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技术,懂算术,腰缠万贯,愚兄我虽然浪得虚名,可身无 一技之长,家无一个铜板,目不识丁,这酒还是不喝的好。”罗楠看何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 红的,改口道,“呵呵,说这些都是扯淡的理由,说句实话老弟,我确实是滴酒不沾,没 有别的意思,我家世代都有遗传的心脏病。”
“别拿病吓唬小弟,人生谁能逃过生老病死?一杯薄酒都不给面子,还谈什么出生入死?你 不给我面子,不给尚可面子,不给我老师面子,不要紧,我替他们喝了,”说着他连干了两 杯,又把党爱民的半杯一饮而尽,气都没喘,接着道,“罗总,我叫你罗总,想来你总不能 也不给大哥面子吧?”说着,他又倒了满满一杯,再倒下一杯的时候,酒杯还不到一半,酒 就没有了,他大叫侍应小姐拿酒。
“不准再叫酒了。”葛伟面无表情地说,但也不制止他的劝酒。
“好,听大哥的,不再上酒了,就这么多,”他嘴里不停,手中不停,把两杯酒分均匀了, 放到罗楠面前,叮当碰了一下,“我代表大哥和你碰一个,小弟先干为敬。”
“何乐!你太过分了!”尚可咬着别有生趣的小嘴唇。
“过分?谁过分?我连喝了4杯,他连手都没有抬一下。我看你是被亲糊涂了,要么就是你 喜欢上了他,你要是想替他喝,也行啊,我没意见!”
“好!是你说的啊,我就是喜欢他,我替他喝!”尚可拿起酒杯倒进嘴里,有几滴晶莹的酒 水,像眼泪一般,从她艺术的上挑的嘴角,洒落在她不算太大,却非常坚挺饱满的乳房上。
“你他妈的,这两天吃枪药了你?”党爱民看了一眼葛伟,向何乐吼道。
何乐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没想到一根筷子嗖地从葛伟光亮整齐的头发上飞穿过去,有一缕头 发立即失去了NB033喱水的胶力,翘了起来,葛伟优雅地用手向后捋了一 下那缕头发,把它复原,轻声道: “何乐,你喝醉了。爱民扶他到宾馆休息,好好照顾他。”
“是,大哥。”
他们两个走后,葛伟看了一眼尚可说: “小妹,你也喝多了,先下去把账结了,在大厅等我一下,我马上下去。对了,把你的手机 先给阿楠,明天给他买了再换过来。”只见尚可脸色通红,如怒放的牡丹一样,眼睛雾蒙蒙 的,扭头从翘翘的臀部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递给罗楠,颔首出了包间,不知道是为刚才的 话害羞,还是真的醉了酒。
“唉……让你看笑话了,阿楠。不管是白道的官,还是黑道的官,都不好当啊。你想当个好 官,就要做到公正、廉洁、无私、不贪、不婪。可是当你做到了这些的时候,你就会被穷困 、清贫困扰,对下级就失去了笼络亲和的经济条件,对上级就没有了报恩亲近的资本,既不 能服众又不能得宠,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啊。”
“我明白大哥。我会离尚可远一点的,不会让你为难。你可以告诉何乐,我真的对尚可无意 。”
“那倒不必告诉他什么。你能够体谅大哥的心情,我真的很高兴。现在的年轻人大都目中 无人,叛逆成性,经历了几次坎坷也许就好了。何乐是个可造之才,勤快、聪明、精于计算 ,就是在感情上太死心眼,偏偏可子又不喜欢他,真的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碰头’,大哥 挺不想失去他的,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过他和你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也不是一个水平 线上的,你是大哥的好兄弟,他只不过是大哥的一个手下。要不是家里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你嫂子会和我一起来接你的,刚才你嫂子来电话说,明天她说什么都要赶来,不信她来了你 可以问问她我是怎么说的?我告诉她,我和阿楠虽不同姓,那就跟一个娘生的一样,所以不 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多大的买主光临,多大的生意光顾,都得让他们候着。生意可以不 做,但是兄弟不可以不做,所以我就急急忙忙赶来了。你相信大哥说的这些吗?”
