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有哥哥啦,有哥哥啦哈哈!”
他任这圆滚滚的身体抱着,又听见她天真地问师傅说:“娘,这是你刚给我生的哥哥么?”
师傅竟然很认真点头:“对呀,娘是不是很厉害?”
“哇!”云想衣松开他,直直地冲向了师傅:“娘你真厉害!我还想要一只小兔子,你能给我生一个么?”
师傅一把将她抱了起来,示意他跟上。他额角微抽听着这对母女的谈话。
“衣衣呀,你要是听长老的话好好学习阵法,那娘就给你生一只兔子、哦不,生两只好啦!好不好呀?”
“不好!”那童声答得飞快:“长老长得不好看!我要娘教我!”
“不行诶……”师傅的声音略显落寞:“你也知道娘很忙很忙,要生很多东西给衣衣,哪有时间教你呢?”
“可是那阵法真的好难,哥哥也和我一起学么?”
“嗯……好吧,你和哥哥一起学,然后就叫他一直陪着你好么?”
“好诶!”她笑得灿烂之极,然后又回头问他:“哥哥能一直陪着我么,我好喜欢你。”
后来他才知道,整个天山最闲的就是他的师傅,那些个所谓没有时间教她们的话,全是谎话,因为云霓裳对阵法一窍不通。
云想衣不喜欢学得东西有很多,比如琴棋书画,比如阵法兵书,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在天山的天池中抓鱼,自从他来到了天山,总是迷惑不解,为什么其他的师兄都是喜欢什么学什么,只有云想衣喜欢不喜欢都要一样一样的学,一旦松懈,立时挨罚。
林瑾玉陪着她学得很快,长老们对他另眼相看,可这只能叫她学得更为艰苦,可她从不哭泣,总是傻傻地笑,她最常说的那句话就是,瑾玉哥哥,我喜欢你。
他不似一般家的孩子,他上山来是有使命的,林瑾玉总是这样提醒自己,可是尽管他狠了心不去理会她,却也总拧不过自己心疼她的心,看着她每日辛苦的演练阵法,学习各种武艺,他却在她的笑容中渐渐迷失了自己,他对她说:“衣衣你可以什么都不会,只要会这样笑就可以。”
他喜欢她作画时笨拙的样子,喜欢她学诗时候抓耳挠腮的样子,喜欢她对别人宣称,瑾玉哥哥是她一个人的哥哥 ,也喜欢她毫不掩饰对他的情意。
若不是遇见了安排好的许芊柔,林瑾玉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来天山的目的,他整日忙于陪着云想衣满山的玩儿,似乎这便是一生,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那一日他带着许芊柔回到天山,便惶恐不安,因为云想衣的闷闷不乐。
师傅将云想衣托付给了自己,她那简单的头脑只是想着为女儿找一个青梅竹马,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变了摸样。
他早就答应了许芊柔,不能叫云想衣知道他们的关系,若是与云想衣成亲,便定然将她也纳去做小,她那哪里是退让三分,分明是以退为进!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总要以大局为重,成亲那日,林瑾玉原本想着依照云想衣对他的感情,定然会容下许芊柔,等到大事已毕,再向她解释不迟,可是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坚定对他说了一句话,君若无心我便休!
可他若是有心呢?林瑾玉心中凄苦,他一面派人暗中盯着云想衣,一面又加紧了对许芊柔的攻势,可她虽是羸弱女子,却万般的小心,始终不肯上钩,那个兵符,一直不曾露面。
后来他安排了替身,成为了八皇子青玧。
那个时候他见到云想衣双目失明,只想抱住她,他想结束这一切,可是他不能。都怪他,他怕她对他失望之余,真的嫁给青璃,便叫小草下了一点毒,云想衣自小体质特殊,此毒不会有损于身体多少,他只想着提醒她,不要嫁给他,却忘记了她胎带来的寒毒,结果她逼毒入眼,不能视物。
林瑾玉知道,他与康王的联系总能泄露出去,虽然查探不出来是哪里出了纰漏,但是他可以肯定,青璃已经盯上了京州的林瑾玉,他故意放出消息,说那薇贵妃别院的温泉可以治愈寒毒,他就是怕忽然有一天,云想衣也会像师傅那样,寒毒爆发,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青璃果然得了消息,他这才放了点心。
可是他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最终娶了许芊柔,尽管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那句两不相欠,说得他有多心慌,她也不知道她只要不看他,他便心如刀割。
那一日,她引发了寒毒,他担心了一夜,想来定是去了温泉,可是总不能放心,若是那青璃起了什么心思,他想,他定要杀了他!
