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果断辨别逃犯的方向,擒拿经验丰富,身手利落,套马行动一定少不了你。”米江见手下脸色僵硬,难得扯出笑脸讨好。
全怪汪于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一个女孩子,面子当然挂不住。自己的手下嘛,自己安慰吧。
“我什么时候‘果断辨别逃犯的方向’了?什么时候‘擒拿经验丰富’了?”她不爽,非常不爽。
“上次一个杀人犯跑了五条街都让你追上;还有一个抢劫犯,身上绑了一圈炸药也让你擒拿归案啦,不记得了?涵烟啊,你厉害。”米江拍拍桌子,肯定得就差没放鞭炮。
杀人犯?哦,那家伙跑得太快,让她兴起比赛的念头,誓要比比看谁跑得快,谁的耐力久。五条街小意思,七条街她都跑过。
抢劫犯?哦,谁叫那小子跩,敢拿路边的油漆桶泼她,害她最喜欢的牛仔裤全毁了,她看不顺眼把他摔个七晕八素的,看他还炸不炸。
“我没经验,胆子小,不能完成这么重要的任务。”私人恩怨当然不能公然说出来,她抿嘴拒绝。
“何涵烟,如果你气我刚才批评你开小差,我道歉。不过,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完成任务,那我只好认为自己看走了眼——你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汪于时突然插话,语气是难得的严厉。
眼一眯,她皱眉,“你说我不负责任?”
“你现在的举动,和一个任性的孩子没分别。”
“汪组长,你确定爱莉丝和我能完成这次的套马行动?”突地,她一笑,完全看不出被人指责的不满。
“刚才是。”汪于时被她突来的一笑怔住,眼中微有怀疑。
“现在不是了?”她问得云淡风轻,事不关己。
“现……”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为了一个毒贩吵得脸红脖子粗。安静。”彭科长适时拿出威严。
“米组长,彭科长,我没问题。”长官开口,手下总得给点面子。何涵烟双臂交错环在胸前,冲两位上司点点头,笑得自信而骄傲,瞳眸深处,隐隐闪着一丝怒火。
“OK,既然大家都没问题,散会!”中气十足地吼出。
“散会!”众人在惊讶中各自走出。
看不出涵烟那么厉害,连汪组长也敢顶撞。
——有魅力。
——那么爱出风头,她是想引起汪组长的注意吧?
“涵烟,别介意。”爱莉丝拍拍她的肩,坐在会议窒陪她。
“没事。”她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听了那么多年的八卦,用脚趾想也能猜到明天的饭后话题是什么。
八卦不是重点,重点是——就算以后最最喜爱的牛仔裤被人毁了,她也不会再意气用事,拿逃犯当空手道练习对象。
绝对绝对不会。
呜……还是杜瓦最好,她好思念他的温暖……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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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大门被一脚踹开,带着强大的冲击撞上雪白的墙面。如果不是门底的保护柱,完壁无瑕的墙面势必被撞出一个圆形的手柄凹洞,成为印象派的一员。
叭叭!
跑鞋被主人粗鲁地踢飞,哪管是不是落在鞋柜上。
哒哒哒——仅着棉袜的小脚在地板上踩了三步,很用力的那种,然后停在房间正中央。
秀美的瓜子脸因为气鼓鼓而胀成小皮球,双手斜插裤袋,迈开三七步的左脚急速拍打地板,昭告极度不耐,明亮有神的大眼因为加班染上两颗黑眼圈,甚至带着微恼。
聪明人皆知,绝对不能站在点燃的大炮口前面,又不是活得不耐烦,存心当炮灰。而大炮后方,绝对安全无虞,是聪明人的首选。
一只手慢慢伸出,聪明人意欲从后方接近满是火药味的大炮。
慢慢搭上肩头,很好,没有引起反弹。
再一只手搭上肩头,很好,还是没有反弹。
就在来人准备将大炮抱个满怀时,右小腿已被一只小巧的白足缠上,搭上的两臂被人拉过肩头交叉锁在前胸,隐隐能感到醉人而弹性的柔软。
感觉……心跳加快啊……
深深吸气,蠢蠢欲动的猪哥嘴正要偷袭,说时迟那时快——呀!
一阵天转地旋,聪明人已经躺在了地板上,被人硬生生来了个过肩摔。
然后,伴着一声吃痛的惊呼。
呜……
“怎么了,涵烟?”
温柔的声音……注意了,是温柔哦。
本应龇牙咧嘴叫痛的男子,怎么完全无视被摔的疼痛,竞能用温柔得令人咬牙的嗓音问候?
