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修先生果真也不简单,而他教授柳语夕的东西更是匪夷所思,除了各种治国之道,还有兵法战略,柳语夕不禁怀疑尘枫究竟用的何种心思。但这种怀疑只持续了一瞬,便被她压在心底,嘴角含着一抹苦涩的笑容,无论他是何种目的,自己不都得按他所说的去做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白日的时光都用在跟修先生学习上。这样过了三四天,兰韵突然告知她,尘枫聘请了天元最为有名的乐师和舞姬来教授她音律和舞蹈。
因此,她每天的时间被分成了三份,早上用来跟修先生学习治国之道,下午跟乐师学习音律和乐器,而晚上,还要跟舞姬学习各种舞蹈。
她每天都学得格外认真,她要尽快地学好,才能更快地完成尘枫的要求找到风延。
“小姐,以前学过舞的吧?”蝶姬目含赞赏地看着她舞动的身姿。
柳语夕随口答道:“从小便习得。”
“难怪,以小姐的天资,其实根本用不着蝶姬来教授的。”
柳语夕摇了摇头,“这些舞,我都未曾学习过,倒新鲜有趣。”
蝶姬也来了兴趣,“哦?这些都是最基本最常见的舞蹈,小姐竟未曾见过,不知小姐习的是何种舞蹈,可否让蝶姬开开眼界?”
柳语夕微微一笑,突然踮起脚尖,手臂平伸,扬起优美的脖颈,如一只优美的天鹅,旋转,跳跃,美丽而高贵。
蝶姬惊得张大了嘴,叹道:“这是什么舞蹈?动作如此简单,却让人感受到无穷的美。”
柳语夕脚跟落地,笑道:“这舞蹈叫芭蕾,是西方一个国家的舞蹈。”
“芭蕾?西方国家,莫不是赫纳?”蝶姬眼珠转动,“我怎么不知道赫纳有这样优美的舞蹈?”
“不是赫纳,是比赫纳更远更远的西方。”
“小姐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可还有什么新奇的舞蹈吗?”蝶姬的双眼明亮,期盼地看着她。
柳语夕知道这些新奇的舞蹈对于舞者而言是致命的吸引,当时她不也背着父母学习了自己向往已久的爵士,恰恰,桑巴,街舞……
于是,她轻轻一笑,每一种舞蹈皆跳了一段,或帅气,或风情,或冷媚,各种表情,风格一一展现在蝶姬面前,让她目不暇接。
待柳语夕跳完,她还张着嘴忘了闭合,过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天,原来舞蹈还能给人这么多种感觉。”
柳语夕看着她的表情,笑容绽开,她知道她会惊奇,因为这个时代的舞者接触的东西太有限,何况她跳的舞蹈是来自自己那个时代,当然是没有可比性的。
这时,大厅外突然出来一阵笑声,“柳姑娘,总是能让在下大开眼界。”尘枫慢慢地走进来,眼睛掠过蝶姬身旁,蝶姬便自行退下。
他背着双手踱着步子走进来,待离柳语夕半米处站定,微弓着身子看着她的脸庞,“看来,这些天我做的事,倒是多此一举了。”
柳语夕迎视着尘枫近在咫尺的脸,“或许你可以现在就改变主意,直接让我帮你完成那三件事情。”
突然,尘枫伸出一只手钳制住柳语夕的下颚,他嘴角一弯,眉梢带笑,“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脸颊被捏得生生作疼,柳语夕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却不说话。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尘枫的眼神渐渐浮上一层邪气。
“收回你的手,我便不看……”柳语夕剩下的话被全数吞没在他的吻里。
他的吻令人疯狂窒息,仿佛并不是在吻她,而是像把她生生吞入腹中。
柳语夕的下颚被捏住,只能任由他入侵,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他的禁锢。柳语夕心下一狠,曲起膝盖狠狠踢在他的大腿处。
尘枫吃痛,手指略松了松,柳语夕趁机一口咬在他唇上。
尘枫轻“啊”一声,捂着唇后退一步。
柳语夕水般清透的眼珠看向他,唇上还残留着一丝鲜血。
尘枫盯着她魅人心神的脸看了片刻,突然扬唇一笑,“果然越来越迷人了,我都快把持不住,看来还真是时候了。”
(昨天那章重新修改了一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再回去看看,另外,晚上九点过还会有一章更新)
第四十章 茫茫望归途(中)
说着,他一手抹去唇上的鲜血。“明日,我会派人送你去一个地方。”话毕,尘枫未在看她一眼,径直离开,那匆匆而去的身影似在逃避什么一般。
第二日清早,兰韵便敲响了柳语夕的房门,柳语夕坐在镜前,应道:“进来。”
兰韵推开房门,端着洗脸水走过来,说道:“小姐今日醒得真早,昨日没睡好吗?”
柳语夕摇了摇头,转而说道:“什么时候离开?”
“现在卯时,再过一个时辰,车马齐备,就能启程。”
柳语夕“嗯”了一声,把盆子里的水浇在脸上,然后用毛巾擦干。
“小姐不去向公子辞行吗?”
