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烟,快点找个男朋友吧!不要和我们抢汪组长。”
“对对对,你这样我们会有危机感的。”
“要求别太高了,有没有人追你?要不要我们介绍一个?”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不会吧,她没男朋友也能被警花同胞们聊上半个小时。厉害。
看来,真的没必要担心米组长一点半的会议。已经两点十五分了,待会儿还得例行周末巡查,哪有夏威夷时间去开会。
完全不必担心。
星期六,阳光灿烂,二十八楼的视线看不到天空有云飘过,今天应该会是天气晴朗的一天,一切都很正常,除了他的主人涵烟。
涵烟在发呆。
一边注意厨房炖的鸡骨汤,一边还得分心注意呆坐在电脑前的涵烟,顺便听听电视新闻,杜瓦忙中不乱地一心三用。
从清晨起床开始,涵烟就开始发呆了。
吃过早餐后坐在阳台上发呆,吃过午餐后在电脑前发呆。削水果给她,她眼也不抬,摸着就吃,也不怕牙签扎到手。
问她想吃什么,答他随便。问她想看什么,她说今天要看卡通《ONEPIECE》。问她明天想去哪儿,她横他一记白眼,吓得他蹲在厨房里难过了半天。
“……海贼王,我当定了!”想当海贼王的LUFI发下豪气干云的结束语,表示第二百一十九集暂完。
一小时前,他预设的三集连放已经结束,涵烟似乎没注意到,仍旧盯着电脑上定格的卡通画面,没有移动鼠标的意思。要他再设定三集吗?
“涵烟?涵烟?”走近她身后,杜瓦转动旋转椅,让面无表情的她正对自己。
奇怪,灵活的大眼完全没有焦距,不知盯着哪儿。
生病了?拨开乌发,他摸摸她的额,再摸摸他的——很正常,没有发烧,也没听到咳嗽。
涵烟身体健康,极少生病。最厉害的一次,倒是他传染的。谁叫他初到地球,身子虚嘛,小小的流行感冒轻而易举地击败了他,完全没星云守护使的面子可言。结果涵烟照顾了他一夜,第三天就开始发烧,吓死他了。
不过,嘻,生病撒娇的涵烟好可爱,红红的脸虽然是高温造成,却意外地漂亮,害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夜。
现在,涵烟脸不红气不喘,神游太空绝对不是生病造成。而且,没有皱眉头,没有叹气,没有找他诉苦,也不是为工作上的事发呆。
“涵烟,你到底怎么了?”蹲下身与她平视,杜瓦双手支着下巴,嘟嘴问道,“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好吃,你不想理我?”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理由他能接受。
“涵烟……”拉拉她的衣角,他希望得到她的注意。
不理他?
“涵烟……”拉拉拉,继续拉。
还是不理他?
“涵烟涵烟……涵烟涵……”烟字卡唇边,眼前黑影一晃,扑通!他被推坐在地板上。好在他勤劳,天天打扫,地板非常干净。
委屈地看向推他的人,杜瓦黑白分明的眼中写着控诉。他要博取同情。
“干吗?”可人儿终于正眼看向他,眼中却是遭人打扰的不耐。
“你发了一天的呆,干吗不理我?”先下手为强,后出手遭殃。他要取得上告主动权。
“一天?现在几点了?”似乎回神的何涵烟看向窗外。黑沉沉的,看不出,等等,黑沉沉的?她明明记得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怎么……怎么天这么快就黑啦?日全食?
“现在已经七点半了,你该吃晚餐了。”坐在地上,杜瓦不急着起来。
“哦,好!”可人儿高抬贵手,拉起赖坐地板的人,走向餐桌。
他的可人儿真没良心,一个哦,加一个好,心不在焉地把他打发掉了。
呜……没关系,吃完晚餐再算账……不,是吃完晚餐后再关心涵烟发呆一天的病因。
咔咔咔……啊,涵烟正在吃他的爱心小黄瓜。他特别用细盐腌过后再用陈醋蒜水凉拌,是绝对开胃的饭前蔬菜。
簌簌簌……啊,涵烟正在吸他煮的罗汉斋粉丝,根根细滑,绝对好味。
哦哦,夹了两块日本豆腐,扒了两口白饭;哈哈,开始喝他精心调配的鸡骨汤……耶耶,吃到雕花莲藕了,那可是他闲得发慌时用雕刀一下一下切出来的,既好看又好吃。
呵呵,他还准备了餐后水果,雕了好大一只……
“干吗傻笑,快吃啊,菜要凉了。”夹菜的空档,何涵烟觑到嘴角抽筋的杜瓦,奇怪地看他一眼,提醒道。
好大一只……好大一只……嘻嘻!偷偷一笑,杜瓦有恶作剧前的心理变态倾向。
“杜瓦?”停下夹菜,何涵烟疑惑地瞪着捂嘴偷笑的男人,细眉渐皱。
笑得像偷腥得逞无数回的野猫,是不是她平时管教太松,才让他笑得如此猖狂。
放下碗筷,她伸出五指拉动他的耳朵。两人坐得近,抬手就能拉到。
“笑得那么奸诈,说,你又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将他的耳垂拉到最长,何涵烟鼻子对鼻子地质问,当他是逮捕归案的罪犯。
“没有没有。好痛!”顺着她轻微的力道,杜瓦依势贴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哪里痛?”习已为常的距离,她并不觉有何不妥,问得云淡风清。
“耳朵痛。好痛好痛……”好香,但他没胆说,“涵烟,你的手劲越来越大了。”
“干吗傻笑?”用力再拉长一厘米,何涵烟放开他变红的耳垂,继续吃饭。
“告诉你,我准备了饭后水果雕花。”伸头贴近她的耳朵,杜瓦作势悄悄道,也不管房中只有他们二人,根本不必悄声悄语。
“雕的什么?”何涵烟随口问道。她只要好吃就行。
左扫右瞄,确定无人偷听,杜瓦凑近再道:“猪。”
猪?细眉跳动,看不出主人的情绪。
他……是在骂她,还是在说他雕了一盘水果猪?
