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失去自制,那不让人笑死?”
“这有什么好笑的,又没人知道。”云彤走过来帮他系好腰带。
他让她帮忙,轻轻地说:“很快就会知道的。”
等他拉起她的手往山下走时,云彤又问他:“你真的为我失去自制吗?”
“只有你能做到这点。”他微笑着承诺。
云彤看着他的侧影,爱极了他真诚无比、俊美无俦的笑容。因此她也毫不吝啬地还给他一个美丽的笑容。“我也为你失去自制!”
看着她娇俏的笑脸,飞狐终于同意如此单纯美丽的女人确实该藏起来。他想去为她买头巾面纱,可更想时时刻刻都看着她美丽的脸,因此只好作罢。
当晚,由于附近没有村镇和客栈,他们只好到一个骡马客栈投宿。
还没走进客栈,就聪到里面乱哄哄的嘻笑叫骂声,飞狐指着灯光照不到的屋檐轻推云彤。“去,先上那里去藏一会儿。”
云彤不解其意,蹙眉望着他。
“这里人杂事乱,我先进去看看,弄到地方再来带你进去。”
云彤明白了,立刻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檐,蹲伏在屋檩与横椽相交的架上,身上的红衣完全融入了黑暗。
飞狐对她轻灵的身形十分满意,给她赞许的一笑后走进亮着灯火的大堂。
云彤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觉得无聊,便贴着木檩往传出笑声的窗口挪去。当探头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她吓了一大跳。
屋内有不少人在吃喝,空气中弥漫着酒肉和低劣烟草的味道,有几个男人的腿上竟坐着衣衫不整、涂脂抹粉的年轻女子,她们不时为周围的男人斟酒添菜,还伴着男人们的粗言秽语傻笑。过去她与师姐大多投宿于游牧民家或善良的小户人家,就是投宿客栈也选清静整洁处,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直到一只大手抱着她跃到地上,她才知道自己看傻了。
“你来了,找到地方吗?”她神情恍惚地问:心里还在想着那些女人。
“当然。”飞狐将她头上的帽子压低,几乎盖到了眼睛,责备道:“我若再不来,你是不是要从那窗口窜进去了?”
不等她回答,他占有性地搂着她走进大堂。才走进灯光下,就遇上不少惊艳与不怀好意的目光,但那些目光在接触到飞狐冷冽如冰的眼神时都迅速移开了。
于是,没有干扰地,他们被带到比较安静的内堂。
吃着店夥计送来的热呼呼的黄羊肉汤和烙饼,飞狐才跟她解释,这种客栈是专供贩卖牲畜的商队歇脚的,赶骡马牛只或骆驼的人多是四肢发达的粗人,一天奔忙后只图个热呼呼的吃喝和暖烘烘的炕,因此这类客栈牲畜栏厩及饲料用具等都十分整洁宽裕,但人住的房间则以直铺大炕为主,只有少数几间单房是为这些商队的领头、掌柜准备的。
想到外面那些粗野男人,云彤脸色变了。“那今晚我们要睡大通炕吗?”
他笑笑安慰她。“不用,我已经弄到一间为贩牛老大预留的单房。”
“真的吗?你怎么弄到手的?”云彤惊喜地问。
飞狐得意地弹弹手指。“简单,只要多给那个吝啬老板一点银子,再告诉他明年我会来这里买五十匹好马,一百头牛,他就什么都乐意了。”
“果真还是大哥有本事。”云彤安心地赞美他,让他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那是因为你。”他看着她柔声说。这是真话,因为她,他改变了。过去他从不喜欢听人赞美,为人处世更是十分谦虚低调,可现在他喜欢听到她的赞美,愿意为她做一切事,哪怕必要时得用点武力恫嚇和言词欺骗也在所不惜。
本来云彤想问他那些女人是干什么的,可是最终还是问不出口。
当他们进了那间草房后,云彤舒服地躺在炕上,打着哈欠说:“啊,真不错,果真是只老狐狸,竟然……”
“嘘!”飞狐拉起棉被捂在两人头上,在她耳边警告道:“墙薄不隔音,住这里的龙蛇混杂,小心为上。”
云彤学他的样子小声问:“你说水煞电煞会走这条路去沙洲吗?”
“会,这是唯一通道。”飞狐近乎耳语般地解释。“但去沙洲路途遥远,他们恐怕不会用双脚走着去。”
“你说他们会骑马?”云彤吃惊地问。飞狐忙示意她安静。她本能地靠近,凑在他耳朵边问:“你想从店老板和客人那打听水煞等的去处,是吗?”
他很高兴她的主动靠近和敏捷的思维,他抓起她的手搁在自己腰上,将她圈进怀里。“既然周围没有其他客栈,那这里就应该能打听到点什么,我已经问了店老板,他说没见这一男一女。等天亮,我再去打听看是否有人买了牲畜。”
“我也可以去问。”
“不行,你绝对不能出这个门。”他坚决地对她说。
云彤不满地在被子里冲他翻白眼。“别忘了我不是没用的弱女子!”
