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为什么!‘
高瞻不怀好意的看着云汐,片刻道:‘你不是一直当她是你的情敌吗?‘
云汐忽然低下了头,嘴巴动了几下,想要找个适当的理由反驳高瞻,但如此明显的事实,理由都会自惭形秽。高瞻用双手捧起了她的脸,竟发现她的脸色微红,于是笑道:‘行了,不用说什么了,你的脸色已经告诉我了。‘他继而收起了笑容,严肃道:‘刚才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又将东西还给她了?是不是她拿什么要挟你了?‘
云汐极力回避着高瞻探询的目光不说话,好象答案很难令她启齿,可能是怕高瞻会因此背上心理负担。而高瞻好象瞬间明白了,他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你突然找到我了。告诉我,这几天你在干什么?‘
云汐仍是低着头,玩弄着衣角说:‘没干什么,就在符冲的海边别墅待了几天。‘
‘还有我哥?‘
云汐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高瞻的双眼说:‘对!还跟他一起喝酒,晚上也睡在他的床上,你还想知道什么?‘
高瞻的脸色突然变了,他明知道云汐不会背叛自己,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于是沉思半晌之后便说:‘我该走了!‘说着将云汐从自己的腿上放了下来,起身便要往外走。
云汐的脸色也变了,她在高瞻的身后急急喊到:‘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喝酒吗?‘
高瞻头也不回的问:‘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的!‘云汐说着慢慢走近了高瞻,并从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腰,将脸颊紧贴在他的背上喃喃道:‘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好难过。。。‘话还未说清楚,泪水便涌出了眼眶,云汐强忍着,继续道:‘我真的好难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该忘的总是忘不掉,忘不了那张。。。DVD里的内容,明知道你对她不是真心的,但每次一想到这些,心还是会痛,我也知道她的话不可信,但上次听她说的时候,我还是信了。其实我是希望你给我解释的,但你不提,我也不好问,我就是想知道你跟她之间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除了那次,以后还发生过吗?我就是想知道,但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你,因为心里对你有气,明知道你在哪,也不想去找你,所以就只能喝酒,心想醉了可能会好一点,但无论身体会怎样麻醉,大脑还是很清楚,心里反倒更难受,你现在就告诉我,究竟你们怎么了?好不好?别再让我受煎熬了,好吗?‘
要说云汐的心在承受煎熬,高瞻何尝不是啊!此时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背上的衣服湿了,知道那是云汐的泪水。女人真好,受伤时可以倚靠在男人的怀里哭,而男人呢?无论如何高瞻也不愿意像哥哥一样躺在女人的怀里哭。原本也想流泪,但他硬是强忍住了,并转过身,将云汐的脸捧起来,微笑着对她说:‘好了,别再想过去了,想想将来吧,以后,一切都会好了。只要是我有的,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好不好?别哭了!‘说完,他深情的在云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好了!我该走了!‘他边说边看着云汐的双眼,好象是在等待她的指示。
虽然心中的疑窦还是没有解开,但有了高瞻的承诺,云汐已经很知足了,她知道高瞻正在接受治疗,这是大事,不好耽误,于是也不再勉强他,破涕笑了一下,对他点了点头。高瞻于是转身便急急走了,至于去哪。。。鬼知道!
高瞻离开没多久,门口有了动静,有人进来了,是桂嫂。她手里拿着好大的保温饭盒,将东西往桌子上一搁,便急急的走到了云汐的面前,面色很不好,而且预言又止。云汐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桂嫂,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桂嫂终于下定决心道:‘云汐,好象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清早的,家里去了好多警察,问东问西的,还问太太去了哪,身边没个能拿事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云汐蹙眉听着,吃惊不已,怎么?符冲已经。。。警察为什么还要去林宅?难道符冲有同党窝藏在那里?云汐于是问道:‘这几天家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啊!就连许先生最近都像蒸发了似的,找不到他人。。。‘
‘什么?许先生不在家啊?‘
‘是啊!好久了,大概有一个礼拜了吧!‘
‘不会吧。。。‘云汐呆立在地上,喃喃自语着:‘难道小许也参与。。。怎么可能呢?‘
刚到上班时间,工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了厂房,而密室里,有人正在忙碌着。他将地板掀开,从下面抱出了一个结实的皮箱,然后用力的提起来,将它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了床上,然后打开了箱盖,那里面竟是一片黑色的金属组件,但具体组装起来之后会是什么。。。应该是某种武器,如枪支!
