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故事听完,唐榛把柯静亚的遭遇归类为改良版的貂婵,丑八怪董卓变成帅帅的杜正让,吕布也由义子沦为矿工。
「这么说来,这事闹得满城风雨罗?」
唐榛听得目瞪口呆、津津有味。她完全溶入杜天柔讲的故事里,忘记那份想要回家、归心似箭的心情。
这个柯静亚真勇敢,敢公然挑战传统道德。而杜正让也不简单,照整件事这样闹下来,杜正让铁定成为全九份的笑柄,但他却仍坚决地要柯静亚入杜家的大门,不是爱得太深,就是要把柯静亚留在身边报复。
依她之见,后者的成分居多……天哪!那她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
「由此可见大哥他真的很爱你。大嫂,你不要再伤他的心。」
「我尽量。」唐榛干笑着。
杜天柔的结论和她的差异可大了!这么听来,杜正让是有些令人同情的。
虽然伤害杜正让的人不是她,是柯静亚,但依杜正让跋扈冷漠的个性看来,以后凄惨的人肯定是她!一想到昨夜的缠绵激情,唐榛的脸便红咚咚的,像发了烧。
「大嫂,你怎么了?脸好红哦!」杜天柔大叫着,生怕身体赢弱的嫂子又有个不测,对大哥难以交代。
「我没事啦!」唐榛羞得直把脸往棉被里塞。
接着,又想到什么似地把头抬出来,「天柔,我问你一件事,你大哥他是不是有外国血统?」乌黑中又带流金般的眼睛可不常见。
「是呀!祖母是荷兰人,所以我们兄妹都有四分之一的荷兰血统。但只有大哥一个人的眼睛最特别,像祖母。」杜天柔说道。
「果然,我猜得没错。」唐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天柔,以后你要站在我这边哦,你大哥他太会欺负人了!」
唐榛才不管她现在说话的对象和杜正让有着血缘关系,而她和杜天柔不过是烟亲关系;更没有思量到,她这么说,等同于接受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
她只想着,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先拉个阵线同盟再说。
「你说对了,我是很爱欺负人。尤其是你!」
门口边,传来杜正让冷冷地、未见丝毫温度和夫妻情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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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回家,就听到新婚小妻子嘴里说着他的坏话,可不是每个丈夫都有肚量听而不见,尤其杜正让对她「介意」得很。
她偕同情人私奔的事,既不是过眼云烟,更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在支开杜天柔之后,杜正让将唐榛从床上拉起,将她拉抵着他。
刹那间失去平衡,唐榛低呼一声,犹如无助的小羊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笔挺西衫的钮扣冰凉地抵着她的胸前,她一手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他,一手狼狈地紧抓住身前的棉被,以免春光外泄。
「羞什么?」他视线缓缓扫过她美丽的颈部曲线、肩膀,和披散在她双峰之间的乌发。「你的身体我全摸过也吻过。」
仿佛要证明所言非假,他低下头,狂傲地舔着她的颈子。
唐榛自然是左闪右躲,但人都被他搂进怀里,能闪躲到哪里去?千闪万躲,也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你说这种话,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可耻?」
她躲不开他进逼的热唇、那天地之间唯他独尊的磅礴气势。
「夫妻闺房的乐趣,有什么可耻?」杜正让阴郁地一笑,眼色愈冷。他的双手捏住她的细肩,「是你不爱我,才觉得这种事肮脏吧?」
「好痛!你放开我……」唐榛剧烈地抵抗着。
杜正让将她推倒在圆桌上,一把扯去她身上的棉被,双瞳旋即黝闇起来。
唐榛努力控制她已经快负荷不了的心跳速度,看着他慢慢地解开领带、衣服、裤子。赤裸的胸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她的面前,强壮中带着阳刚之美的线条,再次令她瞠目结舌,脸蛋迅速红了起来。
「不要。」经过昨夜一整晚,唐榛完全明了此刻杜正让双瞳燃起的烈焰代表什么。她想要拉掉在椅上的被子,却被他一脚踢开。
「我本来不想那么快又要你的,都是你太迷人!」杜正让冷峻的脸庞线条释放着令人颤抖又迷惑的魔力。
强壮的男性躯体半压在她的身上,一手揉着她的丰乳,一手抬高她的玉腿勾住他的腰,肢体的摩擦立即带来触电般的快意。
唐榛感到自己的身子迸出颤抖,杏目睁得圆圆的。
天哪!这不是害怕,而是期待……她的身下已经湿了。
「你已经湿成一片。」果然,杜正让马上就发现到了。
「不要说了。」唐榛羞耻地闭上眼睛。
男性的阳刚气息和魅力,如此强烈地包围着她。粗厚的手指、温烫的嘴,肆意地玩弄她的身子。
她的嘴充满他的气息,一股热气透过他的唇往她的四肢窜去,使她整个人无法动弹。她被定定地圈在他的怀中、吻中。就连她的心,也被那久久的热吻融化。
好久、好久,久到她快没气息。
快被那地老天荒的奇异电流给淹没时,他终于放开她的唇……
