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心 作者:苏汉强- 第6部分

“悖论，纯属荒谬之谈，要玻璃早跟你玻璃了。”

十二中在二十八中斜对面，仅相隔一个路面而已，两中学都喝一河之水走一条路血脉关系亲得像兄弟。然后从十二中校门再经过百米的上坡路直达主教学楼，右边是一排望不到边际的专门宣传社会主义好的黑板报长廊，走过坐满热恋中男女的长廊综合楼在望。一看这音乐厅就知道演出者深藏不露，居然身居第九层。这样一来，总算给演出者留个后路可钻。倘若演出者表现不佳，可视为爬楼梯爬去了体力和精力，可以谅解。然而却惊恐了陶炅，他情不自禁地挤出“我靠”来，天真清纯目稚气未脱的面庞泛起青涩与无奈。

综合楼门庭若市，吵闹得让人怀疑是市场。拥挤的阶梯摇摇欲坠。每个人不知是因为拥挤的人群难于迈步，还是唯恐楼梯坍塌。长征似的队伍没能顺利地渡大江翻山越岭，反倒后面队伍像壁虎断了尾巴之后又立马茁壮成长，后面越排越长，跟当年长征越来越短挺相反。陶炅默默窥探一脸乌云密布，想中国人口与中为蚂蚁相比还能胜过一　，于是把想法延伸到恋爱，都是谈恋爱惹的祸，想到自己如今从未谈过恋爱没创造过人类也是为国家计划生育作出了一点小贡献。牺牲自己悸动的青春，比起计划生育来更是铺天盖地的灿烂，贡献其实是一种心灵的超脱和淡然。。。。。。

队伍虽然像万里长征般千山万水艰难跋涉，但还是有进无退的。背后的咒骂声把陶炅从半超脱状态中拉出来。他凝神一看，这还得了，长征队伍断成两截。于是匆忙跟了上去。想他妈的刚才挪半天不上一个台阶，我一开小差你们就走路像开飞机。前面那女的发香熏得陶炅想入非非，差点忘了长征路途艰险，倘若不幸阶梯上一脚踩空了不尸体也骨折。

两人找了个视角，光线比较不错的地方坐下，从座位上可以看到鼓手的侧脸。陶炅每次去酒吧坐的地方都可以看到乐队所有成员的脸且身边有可以褪去酷热的凉飕飕的空调。舞台上帘幕早已放下，只有五颜六色的灯火闪烁到台下打在每个人的脸上。陶炅能感觉到灯火的热度。看着那些精致容颜带着流光溢胗心里就有裂痕，突然发觉每个人都比自己帅多了。台下观众瓜子嗑得声音浩大。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终于在等得不耐烦中帘幕缓缓拉开，台上音乐骤起，观众席一片寂静。陶炅纳闷怎么没人尖叫呢。

这即兴演奏旋律离奇而多变幻，时而粗犷豪放，时而悠扬徐缓深沉。陶炅就抓那“即兴”两字死也不放，人家不是说什么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即兴个屁，靠，不知练了几百年，就这水平还能即兴。

但很快发觉音乐使他既有紧张激越的情绪，又有平稳持重的情调，其丰富和新颖会使他迷惘，陶炅完全沉醉于音乐就像什么什么皇帝沉湎于美色一般。思绪着了魔似的跟随旋律走，听众都拉长耳朵静静地聆听着，都哑巴似的无人作声，唯恐错过美妙的乐音。一曲完毕，乐队的形像总是萦绕着在场的每一位。谁都忘掉鼓掌，害得台上的蛮不好意思的，恨不得自己带动鼓掌。不过待台下稀稀拉拉响起掌声后，已是一片经久不息，直到主持人示意停止。

不知多少光阴逝去，女主持人扭着屁股撑着笑容走出来，一双长靴一件连衣裙跟肥胖的大腿极不相称，一头男士发型还梳成右字型。怎么着给人的感觉就四个字，俗不可耐。她不说话还好，不，主持人怎么会不讲话呢。她一张嘴沙哑的声音带着疲惫弥漫着，陶炅一听心就差点颓废，说十二中多缺陷也不该找一个缺陷的人当主持呀！肖云立说陶炅这你可就不懂了，有这么一个主持人台下还能不唏嘘尖叫？怎么着观众起码一百年忘不了这晚会。

炎夏乐队一上台，热度就不小，女生尖叫：“炎夏炎夏我爱你爱死你。男生一听恨不得齐声叫炎夏炎夏我恨你恨死你。但为了音乐台下依然保持凝聚力不分裂。欢呼声中一曲《太阳升起来》基于炎夏乐队过硬的水平和饱满的激情，淋漓尽致地冲灌场内每为丹田。炎夏乐队以浮动想像掰开观众深沉的梦，使之犹如太阳升起来时的美好灿烂。接着一曲BEYOND乐队金曲《真的爱你》响起，“。。。。。。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母亲的爱却永退让，决心冲开心中挣扎，亲恩终可报答。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一生眷顾无言地送赠，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教我坚毅望着前路，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曾经牵动中国亿万人的金曲，如今依然高潮不减。每个人都哼上一小段，让母爱彻彻底底地凝固，凝固在每个人的心中。

整个音乐厅就在一刹那沸腾，都随着台上的旋律高歌《真的爱你》。让生命活得更有价值，像邂逅之后未曾意较的快感。肖云立不怎么想就用了一句：“靠，有种就耍Beyond开巡回去，看你三天不废墟，我他妈被雷劈。”陶炅说：“得，怕是雷一劈你家都废墟，你小样的想叫你爸找个后妈创人类不成？”

