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骨。”掠影越过他的肩膀,看着花艳骨,凄凉地哀求道,“跟我一起死吧……”
花艳骨看了他半晌,缓缓摇头,声音如刀剑地刺进他心里:“不……我要和师父一起活下去。”
掠影绝望地闭上眼睛,低喘而出的声音宛若受伤的野兽。
“好……好……好……”他睁开眼睛,朝花艳骨笑道:“那你就活下去吧,但是不要闭上眼睛,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死在你面前!”
说完,他几乎是自己往前方的枪林箭雨撞了上去,直到浑身血尽,力竭而亡。
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朝花艳骨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双眼朦胧,已是看不清楚,只觉得再往前一步,便可抓住什么,可当他握紧拳头,才
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他的错觉罢了。他什么都抓不到,他什么都没有……
缓缓屈膝,跪倒在地,手中长剑,跌落在地。
“我输了。”掠影昂头望天,心道,“但至少……我让她记住了我……”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
而随着他这一闭眼,这场篡位大戏终于落下幕布。
凤血歌重登御座,根据众人在这场大戏中的表现,各有赏罚。
寒光与掠影一战受了重伤,于是借口休养,将锦衣卫指挥使的轻活重活全部丢给了百里度。苦得百里度连夜写了七十份辞呈泄愤……最后还是没胆子寄出。
至于花艳骨,凤血歌帮她重新画皮之后,她回到了沉香镇上的药堂,地里的桃花酿已经可以喝了,可是当年帮她埋酒的人却已经不在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她抱着那坛桃花酒想了想,回头问身后的男人:“喝么?”
三千白发飘如雪,凤血歌立在桃花树下,桃之夭夭,支比不过他灼灼其华,那一瞬间,花艳骨几乎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极为相似的人影,孤零零地立在树下,任由桃花落在他的脸上,而他转过头来,缓缓睁开凤眸。
“你还在想他么?”凤血歌笑问。
“有些人是只能当作回忆的。”花艳骨回之一笑,然后倾了手中鎏金小酒壶,将壶中满满的桃花酿倒进石桌上的两只玉白色酒盏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不如怜取眼前人。
有些人是注定只能用来回忆的,有些人却是能够相伴一生的。
她不会一错再错。
凤血歌淡淡一笑,举起桌上杯盏。
花艳骨亦放下酒壶,端起酒盏。
叮当一声,两只酒盏,在空中轻轻相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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