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大姐带进来一个很俊的大哥哥,辛大全连鸡都不想喂了,一股脑地把破陶里的蚯蚓倒进去叫母鸡自己去食,洗了手就跑过来,里面听到动静的秦氏跟辛有信也都出来了。
陈远邵朝他们行了礼道了好,然后才歉然地道,“远邵今日突兀来访,打搅叔跟婶还有小弟了。”
辛十娘脸微红了下,附耳到一脸疑惑的秦氏跟辛有信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看了陈远邵一眼,就羞涩地先跑回屋去了。
这人,也真真是的,突然来她们家都不事先说道一句,她头发都是披散的呢!
陈远邵目带笑意地看了眼终于会露出些女孩儿表现的辛十娘离开的背影。
秦氏跟辛有信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一抹复杂神色,然后辛有信笑呵呵的,秦氏看陈远邵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怎么说呢,要说刚刚看陈远邵的目光是客气而疏离,现眼下的,就应该是满意加亲和,即便没怎么说,但一旁的辛大全还是能够看得出他娘心里甚是欢喜的。
陈远邵被请进大厅,然后坐下,辛有信是作陪,秦氏是主攻,跟陈远邵说话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那样,你现下多大了呀,做什么的呀,将来可是要继承你父亲的药铺呀,平时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呀云云。
一个大男孩过来女方家里,这意思还能不清楚么?加上秦氏可谓是一眼就看中陈远邵觉得这人好,所以说起话来一改以前的平静无波澜,十分客气有礼而不是含蓄。
大概就是人家常说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罢。
陈远邵举止得体气质磊落,家世好人品善,且对方还是辛十娘的父母,他回答起来越发用心,对秦氏辛有信敬重之外,态度也十分谦和。
辛十娘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就见她娘脸上的笑是她从未见过的明显,就是当初她家建了这大房,也不如这一次笑得欢。
辛十娘悄悄看了陈远邵一眼,暗道没看出来这人还挺会哄人开心的……
陈远邵目带笑意地回视她,辛十娘被发现,也不回避,朝他淡淡一笑,但是她爹娘在这,她便也什么都没说。天骄无双
陈远邵上午来,留了饭,是在下午末时回去的。
辛十娘送他出了水牛村,这才自己回去。
一路上不少人都见了一表人才的陈远邵,见辛十娘把人送走了,皆是忍不住上前问询,那位一表人才的公子是谁呀,是不是过来看辛家父母的呀(男方过来见了女方家长,意思很明显),怎地不把人留下吃了朝食再走云云……
辛十娘佯装羞红了脸一路低着头什么都没说,不远处的张大娘见了她这副样子,只能叹了口气回房去安慰她儿子。
回到辛家,秦氏把她唤进房,辛有信也跟着进去了,辛大宝辛大全想着凑进去听听爹娘要跟大姐说甚,不过被秦氏给赶出去了。
辛有信笑呵呵地把门关了,秦氏对辛十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爹跟娘都同意!”
辛十娘哪会不知她说甚,倒是没想她进门第一句话便是如此直接,一时间愣是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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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候府之农家药女;第一章 缘来(求首订!)
辛十娘并不知道,陈远邵在过来辛家拜访完回去后遭受到了陈张氏怎样的怒火。
陈张氏明言她不会让辛十娘进她陈家的门,有她辛十娘,就没有她陈张氏,让陈远邵在她们俩之间选一个,要么把她这个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他长大现在已经没用处了的老娘扫地出门,要么趁早死了那条心,别再跟辛十娘有所交集!
陈老大夫大怒,气得连药铺都去不了,病倒在船上哼哼唧唧,并且扬言要休了陈张氏。
陈张氏又惊又怒,想她这辈子为陈家生儿育女把持家务,不说她在陈家功劳盖天气壮山河,但也在他陈老头子年少创业最艰难的时候留下浓厚的一笔,两人相互扶持相互体谅,含辛茹苦把这个家维持到今日田地,本以为可以安享晚年,却不曾料到如今他老眼昏花,竟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当做眼珠子宠,还让儿子娶她,为了她还要休了自己,这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所以陈张氏泼妇样一出,打开陈家大门,倒趴在地上开始震天的嚎啕起来,哭天怨地哀怨世间不公,街坊邻居纷纷围观、劝说不已。
一时间陈家大乱。
身为儿子,陈远邵里外不是人。
他不知道为何他娘事事从他事事如他,但偏偏这事她如此坚决,十娘是一难得的好姑娘,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看得到,他爹看得到,为何他娘就当她如洪水猛兽厌之恶之?
把邻居请出去大门关起来,陈远邵垂首跪在陈张氏面前。
陈张氏出现一瞬间的停滞,然后继续哭,指着他骂不孝,“自小到大娘就把你当心肝儿疼,即便小时你闹得再野哭得再凶,娘也不曾一根竹板不曾一句歹言到你身上,娘对你如何,就是指着老天爷娘也敢立誓保证娘半分异心全无,这些年日你躺在病床上起不来,娘又何曾对你怨过骂过恼过,邵哥儿你扪心自问一下,娘对你可有丝毫不好!”
