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一脸想杀人的样子。”左克伦不解问道。
“原来那个猪头就是你朋友,难怪跟你一样讨人厌!”陶净遥气的站起身来,在原地绕来绕去,极为用力的脚步,像是要把地板给踩破。
一想到那个人,她就一肚子火。
“小陶子……”左克伦好奇的看着她的反应,她是出了名的公关,脾气是一等一的好,在以和为贵的观念里,还不曾见过她生气成这副模样……
“这个男人自大到极点,以为他是女人的偶像,以为全天下的女人,只要一见到他,就会臣服在他的裤裆底下,简直是自大的沙猪,那个该死的卓翊……”陶净遥气的眯一眼,昂头对着天花板,试图平复她这些天来受到的待遇。
自从那天,她不小心撞到他之后,他似乎就认定那次的意外是她存心造成,是为了刻意接近他,更过分的是,那个男人简直把她当成瘟疫,只要远远看到她,就会不屑的瞧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像是她又要使什么诡计似的。
天知道,她根本不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的。
要不是小智不肯离开,她决计无法在那个地方待超过三天。
她太生气了!拳头紧握着,气的失去理智,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的每个眼神,甚至连现在,她想把怒气转移到左克伦身上,还在他的身旁看到那个男人……
她明亮有神的睫毛,认真的眨了几下,终于确定,此时的人影并非出于幻觉,而是他货真价实的站在她的工作室里。
卓翊?!她小嘴微张,怔怔的没有反应。
鲜少有大声叫人的机会,更别说是在背后骂人,还被人当场捉到的经验,她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冷然的眼神,气红的小脸更因不知所措而红的更加粉嫩。
“我本来想阻止你的。”左克伦恶作剧的笑了笑。
陶净遥瞪了左克伦一眼,压根儿不相信他有这种好心肠。
现场除了左克伦笑的像是中了头奖之外,卓翊与陶净遥则完全找不到笑意。
“我说的又没错,你本来就是自大的沙猪。”在尴尬的气氛凝聚到最高点时,陶净遥不服输的把刚才的话又重播一次,敢做敢当嘛!
既然是她说过的话,她就不怕别人怒目相视,虽然那样的目光,让她背后的寒毛直竖,鸡皮疙瘩排排站。
卓翊冷然的眼眯的更紧了,显然对她的话很感冒。
“原来,这就是你的本事!”卓翊睨了她一眼之后,大方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不想因为她的话起怒气,虽然,他的手指已经握成了拳头。
卓翊把脸转向一脸笑的左克伦,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在人家的背后嘀咕咋呼也就算了,被人捉到的时候,还一脸无错般的理直气壮,这就是你特别叫我来,见识她的真本事?”卓翊嘲讽道。
左克伦微微挑起眉头,淡淡的意外写在眸间。
卓翊一向冷淡,对于别人的严苛言语,总是左且进、右耳出,从来不会在乎,更别说是出言反讽,今天这么反常,竟然当着面,就你一句、我一句起来。
“没错!这就是我的真本事,你有什么意见?”陶净遥不认输的顶了回去。
在卓家,她必须尊重他是小智的父亲,更必须以身作则的教小智礼貌,所以她尽可能不与他有所冲突,但是,累积了这么多天的怒气,今天要一起倒干净。
“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你别老借口出现在我面前,我在餐厅时,你最好在房间里,我在客厅里,你最好在厨房,能不让我看见你,就最好保持距离。”卓翊瞥了她一眼,似乎她真的存心引起他的注意。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生气的皱眉,不能否认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频率过高。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事情总是出乎意料之外,愈是不想发生的事,它就是会发生,愈是不想见面的人,却总是会不期而遇。
世界何其大,讨厌的人总是会出现,就算卓家不小,她还是老撞见他……
“如果不是故意的,你为何三番两次撞到我怀里?”卓翊丢给她一个大白眼,摆明不相信她的说辞。
撞到怀里?!左克伦惊讶的张大眼,连掩饰都懒了。
“那次……那次是因为小智感冒,我急着到厨房倒茶,谁知道你突然走出来,我刹不住脚才撞到你。”陶净遥连忙辩白,瞧着左克伦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急忙解释着,想起那一次,她的语气有些慌乱,长长的双睫自然垂下。
她还记得,由于她的脚步过急,在撞到他之后就直接往后倒去,要不是他伸出手抱住了她,她大概会撞到后脑勺,就算没有脑震荡,大概也会痛个好几天。
她还记得他胸膛里的温度,还有他双臂的力道……如果他不要突然又推开她的话,她会觉得他是个很绅士的男人。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卓翊冷冷说道。
看着她长睫不安的扇着,流露出女人柔弱的味道,自然的散发柔媚,有一种诱人的娇柔,看来的确很无辜,但是他不会相信这些巧合。
左克伦再也掩不下好奇心,连忙站起身来,近身到了陶净遥的身边,一脸促狭问道:“还有第二次?”
