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小姐你好生休息,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呢!”白絮叮嘱完,又带着护卫到别处巡逻去了。
可恨!可恨!白水心在心底暗咒一声,敢偷偷来吃她的豆腐,她今后定不轻饶!别以为本小姐是个没脾气的,哼!
到四更天的时候,白水心便被春熙拖着起了床,“小姐,今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您些快起身沐浴更衣。”
“嗯,嗯。”白水心连连点头,乘春熙一转身,她又扯过被子捂住头,继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姐,你快些起床吧!待会儿迟了可就来不及穿戴凤冠霞帔了。”春熙在天若宫之时也习了些功夫,但她天资愚钝,只能领略一二,更深则不行,所以之时个半调子,但内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只见她暗自运功将白水心拉出了被窝,连拖带抱的才将她拉到隔壁房间。好不容易才替她除去亵衣亵裤,将她放置在了浴桶之中。
春熙抹了抹头上的细汗,看着依旧闭着眼睡觉的白水心一阵叹气,小姐这个赖床的脾性什么时候改了就好了!
她拿来浴巾,正要替白水心擦拭之时,却见她忽然睁开了眼,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浴巾,“我自己来就好!你去看看丽娘及玉娘有没有过来。”
“嗯。”春熙心底那个开心啊!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没时间给小姐梳妆打扮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白水心裹着遮体的浴巾出现在房间内,发丝上带着水汽,春熙立即上前托住她的发丝,用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又用真气流走于青丝之上,瞬间秀发上的水汽不见。
“小姐,丽娘来服侍您穿戴内衫,可好?”丽娘脸上挂着喜悦之色,眼中却有着淡淡的湿润气息。小姐今天要嫁人,她自是不舍得的,但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只希望小姐的夫君能视她如珍宝,好好待她。
白水心自己穿好了红色的肚兜及亵裤,丽娘才走进来给她着上内衫。内衫也是大红,只是比之袍子要轻薄透明些而已,隐约可以看见她肚兜上绣着的交颈鸳鸯。
然后是玉娘与丽娘一起拿着君兰亲手缝制的嫁衣替白水心穿上,仔细的扣好每一个纽扣,并用手掌心把微乎其微的皱褶抚平,才满意的笑着点头。
“小姐真美!让我记起夫人当年穿上嫁衣之时也是这般模样,美得惊人。”紫丽看着白水心就好似看见了当年君兰出嫁之时的模样,眼中笑意满满,似回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是啊!小姐与夫人年轻的时候有三分相似,如今更是出落得比夫人还漂亮了呢!”紫玉也忍不住赞叹道。
“玉娘与丽娘就会嘲笑心儿。”白水心有些害羞了,以前从未想过要嫁人,这忽然要嫁人了,她还真有点紧张,虽然所嫁之人成天一副冰山脸,但好过入宫被禁锢一辈子吧?还是嫁给自由划算点。
“你这丫头,我们哪里是嘲笑你,我们说的可是大实话。春熙你说是不是?”紫玉笑道。
“嗯,是,是!”春熙一边拉着白水心在梳妆镜前坐下,一边替她梳头挽发。
“等一等!夫人还未来,你着急挽什么发髻啊!”紫丽在一旁打了下春熙的手背,嗔怪道。
“哦。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女儿要嫁人,为娘的是要亲自替她梳头的。”春熙憨笑着住了手,将木梳放在了梳妆台上,“我先替小姐画眉好了。”
白水心平日里极少会化妆点缀自己,但今日她大婚,画个淡妆她还是可以接受的,所以并没有拒绝春熙替她画眉傅粉。
这妆容刚刚画好,君兰便进了屋子,端详着镜中美丽可人的女儿,君兰深感欣慰。过了今日她的女儿便长大了,她也可以少操心点了。
“你们都去门外等候着。”君兰道。
“是,夫人!”紫丽领着紫玉及春熙走出了房间,并关好了房门。
“娘!”白水心紧张得很,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紧。
“心儿可是紧张?”君兰轻声问道,见白水心点头,她又道,“娘当初嫁你爹时也紧张无比。女子都会经历这一天的,你若实在紧张,待会儿在花轿之上多深呼吸几次便好。”
“嗯。”白水心点头应着。
君兰的指尖很暖,轻轻的梳着她的秀发,口中还念念有词,都是些吉祥话。
莫约花了一盏茶的时间,君兰替她梳好了发髻,穿戴好凤冠霞帔,然后再拿来龙凤呈祥的盖头盖住了她的花容月貌。
“心儿,嫁人后要好好待你的夫君,知道吗?”君兰叮嘱道,看着盖头摇了摇,知她点头应了,才放心的出了房间,让丫头侍候着她等着花轿临门。
因为宗政季云腿脚不便,前来迎亲的便长公主宗政瑞敏。只见她一袭大红袍子裹声,跨坐在一匹棕色骏马身上,较好的面容上露出平日里少见的英气。
只见马儿身上绑着红色的花结,载着宗政瑞敏随着八抬大轿来到白家门口。喜娘及春熙扶着白水心上了花轿,花轿绕城三圈后抬入樽亲王府。
今日皇子与世子同时大婚,达官贵人自是都到四皇子的王府赴宴去了,谁会来个不得宠的世子府做客?
