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是一味的想践踏她的爱及自尊。
看到她被逼成这样,他真的高兴了吗?
不!
“妈咪,你流血了!”聂君右发现紫菱的额头上有了道伤口,可能是被刚才那群人丢小石子给弄伤的。
“流血?”紫菱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然后再看看沾染在手上的血迹,她眼神有些迷惘……血……好多的血……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片段的影像,一个女人倒在地上,而下体不停的流出血。
“血……好多……”紫菱喃哺自语着。
“蚂咪。”聂君右紧张的看着她,“你没事吧?”
“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会痛?”她不停的摇着头,“小右……妈咪为什么会痛?”她的头不停的疼痛着,脑中的那些记忆是她潜意识中不愿去想起的。
“那我们回家去找医生。”
“找医生?”
“是的,快点回家吧!”正当聂君右扶着紫菱要走出公园的时候,他这才发现一旁一直站着一位身着着西装的男子。
没什么去搭理他,聂君右扶着紫菱慢慢走着。
聂赫所有的声音梗在喉头,他想发出声音,但是却无法说出口。
他的眼眶热了……红了,甚至于溢出了水珠……的地步,他那时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做这般残忍至极的事?
错了!而且错的太彻底了。
“你……你们,等一下!”聂赫好不容易吐出了声音,对着聂君右与紫菱说道。
“叔叔,有什么事吗?”聂君右防卫的看着聂赫。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的……母亲……”他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想问她什么事?”
见着了陌生人,紫菱对着聂赫露出了个笑容,但当她看到聂赫的脸时,她的笑容僵住了。
“坏人……你……你是坏人……你……你是凶手……恨你!”她全身颤抖着,眼神是恐惧的,紫菱连忙躲到聂君右的身后。
坏人?凶手?在看到紫菱对他的反应之时,聂赫只能心痛的望着她,看来他真的伤她极深,所以她才会这么的恨他!
‘恨’?
他清楚的记得她在昏迷前所说的话──是他将她逼入了地狱里,聂笺欠他的一切,她全都用自己的心去赎!
用她的心去赎?所以她选择失去了自己的心吗?她选择将自己的心封在另一个空间里,让自己一辈子就当个失了心的女人吗?
这样她快乐吗?聂赫看着她!
他知道她不是疯了,只是不想去面对一些事实而已,只是想去逃避而已,只是想从这个小小的空间当中找到她的快乐而已。
她的快乐是什么?她自己所建筑的空间里有什么?有她所流掉的小孩吗?有眼前这个小男孩吗?
那──有没有他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十恶不赦,他狠心的摧毁了她的一切,但他真切的希望仍能在她的心中挣得一处小小的角落,纵使那是恨都没有关系,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索求这些属于她的一切。
她偎着他、她指责他……甚至于她在他面前流着泪恳求他的这一切,都一一的在他的眼前浮现,怎么样都好,他知道自己错了啊……难道这真的印证了一句话吗?人真的要到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吗?
那他现在还能挽救吗?聂赫望着她一身被泥土、沙子沾染的污秽不堪的白色洋装,是不是太迟了呢?
听到紫菱哺哺自语的话,聂君右的眼神戒备了起来,“叔叔,请不要挡住我们的路。”
“我……我送你们回去好吗?”
“不用了!”
“我认得你母亲的。”聂赫看到了聂君右防备的眼,连忙急切的说道,深怕他们转身就走。
“可是我母亲不会认得你的。”
“我和她是旧识。”
“没用的,叔叔!我母亲在六年前就变成这样了,所以你不用再来了,她不会记得你的。”聂君右牵着紫菱的手,慢慢的走出了小公园。
而聂赫则是站在原地,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第七章
“老爷,少爷找您。”一名女慵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聂笺说道。
“我不见!”聂笺摇摇头说道。
“但是少爷坚持要见您。”女慵又说道。
这六年来,聂笺只要一有空闲便会去看看紫菱和那个被他所领养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是他为了紫菱而去领养的,让他可以陪伴她。
看着他最珍视的义女由原本甜蜜的欢笑,被逼成这个模样,聂笺真的无法再原谅自己的儿子所做的一切。
所以这六年来,他从未去见过聂笺,因为他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发疯的紫菱。
“我都说了我不见。”聂笺从沙发上起身,正想上楼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里。
“你不见我,不过我自己走进来了。”聂赫说道。
“有什么事吗?”聂笺冷淡的说道。
“我想问紫菱的事。”聂赫开门见山的说道。
“问她做什么?再去伤害她吗?她已经没什么可以让你剥夺、伤害的了!你还想怎么样?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所有的事全都冲着我来就行了,别去招惹她,她是最无辜的人。”
“我知道,我今天见过她了。”
“见过她?”聂笺恐惧了起来,“你是不是又对她做出什么事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取走的了,亏待你们母子的人是我,算我求求你,别再对紫菱做出什么事了。”他跪了下来,“你还想从我身上取走什么,我全都可以给你,甚至于连我这一条老命都可以给你。”
“看来我在你们心中什么都不值。”他自嘲的说道。看着聂笺花白的银发及满布皱纹的手臂,他这才发现在这六年里,聂笺变了很多,也苍老了许多。
“聂赫……”聂笺抬起了头。
“起来吧!我只是想问你一些事情而已,我不会再伤害她了。”聂赫保证的说道。
“真的吗?”聂笺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在得到聂赫的保证之后,聂笺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何时变成这样的?”聂赫伸手扶起了聂笺,让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么佝偻年迈的身子,他再度觉得自己的仇恨可笑至极了。
“六年前吧……”聂笺叹了口气。“那时当她从手术台上睁开眼之后就那样了。”他沉痛回答道。
“那……那个孩子呢?”
