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
“耶?”
眼看雅洛蓝自顾自先走人,众人不禁一阵错愕,随即慌慌张张的各自跳上马急追上去。
“留两个人收拾帐篷,其他人快追!”
大神保佑,雅洛蓝千万不要半途又昏倒了!
奇怪,今天都没见到爱西芙和玛荷瑞,她们到哪里去了呢?
累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丝朵儿回到自己家门口,在打开门之前,她还纳闷的想说为什么今天都没见到两位姊姊,没想到门打开,她甫踏入屋内两步,身后便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总算逮到你了!”
“不会吧?”丝朵儿低喃,回转身,苦笑,果然是她亲爱的姊姊们,一整天不见人影,原来是躲在她家等著逮人。
她是逃犯吗?
“现在,给我坐下!”爱西芙大声命令,并示意玛荷瑞去点油灯。
“爱西芙……”
“坐下!”
丝朵儿不情不愿的在桌旁落座,爱西芙也在右边坐下,玛荷瑞掌灯过来在左边陪坐。
“干嘛吗?”
“我要你回去找雅洛蓝,要求上他的床。”
丝朵儿怔了怔,旋即勃然色变尖声大叫,“什么?”女萝族的女人主动要求上男人的床,表示她放弃自己所有权利,甘愿臣服于男人之下,这种示弱的鸟事她怎能做!“你杀了我吧!”
“丝朵儿!”爱西芙怒暍。“你别忘了巫马王是谁!”
“我……”丝朵儿张著嘴僵住。
“巫马王是圣湖之地的真主,是未来统一世界的霸主,而你不仅要巫马王臣服于你,还把他赶出家门,这等同于背叛巫马王,你是存心要害我们女萝族被摒弃于大神的眷顾之外吗?”爱西芙愤怒的质问。
“……”好过分,居然拿整个女萝族来压她!
见丝朵儿不吭声,爱西芙以为她有在反省了,这才放软了声音。
“丝朵儿,我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女萝族战士,所以在考虑到自己之前,你更应该先考虑到全族的利益……”她语重心长地说。“巫马王是圣湖之地的真主,不但你要臣服于他,整个女萝族都要臣服于他,你懂吗?”
丝朵儿咬著下唇,“但我……我是女萝族战士,怎能如此窝囊……”她挣扎著辩驳。
爱西芙翻了一下白眼。“他是巫马王,比你大!”
“他明明是我的禁脔……”
“是他自愿,又不是你打赢他,你又有什么好嚣张的?更何况,他已经是你的丈夫了!”
“可……可是他骗我……”
“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他……他又没有来找我……”
“所以我要你去找他。”
“可恶!”
“你在骂谁?”
“……我自己。”
爱西芙差点笑出来,咳了一下硬憋住,推推丝朵儿。
“好了,去准备一下,尽早出发回吞云谷去见他吧!”
“现在?”丝朵儿惊叫。“天都快黑了耶!”
“现在!”爱西芙沉下脸去,斩钉截铁地命令,眼神清清楚楚表明:你不去,我就绑你去!”
别说笑了,这种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谁要给他摸黑赶路!
“明天啦!”
“现在!”
“爱西芙……”
“现。在!”
“可是……可是……啊,我去开门!”
丝朵儿慌慌张张逃去开门,庆幸正巧有人在这时候来敲门,多少给她一点缓冲时间,让她脑筋急转弯一下,想想有什么借口可以敷衍了事。
谁知门一开,她的脑袋瞬间停机,震惊的脱口尖叫,“雅洛蓝!”
门外,雅洛蓝几乎整个身子都挂在西麦的臂弯上,半边身全是血,脸色惨白,银眸盈满央求,唇畔噙著一抹可怜兮兮的笑。
“朵儿,我好累,可以……可以进去吗?”
二话下说,丝朵儿立刻钻进雅洛蓝另一条手臂下,和西麦一起将雅洛蓝撑进屋里,一入屋,雅洛蓝便两腿站不住地瘫软了,他们几乎是把他拖进卧室里的。
不管之前她有多么愤慨恼怒,在见到雅洛蓝的那一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躺上床后,可以看得出雅洛蓝疲弱得几乎睁不开眼了,但他仍硬瞠大眸子,泛起一丝得意的笑。
“我赶上了,今天是第七天,你也允许我进你的屋子里来了,所以,我还是你的丈夫!”说著,他把内装有“黑日”和夜光珠的袋子放到她手上。“你的。”之后,他才放心的阖上眼,昏睡过去了。
随后进屋的唐恩立刻接手为他处理伤处。
“丝朵儿。”
丝朵儿回眸。“神官?”
神官望定她,目光温和,表情诚恳。“丝朵儿,请你相信雅洛蓝,他瞒著你是有原因的,而且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请你耐心一点,不要追问他,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的。”
丝朵儿怔愣地与他对视好半晌后,叹气。
“好吧!”她默默取出“黑日”戴回颈项,再把夜光珠的袋于挂在腰带上。
眼见雅洛蓝那样拚老命的赶回来——他的血大概全流光了,她除了心疼之外,实在是再也气不起来了。
好吧,等他痊愈之后,再来跟他大战一场!
