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 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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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 柯-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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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好歹赶在今天午夜之前送给冬大当礼物的|||||
结果。。。
我;。。我果然是没有脑汁的文盲啊||||
死坑了半天才坑出这么点。。。。
不要嫌弃啊冬大》〃《
永远拥护你~~~~

=(自以为)正直的正文分割线=

【青冢】
轻爱别,旧相知,断肠青冢斜晖。
《思佳容》吴文英

戚少商一路带着风沙和落花而来;漫天烟霞烈火好不壮观;但是他的手却一直不住的抖;抖的快要连剑都握不稳。剑在鸣;却不是因为危险。戚少商脑子里什么也没有;空白的可怕;他不知道自己该去想些什么;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可去想。
想什么?弹琴论剑?千里追杀?鱼池对酒?金銮殿决战?
想什么?眸子里的犀利与无奈并存的神色?山崖上血气逼人却落影孤单的身影?
想什么?一声声知音?还是一句句你怎么还不死?
那条一飞九天的神龙的确没死;死的;却是那个眉入额梢;有着傲然神色的男人。
他死了?
他死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开什么玩笑?那个男人会死???他才赋五斗精通文武心思缜密天不怕地不怕;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

戚少商的手仍在抖;越发的厉害。
近了;惜晴小居已然在眼前。戚少商有一瞬间的迟疑要不要走下去;顿了顿;却又继续往前走。看到那两方青冢时候;啪一声;是剑应声落地。
“爱妻晚晴之墓”;长满青苔的是这一方。
“顾惜朝之墓”;新建的是那一方。
戚少商皱着眉定定的看着”顾惜朝”三个字;越看;却觉得这三个字益发的陌生。
许久之后;他慢慢从怀里拿出一壶酒; 炮打灯。
仰起头灌了一大口;手却无力的垂下;酒渗入泥土;赫然;弧线一条。
道一句:
“知音难逢;此生何必!”
却无心酸;字字豪气冲天;低沉的男音滚滚而来;又带着风的呜咽而去。
说完;拿起三弦;转身席地而坐;带起一阵落花飞舞。左手抱琴;右手顺着弦摸将下来;蓦地;指尖一震;音如裂帛;喧嚣而出。再拨弦;乐曲从指尖流淌;洋洋乎若流水;巍巍乎若泰山;忽而细不可闻;忽而直冲天际;伴着凄厉的鹰啸;悲怆却壮丽。
一曲毕;余音犹荡;神若失魂。
山雨欲来前的死寂。

轰然一声巨响。
琴身迸裂;琴弦俱断;碎木向四面八方射散。惊起一片飞鸟。
三弦砸的地方;却是顾惜朝的墓碑。
戚少商手起琴落;只是那么一瞬。
他喘了口粗气;直直盯着那破碎的琴木;苍凉染上了他的眉间;化为刀割般的深纹。
捡起地上的剑;一转身就走。
我死也不会再来这里。
他如此想;健步如飞。
不似快意的离开;更像是在逃。
究竟在逃些什么;他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
可走了几步而已;居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冷不热;不紧不慢;尾音带着微微的上扬。
“这位大侠真是英雄气概;气宇轩昂…
可你跑到我的地方来又砸烂了我的琴;不知是何用意?”




【疏狂】
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
帝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一剪梅》刘克庄


戚少商没有回头。
他愣在原地良久;终于叹了一句:“…酒…白洒了。”
那人也站在原地答:“的确;难得不参水的炮打灯。”
“琴也白砸了。”
“的确;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三弦。”
听得戚少商又是一叹;身后的男人笑了。
“大当家;刚刚不是还豪气冲天么;怎么突然颓下来了?”
戚少商慢慢转过身;目光聚男人手中的盅上。
“喝酒?”
“早就喝不了了;这是茶。”
“没了炮打灯;我还有烧刀子;喝不喝?”
男人侧了侧头好笑的看着他:“大当家;你听不懂我说的话么?我现在;喝。不。了。酒。了。”
戚少商不理他的质问;继续自言自语般的说:
“烧刀子虽然烈;但不比炮打灯;不上头;不烧身;只是容易醉。喝不喝?”
“…喝不醉的又怎叫酒?好;只求一醉。”说话的人挑了眉;接过戚少商递过来的酒袋。

惜晴小居周围繁花开尽。
晚晴是若一朵白木兰的女子;温润而开;清秀婉约;她长眠的地方;又怎能没有花。
只是花开了;就一定会败。
落花时节;只让人感到世事无常。
花瓣落入顾惜朝的酒盅;淡淡的粉红色;竟让这酒有了些许香甜。他转动着酒杯;垂眼思索良久;酒;却是一点没沾。
“九州安错?川谷何洿? 
东流不溢,孰知其故? 
东西南北,其修孰多? 
南北顺堕,其衍几何?”
他看着酒吟起来。
“焉有虬龙、负熊以游? 
雄虺九首,鯈忽焉在? 
何所不死?长人何守? 
靡蓱九衢,枲华安居?”
喝了一口;愈吟愈大声;愈吟酒喝的愈快。
“白蜺婴茀,胡为此堂? 
安得夫良药,不能固臧? 
天式从横,阳离爰死。 
大鸟何鸣,夫焉丧厥体?”
歇一口气;居然起身;看着那晚霞;抽出宝剑舞起来。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齐桓九会,卒然身杀。 
彼王纣之躬,孰使乱惑? 
何恶辅弼,谗谄是服? 
比干何逆,而抑沉之? 
雷开何顺,而赐封之? 
何圣人之一德,卒其异方?”
青锋所到之处;落花也改变轨迹。挑时;宽袍衣袖鼓动风鸣;削时;旋转一圈带着落英飘然;刺时;剑气凛冽神鬼开道;批时;仿佛若有光芒冲入九天。回手再抖出剑花;踉跄几步;将酒一饮而尽。
“皇天集命,惟何戒之? 
受礼天下,又使至代之? 
初汤臣挚,後兹承辅。 
何卒官汤,尊食宗绪? 
勋阖、梦生,少离散亡。 
何壮武历,能流厥严? 
彭铿斟雉,帝何飨? 
受寿永多,夫何久长?”

