走去。
罗冀一进门,环视着刘西山的房间。这个房间与其它宿舍差不多大小,有十二平米,是个长方形,正对面是玻璃窗,窗下有一个写字台,上面放着几本书和一个茶盘,几个瓷杯,还有一个老式的英国电风扇,桌前有一把藤椅,靠着写字台,有一个棕簧单人床,床上有一套黄军被,叠得见棱见角的,白床单干干净净,床下并排放着一双摩压橡胶底圆口鞋,一看就知道,这刘西山的内务很是干净、整洁。床的对面还放着两个铁皮文件柜,刘西山见罗冀盯着文件柜,就说:“哎,那可不是我的,是总务处的,我只是暂借学院这块宝地临时住住的。”
“我知道你是临时住这的。”罗冀一边说着一边还在不住的四处瞧着。罗冀看见文件柜旁边还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牡丹’电视机。“行呀,老刘,你够滋润的,要是我们学生也有这样一个窝儿,那该多好哇!就你一个人住这儿吗?”罗冀羡慕的问道。
“当然啦!谁让我家离得远呢!平时就我一人,有时周末我女朋友也来。哎!你别戳在那儿啊,快请坐。”说着刘西山把罗冀让到一张藤椅上坐下。而他自己走到旁边给罗冀冲了杯茶。他一边将茶放在圆桌一边说:“那你就熬吧,什么时侯你从学爷熬成老爷,那时候您的份儿可比这好多了。”刘西山坐在旁边的藤椅上,翘起二郎腿,端起茶呷了一口悠哉悠哉的说着。
“那是,这还不得您有一个好老子!”罗冀打趣的说。
“谁说不是呢!”于是刘西山口若悬河的说起了他自己以往的种种轶事。从上学时如何给老师难堪,之后在工厂又如何的搞打、砸、抢,以及后来又是如何从部队到的美术学院。最后,刘西山似乎是在总结的说道:“唉,社会仿佛就是个大舞台,人们都是在看戏或演戏,你演的好,人们给你鼓鼓掌,你演得不好,人家就会叫倒好,把你从台上轰下来。我要是没我们家老爷子撑着,我这出戏早唱完了。你比我强,大学生,以后前途无量。”刘西山一口气说完这许多,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哎!还是你有个好老爸高呀。”罗冀伸出大拇指,表现出无比佩服的样子说着。
“哎,你别渗着啊,喝茶,这茶是上好的龙井,你尝尝,看味道如何?”刘西山见罗冀佩服的样子,不禁有点得意的劝罗冀唱茶。
罗冀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说:“嗯,还真是好茶!这茶一口下去,回味甘甜,清香满口呀!”
罗冀的连声称赞让刘西山非常高兴,他对罗冀说:“你要喜欢,就拿走这筒。”说着就将茶递给罗冀。
“哎,这不行,我怎能夺他人之所爱呢。”罗冀连忙婉拒。
“怎么着,瞧不起咱哥儿们。”刘西山看罗冀回绝有点不高兴。
罗冀见如此,只好说:“那行,我收着,先谢了。”
“哎,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刘西山问。
“怎么,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别忘了,你是老师,我是学生嘛。”罗冀打趣的说。
“哎哟,你这是跟我,蒸切糕不搁枣——净豆(斗)啊,什么老师呀,充其量我就是个工人,只不过我是萝卜长在辈儿上了。”刘西山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罗冀听了也笑了,他回头一看,见写字台上放着几本书,他站起来随手拿了两本,一本是《建筑材料计划书》,另一本是《建材成本目录》,罗冀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哎,你怎么看这些书呢?”
“奇闻共欣赏嘛!闲来无事,随便翻翻,没准以后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刘西山打着哈哈回道。
罗冀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想这刘西山还真有些特别之处,这时罗冀看到桌上的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于是就站起身说:“快十二点了,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的茶。”
“别这么客气,你跟我特投脾气,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话。”刘西山说着送罗冀出了房门。
罗冀从刘西山处出来,直奔自己的寝室,他刚想推门进去,突然门被打开了,慌忙之中一个女人走出来。罗冀一惊,大脑中迅速闪过前两天来过的不速之客。此时,那女子正与罗冀擦肩而过,罗冀心想:‘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你可跑不了了’。想到这,他快速脚下一绊,反手便抓住了那个女子的胳膊。
(三)
那女子被罗冀这么一绊一抓,来了个栽不楞,差点没摔倒,她忙扶住墙站稳,慌乱的小声问道:“你要干吗?”
罗冀借着楼道里微弱而昏暗的光线,努力的辨认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只见这个女子短发,白净的脸上淡淡的眉毛、高颧骨、单眼皮、高鼻梁、阔嘴。上身穿一件可身的掐腰白色短衫,胸前有两个扣子还没扣好,露出一抹酥胸,下身穿着一条包得很紧的蓝色劳动布的牛仔裤,把娇好的曲线勾勒有至。罗冀逼视着女子,脱口问道:“你来找谁的?”
女子将头靠在墙上,一开始有些惊慌,她没讲话,喘息了一会儿,便歪着头,斜着眼,瞄着罗冀说:“我是来找你的呀!”说完竞将身子向罗冀靠了过去。
罗冀忙用手一推,又将女子推靠回墙上。罗冀又仔细瞧了瞧这个女子,觉得似乎好象在哪儿见过她,罗冀说:“你找我?说错了吧,是去找李小勇吧!我认出你来了,你叫周蝶,是商业学院的,你爸是外贸部的副部长,你甭否认,否则,我把你抓到保卫科,到那儿,我看你说不说。”罗冀突然想起,还是在学院组织的第一次舞会上,李小勇介绍的这个女孩给他认识的,此时不禁脱口而出。
那女子一楞,见迷底已被揭穿,便摆出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说:“是又怎样?”
罗冀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想:‘怎么办?是把她抓到保卫科去?还是一声喊把所有寝室的人全都引出来,给李小勇出出彩儿?不可以,我自己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干脆将她放了算了,就当给自己积点德吧!’于是,罗冀将手一松说道:“你走吧。”同时又指指那个女孩胸前的钮扣说:“把你的扣子扣好,别在外边再散德行了。”
周蝶听了罗冀的话,不禁吃了一惊。她一边扣扣子,一边说:“怎么?你放了我了?”
“怎么?不愿意吗?我让你走,你就赶紧走吧。”罗冀不耐烦的答道。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声。罗冀忙说:“你还不快走?不!别走这边,走那边的楼梯。”说完罗冀向右侧楼道尽处指了指。
周蝶认真的看了一眼罗冀,她一把抓过罗冀的脸亲了一下说:“你真够意思,谢了。”说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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