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微微打住,她向来不喜欢同危险的男人接触甚密,将自己置身与危险之中更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她迅速的除去身上着了几日的衣衫,在浴桶里大约泡了泡,便起身着好了香玉放在衣架上的衣衫。
她的青丝湿嗒嗒的,还滴着水。她立即运功用真气将它抚弄干。
这种感觉是……?体内源源不断的真气窜动至掌心,青丝很快干了。莫非……
第三十六章 她被暗恋了
白水心盘腿而坐,试着调息自己的气息,暗自运功,将真气聚集于掌心。那股真气竟呈现出淡淡的橙色,难道她替宗政季云逼毒,释放了所有内力,晕迷后内力慢慢恢复,竟阴差阳错的突破了天若有情的第三层--落地有声。
天若有情是天若宫的独门内功心法,历代掌门人能到达第五层的人少之又少,但凤君然却是个天生的练武奇才,他到达了历代掌门都无法到达的第八层--天下无声。
天若有情第一二层名为无关情爱,聚集的真气是烟白色的,能练到这两层,在武林中行走都能称之为高手,一般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白水心盯着自己的双手半响,若有所思的站起了身,这其中有何机缘巧合之处,她仍未想明白。
她打量了下褙子和衣裙,似量身替她订做好的都很合身,裙角不拖地,刚好露出鞋见。
此时,香玉敲门道,“小姐,香玉替你梳妆,可好?”
白水心注意到,从陈伯到香玉,他们都叫她小姐,而没有冠上她的姓,就如同唤自家主子似地,恭敬而爱戴。
“不必。”这种莫名亲切感使白水心觉得很不自在。
她打开房门,见香玉托着的妆盘上有一枚白玉兰簪子,便取了簪子简单的盘了下秀发,簪子牢牢的固定在发髻,颇有几分淡雅之气。
正欲转身离去之时,却见陈伯推着一身月白色的宗政季云走来,木车轮子摩擦着地面,咯吱作响。
那人目光清凉的看向她,唇角微微的往上抿了一下,似乎很满意她现在的穿着及打扮。
白水心的心微微一缩,有些不满的看向宗政季云,那种被人窥探得一清二楚的感觉让她觉得很不安。她讨厌这种被人掌控住的感觉!
“我正要登门拜访白老爷,你可要……”宗政季云淡淡地看着白水心,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绪,连感谢的表情都不曾出现在他好看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
“不必!”白水心立即拒绝,冷着一张绝丽脱俗的面孔。
“陈伯,送我去白家。”宗政季云垂下眸子,不再看白水心。
白水心见陈伯推着木车要离去,立即抬手阻止道,“我是说你不必亲自去白家道谢。我自己会与家父解释。”
宗政季云并没有转身看她,而是清凉的道,“如此--甚好!陈伯,送我回书房。”
“是,世子。”陈伯转身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白水心也不耽误,自己按着陈伯带她来时的路出了樽亲王府。
河边的风带着丝丝阳光的味道拂过鼻尖,白水心抬头看着天,空中的太阳半隐在云层里,似个害羞的姑娘般,窥视着人间,竟好奇又不敢露面。
忽然一抹灰色身影飘然而至白水心跟前,“属下参见主子。”
“漠北,何事?”
漠北是白水心五岁那年下山时收留的孩子,那时他还不叫漠北,他不愿意提起他过去的名字,神情冷漠且充满仇恨的注视着北方。于是她给他取了另外一个名字--漠北。
那时漠北满面污浊,怀里紧紧搂着个女子。那女子容颜已毁,全身上下有着无数道细密的伤口,她的衣裳早已被破烂不堪,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已经凝固的伤口外翻着露出阴深的苍白。
他闭口不替发生的所有一切,清亮的眸子逐渐染成冷色。
那一年,他八岁。
她从来不支配他,也不觉得自己收留了他就拥有了他的所有权。他是自由的!
就如她从未答应做他的主人,但他却固执的一声声的叫着。渐渐的,她也不再纠正。他如何称呼是他的事,只要她自己未曾将他所有化即可。
“北穆与北燕签下了三年内休战文书,两方开始和平共处起来,边界暴乱逐渐平息。”漠北抬起头,一张冷漠且好看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有一张娃娃脸,一汪水月眸子更是波光流连,鼻尖微微向内勾着,唇形好看且水红,撇开他那一脸冷色,他若笑起来,应是很灿烂且好看的。
可她却从未见他笑过!
