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面色一喜,连忙将备好的茶水递给凌琉玥,恭敬的说道:“主子,可是肠胃不和?不如请太医诊诊脉?若当真有事,也好早些调理好,若是拖延下去,岂不是伤了身子?”说罢,便径自去传唤太医。
战冀北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怕是母亲要失望了。
不过——他们努力就好。
“吃点清淡的。”战冀北替她舀了一碗莲子羹,清香甜滑,倒是驱散了心底的不适。
太医很快便请来了,替凌琉玥诊脉,原本得到长公主暗示的太医,眸子里的轻松,转瞬凝重起来。
战冀北心头一跳,不会当真有事?“太医,凌儿身子可有不适。”
太医缓缓的摇头:“凌小姐小时候受过寒,寒气太重,暂且吃几副药调整一下看看。”说罢,写下药方便离开了。
还未走出院子,便被墨竹给接走,来到前厅。
“如何了?”长公主面色平静,眼底却蕴含着浓浓的笑意。那症状和她当年怀小北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公主,子嗣也是要看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凌小姐身子较虚,调养调养,日后会有的。”太医说的委婉,着实不忍心见长公主失望,与战王一般大的,都儿女绕膝,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却是……
以后会有?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僵滞,这是什么意思?
“凌小姐的身体到底如何了?”长公主脸色一沉,厉声道:“有话直说。”
太医叹了口气:“凌小姐小时候受过寒,伤了根本,短期内,怕是无法受孕。若是调理得到,日后会有。”太医也满面愁苦,他得罪不少人,被人陷害,是长公主出手相助,并且把他接到战王府,做战王专用的御医。
战冀北也算是他看着长大,他决定的事情,无人能更改,可他这一生只娶凌小姐为妻,那么子嗣的问题,“公主,战王还年轻。”
长公主不容乐观,还年轻?谁还年轻了?都二十多了,别人抱孙子,他才抱儿子么?
不行!
战家的血脉绝对不能断!
——
凌琉玥怔怔的坐在榻上,回想着太医离去前的那一句话,心里蓦然发寒。
暂且调理看看?
是不是她身体状况,很不乐观?兴趣这辈子都有可能不孕?
“凌儿,你不用多想,太医说了,调理好就可以了。”战冀北拥着她入怀,安抚道:“你如今没有身孕才正常,我们并没有深入,怎会有喜?若你想,我们多努力努力就会有了。”
凌琉玥摸着自己泛凉的指尖,心里有些难受,天知道她有多爱孩子?可如今有人宣判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孩子。她脑海中不断的闪现长公主殷切的眼神,随即,想到战冀北这一根血脉。若是她真的永远没有孩子,该怎么办?
一意孤行和战冀北在一起,强迫他不许纳妾延续血脉么?
若当真如此,她便成了战家的罪人。
她不怕他们恨她,恨她断了战家的血脉,就怕如今的战冀北不当回事,日后,看着别人儿孙满堂,会不会有想法。
回想今日,他会不会悔不当初?
“战冀北,若我这辈子都没有身孕,你当真不后悔?”凌琉玥攥紧了袖摆中的手,眼底有着决绝,若他坚持,她便奋不顾身的与他走下去,若他有一瞬迟疑,那么便挥刀斩乱麻,了断这段刚萌芽的感情。
“傻瓜,我娶你是因为想要和你相携到老,不是为了孩子而娶你。”战冀北怕她钻牛角尖,顿了顿,继续说道:“孩子,只是附带品。”
“……”听着他这样贬低孩子的意义,凌琉玥无语之下,又心怀感动。展颜一笑道:“呆子,太医不是说调理调理就可以了么?瞧你说的,到时候小的可不认你。”
战冀北见她如此,便也松了口气,叮嘱她喝药去休息片刻,转身去找太医询问症状,需要哪些药材可以尽快调理好,不希望她心里有负担。
不想,刚刚跨出院落,便被墨竹引到长公主的院落,一进屋子,便看到长公主端坐在桌前,桌子上散落一堆画卷。
“你来了。”长公主语气淡淡,透着浓浓的疲倦:“母亲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希望在去见你父王时,看到战家下一代的血脉。”
战冀北心一沉:“母亲定能长命百岁。”
“呵……谁都说长命百岁,真正长命百岁的又有多少?”说着,长公主挑出一副画卷说道:“这些是我在桃花宴时准备的,没想到你动作够快,早已有上心的人。幸而当初我没有扔掉,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除了凌儿,我谁都不娶。”
“傻孩子,母亲也知道你对玥儿的感情,可你不能感情用事,若你还有哥哥或者弟弟,甚至一个拥有战王府血脉的女子,我都不会如此逼迫你。母亲不想做战王府的罪人,不想死后没脸见你父王。”长公主神色激动,脸上拢着浓浓的忧伤,拭去眼角的泪水,叹息道:“母亲不要你娶谁,你只要选个女人生下孩子,到时候去母留子,过继在玥儿名下,这也成全了你们二人。”
------题外话------
亲们抱歉,今天参加学校组织的亲子活动,烟儿来不及码字,今天暂时只有这么一点了,么么~
第五十四章 婚礼
战冀北拒绝了长公主的提议,长公主气的面色发青,将桌子上的画卷,全都撕得粉碎。
“公主,您别气着了身子。王爷立即要前往大秦迎亲,快则一月有余,慢则两三月。何不先给凌小姐调整调整身子,待王爷回来后,再下定论?”墨竹细声劝慰,凌小姐一看便知是心气孤高的女子,她还没有进门,王爷便纳妾,岂不是打她脸?