翌日清晨,丝朵儿正在料理早餐,背后,嘉肯与席待在那里比手画脚,又使眼色又歪嘴巴,最后,嘉肯指指席特,席特一脸滑稽的指住自己的鼻子,摇头,嘉肯猛然推他一把,席特无奈长叹。
“呃,丝朵儿。”
“干嘛?”
“你不问问妮贝拉和茜亚到哪里去了吗?”
“……留在吞云谷?”
“不,妮贝拉被风王狠狠揍了一顿屁股之后,强制送回西方大地去了;至于茜亚,她也被强制送到木王那里去,再由木王送回北方大地。摩克王正在跟我们打仗,她留在西方大地实在不妥当。”
“……喔。”
见她没什么特别反应,说话声音也很平板,席特无措的两手一摊,再指指嘉肯,意谓:轮到他上场了!
嘉肯抓抓头发。“丝朵儿,呃,老实说,妮贝拉的确从小就喜欢雅洛蓝,可是雅洛蓝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直在躲她,事实上,他们已经四年没见过面了,所以请相信我,妮贝拉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妮贝拉是你的宝贝女儿不是吗?”
嘉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众所皆知,巫马王与黑发神女的伴侣必须由他们自己选择,谁也不能勉强他们,我也不能。而且……”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如果能让你安心一点的话,呃,其实妮贝拉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是大战过后,我们在一处废弃的村子里捡到的孤儿……”
“咦?”丝朵儿愕然回身,菜刀也跟著刷过来,嘉肯即时闪开一步,差点被她剖腹开膛。“她是孤儿?”
嘉肯颔首。“为免造成她心灵上的伤害,我们彻底隐瞒了这件事,想让她快快乐乐的长大,除了我和我老婆之外,也只有神官和雅洛蓝知道实情,甚至连安杰都不知道。”
“真可怜!”丝朵儿诚心的低语。虽然她也是很早就成为孤儿,但起码她还有两个姊姊。
“还有茜亚,凭良心说,不用提雅洛蓝,连我们都对她很头大,要知道,莎拉王妃之所以向雅洛蓝提出这件婚事,纯粹是基于私人的野心,这种联姻,我们可不敢领教,马上就拒绝了!”
“原来他是因为这样才拒绝婚事,而不是为了妮贝拉。”丝朵儿喃喃道。
“当然不是!”嘉肯忙道。“这桩婚事只是一件麻烦,绝不是什么好事!”
丝朵儿的表情很明显的柔和多了。“雅洛蓝真的不喜欢她们?”
“不是不喜欢,但在他眼里,妮贝拉只是个小妹妹,茜亚他根本没见过,何来喜不喜欢?”嘉肯话说得很老实。“当然,我不想骗你,想嫁给巫马王的人跟山一样多,但雅洛蓝坚持要自己找老婆,整整四年,他四处找、到处寻,最后……”
他指指她。“他找到了你。在西方大地,他高高在上;但在你面前,他低声下气,情愿委身做你的禁脔,一意认定了你,难道你还不相信他的心意?”
丝朵儿抿抿唇,转回身去继续忙碌,“其实我也不是不相信他啦,只是……”她耸耸肩。“一下子跑出两个女人来,一下子又得知我的禁脔竟然是巫马王,我有点,呃,不太能接受。”
“我明白、我明白,”嘉肯忍俊不住。“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禁脔,你净可以凌虐他到死,但他偏偏是巫马王,你们的地位就反过来了。”
丝朵儿回眸瞪他一眼。“不说这个了,说说为什么又调五万人马过来呢?”
嘉肯笑容敛去,神情转凝重。“雅洛蓝决定攻打南方大地。”
“谁领军?”
“雅洛蓝。”
“他领军?”丝朵儿惊叫,又刷一下转过身来,菜刀闪著亮晃晃的光芒,嘉肯再退三大步。“他怎么领军?用爬的吗?”
“我们也不赞成,所以希望等他好一点之后,你能够跟他谈谈。”
“谈谈?”丝朵儿冷笑,再转回去用力剁洋葱。“不必谈,我会“命令”他,如果他不听,哼哼,我再把他赶出去一次!”
嘉肯呆了呆,席特再也忍不住放声爆笑。
可怜的雅洛蓝,他那个巫马王做得可真窝囊啊!
一个月后——
像只最听话的小狗狗,雅洛蓝乖乖喝完浓肉汤,再喝光苦到不行的药,摇著尾巴扬起讨好的笑。
“喝完了,”他把碗还给丝朵儿。“可以给我一个亲亲吗?”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哈巴狗?”丝朵儿又好笑又好气的在他嘟起的唇上亲了一下。“好了,你再睡一下吧!”
表面上,雅洛蓝的精神似乎已回复得差不多,好像再过几天就可以下床了,其实不然,他的脸色依然十分苍白,总是清醒不久就累了,显见他的血气仍未恢复,伤势未愈不堪负荷,但他老爱逞强,拚命吵著要下床,大家都快被他烦死了。
“我还不累。”他捏捏她的手。“帮我去叫西麦进来好吗?”
丝朵儿眼睛眯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改变主意,出房叫人去了。
原来他是要叫西麦去找人,不久后,小小的卧室里挤满了人,神官、嘉肯、唐恩、席特、爱西芙和丝朵儿,除了丝朵儿坐在床沿,其他人都罚站。
雅洛蓝收起嬉皮笑脸,缓缓环视众人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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