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味快一年了,居然还没消散?而且,还有一阵檀香的味道,宁神。”
“嗯……”苏一一点了点头,才想到这对枕头的香味,确实是过分持久了些。至于檀香味……那当然是小香猪遗留下来的味道了。难道香味是因为小香猪的原因,所以才会历时大半年都没散了吗?
这个时代没有暖棚,一到冬天就没了鲜花点缀。若是像后世那样制作干花的话……她眉心微跳,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主意。只要让小香猪沾着那些干花,香味就能持久,一定很受达官贵人们的喜欢吧?苏一一几乎可以预见,明年的干花,将会成为京城新的流行风。
她眼睛发亮,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雪花银。再也没有比发现一个商机,更令人值得兴奋的了。
下意识地朝着书桌走去,刚摸到笔,才想起她已经把书房的使用权,暂时让渡给了姬流夜。
“你还要临帖子?”姬流夜惊讶地问。
“不是,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新点子。嗯,不急着写计划书,我还得好好想想。”苏一一哑然失笑,“你睡吧,晚安。”
她说完话,也不多留,干脆利落地转身便走。连姬流夜还想再说两句话,也只及得上看着她的背影,在门背后消失。
姬流夜哪里真能睡得着?尽管被子上还带着隔日阳光的味道,淡淡的檀香味也有安神的功效,可是今天这一趟来的……可真是让人心灰意冷啊
辗转反侧之下,他只觉得胸口空落了好大的一块。难道他和她只能形同陌路吗?他一遍遍地想着苏一一的话,咬咬牙齿,又松开。然后又咬咬牙,再松开。
她并非不喜欢自己,只不过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丈夫。姬流夜压根儿不知道她这是哪里来的新奇思想,但是她说得虽然低沉,可是神情语气,无一不是坚决到骨子里,连转寰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
也就是说,自己想要得到她的唯一办法,就是只迎立一位王妃。但是……别说是在皇家,就是一般的世家大族,也是不可能的啊
“依依,你可真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姬流夜苦笑着,干脆坐起来运功。可是烦乱的思绪,却几乎让他连运功都运岔了气。
苏一一却没有他这么多复杂的思绪,脑袋枕到枕上,小香猪根本没等苏一一伸手,就直接跳到了床…上。
咦,猪也会跳吗?难道基因突变成了兔子不成?
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淡淡的檀香味,就钻进了鼻孔。嘿嘿,明年要好好地拓展新业务啊不过,这事儿也不能急,毕竟现在除了两株腊梅,也没有制作干花的条件。
姬流夜……他们是不可能了。淡淡地想了这么一句,她就很快沉入了梦乡。
这个问题一旦说开,对苏一一来说,倒是抛开了心里的一重桎锢。大不了就是一个人过一生么……反正自己有银子,想干什么还不能干什么吗?等赚够了银子,就游历大陆,多惬意的人生啊,谁说非要有男人不可的?
她放开心怀,竟是睡得又香又甜。甚至早上还是被小青叫起来的,连练功都来不及,就欢呼一声,坐到餐桌边先干掉了两个虾仁水饺。胃里填了东西,暖暖得十分舒服,这才想起那位被她“遗留”在书房里的那位五皇子。
跳起来的时候,不忘又顺手捞了两个水饺,把腮帮子塞得很鼓。推开房门的时候,还有点小心虚。虽然对于闺誉什么的,她不是太在乎,但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却又得不着什么好处的事,还是没有什么承受的意思。
她小心地探进了一个脑袋,却发现竹榻上空空如也。铺被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在那儿,虽然她很意外一个皇子会自己铺床叠被,而且还能达到这样的水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嘴里的那个鲜美的饺子,却像是变得又酸又苦。
他走了……
本来就应该走了。
矛盾地呆愣了两分钟,她才慢慢地踱回了餐桌。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再度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了书房。果然,那个枕头,已经被某人顺手牵羊地顺走了。
“小姐,书房里怎么也放了一床铺盖?昨儿你睡那儿的吗?”
“当然是睡卧房里的,你早上不是还把我叫醒的吗?”苏一一嘴里塞着虾饺,说得便有些含糊。忽然觉得不对,急忙又把话头转了回来,“呃……昨儿觉得有点累,所以就铺起来小小地眯了一会儿,睡到半夜,到底还是觉得卧房里舒服,又转回去睡了。”
小青替她再添了一碗小米粥:“怪道呢,奴婢一早儿就看到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
原来是小青收拾的
苏一一干笑了一声:“是吗?晚上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就迷迷蹬蹬地跑回去了,大概下来的时候把被子给带下了吧?”
