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窃笑,这一次,他的一干兄弟朋友,可要羡慕死他了,平白得了一个大美人回来,呵呵,就算用不了,摆在那里也足以羡煞人。
不过,幺一还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她喜欢素雅的木家具,所以,在出嫁前,要在新房内摆上自己喜欢的木家具。这一点,就非常麻烦。不过,为了博得美人儿欢心,摆上几件木家具又如何。
然而,随着喜事儿的临近,肖元却越来越感到不适,先是皮肤发痒,身上起了一片密集的红疙瘩。随后,他的身上越来越难受,喉咙水肿,折腾的他夜夜睡不好觉。
终于,在一天夜里,他晕倒在自家的房里,被小厮发现后,慌忙送入了肖府。虽说肖元离家多日,可好歹是家里的独子,于是,往日里骂他不孝子的肖尚书也急得,派出家人将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
然而,大夫们一一赶来,却对肖元的病束手无策。可怜了这只胖胖的元宵,在吃了几副药后,上吐下泻,反而病得更厉害了。
“怎么不请张大夫来?”肖尚书一怒之下轰走了所有的大夫,问小厮道。
“回老爷,张大夫出门远游去了,也没说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小厮小心翼翼地答道。
“还不快去打听。”肖尚书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
小厮急忙跑了出去,而肖尚书则坐在太师椅上,心急如焚。那个爱玩的老头,这次又跑到哪里去游山玩水。若是不及时回来救自己的儿子,待他回来,定要想办法治他一罪。
然而,张大夫始终没有露面,肖元的病情也日益加重。就当全家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道:“走街看病啦,百治百灵,不灵不要钱。”连喊了好几遍。
听到这些话,肖尚书的心里,忽然升腾起希望。他急忙唤家人叫了那位走方郎中进来,问道:“先生可有法子治犬子的怪病?”
这先生长得矮矮的小小的,可一双眼睛却精湛的很。他上前施礼道:“大人,所谓同病不同治。所以,小的在未见到病人前,不敢妄下结论。”
肖尚书如梦初醒,忙唤人领着先生去肖元的房中。房内,肖元的母亲和妻子早已哭成一片,见到走方郎中,忙不堪的下去。
待把脉之后,先生笑道:“只是小小的邪气犯体,无碍无碍。小的开几副汤药给公子吃下,且看效果如何。”说完,提笔写下了一个方剂,叫人去抓。
待药煎好后,小厮端过来,喂肖元吃下,果然,一盏茶的功夫后,肖元哼哼唧唧地醒来,面上的斑疹也退去了些。
“大夫,可真神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肖尚书忙问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知令郎,最近可有接触到什么邪气的事儿或人没有?”郎中问道。
“邪气的事儿没有,就是犬子要娶一个青楼女子,这事儿弄得挺大。”
“那青楼女子的八字是?”郎中乘机问道。
肖尚书唤过下人,拿着幺一的生辰八字,给先生过目。“我可否看看令郎的生辰八字呢?”先生看完后问道。
肖尚书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派人拿出肖元的生辰八字。两相对比,先生拍案道:“难怪如此。”
“有何古怪?”肖尚书急忙问道。
“实不相瞒,令郎五行属火,而此女五行属水,水克火,所以两人八字相冲。不合呀。”先生故意嘘声道。
肖尚书一想,确实,自从儿子要娶那个叫幺一的姑娘后,就莫名其妙的犯了病,还差点儿丢掉小命,这不是八字不合是什么。
“你这个孽子,叫你娶那个青楼女子,看看吧,命都快没了。”肖尚书数落肖元道,随即对着下人说道:“赶快去蘅芜馆,给那个幺一姑娘说,这门亲不作数,叫她趁早死了这份心。”
得,还以为人家赖着你呢。
郎中趁机说道:“与此女有关的东西,也不应留在公子的身边。”
肖尚书忙点头,吩咐道:“跟那个妖女有关的东西,也一并扔了吧,省的沾上晦气。”
他转头看向郎中,感激地说道:“先生救了犬子的命,老夫无以为报,这是点儿小意思,请先生笑纳。”
一个小厮,捧着一袋儿沉甸甸的银锭子,交给了郎中。郎中急忙推辞道:“不敢不敢。”可手里却攥紧了银子不松手。
肖尚书见状,奸猾的眼角露出了混浊的弧度。原来,又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俗人。他当下冷了脸色,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今日就不挽留了。先生请。”
官场的惯例,事后就翻脸。
郎中握着银子,嘱咐道:“此药连吃半个月,症状自然就消除了。”
在如是布置了一番后,郎中握着得来的银子,轻松走出了肖家的大门。待到一处小巷,他卸□上的装束与脸上的人皮面具,赫然露出了满是黑斑的右脸。
“玩完了?”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出现在郎中的身后,说道。
弯月闻言,急忙转过身去,看向清遥,笑道:“看,那个老家伙给了我好多银子呢。”
这下,闯荡江湖不愁没盘缠了。
然而,清遥却摇了摇头:“也亏你想出这种计策。你可知,若此事被肖家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对你?”