陶炅回来之后感悟至深，躺在床上反覆难眠。想人出了名真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尊重，人一旦被尊重熏陶，活得也精彩。他睡觉之前把炎夏乐队今晚出色的表现跟室友侃侃而谈直至深夜。他太激动了。想以后第一次Kiss也不会这么激动。那波浪似的心叩去他的睡意，他想：“音乐是生命的源泉，没有音乐，世界将黯淡无光，上帝也会找不到来时的路，人类最终由于没有音乐而濒临崩溃。而听着感人至深的乐曲，更让人快乐地崩溃，音乐是何等高尚，何等残酷，但自己对音乐总是怀着一种玩玩而已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可能就像那些对恋爱不负责任的人一样什么时候都拿得起什么时候都可以随意放下一样吧！”他想着想着，估计是以为自己的看法天下一绝，更加舒心开了犹如冰化了一模样儿。血呀！汹涌澎湃。他只好委曲求全，在睡觉与回味今晚乐曲上选择了后者。反正明天休息日。睡觉，他很是无所谓的。或许应该这样说，失眠他很是无所谓的，很多时候他都会失眠甚至一夜未眠到天亮，总爱失眠的时候漫无边际地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次日，乐队刚买的CD机闹脾气罢工了，陶炅拿去维修店，维修员一看这货肯定不便宜，开口就一百，吓得陶炅一大蹦直想吐血。陶炅说你先拆开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故障，我心里好歹有个底。维修员说光拆开要二十。陶炅气一上来就不计较后果了，说，靠！我们买这二手假货还不到三十呢！维修员似乎也气了，靠！一次性的货也拿来修。

陶炅说大哥你把价钱压低一点，我们学生无产阶级不种瓜不种菜的去哪弄钱呀！

那人说，不行，假货光拆要三十，十块钱当保险赔你，不然拆下来装不上去怎么办。

陶炅想，你他妈的不会修也就算了，想提价赶跑我们呀！

肖云立说，三十是什么概念呀！我们走，再买一台去。

陶炅火焰头上正烧的旺说，他妈的给他修，修不好赔三倍。那人说你们第二天来拿。

结果是，CD机修好了，尽管杂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但一个事实是修好了。结果是覆水难收再加那人奸诈，乐队花了CD机身价的三倍。

（本章完）

　

　


正文　第四章　抑扬顿挫·冲击波·无奈
（更新时间：2006…4…9　20：57：00　　本章字数：5963）


礼拜二语文课乏味得陶炅直想把老师挂了。陈光华就上礼拜学生上交的诗歌作了一番整体的评价，之后司空见惯般不紧不慢地读着李意上交的诗歌，但出乎全班同学意料的是一向在学习和工作上始终如一的李意所作的诗歌是《再别康桥》的再生匆匆的我走了正如我匆匆的来，我匆匆的招手，作别教室的无奈。。。。。。　同学们对李意的《再别教室》喋喋不休，说李意你好歹也是个好学生，怎么可以无奈呀！陶炅说李意你什么时候学会抄袭呀！这破诗我印象里见过。
李意心一堵，话也说的有歧异。他说，陶炅你正在玷污原创。然后他对自己的拾人牙慧或者抄袭惹得同学们极度反应若无其事，他落落大方地说：“这有什么，我的《再别教室》跟徐志摩诗人的《再别康桥》各有千秋，我的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得了，再说我跟你唠咕没完没了。”肖云立翘的二郎腿比桌还高，一只拿着书的手在书桌下的空气中摆动，陶炅能感觉气流的流动，大腿也凉爽凉爽的。

“下面这首诗做得很社会主义的，歌颂祖国民族家园的诗层出不穷，而歌颂自己学校的少之甚少，肖云立同学的作品颇值得大家借鉴。”

陶炅拿眼横肖云立，象征性地笑，说，你牛！

有人说，老师你念来听听呗！

陈光华抑扬顿挫地念起来一直保这基调到最后。台下掌声骤起。陈光华以为掌声是冲着他那充满激情的朗读声而来的，示意地用手作出停止的动作，一脸不好意思的摸样。不想掌声连绵不断越鼓越激烈。陈光华纳闷学生今天犯了何等激情，竟对自己的朗读功效产生如此疯狂的效应，更加自我陶醉得不可自拔。谁料学生只是冲着陶炅一个牛字并夸张的鼓掌，其实第一个掌声的是何亮，他看陶炅那牛B动作一不流情就拍掌，其他人也盲目的跟着拍，最后拍到激烈的时候，纯属是为了互相起哄逗笑。许久陈光华对掌声的来源逐渐心知肚明，尴尬不已。看着这如火如荼的场面心里就长气，岔开话题：‘同学们，写诗应当循序渐进，绝不能好高务远，陶炅同学这首我不太赞赏，一看诗题脑门就自个儿大。作为人应当正视人生意气风发勇往直前。‘振振有词的模样教陶炅心寒。陶炅那嘀咕！靠，你陈大叔热血沸腾的瞎说啥呀！挨不了刺激有种就群众面前把我放倒。然后横眉怒目，童年的牛脾气依旧，犹如当年成绩不好的时候拿眼横发脾气的父亲一样特悠然自得。

陶炅的诗给陈光华判了死刑，他表面装得很是无所谓的，心里却想着为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