而应该得意过肩摔成功的女子,却双目泛红,捂着被撞的鼻子哀哀叫痛。
呜……她明明摔倒他了,怎么连自己也跟着被拖了下来。虽说有人做肉垫摔得不痛,可好死不死的鼻子刹不住车,硬是撞到他的下颚,又酸又痛。
“因为加班,所以不高兴?”软玉在怀,男子并不急着爬起,犹自猜测引她不快的原因。
不理他。女子赌气将吃痛的两滴眼泪擦在干净的T恤上,然后趴在人肉垫上,当他是软枕。
“晚餐不合胃口?”他再猜。三点钟便打电话回家,告知因加班不回家吃饭,也叫他不必去警局接她。隔着话筒也能听出,她的心情不顺畅。
还是没理他。
“又对你的米组长看不顺眼了?”他常听她感叹上司魅力不够。
不是。她心里回一句,懒得开口。
“不是吗?那是在街上遇到没礼貌的人?也不是?4yt那是身体不舒服?也不是?是加班太累吧……”他也不管怀中人是点头是摇头,径自在那儿自问自答猜猜猜。
“不是不是都不是。”被耳边的唠叨念得更烦,何涵烟握拳捶打,“是那个该死的汪于时。”
汪于时?这人他知道,是涵烟仰慕者名单中的一员,而且,是个男人。
这点让他不爽了很久。
“他欺负你?”一向温柔的声音夹了些冷酷。
“对,就是他,他以为自己是谁呀,会破案了不起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饱了撑得慌,米组长都没批评过我,他凭什么?”
忍了近十个小时的怒气终于爆发,何涵烟一骨碌从杜瓦身上爬起,坐在地板上开始抱怨:“以为自己个子高了不起啊,简直是浪费纺织工人的心血;以为长得帅了不起啊,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以为当组长了不起呀,米组长的领导风范比他强多了。”
“对。”杜瓦点头附和,非常同意她的说法。虽然他与那个汪什么的素未谋面。
“他是个蛋白质、老王子、自以为是的混蛋。那个狗屁倒灶的家伙居然自作主张派任务给我,最可恶的是米组长,居然让别人指挥自己的手下,他到底知不知道身为领导,就要有领导下属的职责和为下属谋福利的义务。”
吸口气,她酝酿着接下来要骂的台词。
“对。”坐在她身侧,他赞成,不过,老王子是什么意思?“涵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老王子是什么意思?”
“老王子?哦,就是老王八羔子。”吞了吞口水,她继续:“那个头上长红斑狼疮,脚上生新几内亚热毒的家伙,害我一下午死盯电脑,坐在办公桌前动也不能动。他根本是想让我被电脑辐射,居心不良。在网上挂了半天也不能进到那个该死的黑庄中介网,连在网上开房间也要排队。有没搞错,不过是一个BBs,还要排队,排上了队还不知道能不能被中介联系上。这与守株待兔有什么分别?现有还有那么笨的兔子吗,你说是吧,杜瓦?”
她好可怜,盯了差不多六七个小时的电脑,眼睛都肿了。
“是。”揉着她的太阳穴,他心痛。
“早晚我给他个过肩摔,看他跩不跩。”得到赞同,她满是怒气的心总算得到一丝平静。”涵烟,我帮你教训那个汪什么的,好吗?”环她人怀,拍着她的背顺气,他轻声问。
鲜少见涵烟因工作气成如此模样,最多不过抱怨两句。像现在气得日不择言,甚至想借运动来发泄怒气的,这是第一次。
真气得不轻哪!。
。
敢欺负他的人,那家伙是该教训一下。不然,当他这个射手星云守护使不存在吗?虽然已是过期的称谓。
“好。”犹自生气的人满口答应,“找个应召女去勾引汪于时,然后我们捉奸在床,把他们拍下来。警务人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不,这样太麻烦。”深幽的黑眼冷冷一眯,闪着少有的噬血和猛狠。
“那找个凶杀案嫁祸,让他百口莫辩。”靠在他怀里,清新的沐浴香气平息了剩下的怒气,她转转眼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太麻烦。”他仍是不轻不重。
“那你说有什么简单又可行的方法?”两个都不行,不如他给点建议。
“断他一只手或一只脚,或者把他拉到平流层然后扔下来,摔得连他姥姥也不认识。再或者,成为宇宙垃圾。”轻描淡写,好似说笑话。
“哇,这么血腥,你最近看什么电视了?”只学坏的不学好的,当着她这个警察的面敢说这种话,胆子不小。
“他惹你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
“就是就是,不提那个讨厌的家伙了。”气吐完了,心情也好了。特别又是在心爱男人的拥抱下,何涵烟气鼓鼓的腮终于回归原来面貌,她闻着淡淡乳香,有些渴睡。
“哈——”优雅地打个呵欠,整个人干脆直接趴在他腿上,她静了静,低声叫他:“杜瓦!”
“嗯?”
“我们干脆用布袋蒙着他的脑袋,揍他一个饱。”看来她仍没放弃。
“你高兴就好。”他含着笑,看她用头发缠他的腿。她的头发很顺,束起来真像条小马尾巴。
“杜瓦!”她又叫,语中怒气已殆尽,带了些撒娇的味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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