“小姐那褥子,只垫了一块,当然睡得不舒服了。今儿太阳好,奴婢把两床厚褥子拿出来晒晒,晚上睡得才松软呢”
“哦……”苏一一咬着筷子点头。顿时想到,大概姬流夜一夜没能睡好,那褥子确实薄得可以,睡上去应该能硌着骨头。
正文 第132章 砸东西来了
第132章 砸东西来了
“小姐,不好了”苏一一才在一一制药的后院里坐定,刚泡好的香茗散发着香气,还没有来得及品尝呢,就听到了伙计气急败坏的声音。
“怎么了?”苏一一无奈地把茶杯搁下,才气定神闲地问。她可不觉得这京城里还会出什么在事儿,要知道,一一制药可是有苏尚书当后台的——当然,咱们苏尚书本人可不知道。不过,在苏一一和苏明鹏的巧妙运作之下,除非是不开眼的,谁不知道一一制药的后台是苏尚书呢?京城里的官虽然多,但尚书也可以称得上是大官了。
“外面有人要砸咱们的场子啊”小伙计叫庆喜,名字很吉利,长得虎头虎脑,天生的一张娃娃脸。虽是年过二十,可怎么看还像个十四五的小娃娃。是以苏一一把他派到前边儿迎客,帮着处理一些难缠的客人。
“砸场子?”苏一一讶然道,“咱们的发展虽快,可也并没有擅自降价,给别家药店带来什么致命的损伤。但凡与别家药店相同的经营,价格也是按照定例制订的,凭什么来砸咱们的场子?”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陈三不知道又蹿到了哪条街道,正脖子里支着一条汗巾子,吆五喝六地驾着马车呢这一个,指望不上。
苏明鹏跟着陈三学了不少本事,苏一一如今真要打起来,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如今他在禁卫军,一月才给一次假,倒和国子监一样,也不知道这两个部门,是不是统一领导的。
“梁掌柜呢?”苏一一问。
“正在前头,可是人家来势汹汹,根本就不买账啊”庆喜苦着脸,虽在回着话,可是斜着脑袋的样子,分明还挂心着店堂里的情形。
这小子真够忠心的苏一一在心里暗赞一声。
“去请尤七叔过来支撑着场面,我隔着帘子瞧一瞧情况。”苏一一沉吟着,最终还是决定不露面,她和一一制药的关系,还是得压在水面以下。要不然,苏尚书可真要气得吹有子瞪眼睛,一天三次地把自己“召”去尚书府听训了。
她自以为只是同行间的倾轧,小打小闹的场面,也不放在心上。谁知才走到后堂的入口,就听到了一阵噼呖啪啦的声响,分明是在砸他们的桌案
“庆喜,你叫个人去一一销金楼那边调几个打手过来,再叫个机灵的,去禁卫军找我四哥,让他带几个朋友过来。我就不信了,天子脚下,还有民不怕官的事儿?”
庆喜“哎”地答应了一声,也不慌了,拉着一个伙计就往外跑。一边走,还一边吩咐那人去哪里哪里,怎么找,竟是片刻也不担忧。苏一一看在眼里,觉得往后让这人负责情报的收集和分析工作,应该是一把好手。用在这里……倒真是埋没了人才。
“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哎哟”梁炳乾的场面话还没有说完,就惊呼了一声。
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虽然苏一一原本不想露面,这时候也俏脸含煞。
苏一一倒不怕东西被砸,但梁炳乾挨了打,可就立刻火冒三丈了。居然欺负了桌案药材不说,还要欺负人?梁炳乾如今可是一一制药及旗下的女儿国和销金楼的总负责,京城商业协会里,不买他面子的,可还真数不出一手之数来。
苏一一骂了一句英文,也不理身边掩在帘后小伙计一脸雾煞煞的样子,一个转身,就从后院绕到了大门,在大门口深吸了两口气,才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咦,谁家恶犬在乱吠?”她声音清脆,如黄莺出谷,一脸的天真。仿佛不知道眼前凶神恶煞般的人,只要一个指头就能把自己推倒似的。
梁炳乾正拦在这群大汗身前,虽然身量已成,但是他只得骨肉匀称,与这些满脸横肉的大汉们根本没法比。挡了这个,却挡不到那个,一时间左右支拙,反倒是身上被抽了好几棍子,让苏一一看得眼中冒火。
这呆子,东西被砸烂了,自然会有机会重新赚回来。以他们现在的赚钱速度,要想赚回这些损失,根本用不了多少时候。可是人砸出什么毛病来了呢?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她身上的火莲可只有一株
她这里瞪向梁炳乾,那里梁炳乾也瞪向了她。满脸的焦急,拼命地对着她使眼色。苏一一和他合作了这么多年,这些默契早就有了,无非是让她避入后堂,莫踩这趟浑水。
可这趟浑水,本来就是她的,怎么可能不踩?要让人家欺到了头上,还缩着脑袋,她还是苏一一么
几个大汉正拿着大棍,逢案便敲,逢柜便打,从庆喜报讯,到她来到前堂,也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是一片狼藉。看来,这几个人是个中老手,被雇来专门做这种活计的“你骂谁呢”一个大汉立刻停下了砸货的动作,转头凶巴巴地瞪大了眼睛。可是一看到巧笑嫣然的苏一一,气势就立刻又落了下去。再怎么着,也不能跟人家小姑娘犯浑吧?
“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隔壁家的大黄,趁着别人不留意,就偷偷跑进来了呢”苏一一急忙赔着笑脸道歉。
“这家药铺要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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