公主虽然是为了战王府着想,无形中在凌小姐心中扎入了一根刺,日后二人怕是不好相处。而战王明显是偏向凌小姐,日后母子关系也会艰危。
往后当真没有孩子,战王兴许会想起今日后悔,愧对长公主。若是长公主一意孤行,留下了孩子,在王爷心中始终不能谅解。
何不顺其自然,让王爷与凌小姐自己折腾?
“只是可惜了傅青燕。”长公主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一想到战冀北的坚持,凌琉玥的状态,微微叹了口气。神情沉郁,静静的颔首,喝下一碗安神药,便睡了。
而战冀北与凌琉玥二人心事重重,一夜未眠。
洗漱好,用完早膳,丫鬟将煎熬好的药汁递给凌琉玥。浓浓的苦味萦绕在鼻息间,凌琉玥眉头微皱,屏住呼吸,一口饮尽。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直苦到心底。
战冀北将事先准备好的蜜饯喂进凌琉玥嘴里,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浓浓的疼惜:“凌儿,委屈你了。这东西难以入口,我们便不喝了。有没有孩子无所谓!”看着她紧锁的眉头,恨不得替她受了这罪。
凌琉玥拢了拢垂落在胸前的长发,沉静一笑:“我喜欢孩子。”
“我们可以领养一个,好好教导他长大。”战冀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孩子不过是传承,收养的孩子,可以传承他们的禀性,虽只有血脉不相连,若是教导的好,胜似血脉,依旧将战的姓氏延续下去。
凌琉玥收紧了摆在膝盖上的手指,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在这注重血脉子嗣的年代,他愿为她舍弃如斯,还有什么不能托付?
“我想要我们……两个的孩子。”凌琉玥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能是单方面的付出和享受,他愿为她付出所有,她为何就不能为了他多喝几碗苦药?何况,这也有利于她的身体状况。
战冀北瞬时失去了言语,这句话对他冲击太大。原以为她对他没有感情,只是一直来被他强势逼迫,适才顺从他,却不想……
“有你这话,此生足矣。”至少说明,她心中亦有他。
战冀北笑的如雪山融化的冰川,清澈而干净。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傻笑的如同一个孩子。
凌琉玥心尖微涩,微微别开了头,并没有言语。
长公主昨夜那一席话,她全都知道。对战冀北的反应,心头盈满了感动。甚至,她也荒缪的动过念头,倘若她真的不能生,是否会寻个她能控制的女人给他生孩子,最后,去母留子?
若爱他入骨,眼底便是揉不进沙子,何不放手?
“战冀北,你若负我,万死不赦。”
凌琉玥心底尘封的某种躁动破尘而出,第一次,主动攀上他的脖颈,噙住他微凉的唇,浅浅的舔舐,啃咬,侵入领地。手上却没有空闲,不断的撕扯他的衣袍
她想,她此刻是疯了,可她却不后悔。
她想要他,她想要和他抵死的缠绵,迫切的想要证明,她能生。兴许他迎亲回来,她肚子里会有惊喜等着他。笑着告诉他:瞧!上天还是眷顾她,那只不过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战冀北眸光微暗,化被动为主动,夺回主动权。可,当冰凉滑过脸颊,滚落到唇瓣,苦涩的滋味,直蔓延至心底。
动作微微一顿,转瞬,更加狂野的掠夺。火热的唇吻去脸盘的泪水,直接噙住他想念已久的红唇,强势而辗转地侵入,汲取独属她的香甜。
凌琉玥承载着他霸道而火热的吻,几乎要把她给融化,险些抵挡不住他的热情,那仅剩的理智荡然无存。
“唔……”
一声娇媚婉转的低吟,似乎在邀请着他,战冀北眼底燃烧这炙热的火焰,大手一扬,衣衫落尽,抱着她倒在床榻上,动作轻柔的仿若捧着易碎的珍宝,跪伏在她身边,寸寸膜拜着她的完美。
凌琉玥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仿若不是她的一般,完全不受她的掌控。如浮萍一般,任由他带领着在大海沉沉浮浮,被激流碰撞……
……
玄武街,人头攒动,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十里长街,铺满了红地毯,由太傅府直通向夜王府。夜王身着绣暗纹的火红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气宇轩昂的朝太傅府而去。
狭长的眸子里蕴藏着笑意,却又有一丝玩味。
到了太傅府,翻身下马,便看到新娘子被嬷嬷搀扶着出来,停驻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她只是独女,并没有大哥或小弟,便只能由太傅背着上花轿。
可,太傅正忙着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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