肖家的睚眦必报,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前些日子,他家的女儿上街,只是被人不小心泼到了墨水,结果没多久,肖家的几个仆人就凶神恶煞地跑了过来,将那倒霉的男子狠揍了一顿,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如果他们知道,肖元的病是弯月在捣鬼,那这个丑丫头的下场,可想而知。
“难道就坐看幺一姐姐被那个肥肠欺负吗?”弯月撅起嘴,一脸委屈样。
清遥摇了摇头:“这世上,最难提防的,就是人心。”过去的记忆再度浮起,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了望天:“时辰不早了,快回去吧。”
待回到慕府,幺一已经在会泽阁等候多时了。见到弯月,她热情地拉住弯月的手,拜道:“多亏妹妹的妙计,助我过了此劫。妹妹若不嫌弃,请受姐姐一拜。”说完,就要俯身拜下。
弯月急忙扶起幺一,说道:“这没什么的,姐姐莫要客气。”
大公子今日的心情非常好,他坐在石桌旁,一边悠闲地品着茶,一边问道:“肖元怎么就病成那个样子?”
“其实也不难。”弯月笑道:“肖元的体形偏胖,终日沉迷于酒色,体内早已湿热过剩,以致于他的面部出现浮肿与斑疹。若是此时,在他常住的地方摆上些樟木制成的家具,必会刺激其体内的湿邪,严重者会昏迷,但要不了人的性命。只要远离了那些樟木家具,并配以清热解毒的药,他的病自然就除去了。不过,如果他继续花天酒地的话,也说不准哪天又出其他病症了。”
众人“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大公子笑道:“想不到你这丫头,竟然懂得如此多玄机。”语气中夹杂的不只是赞赏,还有酸酸的味道。
如果这个丫头,没有脸上的那块斑,一定会招惹不少蜂蝶吧。幺一的心中默默地想到,同时暗叹了一声。
“公子缪赞了,弯月只是略通一点儿医理,不值得一提。”弯月急忙答道。大公子语气里的酸意,她听得很清楚,这个腹黑男加小气鬼,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若霖露出了一个深沉的笑容,他转头对幺一说道:“既然幺一姑娘躲过了此劫,今日天气又好,不如进舍下饮上几杯淡酒,也算为幺一姑娘压惊,不知幺一姑娘可否愿意赏脸?”
得,又开始打幺一的主意了。
幺一极有分寸地答道:“如此甚好,幺一感激不尽。然而,幺一还有个不情之请,此次,可否带弯月妹妹入席?”带着弯月入席,想必这位公子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
若霖大方地点了点头,似是早知幺一会这样说。
幺一闻言,感激不尽,急忙拉了弯月,两人亲亲呢呢地走了进去。
席上,若霖坐主位,正对着清遥。而幺一坐在其左手边,弯月坐在右手边。每个人身前都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盆清水。在清水里洗净手后,盆子被立在一旁的小厮端走,几样清淡的小菜随即上了过来。
席间,若霖饮着酒,笑道:“如此美景,又有佳人当前,我们行酒令如何?”
幺一点头道:“嗯,那该如何行酒令呢?”
“既然是在喝酒,那我们就以口字来行,要求必须与令中的其他字合成一个字。接不出或不通者当罚酒。幺一姑娘先请。”大公子说道。
幺一捻着酒杯,轻吟道:“一人一口酒,相思在里头。”(囚)
若霖接过,朗声道:“一口接一口,行乐莫论愁。”(吕)
清遥思绪了一会儿,接道:“清香齿间留,一口再入喉。”(回)
四个人结束了三个,终于到弯月了。她从饭菜中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周围的三个人,傻笑着说道:“弯月的文采比不上诸位,这杯酒,我领罚。”
说完,一杯酒一仰而尽。结果,第一次喝酒的弯月,被呛得喉咙生痛,就差没流出眼泪来。
接下来,弯月的头晕晕涨涨,也不知如何挨过了酒席。等她回到梨花小筑时,若梨正巧从房内出来。待看到清遥后,惊讶地问道:“清遥哥哥,谁把你弄成了这副样子?”
一身狼狈的清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着怀里仍在乱动的弯月道:“小姐这里,可有醒酒汤?”
若梨点了点头,身后的红杏急忙回去拿。待把弯月安置好后,清遥拂了拂身上的脏物,苦笑道:“以后,任何人都能喝酒,除了屋里的那位。”
想不到,这个丑丫头,喝酒的后劲竟那么大,只是一杯下肚,就闹腾了起来。她突地跳到大公子的身上,细小的身子狠狠地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某女在非礼大公子,实则不然。
弯月拿起了桌上的酒,蘸了一点儿就在大公子的身上画了起来,弯弯曲曲的,幺一好意去拉开她,却被喷了一身的酒。而弯月仍然压在大公子的身上,说什么要画乌龟,而且要画黑色的乌龟,结果,大公子刚做出来的衣袍当场就破了相。而看不下去的清遥费劲力气才拉开弯月,不想这妮子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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