当然不是没有人!
只见樽亲王府门口人来人往,前来道喜的都是些白家商场上的朋友,还有些江湖人士。当然也有些巴结不上四皇子那样的高枝,跑来这里沾沾财气的也有。说不定被那个富商看上,下海经商也不是不可。
碍于宗政季云没有父母,主位上端坐着的自然是长公主宗政瑞敏及白水心的爹娘。
只听礼仪高喊一声,“一拜天地!”
白水心在喜娘的搀扶下不知道朝那个方向拜了一拜,她想红色丝绸的另一端,那个人也只是端坐在轮椅之上,冷漠疏离的微微颔首,想着紧张了一天的心情忽然松了下来。
她紧张个什么劲啊!这场婚事不过是做个样子给皇帝老儿看,她是糊涂了才以为自己真的要嫁给他!
“二拜高堂!”
二人又拜了拜。
“夫妻交拜!”
……
“送入洞房!”……
白水心暗自松了口气,累了一天,终于可以解脱了!话说,她之前究竟在紧张什么啊?脑海中闪现出那日那个人的吻,心就跳得厉害。
不准想,不准想!白水心暗自命令着自己。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终于被送到了喜房内,待喜娘说了些祝福的话退下后,她就伸手解开了盖头,打量起房间来。
咦?这个房间陌生得很?好似不是宗政季云住过的房间。
只见这间房间比上次她住过的房间大了一倍,房中各种摆设应有尽有。
一张细致梅竹雕花屏风后面,靠窗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放着两方砚台,笔筒里插着各色毛笔,靠墙角的地方摆放着一尊白色荷花底纹的白玉瓶,瓶中插着几支开得娇艳的红梅。对面墙面上挂着一幅《春睡海棠图》,两边题词‘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使房间竟清雅又书卷味十足,再看那副春睡海棠图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白水心眯着眼看回跟前,案几上摆满了花生,桂圆之内意味吉祥的果实,和各种好看的点心。
墙角堆放着几个黄花梨衣柜,衣柜侧面一个斜角地方摆放了一个小屏风,屏风上雕花的是满天散开的杏花,粉红白嫩,犹如雪上红梅,甚是好看。
在往边上,一处纱帐后面放着个可卧一人的软榻,软榻一侧是一处扇形透光的窗户,窗户设计得有些高,白日里光线照射进来,也自是进了房间中央,并不影响软榻之上的人的睡眠。
房间里的窗户上都贴合手剪的囍字,红若寒梅。
大床之上的帷帐也是红色的,被两个挂钩分别束好在床架两侧。
白水心踩在脚下的楠木案几上,正要试图从床上起身,撤掉着满头的负重,怎料门外咯吱声响起,他怎么会来?
她一惊,放下了盖头,端坐在床沿边上,倒有些好奇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一颗心脏再听闻那熟悉的咯吱声后再也没有平静过,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便跳乱了节奏。
进入房间的地方似乎没有门槛,因为他听见车轮连续的咯吱声并没有暂停,他自己一个人进入了房间吗?
她正在疑惑呢?咯吱声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的手放在宽大的袖袍里揪着一处衣袍,紧张到不行。
她今日这是怎么了?明明不想嫁的人,她却有些期待他揭开她盖头时的神情,那张冰块脸会不会稍微有些变化呢?
宗政季云憋了眼摆放在桌面上的竹竿,手指微微一抬,一根极细的透明丝线挑起盖头的一角,飞到了他的手中。
只见白水心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低垂着,长而翘的睫毛慢慢掀开,明亮清澈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似在探视什么。
今日的她很美!傅粉后的面孔更加精致美艳,那份淡雅之色被眉目间的焦虑和不安取代,更显娇羞之色。她黛眉如画,唇若樱桃,娇艳欲滴。
一双好看的眸子似乎有些疑惑,露出些迷离的光华,看得宗政季云心一紧,恨不得立即将她拥入怀中,将她所有的一切占位己有。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水心愣愣的看着眼前依旧冰冷如初的红衣男子,刚才的心乱如麻忽然平静了下来,也不说话,她倒要看看他娶了她又如何?
“娘子,你这样看着为夫做什么?”宗政季云原本白皙的皮肤被大红的喜袍衬托得似红润了不少,双手规矩的搭在双腿上,表情虽然依旧冷清,但说话的声音却比平日里多了丝温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喜袍的关系太红,让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娘子?”宗政季云见她仍旧望着她沉思,又唤了一声,声音又轻柔了几分。
错觉!一定是错觉了!白水心眨了眨眼,抬手扶住头上的凤冠,真是太重了。亏她还顶着它一天,现在觉得整个脖子酸疼不已。
“娘子。为夫腿脚不便,还请娘子自行更衣。”宗政季云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在压抑着什么,好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淡之色。
白水心第一次看见他局促不安的模样,心想着冰山美人也有这样的时候?虽然表情依旧如故,但到底是让她看见了他与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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