《四天爱》第四章(2)
“怎么能用相不相信来衡量?大哥,其实你不用说,小弟心里明白着呢。”
“那就好。今天就不跟你瞎搅和了,你回去看看咱爹咱妈,听说你和二老的关系处理得不是 太好,多陪陪他们,多听听他们的骂,慢慢就会好的,别老是那么倔强。我呢,就不陪你去 了,怕太唐突,老人家会有误解。这是一杠大文,你拿着给二老买点东西。”
“不不,大哥,这钱我不能要,你已经够破费了,再说买了东西他们也不会要,就是要了, 我前脚出门他们后脚就会扔进垃圾箱。”
“那算了。咱们走吧,反正来日方长。等你自己挣了钱再给他们买吧,保持电话联系,明天 中午和你嫂子一起吃顿饭。”
“好的大哥,明天见。”
罗楠也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看看。父母对他痛恨,他不想反驳解释,根本也无法解释得清 楚 ,所以造成越来越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特别是父亲,看见他就像看见粪便似的,一脚就想 踢到麦田高粱地。越是这样越让罗楠无法割舍父母的正义之爱,仇恨无法泯灭他的亲情,痛 苦无日不在加大着他对父母之爱的渴求,而且与日俱增。所以他每次一走到公安局的这个老 家属院,就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他在社会上的那种霸气和气概荡然无存。父亲是个和尸 体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法医,不善交际,不苟言笑,工作既不出色,也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他说唯一错的就是生下了罗楠这个孽种,可能是自己解剖的人体太多了,老天给他的惩罚。
罗楠走进家属院,路边小花园的凉亭里,有几个退休的老领导正在下棋,罗楠想悄悄地溜过 去,没想到还是被养成了职业习惯的这些老公安给发现了。 “哟,楠子?怎么从高——高等学府里跑出来了?研究生毕业了?”
“实习。”罗楠没好气地对说话的老人说,“刘伯,你也快毕业了吧?什么时候到 马克思那儿上班啊?别忘了给小侄说一声,到时候我给你饯行。”
“他?早着呢,”正在对弈的一位老人,手里夹着棋子笑道,“不过,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 是常有的事儿。这回你要是能饶了你爸,让他的半条命晚几年毕业,我给你塑个铜身雕像, 天天上香,当菩萨供你,楠子。”
“这可是你说的啊,张伯,”罗楠一边逃跑一边说,“你对党的劳动改造事业也太没有信心 了,这要是搁你们年轻的时候,就凭你这句话,还得让你蹲10年牛棚!为什么呢?这第一, 你宣扬封建迷信,第二呢,你诋毁革命政府机关……”
罗楠说着已经逃到了父母所住的单元楼洞口,他停了下来,抬起头望望四楼的天空,深吸了 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慢慢向上走去。
开门的是保姆李阿姨。她先是一阵惊喜,然后回头看了看正在轮椅上打呼噜的罗法医,低头 闪身让门外的罗楠进来。
“别打扰你爸,打了一上午的点滴,刚睡着。”
“我妈呢?”
“去你姐姐那里了,好像是说你的事情去了吧?”
“这么说你们知道我回来了?”
“你胡叔给平子打电话说的。”
“胡叔?”
“是的。他经常来陪你爸。”
罗楠拿出尚可的手机,拨了一半号码,迟疑了一下,合上手机扔在沙发上,转身到里间拿起 了座机。 “胡汉山,你难道不想见我一面吗?”
“我正在开会,你要是想让你爸多活几天,就别在你家里打电话。”
“好,我去找你。”
“我晚上没时间,要去胡静那儿看我的外孙。再见。”胡耀祖啪地挂了电话,继续布置即将 到来的菊花花会期间的安全防范工作。
罗楠放下电话,回到
客厅,坐到沙发上离父亲最近的地方,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泪水从指 缝里渗了出来。他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胡乱地擦了一下,静静地坐着,听着父亲有节奏的 呼噜声,一动不动,直到母亲和姐姐开门进来。 母亲先是怔了怔,然后说了句楠子回来了,就提着菜进了厨房。
罗平没有放下手提包,一把抱住走过来的罗楠抽噎起来:
“阿楠,里面吃得饱吗?有人打你吗?干活重不重?你受得了吗?”
“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哭啥?我告诉你啊,一顿两个馒头一碗菜,稀饭 随便喝,干活还给钱,好着呢,你看我现在比以前还要结实。”
罗楠说着松开罗平,把袖子捋起来,活动了几下胳膊让她看肌肉,罗平破涕为笑: “还是像小时候那么调皮。别人把你说得总是那么可怕,一提起你汗毛都能竖起来,我怎么 从来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感觉呢?”
罗平正说得好玩,突然却收住了笑容,向罗楠身后的父亲跑过去,只见父亲一只手指 着罗楠,上下不停地急速摆动,脸色憋得发紫,要站起来,似乎是要赶罗楠走。
罗楠心里如刀绞一般,看来父亲死都不会原谅他了,他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更不忍看到父亲 再因为他出现什么不测,他拾起沙发上的手机,低声说: “爸,我走了,妈,姐,我走了,你们照顾好爸爸。”
“等一下,楠子。”罗妈妈从厨房走进卧室,拿着个信封出来,塞进罗楠的口袋,“先临时 用吧。你爸天天用药,妈也没有什么积蓄。”
《四天爱》第五章(1)
罗楠走出楼洞。他有点万箭穿心的感觉,却没有一丝哭的欲望。 哭,只是他在只有亲人、或者无人、或者目中无人的时候的一种不自觉。
置身在繁华的街道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哪里才有他栖息的小窝。他的别墅,他的 别克,都随着大哥越冬的枪毙,被枪毙掉了,他开始有点后悔当初没有从那亿万的资产里, 弄出个10杠20杠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搞套房子,今天,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呵,什么是忠诚?我忠诚于谁呢?忠诚给了我什么?他想,这忙碌的商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