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如一个危险而冷血的可爱木偶,没有丝毫感情。
“嗯。”白水心若有所思的应着,等着他的下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但她隐约知道,漠北与北方有着解不开的仇怨。但她相信他能自己处理,所以从不过问。
这件无关紧要的事,若不是有关她的安危,他是不会轻易出现在她面前的。
“北穆有人传言你拥有一张藏宝图,那里的财富可以倾覆天下,并能将天下纳为囊中之物。”漠北看了白水心一眼,见她唇角微微上扬,却是明艳动人的笑了。
“哦?什么人放出的消息?”白水心问道。
“属下正在查证。但北燕似乎已经派人来到圣沄,属下在跟来的路上被他使计甩掉了。所以前来告诉主子,万事需小心,且留心陌生人的靠近。”漠北虽然这么说着,但似乎并不担心白水心应付不了。目光依旧冷漠,不带丝毫感情。
“消息从何而来?” 白水心饶有兴趣的问道。
“一个前去北穆经商的商人喝醉酒时放出的胡话,可是却有人信了。如果再传到圣朝,甚至整个江湖,白家必遭大难。”漠北道。
“商人从何而来?” 白水心道。
“南疆。”
藏宝图、南疆、北穆、她?这几者之间并无太大关联,但却是有人对她动了心思。想要除去她,那对谁最有利呢?
“能堵住这个流言的,也只有流言,或者更大的混乱。你懂我的意思吗?”白水心轻浅的笑了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属下明白。”漠北微微弯了弯腰,脚尖轻点,很快消失在白水心的视野内。
白水心步履轻缓的回到白家,这脚还未踏进白家大门,便被正要出门的白子渊给拦了个正着。
“心儿,这些天你去哪了?”疼爱自己的人多是件好事,但有时候也未必,就如此时。
白水心抬手抚了抚额头,瞥见他身后跟着出来的白文宣,收起面上略显不耐烦的表情,笑道,“大哥,三哥。这么巧啊!这是要去哪?”
“找你啊!”白子渊对着白水心翻了个白眼,似乎很不满她不声不响的离开家三日之久,语气也不怎么好。
“心儿,你回来了。爹娘正在秋水阁等你。”白文宣语气虽温和,但面上表情却不怎么好。
“哦。”白水心乖乖的道。
来到秋水阁,只见君兰及白孟浩二人端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似乎知道她今日要回来,等了她好半响的样子。
“爹,娘。”白水心弱弱的叫了一声,他们爱怎么训斥就怎么训斥,反正她当做没听见就好了。
本来以为父母及哥哥是因为她在樽亲王府呆了三日未回而要训斥她不在乎女儿家的名声,怎知……
“心儿,你觉得云世子如何?”白孟浩忽然开口问道,却不是严厉的训斥,而是试探性的询问。
“啊?”白水心有些懵,茫然的求助于君兰。
“这孩子,你都不顾女儿家的清誉替他逼毒疗伤,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三天,难道你要刻意隐瞒你二人之事不成?”君兰唇角含笑的道。
“我和他之间什么都不是。”白水心立即明白白孟浩话中的意思,只怕他二人以为她自三岁那年被宗政季云救了后就喜欢上他了。这是天大的误解啊!她必须解释清楚。
“最好不是!”白子渊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心里暗自气着。他同她呆在一起十年,以为亲密无间,不仅是兄妹,更是知己好友,但却从未想着有一天她会有自己的喜欢的人。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一人被遗留在了一片孤舟上,从此只能一人独自前行。他要如何习惯?
“孟浩,心儿这是害羞呢。想当年我还不是对你……我们就不要逼问她了。”君兰冲白孟浩笑道,只见白孟浩连连点头,似乎很满意宗政季云做他的女婿。
白文宣也面露微笑,拍了拍白水心的肩膀道,“心儿,你终于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不是这样的……”白水心还想解释什么,却被君兰打断道,“好了,为娘知道你的心思。这种事要云世子主动提亲才好,你还是先回自己的院子等着他的到来吧!”
白水心忽然明白为什么宗政季云要亲自登门致谢了。
哎!她无语的叹息一声,她这是有口难言,越解释越不清楚,她无奈的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后来的几天,君兰与白孟浩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宗政季云,害得白水心虽然见不到宗政季云的人,但每天都能听见他的名字,就连梦里都出现了他的影子。
第三十七章 吃醋的某人
午后。
白水心正坐在书房静静的看着书,一双美目始终停留在书本上,时而轻笑,时而微微蹙眉。
院子里的梅花开得正盛,阵阵清香随着风飘向各处,整个微雨阁都沉浸在此清香之中。
春熙面上的瘀伤早已好了,此时正侍候在白水心身侧添茶送水,有时会坐在靠窗前的楠木桌前做做女红。
春熙的绣工相当了得,比起宫里的绣娘还要绣得精致。她抬头望了望窗外的梅花,低头在丝绸上穿梭起针线来。
只见那绸子上绣得正是窗外枝头上的梅花,每一针每一线她的下得极其用心,那梅花似开在她心里似地,朵朵逼真。
静静的屋里时而划过书页翻动的声音,随即又是一片安静。
如此安静如画的情景,换作是谁都不忍心打扰,可就是有人不懂欣赏,噔噔得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姑姑,姑姑。你看我带谁来了。”
白水心抬头,眼里带着丝丝迷惑,但看向白冰雨的眼神却是带着宠溺的,并没有因为她的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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