真的不是暗地里骂她吧?细眉几不可见地挑了挑,何涵烟低头吃饭,抽空道:“你也快吃。”
“哦,好!”见她埋头大快朵颐,杜瓦回神,呆呆应道。嘻嘻,他看她白里透红的侧脸看到忘形了。
吃饭吃饭,飞快地扒了口饭,杜瓦咧着嘴嚼菜,居然还能一粒不漏,真想拆了他看看他的下颌骨是怎么长的。
蠕动的唇角掀起笑意,何涵烟想起初来乍到时的杜瓦。好像是三年前吧,很遥远的记忆。
不吃饭不吃菜,不吃水果不吃面,只爱喝牛奶豆浆,整天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做懒骨头,任你怎么踢,就是不肯挪动位置。
当时,似乎还有个姓洛的同他一路货色,被一个医院的化验师捡了回去。不知那化验师怎么整了一下,姓洛的那位由只喝牛奶马上变为乖宝宝,买什么吃什么。
这才乖嘛,也不看看供他吃喝的究竟是谁,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哼哼!
她跑去偷师,试图让杜瓦也变得乖乖的。那位冷淡的女化验师解释为:因为他们长期生存于类真空的环境,体内和肠道内没有消化细菌的存在,例如大肠杆菌、乳酸菌、双歧乳杆菌等……
呼,大堆的专业名词听得她耳边小鸟叽叽唱,医师的专业知识果然不容忽视,而她得到的参考建议,则是让他们生一场小病,感染一下地球的菌类,消化系统就会进化到地球人的阶段。听化验师的语气,此种设想应该很成功,所以那位姓洛的才会变乖宝宝。
对,无破无生。只有主动革新,破坏掉一切旧有的事物,才会有新生命的诞生,才能站在破败的断瓦烂墙上,迎风看向东升的旭日和希望。啊,美好的开始,召告黑暗的失败和正义的胜利……文艺片都是这么拍的。
至此,她对女化验师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当天晚上,她特意跑到阳台上吹冷风,得了小小的流行感冒,然后对着地上的杜瓦猛打喷嚏,让体温计硬是冲到四十度还有多。虽然事后她也高烧三十九度,杜瓦的懒散和挑食总算给纠正了回来,让她成就感超强。
事隔三年,当时的成就感依然让她没事笑开花,狂满足五六把。
猪?他应该没胆子骂她。
“不是骂你,当当当当——看!”不知何时收拾好餐桌的杜瓦从身后变出一盘雕花水果猪,献宝之情毫不掩饰。
“卡哇依——”日本卡通看多了。
看到她惊奇瞪大眼,杜瓦没由来地心情一级棒。他很想学《ONE
PIECE》中的海贼厨师桑吉,一边叮叮叮地闪着红心大眼,一边在屏幕边上跳印第安舞,以兴奋得发颤的声音念着——哦哦哦……说卡哇依的涵烟也好卡哇依依!
当然,以上是他很想做的,但只限于很想。毕竟,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猪,不方便跳印第安舞。
“用什么雕的?”接下水果盘,何涵烟目不转睛,盯着白灰色的两只水果猪好奇问。
“火龙果。我……”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和精力才雕好……话没说完,咔啦——一只猪没了脑袋。
不会吧,涵烟也不夸他一句,这么干脆地咬掉水果猪的脑袋?他雕花师傅的颜面何存?公理何在?天道不公啊!
“涵烟——”他要夸奖。
“干吗?”咬得满口血腥……纠正,是满口果汁的可人儿咽下嚼烂的水果猪脑袋后,才发现他下弯的唇角。不由奇怪他为何一副委屈模样。有两只火龙猪,另一只应该是他的。
“我……”花费了半天的时间和精力才雕好……扼腕,还是来不及说出。因为——
“你干吗不吃?”可人儿早拈起另外一只猪,喂到他嘴边。
清甜的果香加上清甜的可人儿香,他应该张开血盆大嘴,啊呜一口咬掉猪脑袋,享受涵烟难得的好心服务。
他也的确是啊——不行,硬生生顿住脑袋,咽了口唾沫,他道:“这是我花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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