一个是眼中只有儿子、不将异性放在眼里的陶净遥,一个是视女人为瘟疫,绝不让女人近身的卓翊,怎么这两个人摆在一起之后,似乎起了化学效应。
“不是你想的那样!”陶净遥推了左克伦一把,熟稔的戳着他的胸口。
对他们两人而言,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因为他们两个认识数年,早已经没有男人、女人的分别,纯粹就只是朋友罢了。
但是看在卓翊眼里,就带了一点暧昧,还有点莫名发酵、他所不熟悉的酸味。
“第二次,你还是主动跑到我的怀里,我看不出来有什么不一样。”卓翊的目光从左克伦的胸口,一到陶净遥仍旧不停戳刺的手指上,除了冷然之外,还有淡淡的怒气。
“你到卓翊怀里做什么?博取温暖啊?”左克伦又笑的一脸诡异。
“我只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在转弯处不小心撞到他,这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竟然……”陶净遥话说了一半,不打算继续说下去,这个讨厌的回忆,她恨不得永远不要想起来。
“怎么了?”左克伦好奇的问道。
但是陶净遥默然不语,只是猛摇头,左克伦只好把矛头指向卓翊。
“你到底做了什么呀?”认识卓翊这么多年,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这一次,就不知道卓翊究竟做了什么。
“你不会把她推开了吧?”左克伦见卓翊仍是不语,干脆直接猜起他的行为。
陶净遥微挑眉头,一脸“算你聪明”的神情。
那次简直是天大的污辱,她什么男人不去撞,却三番两次去撞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也难怪他老是以为自己对他有意思。
所以第二次的意外发生时,他想也不想的就把自己给推开,让她的小屁股,直接跟地板做了亲密接触,痛了一个晚上。
“这可是你不对了。”左克伦秉良心说话,替陶净遥不平,转过头对着卓翊,义正辞严的说:“小陶子可是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会主动送上门……”
左克伦卖关子似的停下话,陶净遥带笑的脸望着他,心想这个朋友没有白交,他算是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只是,她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左克伦接下来的话,简直存心气死她。
“你应该要好好把握才是。”左克伦搭上卓翊的肩膀,活似他错失了良机。
“左克伦!”陶净遥咬牙切齿的喊着,直想冲上去揍他几拳。
左克伦看苗头不对,急忙见风转舵,赶忙转移话题。
“别冲动,我今天不是来吵架,是来介绍门路让你赚钱。”左克伦伸出大掌,阻挡陶净遥生气时急挥的小拳头,她的拳头虽小,但打起人来,可挺痛的咧!
果然是当之无愧的“钱美人”,一听到有钱可赚,陶净遥的怒气消了一半。
“说来听听。”陶净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决定以大局为重。
美人怒气既消,左克伦自然也不再紧张,也跟着坐了下来。
“卓翊准备办一个展览,对象是国内外的厂商,要宣传子公司新研发的五金材料,需要一个大型的造势活动,我一听到你非公益不办的原则不再坚持之后,马上给你送个大礼,不错吧?”左克伦邀功成分颇高,好似这真是个好肥缺。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陶净遥没有任何考虑,想也不想的摇头。
“我不接!”她拒绝的没有转圜,美丽的眸直视着左克伦,丝毫没有把另一名主角看在眼里。
卓翊的脸色原本已经铁青,此时更是难看的紧。
“为什么不接,这可是个好机会,大把大把的银子耶……”左克伦提醒着。
“跟他工作?我又不是存心被当成花痴,被人白眼到下个世纪。”陶净遥终于肯拨一点点白眼,赏给正立在一旁,有如希腊雕像般的卓翊。
“你拒绝了也好,我压根儿不相信你有这种能力。”卓翊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随即唇枪舌战起来。
“我没有必要跟你证实我的能力,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陶净遥只是挑了挑眉头,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起任何波澜。
当初为了小智,已经被他误会对他有企图,现在又要一起工作,她的脸皮又不是铁打的,存心让人消遣着玩。
卓翊的黑眸,没有离开过陶净遥,原本冷淡示人的面具,有一丝丝的裂痕。
她的拒绝,让他十分生气!他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冷淡无波的心湖,早已因她而波澜汹涌。
左克伦讶异察觉两人的气氛有异,唇角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容,对眼前僵持的情况,他决定打破僵局,助这两个身处混沌的人一把。
“小陶子,你不会是怕了卓翊吧?”左克伦先用激将法。
怎奈,她连理会都不打算理,只是垂下头去,假装翻阅她手中的资料。
是欲擒放纵的计策,存心挑起他的兴趣?还是她真的不愿与他有任何关连?
可能的想法在卓翊的脑中闪过,他只确定一件事。
她存心划清界线!
卓翊眯起眼,厌恶的发现这一点。
这些天来,她与他“无意”中遇到的机会,多的让人无法计算,他无法相信她对自己无心,他甚至可以从她的眼神中发现,她对自己的确有意思,虽不甚明显,但是他可以感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