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丽娜笑着回过头来,说:“我看你画得准不准。”便二目一端详,皱起了眉头,“不行不行!误差在两三毫米。”
“两三毫米?两三毫米你能瞅得清?”袁磊有点儿怀疑。“依我看,不差呀!”
丽娜哼了一声,把画板平放凳子上,正对着目光灯;把鸡蛋放在画上的鸡蛋上,定准它的投影,“你看!”
袁磊审视了半天,不得不拍案叫绝。“天哪!丽娜,什么时候,我才能达到你这个水平?”
“别急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现在你一定很累了,来!上床,我们姐俩给你放些轻音乐听。”
袁磊便躺在丽娜身边,感受那优美的韵律。丽娜说:“亲爱的!你喜欢听什么?——我这儿有《高山流水》、《苏堤春晓》、《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此外还有外国的《魔笛》、《安魂曲》、《死的变形》、《梦幻交响曲》……”
“唉呀!宝贝,你说的这么多,简直是对牛弹琴!……你能给我讲一些简单的、循序渐进的音乐知识吗?”
“好吧!”丽娜像诵诗一样,娓娓道来:“提起音乐,就不能不提及古希腊。古希腊是欧洲音乐的发源地。荷马时期的《伊丽亚特》、《奥得赛》都是由职业艺人演唱,所唱的音调大多古朴幽凉苍厚。表现战争,则琴鼓齐鸣,声嘶力竭,无数英雄冲向敌阵;表现爱情,则潺潺细流,如痴如醉,阿夫洛斯管颂扬着盛洁,圣魂已越过先知的河床,拥衣而卧,这是最佳的爱情境界;表现和平,八根弦的里尔弹奏着安祥,一张朴素的白纸,满是舞者的足印,那飞翔着的白鸽在蓝天中写着音符……磊子!磊子!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听……听到了。”袁磊打个吹欠,往上伸直双臂,“亲爱的!我……我今晚睡哪儿?”
“你看着办,爱睡那儿睡哪儿?”丽娜一撇小嘴,一翻身,腰臀对着袁磊,“唉——!看样子我是对牛弹琴!”
正在这时,“叮铃铃……”电话像火警一样响起来。丽娜一把抓起电话,“妈!是我!……你们在拉萨好不好?……我也很好!就是太想你们,什么时候我才能过去呀!……”
放下电话她狠狠地拧了一下袁磊,袁磊虽疼,却懒得吱声。丽娜无奈地叹了口气,“睡!睡!你就知道睡!懒死了!”转脸一看卓木娅,“嗬——!这位小姐也睡着了,分着大腿露着肚脐,也不怕被人强奸了!”说完给二人盖好东西,象猫咪一样甜甜地伏在袁磊怀里……
天明了。缠绵的乐声把袁磊缓缓唤醒,睁眼一看,丽娜正双手枕在脑后,望着上空吹口哨呢。吹着吹着,便唱起来:
“一切就这样悠然而来,
禁不住的诱惑像怒潮一般。
心太乱星空太小,
遇着你春情盎然!
就这样陶醉在自由的世界,
因为我们太懂得爱。
世界一天一天在改变,
即使想后悔也无法离散……”
歌声由舒缓渐转凄测。袁磊便问:“丽娜,你唱的什么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你当然没听过。”丽娜喃喃地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架悠悠旋转的时空机器上,幽幽地坐着一对英俊、漂亮的青年男女……他们都是裸体的……画面一闪,现出一张碧蓝的床,在那蓝色的海洋中,一对俊男靓女正在……女孩儿叫得很疯……画面又一闪,现出一片红盈盈的舞台。四位奶油小生拍手唱歌。一位小家碧玉形的歌女冉冉而现。她唱了一首歌,大约八句。自然、亲切。我醒来后,记得其中三句歌词,调儿还是那个调儿。我又另加五句,唱了出来,怎么样?”
“好极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亲切、自然。丽娜,人你真了不起!李白梦中能做诗,你是梦中能谱曲。”
丽娜笑了一下,说:“梦中好啊!梦中不受任何限制。无拘无束,飞翔着灵秀的翅膀。在梦中,一切都会变得完美。梦中的痴醉,现实中不会出现;现实中有的,梦中都不必有。像有一种神奇力量,如安拉在冥冥之中招唤。”
袁磊笑了一下,说:“宝贝!你也追求完美吗?”
“什么意思?搞艺术的有不追求完美的吗?追求完美尚且达不到完美,何况不追求呢?完美是一种理念,是一种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如果没有这种要求,那么你所做的一切便不会达到一种完美的永恒。对我而言,完美如果是画在纸上的一个圆,那么你的优点就得充满它;如果说完美是宇宙,那么你的优点就得无边无际。——欲取下上,必求中上;欲取中上,必求上上。如果你想都不想喜马拉雅山,怎么能登上珠穆郎玛峰呢?”
袁磊回味着丽娜的话,愈发觉得意味深长,便点了点头,“你与我想得不谋而和,真是知我肺腑!”
“不然我们怎能睡在一张床上呢?”丽娜调皮地看着他,神情似在挑斗。
袁磊心中一动,便去吻她,她娇笑着推开他,“算了吧算了吧!好好的时光你不珍惜,天明了倒春情大发了!”
“我这不也是追求完美吗?”袁磊委曲地说,“新婚第一夜,你把完美无缺的你交付于我,我完美的拥有你,一切将是多么美好!”