「都是你。」把责任推给他后,她羞极地把螓首埋进他的胸膛。
「把衣服穿上。」这回杜正让倒不计较她的撒娇,从椅上拿起一套金色罗衣裙。
「我们要去哪里吗?」唐榛的手轻轻抚过轻柔的缎面。太漂亮了,能穿上它的人,非富即贵。
「要去看戏。」杜正让继而又道,「我看我帮你穿好了。」
「不用,」唐榛连忙道,「我可以……」
「你再说,我们干脆不要出去。」杜正让的眼神炽烈。
唐榛马上乖乖闭嘴,让杜正让帮她穿衣。
在杜正让的「帮忙」之下,唐榛终究忍不住挑逗地轻吟几声,就在她以为他们会出不了门,穿衣服穿到床上去时,杜正让总算克制住不安分的双手,用手指撩了撩她的长发。「你的头发。」
「这个你应该帮不上忙了。」因为工作上的关系,她常常盘发,还能变化好几种发型,所以她有自信能梳出一个好看的髻。「我需要梳子和镜子。」
杜正让把唐榛抱到镜台前,让她自己梳理。他看着镜子前的她,几个动作就把长发盘成一个好看的髻。
他的注视让她觉得局促不安,幸好,她发抖的手还是发挥功用,顺利完成盘发。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儿。她没穿过民初的服装,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穿上古装会这般好看。
「这种发型很迷人。」杜正让淡道。这种髻很特别,他从来没见过别人盘过。不古板老式,看起来年轻又端庄。
「谢谢。」第一次听见他的称赞,唐榛由衷感到高兴,也希望他们之间紧张的关系能稍稍化解。
「以后,不许你对别的男人这样笑。」
未料,他的眼在触及她的笑时,眼里的温度陡降好几度。
「我……」唐榛转身,正想告诉他微笑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一触及他拥有几座电厂电量的深邃眼神,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好可怕,她的心跳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快?唐榛飞快低下头。
「你还没应好。」杜正让面无表情。
「呃?」唐榛茫然地抬起头。
「我要你答应不许对别的男人花枝乱颤地笑。」
唐榛百口莫辩。花枝乱颤?他难道不能形容得好听一点?
「好。」他的眼睛电力太强了,她再多望一秒,全身都会烫伤。
就在应诺的刹那,杜正让一把抱起她。
「放我下来。」唐榛轻捶着杜正让的肩,满脸涨红。
杜正让则无视于她小女人的挣扎,大大方方地将他的新婚妻子抱出房间。
我的情人一百岁 2
原来
那样的似曾相识
是因为过往
命运一度紧密交叠……
第四章
杜家是九份的大地主,富可敌国,早年经营媒业,在杜老先生去世后,杜正让极具眼光地看准采矿业将会替杜家赚进大把的银子,因此租下日本人藤本纲管辖下的沙金区十多余处。
短短不到两年,证明杜正让的眼光独到,杜家在他手上变得更家大业大,还成立杜石商会,俨然成为商界的龙头代表。
「正让君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作为,真是令人佩服。」藤本纲举着酒杯,已经喝得脸红通通的,还直朝杜正让猛敬酒。
原先被日本人认为无开采价值的矿坑区,被杜正让租下后,却源源不断地挖出黄金,每年的黄金产量都在七千两以上。
「哪里。还不是靠藤本大人帮忙。」杜正让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文。他并不辞酒,藤本纲敬他一杯,他便喝一杯。
他是生意人,在商言商,并不会因为对方几句美言就以朋友相待。与藤本纲的合作,除了互蒙其利,透过杜家的人力仲介,尚能帮许多在地人找到工作,是三赢的局面。
「哈哈,我们是鱼帮水、水帮鱼。有你在,我和那些台湾人好沟通多了。」藤本纲挥着手,一副阿莎力的模样。
「我只不过是出了点小力,一切都要归功于藤本大人管理得当。」杜正让说得不卑不亢,依旧客气。
「嗯!有钱大家赚,不伤和气。」藤本纲说着,又是三杯黄汤下肚。
坐在杜正让身边的唐榛偷偷打了几个呵欠,眼皮已经快合上。
什么看戏嘛,这根本是应酬!
台上戏子唱的戏,她听不懂更看不懂,耳边听这两个人在那里恭维来恭维去的商业词令,让她刚刚吃下的东西差点全吐出来。
杜正让带她来的原因,大抵是因为日本人重视家庭和谐圆满的形象,杜正让既已成家,自然偶尔要带老婆露露面。
唐榛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一副「政商勾结」的画面。
依她之见,杜正让说的话并非全都是真心,只不过是要哄这个蠢日本人开心,好让杜家的产业不受阻挠地持续扩大。而藤本纲为了好控制台湾人民,自然得和有着非常人脉关系的杜正让打交道。
如果她的手铐也跟着穿越时空过来,她一定把这个两人给铐起来,然后把两个人送去给警察……
不对,此时的台湾,由于满清甲午战争失败,已被清朝割让给日本,台湾整整会被日本统治半个世纪,从一八九五年到一九四五年。
所以她根本没办法把这两个官商勾结的家伙给逮捕。况且,这两个人当中一个还是日本人呢!
「咦,尊夫人怎么都不说话?」藤本纲这会儿终于提及唐榛。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唐榛的美,只是她是杜正让的妻子,他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地打量。
「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