柳语夕坐回凳上,“不用了,他未必愿意见我去辞行。”顿了顿,“对了,兰韵。你知道冰山雪莲吗?”
兰韵点点头,“知道,公子府里便有几株?”
“几株?”柳语夕望着兰韵,“这个外面可以买到吗?”
兰韵摇了摇头,笑道:“冰山雪莲如此珍贵,外面怎么可能买得到呢?一般都是进贡给皇室的。”
本来柳语夕是想通过尘枫买一株,但是听完兰韵的话后,她想起了尘枫和楼言初的对话,既然楼言初是苏什的太子,定然也会有冰上雪莲,就算没有,他肯定也有办法弄到。
想到他,柳语夕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带着丝丝痛楚,但很快便被她抛之脑后,“兰韵,你替我多谢你家公子这些天的照拂。”
“小姐,我也会和你一起离开。”兰韵声音闷闷地,似不太愿意。
柳语夕抬起头来看了她片刻,然后说道:“既如此,那便算了。”
辰时刚到,便有一个小丫鬟前来通报,一切准备妥当,可以启程上路了。
兰韵领着柳语夕穿过层层楼阁,终于出得大门来。这段时间,她未曾踏离这里半步,此时出了这门。她也不想再回来。
两人一起朝马车走近,兰韵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而柳语夕却好似不觉,撩开帘子,率先进了马车。
兰韵在马车旁立了片刻,最终收回视线,钻进了马车。
马车扬起轻舞的尘土远去,阁楼里,窗户边的尘枫把玩着手中酒杯,看着她不曾回头的背景和马车一齐渐渐消失,突然,他嘴角一弯,扬起脖子,把杯中剩余的酒水尽数倒入嘴里。
马车缓缓在不太平整的路面上行进,柳语夕挑起帘子,透过缝隙看着途中风景,随意问道:“兰韵,公子有告诉你,我们会去哪里吗?”
“公子说,让兰韵带小姐去天元找阮妈妈。”兰韵答道。
“天元?”柳语夕放下帘子,喃喃问道。
兰韵点了点头。继续编织着手中的玩意儿,并未注意柳语夕变幻的神色。
良久后,柳语夕才缓缓开口问道:“那阮妈妈是做什么的?”
“是‘凤喜班’的班主。”兰韵仍旧低着头。
“凤喜班?”
兰韵抬了看了她一眼,“小姐不知道凤喜班?这么有名的戏剧班子,小姐竟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到了天元,小姐就知道了。”
问到这里,柳语夕疑惑更甚了,尘枫让她学习那些东西,现在又让她进戏剧班,到底是让她做什么?从刚才的对话里,她便知道尘枫定没有把他的目的告诉兰韵,只是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或许是监视,或许另有其他目的。
马车颠了几天几夜后,终于到了一个边城,城市不大,但却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觉,马车上不停颠簸,这几天来,兰韵的眼睛下已是一团乌黑。柳语夕尚好,但也渴望有个舒适的床铺躺一躺。
刚走进客栈,便听到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柳语夕蒙着面纱,和兰韵一道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你们听说没有?咱们的皇帝要封后了。”一个布衣青年神秘兮兮地说道。
另一个中年大汉接道:“这有什么好神秘的,皇帝年少方刚,早该封后了。”
那青年嘘了一声,“你们不知道。其实皇帝不愿意封后。”
中年大汉嘁了一声,分明是不信他的话。
青年被他的轻视激怒了,声音略高几分,“我有亲戚在朝廷做官,这事我肯定比你们清楚,你们不知道,那柳贵妃是柳大将军的嫡女,柳将军在朝中党羽遍布,纷纷上书要皇帝封柳贵妃为后,皇帝为这事还大怒,革了不少人的职。”
柳语夕垂下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小姐,你怎么不吃东西?”兰韵碰了碰柳语夕的手肘。
柳语夕抬起头来,一手挑起面纱,慢慢吃起来,耳边的喧闹声再也听不到,她原本以为出了天元皇都,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回去,却没想,只不过两年多的时光,她又再次转了回去。
在客栈休息一晚后,又再次出发,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三日后,到了洛川。
找了一间干净舒适的客栈住下。吃过晚饭,傍晚时分,柳语夕倚在窗前看着渐渐下落的夕阳,她在考虑要不要去见秦尹和月儿。
当红霞遍天,像一团火燃烧在空中时,柳语夕撑起窗栏,轻身飞了出去。穿过四条大街,柳语夕站在秦府门前。
守门的张叔看到她,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舒姑娘回来了?我这就去通报少爷。”
张叔去了没多久,就见秦尹独自一人快速的走了出来。见到柳语夕,原本有几分冷傲的脸上瞬间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语夕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途中遇上了些事情,和苏什的生意取消了。”
他敛了笑,“遇到事情?什么事情?”
“一言难尽,”柳语夕不想多说,“我今天过来看看你们,明日我又会离开,或许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再回来。”
秦尹停住脚步,“可是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
柳语夕摇了摇头,这件事,她不可能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得了她。
就在这时,转角处突然一声呼喊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姐姐,”月儿欣喜地跑了过来,“月儿以为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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