“是呀!”丽娜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就要看你的意志力了,你要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承受痛苦的煎熬!”
“每一位追求完美的人,不都是这样?”
丽娜笑着吻他一下,一咕碌坐起来,拍拍身旁的卓木娅,“‘哥们儿!!快该起床了!该起床了!袁磊要回去打刀,我们要去学校哄那些孩子。”
卓木娅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微微睁开惺忪的双眼。但一看到袁磊,她的瞳孔倏地一扩,忽地坐起半个身,“你?!你在这儿睡?!”她指着袁磊。
“是呀!”袁磊微笑着坐起身,“不好意思。”
“你!你!……”卓木娅目光转向丽娜,“他!他一夜都做了些什么?”
“那你只有问他了!”丽娜笑着逗卓木娅,“我也睡熟了。”
“啊——!”卓木娅赶紧往自己身上摸“坏了!坏了!我们肯定都失身了……”
“失身就失身吧,有什么了不起!”丽娜“大大方方”。
“胡说!”卓木娅摸摸身上并无异样,才放下心来,“他敢吃我豆腐,我一脚把他踹到阿拉伯去!”
“好呀!我正想免费旅游呢。”袁磊笑嘻嘻。
卓木娅哼了一声,瞪着袁磊。突然她想起来什么,不禁又惊叫一声,忽的一声从丽娜身上翻过,半跪在袁磊身上,“你老实交代,半夜三更有没有对我们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有什么大妨碍,”丽娜笑着说,“又少不了一块肉的。”
“你别胡说八道。”卓木娅把袁磊擒得紧紧的,双手攥紧他的手腕,“快说!快说!”
“小姐,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你对我动后动脚,好像要强暴我!”
“还敢胡说!”卓木娅右手抓住袁磊的左胳膊肘往上一托,左手抓紧他的左手腕往下往外一拧,袁磊不由自主地翻了一个身,筋骨又酸又疼,不禁抬着脖子大叫:“饶命!饶命!没有!没有!”
“谅你也不敢!”卓木娅停止用力,看着胸朝下背朝上的袁磊,得意地笑了。袁磊刚要翻身,突然她又一用力,袁磊“唉哟!”一声,只听卓木娅问,“那你有没有偷窥我们?”
“没有!没有!我是清白的,上天作证!”袁磊像被警察制服的小偷。
“你别在折磨我的心上人行不行?”丽娜用力掰卓木娅的手。“你这么凶,谁敢对你图谋不轨?他看我也不敢看你。”
卓木娅看着袁磊,格格地笑了,“看在我们好姐妹的面子上,今天我饶了你。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再敢油腔滑调,妄想从嘴上占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哼了一声,从袁磊身上一翻身,一跃到了两三米之外的长沙发上,沙发“我的妈呀!”惨叫一声。
丽娜格格地笑着,“卓木娅,你不要了它的命誓不罢休!”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卓木娅腰臀一旋坐在沙发上。穿上袜子,穿上迷彩裤,再穿上皮靴,立起身来扎紧皮带,像位女特警。她抓起沙发角上的卫生纸,往口袋里一揣,“走!姐们儿——”说着嘴往外一呶。
“你先去吧,我马上就到。”丽娜抚着袁磊的手腕说。
“好呀!重色轻友!”卓木娅食指点着丽娜,大踏步地往前走了。
她一走袁磊也一咕碌坐起来,“宝贝儿!我也得走了。我好好打刀挣钱,给我的宝贝儿买花衣服” “达琳!你的话真令我感动!不过,你不吃了早餐再走吗!”
“不吃了!回去打会儿铁,饿了同吴杰他们一块儿吃。我走了。”
“那好吧。晚上早点过来。”
“我会的!”袁磊和丽娜吻别。
一到铁铺里蒙妮莎就阴阳怪气酸溜溜地说:“哎呀呀我的小宝贝!又是夜不归宿,可真把你美死了!那个一本正经的骚狐狸让你过瘾了没有?”她穿着紧身睡衣,身材玲珑凸凹,性感迷人得像妖精。
袁磊瞪了她一眼,“你不要胡说!我们虽然躺在一张床上,但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做?!”蒙妮莎“咯咯咯咯”地捂着小红嘴唇,笑得直不起腰。“真是不打自招!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天下还有不吃腥的猫吗?”
袁磊不理她,否则越理她话越多。他到了里屋,推推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吴杰,死狗一样的韩冬,“醒醒吧!醒醒吧!我的工作服呢?”
“干什么!干什么!”韩冬连连摆手,“问蒙妮莎,问蒙妮莎。”
袁磊便又折回身来问蒙妮莎。蒙妮莎哼了一声,带他来到卫生间。她把一套晾得干干净净的工作服往袁磊身上一搭,撇撇嘴说:“看我对你多好!可你这家伙喜新厌旧,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袁磊低着头不说话,却又忍不住自言自语,“吴杰和韩冬怎么天天睡得这么死!”
“这个你问谁呀!”蒙妮莎白他一眼,“你们这些臭男人呀!天天就想干那事!干就干呗!干过还不敢承认。假惺惺!伪君子!”
沉默是金。袁磊转身就走。蒙妮莎在他下面一伸手,袁磊“唉哟——!”一声,弯下了腰。
“还想玩吗?” 她妖媚地看着袁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