“流掉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实,但是聂赫的心还是有些揪痛了。
“那……那紫菱她会好吗?”
聂笺摇了摇头,“不知道,医生说她受的刺激太大了,她会不会好我们都不知道。”他沉痛的说道。
“我娶她!”
什么?聂笺震惊的看着聂赫。
在多久之前,他曾真心的企盼过自己唯一的儿子可以爱上自己珍视的宝贝,但在聂赫残酷无情的逼疯紫菱之后,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这或许又是聂赫想藉由紫菱来伤害他的一种手段罢了!
“我刚才都说了,小菱没什么可以让你伤害了。”聂笺重覆了遍刚才的话,他的用意十分的明显。
“我并没有打算再伤害她。”聂赫连忙说道。
“那不然呢?你自己也见到了,她已经疯了,你又为了什么想要她?”聂笺问道。
“我……我爱她,想和她一起重新生活。”聂赫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爱她?”聂笺不相信。
“我真的爱她,这六年来我一直在找她啊!”
“你知道的,她可能根本没办法爱你,什么都无法给你了,你放弃吧!”聂笺说道。
“我知道我错了!那时我的确是想拉着她去医院堕胎的,但在我们的拉扯之间,她跌到了地上,当我看见她流了血,我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愚蠢的事!她眼底的恨意清楚的传入了我的眼,我笑不出来……”
“孩子,真的太迟了。”
“没关系,如果紫菱真的一辈子都这样的话,那我一辈子就这么照顾她。”无所谓谁欠谁,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一个难结的结。
他逃不了、他也不想逃,是他将这个结梆的死死的,要解开的话,那也是该由他去解。
她若是一辈子都这样的话,那他心甘情愿的陪她过这一生,因为失去她,他发现自已根本一无所有了。
“你会后悔的。”
“不会的。”
“嗯,那好吧!”聂笺这才勉强的点了点头。“明天吧!我明天再带你去那里一趟,因为小右很排外的。”
“好……谢谢……爸爸……”聂赫有些迟疑的说道。
听到聂赫的话,聂笺抬起了头,在两双十分相似的目光交接之时,聂笺的嘴角扯出了个笑容。
“我终于盼到你肯原谅我的这一天了,虽然有些迟了。”聂笺说道。
“嗯……”
一昧的将母亲的死全归咎于父亲,这样对吗?他以为聂笺一直不在意洪妃贞的,但是他到现在才知道,他从那一刻开始就十分自责了。
这可笑的报复真的该停止了,再下去的话,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他的心里清楚的认知着。
在此刻,他们之间的心结已全都互解了,剩下的,只是他们错过了多年的父子之情。
☆☆☆
一辆宾士车停在花园洋房前,聂赫与聂笺一同下了车。
聂笺伸手按了电钤。
“喂……”
“小秋吗?是我!我来看小菱了。”聂笺说道。
“原来是老爷,我马上帮你开门。”女佣小秋连忙说道。
“嗯!”
没多久,小秋便开了门,“老爷,快请进。”小秋笑道。
“小姐呢?”聂笺走过了小庭园,对着小秋问道。
“小姐和小少爷在房间里。”小秒这才发现聂笺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老爷,这是?”她不解的问道。
“这是我的儿子。”
“你好。”小秋连忙说道。
“嗯!”聂赫点了点头。
聂赫跟着聂笺一同走入了客厅,他这才发现这个客厅布置的虽然简单,但十分的温馨。
一具电话、一台电视、一套桌椅沙发,就这样而已。而桌上则是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了许多的花,有钤兰、百合、满天星、甚至于……小草都有。
“这是?”聂赫看着小秋问道。
“这是小姐插的花。”
聂赫点了点头。
看到聂笺上了楼,聂赫也跟了上去。
在一问挂着一个可爱花环的房门前停了下来,聂笺敲了敲门。
聂君右连忙打开了门,发现是聂笺与前几天在公园里遇见的那位陌生人。
“爷爷……”聂君右笑着唤道。
“乖!”聂笺抚了抚聂君右的头,“长这么高了啊?”
“才没有,上次见到你才一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