说到这,她似是伤心欲死毫无活下去的念头,口气悲恸欲绝,“如今娘求神拜佛终于把你给指盼好了,你就反过来忤逆娘,跟你爹一般,把那野丫头当做是眼珠子疼,把我这个没用的老妻子老母亲,就当做是地里的泥,随着日后她去踩踏,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一辈子,你们怎么就对得住我哟,天呀,观世音菩萨呀,我这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竟要我遭受这样的厄难……”
陈远邵什么话都没说,低垂着头,要么他说出从此跟十娘断绝来往,否则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是错,更不能为十娘辩解,既然如此,就由他娘把气都发在他身上罢。
陈家沉陷在一片昏暗的天地之下,陈张氏闹腾非常,陈老大夫卧病在床,陈远邵两顾不及,糟心不已,所以这一天又过来辛家。
这一次过来,留着辛有信跟他交谈,秦氏撸袖,在院子里抓了只下蛋的母鸡炖了,把辛大宝打回来的两只野鸡炒了,还有一盆的鲜菜汤,叫陈远邵饱饱地吃上了一顿。
临走前,辛十娘把这些天缝制好的一双靴子送给他,看着他带笑的眼,辛十娘微红着脸,与他一笑,道,“都是家里制衣剩下的布给缝出来的,你别嫌弃。”
陈远邵摇摇头,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淡笑道,“多谢你,我看着甚是欢喜!”说着,就脱下自己的靴子换下辛十娘给的,不窄不宽,明显是用了心去制的,陈远邵朝她笑道,“叫你劳累了。”
秦氏辛有信还有辛大宝辛大全都在外面院子里,辛十娘坐在他身边,轻靠在他肩膀处,轻叹道,“你娘是不是为难你了?”
陈远邵淡笑着摇头,“不必忧心,会好起来的。”
辛十娘点头,她没有过去,所以不知道,但是她相信他会劝服陈张氏,更相信陈张氏会为了他接受自己。
辛十娘知道陈张氏看重陈远邵这个儿子,即便现在陈张氏对自己有意见,只要在往后的日子里陈远邵心里有她,那陈张氏不为她,还是会为了陈远邵慢慢习惯她这个儿媳,将来陈张氏接受她了,她自会好好替陈远邵孝顺陈张氏。
世间没有什么伤口是时间抹不平的,辛十娘始终都相信这一点。
所以她坚信只要坚持下去,就是陈张氏现下真的不愿意接纳她,日后也还是会习惯她的存在。
而她会不会欢喜辛十娘这个儿媳,会欢喜,辛十娘自然高兴,若是不喜,辛十娘也没多大看法,因为跟她过日子的人,是陈远邵。
但辛十娘计划地好,却不如现实给她的打击大。
天已经下起了皑皑白雪,但是辛十娘依旧踏着雪,上镇上去找他,因为陈远邵将近一个月没来她家,而她,有些想他了……
踏雪过去镇上,甚至她已经做好了被陈张氏骂一顿的准备,但她还会厚着脸皮进陈家的门,可是这一次过来开门的并不是陈张氏,而是一个貌美看似柔弱扶柳的年轻女子,单看样子,已有十七八岁年华。
李钰凤身着一件雪白带银线绣青柳绿枝红艳雪梅的褙子,里头着着一件姜黄色绸缎竖领子中衣,下头一条细致的阳绿长裙,衬得肌肤如这冬日里的雪一般白,身形纤细娇柔,加上她这个年纪,模样已然长开,亭亭玉立柳眉杏眼,模样煞是娇艳。
李钰凤高傲恍若一只凤凰,看着门外这个敲门相貌普通的女孩儿如一只丑小鸭,态度不怀好意,也不说话,但是辛十娘看得出对方是知道她的。
辛十娘感觉出她对自己的敌意,但也没多言,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淡漠道,“邵大哥可在?”
李钰凤一反之前开门给辛十娘的那一番娇柔之感,冷笑道,“你就是我姨母说的那个对表哥他死缠烂打的乡下野丫头吧?”然后目带不屑,目光放肆地打量了穿着普通大众的辛十娘一遍,说话越发不客气了,“我姨母说的不错,果然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乡下野丫头!”
辛十娘静默,里面传出了陈远邵的声音,紧随着辛十娘就看到了他,近一个月没见,他脸颊瘦了,而且从他眼里辛十娘还看到了闪躲。
李钰凤一见陈远邵出来,原本待辛十娘的冷言冷语顿时消失无影,立马西子捧心摇摇欲坠,朝陈远邵娇滴滴地靠去,嗲着声喊道,“表哥~”
辛十娘看了她一眼,又去看扶着她的陈远邵,目光静静,半分波折没有起,但是心里平不平静,那就只有辛十娘自己知道了。
“表哥,这小姑娘说她是来找你的。”李钰凤柔柔地说道。
陈远邵扶起她自己站好,迈步朝辛十娘走来,面带着急,“十娘,你听说我。”
辛十娘平静地点头,“可叫我进去一趟?”
“自是能的!”陈远邵把辛十娘带进去,李钰凤撇撇嘴,关了门然后也跟着进去了。
陈张氏跟陈老大夫都在正堂,见辛十娘进去,两人面色各异。
陈张氏是似笑非笑,陈老大夫却是一脸压抑的怒,不过对象明显不是辛十娘。
辛十娘见了礼,笑笑,没有看陈远邵与陈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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