戚少商看着看着;渐渐舒展眉头;浮上微笑;也扔了酒袋拿起宝剑跟着一起舞。
并剑;火花崩射。
从舞剑变成了对练;阴柔花哨的剑法不再;却狠招不断;招招致命。
这一次;没有金壁辉煌的皇宫;没有唯唯诺诺的群臣;没有虎视眈眈的敌人;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有的只是那散尽光芒的斜阳;初现倪端的满天星斗;满目绚烂的落花;还有深不可探的翠林。这一次;酒后言欢;兴致盎然。明里是练剑;暗里却也互相较劲。四目相对时;双双露出笑容;退一步;继续举剑迎上。
但顾惜朝剑术再是高明;又怎敌的过以剑出名的戚少商。加上旧伤初愈体力不支;慢慢的占了下风。但他扔不停;他要和面前的男人分一个高下。
戚少商早已发觉;他知道如果现在罢剑喊停只会惹来那个人的讥笑;但是再打下去;又恐怕伤了那人。迟疑间;动作已然缓下来;剑气也显得不那么有力。
一剑刺向戚少商的胸口;剑锋硬是在贴近衣服的地方停了下来;顾惜朝拧了眉;却扔挂着笑意。

“…不打了。”他扔了剑道;又捡起酒袋要饮。
戚少商却抢过来说:“不能再喝了;再不伤身的酒;喝多了也不好。”
“什么好不好;不是说但求一醉?”
“你已经…”戚少商看看那人微红的脸;后面那个醉字却忍住没说出来。
顾惜朝有些晕乎;又抢不到酒袋;干脆一闭眼;直挺挺的倒下来。
“喂;你…。!”戚少商当然是横臂抱了个满怀。




【花间】
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玉楼春》宋祁


月上树梢;繁星满天。
戚少商注视着怀里醉眼微睁的男人;忽地涌上一种温暖的感觉。
这几个时辰内;心情起伏太大;事态的发展让他都有些无法适应。刚刚还被自己以曲相祭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对酒吟诗;舞剑斗剑;回想起来只有那漫天的落英;似在狂风中飘洒。
顾惜朝;你果然是总让人无法预料。
“大当家;你在想什么?”男人挣了几下;觉得浑身乏力;也就安然的躺在戚少商怀里任他抱着。
戚少商回过神;笑得露出酒窝。
“在想你什么时候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顾惜朝哈哈哈的笑起来。
“我上次从坟墓里爬出来;你不是也不知道。”
上次;是哪个上次?
哦…不堪回首的夜晚;练了魔功的顾惜朝和铁手“同归于尽”。
顾惜朝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狠狠的道:
“而且;你就只立了铁手一人的墓碑。”
戚少商愣了愣;随即俯下身子在那人耳边说:
“…我不立;是不相信你就这么死了。”
“哦?果真?”
“果真。”
“绝无戏言?”
“绝无戏言。”
“…不相信。”
戚少商咳了一声;摇摇头说:“随你想不相信。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墓碑是怎么回事?”
“夫妻同墓葬在一起;有什么不对?”顾惜朝挑眉看着那个被唤做大当家的人;眼里满是狡颉的光。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难道我现在抱的是个鬼不成?”
“既然生无何欢;做鬼也不错。”
戚少商却忽然摸上顾惜朝的脸;后者闪躲不成;只有继续狠狠的看着他。
“这么热。哪有这么热的鬼。”

虫鸣。
顾惜朝幽幽的说:“我是死了;晚晴离我而去;又是为我而自刎;我还有什么理由活着。
…可是;建好了自己的坟;剑在脖子上却迟迟下不去手。
我还想一飞冲天;我还要一展抱负;我怎么能死?
…我;还有人要见…”
戚少商知道这话多多少少是借着酒力说的;却听得那声音动了情。
在等谁?
这话他问不出来;不是知道答案;而是不想让这个骄傲的男人说出答案。
他思考许久;只说了句。
“我不是来了。”

顾惜朝感觉再也睁不开眼;睡意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努力强打了精神听到那句话;蓦地愣住了;酒意退去了大半;他意识到那话里的意思。
我终究还是在等他。
我以为只有晚晴是我此生至爱。
顾惜朝叹了口气。
他可以为了晚晴而死。
可那个三番两次让他下不去手杀的人;他的大当家;却成为了他活下去的动力。
“君子志在四方。”
戚少商突然说。
“天下得不了又怎么样;天地这么大;哪里不能翱翔;非要去那大染缸?”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的?”顾惜朝突然觉得气急败坏。
“不是…我来是…
想告诉你。
…。
携手一起畅游天际。”
望着戚少商认真的眼;顾惜朝笑出声来。
“大当家;太迂了。很好笑。”
戚少商挠了挠头。
“好笑么?其实我就是想说…”
“好了。”顾惜朝打断戚少商的话:“这里晚上有露水;冷的很;我们不会在这里睡到天亮吧?”
戚少商抱着顾惜朝站起来;大步踏向惜晴小居屋内。
话不在多;只三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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