109 处境
此人面色沉稳,做事有条不紊,但琢磨不定的眼神里还是凸现出了几分慌乱。他此时正仔细的研读着说明书,将零散的组件小心的装在一起,尚未完工,便听身后有人说道:‘许先生,地下工厂什么时候又改兵工厂了,审批通过了吗?‘
小许大吃一惊,本能的将未装好的枪支丢进了箱子里,然后迅速的盖好了箱盖,并立即扭过头向门口看去。但他看清来人是高瞻时,立刻长舒了一口气,并埋怨道:‘你要来,或者提前打电话,或者来了之后敲敲门,虽说吓死人不偿命,但我就不信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
‘间接杀人要偿命吗?‘
‘什么?‘小许一边将箱子塞到床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似乎心里还在惦念着其他的事情。
高瞻只是笑了笑,并没说什么,然后走到桌边坐下。而小许也在床边坐了下来,并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很少在这里住,所以没有咖啡冲给你喝!‘
高瞻表示不介意,并漫不经心的看着四周,然后道:‘环境不怎么样,门锁也不够牢固,我还没使劲,门就开了。。。‘
‘我压根就没锁门!‘
高瞻佯装惊讶道:‘是吗?那我可真佩服你的勇气。虽说贼王被擒了,但她的党羽下属犹如神龙教的弟子,不至于遍布天下,但却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你我的身边,我是无所谓啊,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你呢?准备家伙干什么?总不会是打算下地狱去打鬼吧!‘
小许当然知道高瞻暗指什么,心想自己为他报了仇了,怎么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激,反倒像是来跟自己讨债的,他也不想在云里雾里的猜谜,于是直戳戳的说道:‘你亲眼看到她被带走了吗?‘
高瞻看着他,满眼都是望不到底的冰水,此时略点头回道:‘就是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把她带走的!‘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小许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高瞻,半晌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一副菩萨心肠,最近离家原来是去参阐了,也知道要像爱亲人一样爱自己的仇人。。。‘
‘这条戒律出自佛家吗?我还以为出自基督教!‘
‘先别管这么多,我问你,你跟符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帮你报了仇,你一个谢字也没有,倒像是来寻仇的。我招你惹你了,你满嘴的火药味。别忘了当初。。。咱俩还相好过一回,有什么话还要拐弯抹角的说!‘
听到小许又开始拉旧帐,高瞻不由的笑了,并打趣道:‘我送你的性感丁字裤还没扔吧?‘
‘切!‘小许撇了他一眼笑道:‘送茱莉了,看过你的品位之后,她很想认识你,说你的眼光很独特,底裤都要带尾巴的,我说那是小辫子,还说我常被你拽到小辫子,说吧!今天又被你拽到什么了?‘
既然始终要面对这个严肃的问题,高瞻便也不再嘻哈,在略考虑之后,他问道:‘你见过那张U盘了?‘
小许诡异的笑了笑,低头道:‘你说呢?‘
‘是从云汐那里?‘
‘准确的说是在她房间的桌子上,我原本是在找自己的U盘来着,想去她的房间问问她,谁知她的房门大开着,人却不知去向,我见那东西躺在她的桌子上,就误认为是自己的,结果窥探到了符冲的全部秘密,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是要履行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呢,还是放任这个女魔头兴风作浪。‘
‘所以你就瞒着云汐拷贝了?‘
‘是!你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告诉她,像她那样的妇人之仁。。。‘
‘然后将它交给了当局?‘
‘是!‘小许见高瞻的表情很是严峻,知道事有蹊跷,继而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高瞻长叹一口气,头微仰倚在椅背上,看着正前方发愣,片刻才道:‘没什么,站在任何人的角度来说,你都是对的。‘这话像是说给小许听,但更多的是自我安慰。
小许好象想到了什么,片刻苦笑了一声道:‘我没那么博爱,也没想过要做一个奉公职守的好公民,只不过想转移警察的注意力,逮到了主角之一,无论如何可以跟上头交代了,他们可能会放松对你妈妈的追捕。。。也有可能会彻底放弃。毕竟案子很多,而依照现在的警力,每年也只能破获百分之三十而已,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这个上面。‘
‘但它毕竟是大案。。。‘
‘放心吧!这年头。。。请相信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以后只会有更大的案子。‘
高瞻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半晌忽然转移了话题:‘没必要这么执着,真的!为了林总,你该做的都做了,自作孽,不可活,她作孽遭天谴,那是她罪有应得,事到如今,你没必要还活在她的阴影里。。。‘
‘你怎么知道那是阴影?我的感觉是。。。如沐春风!‘
‘你有恋母情结?‘
‘差不多!‘
高瞻忽然‘哧‘的笑出了声,但他一眼瞥见了小许脚底下的箱子,脸色立刻变了,低声道:‘打算跑路还是。。。‘
‘自卫!‘
‘为什么不走,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不能走!‘
‘为什么?‘
‘到了异国他乡,举目无亲,没人给我收尸!我不想躺在警察局的冷抽屉里。‘
‘那就躺在暖烘烘的火化炉里吧!‘说完高瞻见小许的表情略有不爽,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开玩笑的,别介意!‘
小许笑道:‘我也是开玩笑的,不离开事实上是因为我还有一项重任没有完成,公司里的事情,云汐还不能独立操作,但如果你肯帮她的话。。。‘小许身体向前微倾,拍了拍高瞻的手臂说:‘回来吧!‘
高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