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蝶,我回来了。
你鼻子上谁打的……是他?混蛋……
没事,真的没事。蝶,别说话了,陪我坐会儿。
嗯,我给你拿块胶布就来。
蝶小心翼翼的帮铭贴上胶布,变得滑稽的铭让蝶忍不住笑,铭喊痛的样子也不是太认真,蝶才放心的坐在他身边。
他还做什么了?
……没有,就是好好谈了一下。
这叫好好谈?
呵呵……真的没什么事,他下个月就走了。
……铭……他不是个好男人。
嗯……我知道。但好男人又在什么地方呢?你知道?
铭迷惑的看向蝶,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珠,里面映着一张英俊却滑稽的脸,鼻梁上贴一张歪歪斜斜的胶布。
铭心里一紧,就移开了视线,蝶苦笑着扳回他的头。
铭,我是想说,别喜欢他那种男人,知道吗?
……我没有……真的没有。
铭喃喃的说,我没有,仿佛慌说多了就变成真的。他渐渐的安下心来,对着电视上重播的言情剧露出天真而无畏的微笑。
……蝶,家里的烟还有吗?来陪我抽一枝吧。
11
删掉电话簿上的某个号码,铭又成为午夜的俘虏。还是那些熟悉的场所、熟悉的面孔,来来回回演绎错开的配对。
如果决定整晚不归,蝶只让他打个电话,第二天踏进家门,总有杯热烫的咖啡。记忆中的母亲也是这样等待他回家,只不过那时桌上留着的,是热过几次的香喷喷的饭菜。
铭还是爱看言情剧,也仍然对擦身而过的俊男想入非非,但他开始学着跟熟识的男孩们频繁约会。也许他们并不是太帅,甚至大部分有点柔媚,可最起码……他们能给铭一个想象中的未来。
游戏着,认真着,铭走马观花又暗自留心,玩笑般在每个热情的地点眷恋纠缠,也确实得来缠绵若干。
一天、三天、两星期、一个月……铭用手指细数这些不同的时间。蝶敲敲他的头,你干什么呢。
……呵呵,蝶,我交最长的那个有五……不,有六个多月。
嗯,不错了,现在的那个呢?
现在……没什么好说的,已经分了。
又分了?铭……
我没事,喜欢我的多着呢。呵呵。
蝶就这样看着铭跌宕起伏的感情生活,每天等他回来喝那杯咖啡。
铭渐渐消瘦,过多狂欢使他苍白委靡。终于有一天,他早早就回到家,蝶问他还出去吗,他说……蝶,我们结婚吧。
蝶静静的回答,好啊。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铭闭上眼睛,抱着蝶温柔的做了。没有太大的困难,也没有什么波澜,铭告诉自己,这就是作为一个男人最圆满的退路。
蝶深深的吻上来,他知道蝶有多爱他,这个广阔的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蝶,他想他能够做个好丈夫,牵着妻子和孩子的手,或者……还可以多牵一只胖嘟嘟的小狗。
12
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她的无名指已经被一枚小小的戒指圈住,看尽了男人们的野心与自私,她只爱上铭的天真。铭是个多么可爱的男人,也一定会是完美的丈夫,即使遍地铺满诱惑,她相信她就是铭的最后。
铭给了她认真的承诺,铭说再也不去那些地方,他甚至换了电话号码,决心把全部都留给她。
连着买了好几天的东西,今天他们就去拍婚纱照,蝶特意在昨晚做好了保养,她会是个美丽的新娘。
穿上礼服的铭如此英俊,让摄影师也发出赞叹,蝶镜头前的笑容亮到耀眼,仿佛连布景也沾上甜蜜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蝶很兴奋,拉着铭又去买了新的大床,铭累得昏昏欲睡,躺上床就不愿意起来。蝶笑着躺到他身边,问他想几点钟吃饭。
……嗯……好累啊……让我睡会儿。
铭渐渐沉入梦境,梦里的他口干舌燥,某个有型的家伙递给他一灌可乐,他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你很上镜。那个男人微笑着注视他:在这里工作了两年,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新郎。
三天以后,铭去拿婚纱照。在家里等了很久的蝶接到他嗓音沙哑的电话。
蝶……对不起,我还有点事,你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13
最后。
蝶以为的最后不是最后,她的最后敌不过一个下午、一个邂逅,也许只是某些眼神交会的一霎那,就毫无预警的摔碎了。
铭送她去机场,她没有拒绝,她微笑着吻他。铭,再见。
人都是这么傻,自作主张把幸福变做奢望,不是的终究不是,即使有过太多妄想。
铭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她说铭,千万不要内疚,如果你曾经真的喜欢过我。
我宁愿相信,你是舍不得我,而不是因为不爱我,才掉下眼泪。虽然我在欺骗自己,也好过像个弃妇般哀怨,我不会再等你,所以还给你自由。
我们都在等一个好男人,而你并不想成为那个男人,也许你想过,却终究不能,但这个绝不是你的罪过。
我们都只是寂寞的生物,仅仅依靠本能去寻找对方,我们的嗅觉时常会失误,我们都痛恨自身的脆弱,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原本就是这样渺小,沉迷于所有禁忌的诱惑,从夏娃摘下那颗果实开始,人类就背弃了上帝,他说你们要忏悔,但其实我们没有。
是地狱还是甜蜜,都是我们自己选的,所以不需要审判,不需要怜悯,不需要原谅,也不需要逃离。保重吧,铭,我还会爱上别的男人,想必你也会。被抛弃了的话,就好好的活给他看,如同我今天笑着离开你。
我跟你,都没有错。尽可理直气壮,再去爱过。
(完)
附:迷恋荷尔蒙【歌词】
迷恋他手臂圆周几千里
沿路散步便流落在远地
是谁这下游如帝国壮大渐浮起
迷恋他黑发迷宫般诡秘
浓密似夜纠缠欲望气味
潮湿的指数桃色的圈套
沿岸有雾挥发淡淡爱慕
是谁叫我汗流流过了赤道入城堡
原始的激素迷恋的酵母蒙着耳目
亦能盗亦有道未曾接上电流
是谁叫这树林如晦暗宇宙没晨曦
谁人的分泌渗进这天地
似月球引力一夜间便涨起
谁人的生理控制了天地
诱惑时诱惑别讲理
快活时快活别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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