飞狐闷声笑了,轻咬她的鼻尖。“那好吧,跟我一起去。”
对他的让步,云彤很满意,作为报答,她噘起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她的吻丝毫不带情欲,但飞狐的血液却因此而沸腾。可是想到眼前的环境,他克制着,只是将她拥紧,轻声说:“快睡觉,以后几天的路长着呢!”
飞狐吹熄了灯。为了保暖避寒,这里的窗户都被窗纸贴得很严密,失去灯火后,房间内立刻陷入黑暗。
云彤在刹那间有丝惊惧,但感觉到环抱在腰间的强壮胳膊时,她的心情随即一松,很快就睡着了。
飞狐就没那么容易入睡,他隐约觉得带云彤去沙洲将会遇到很多风险,他害怕让她历险。此刻他最想带她去的地方是柳树庄,在那里,他们可以成亲,过着安定恩爱的生活。他知道她会得到庄里所有人的喜欢和尊敬,也相信她会喜欢那里。他是如此渴望与她同床共枕、长相厮守。可是,他给过她承诺,要帮她找回她师傅的赤霄宝剑,因此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渴望,先完成这个承诺。
她已经告诉他,宝剑在水煞身上,因此,他得设法找到水煞,夺回宝剑。
想到多年来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妖女如今成了自己追寻的目标,他真有点哭笑不得。可是世事难料,当初谁又能想到他会被一个大眼睛女孩一眼就迷住呢?
叹息间,他思考着去沙洲的计划。
八煞送宝,宝未送到已折兵损将,还赔了天王玉玺,对此,八煞中的老大日煞和他们的主子吐蕃王子,抑或吐蕃王会甘休吗?如果不甘休,他们会去追杀黑鹰吗?毕竟他们并不知道天王玉玺已经被官府兵带走,而黑鹰可以说是他们送宝失败,失去与回纥结盟机会的主因。
他并不担心黑鹰的安危,因为他知道黑鹰一定会带白娇娃去天山最靠近雪线的地方,因为只有那里的雪莲花最好。但天山锦延数千里,雪峰无数,要找到他是相当不容易的事。
至于他,无论怎么艰难,只要他的乖乖需要,他一定会带她去寻找他们!
低头看看怀里沉睡的云彤,他宽慰地笑了,没错,他会陪她去任何地方!
夜里,一种奇怪又陌生的吵杂声惊醒了熟睡的云彤,她猛地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但她没有惊惧感和恐怖幻影,因为熟悉而温暖的大手正紧紧地把她拥抱在安全的地方,她的心是踏实的。
可是那声音依然干扰着她,让她无法继续入睡。
那是一种仿佛要挣脱痛苦似的呻吟,是男人的,好像还有女人的声音。
有人受苦!这是第一个闪入她大脑的念头,她本能地想起身,但被有力的手臂困住,未及反应,被子已经盖在了她的头上。
“别管!”耳边传来飞狐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原来他也醒了。
“我们得去救人,你听见吗?有人在呻吟!”她急切地说着想挣脱他。可飞狐不仅没放手让她去救弱扶倾,反而翻身压住她,而他的嘴也封住了她的抗议。
她没想到他是这样冷血的人,听到有人受苦不去救,反而忙着占她便宜,这真是让她失望。于是她更用力地反抗他,想将他推开。可他更紧的压着她,温柔却严密地吸吮着她的唇,当她想要骂他时,他的舌头探入堵住了她的言语,将她的意识弄得迷糊。再后来,她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沉浸在他的热情里。
感觉到她的顺从,他的双手不再用力地控制着她的身体,而是温柔地拥着她。
顿时,她堕入了陌生又激狂的欲望之海,除了本能地回应着他的需要,心中只有一个渴望就是靠近他,与他成为一体,分享彼此的一切。
飞狐似乎也陷入了与她一样的状况,直到她因热情而轻咬他的舌头时,他才清醒,并发现自己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抬起头来看她,黑暗中,只看见她充满激情之火的眸光,还没来得及细看,一声不并于隔壁那样的呻吟从她口中发出,吓得他立刻俯身将那声令人心旌摇荡的呻吟吞没。
感谢老天,她似乎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身子一僵,她不再有任何动作,所有热情的反应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两人激烈的心跳在这黑暗的小屋内怦怦作响。
飞狐小心翼翼地抽回手,从她身上滑下,而她立刻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此刻的她真是羞愧得无以复加,幸好飞狐只是非常体贴地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安静地躺在她身边,甚至没再碰触她。如果此刻他问她什么,或者取笑她的话,那她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心跳渐渐恢复正常,隔壁的噪音也消失了,只剩下几声低喃和呼噜声。
她一动也不动地躺着,虽然深感羞愧,却忍不住回想着他刚才带给她的奇妙感受……
想着这些,她的心又开始乱跳了,双颊也如火烧一般。
不许再想了!她无声地命令自己,一翻身趴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