派出去的老头儿终是没能回来,青璃总是叫他吃惊,他站在人群中看,看云想衣一身的喜衣,她站在云府的门外,一脸的期盼,原本她应该是他的妻子,可不知什么时候,却渐渐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林瑾玉呆呆地坐在房中,他仔细回想着山上的每一天,竟不敢相信,云想衣真的离开了自己,嫁给了别人。也不知坐了多久,房门吱呀一声,许芊柔推门走了进来,她端着一碗鸡汤,还冒着热气,进房见他坐在桌边登时笑了起来:“看书呢?喝点鸡汤吧?”
他闭上眼睛,实是不想见她。
许芊柔仔细打量他的神色,她知道,云想衣成亲了,他心中不会好过,她推了推鸡汤忐忑道:“喝点鸡汤吧,我特意为你熬的。”
林瑾玉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先去睡吧,我坐一会儿。”
许芊柔伸手拉着他的衣袖,满脸的不自在,她小声说道:“你已经娶了我了,难道还要做假夫妻不成?”
“什么意思?”他皱起眉头,挥袖甩开她的手。
许芊柔低头揉着自己的衣角,脸边飞起一片红霞:“就是、就是夫妻之实。”
“哦?”林瑾玉轻声笑了起来:“原来是我的娘子想要圆房么?”
说着竟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三步两步就到了床边,她心如捣鼓,尽管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可却又殷切期待着。
他眉间含笑,唇角尽是笑意,许芊柔痴痴看着他伸手拉开她的腰带,对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如果要了这个女人,那么他的心中总会有她的位置的。她闭上眼睛,任他慢慢将她脱光,雪白的身体登时展露在林瑾玉的面前,那小巧的锁骨,柔嫩的双峰,修长的双腿,还有那神秘的小花园……她一副任他采撷的姿态,却因是闭着眼睛没有瞧见他讥讽的笑意。
林瑾玉坐在床边,他伸手在她前胸、腰间还有大腿根部轻轻抚摸,她紧张之极,身体原本先是冷得直打颤,经他这一处处触碰,竟似着了火一般,燥热难耐。
他轻哼着在她的敏感之处打着圈圈,之后探入一指,轻轻揉捏那花间小蕊,她羞得想并拢双腿,他却不耐地说道:“不想要?”
许芊柔登时不敢再动,任那种奇妙又陌生的滋味席卷全身,她双手抓紧床单,不由得呻/吟出声,娇/喘/连连。
可许久也不见他贴上身来,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林瑾玉衣衫整齐,不由得疑惑道:“夫君?”
林瑾玉冷冷道:“张开双/腿!”
她咬紧双唇,听话地将腿张开,他却站起身来在桌上拿了那块大铜镜,趴地一下扔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清冷:“看看你那淫/荡的样子!真是个天生的贱/人!”说完竟再不管她,转身出去了。
那铜镜打在她的身上,她登时拂了下去,可那股子寒意却似渗透到了她的心底,她全身一/丝/不/挂,前一刻还张着双腿,在他指下呻/吟……许芊柔恨恨地咬牙喝道:“好你个青瑾!”她想着要杀了他解恨,眼泪却不争气的留了下来。
林瑾玉一路狂奔,他施展轻功竟奔出去了三十几里,衣衣啊,他抚住心口伤处,却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了下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马上就到2点了,妖妖去睡了哦,祝亲们好梦!
有客来访
茶香萦绕,云想衣挽着小妇人的发髻,端坐在下首,她坐得笔直,看着那盏茶从冒着热气到凉得彻底,可是这位婆母大人的嘴张张合合还在长篇大论,不禁很是头疼。她说的是什么,无非是飞凤与青黎的不同,说那些个男人不守夫道怎么怎么样,说女子行于世应该怎么怎么样,说青璃自小就被她勒令,绝对是一个贤良淑德的——没错,她说的就是贤良淑德的好儿郎,说他是如何如何的温顺可人,如何如何的才貌双全……她嘴角抽了几次,却见这位来自女尊国家的婆母大人,正是陷在回忆中不能自拔,从青璃出生,取名,几岁不尿床,多大会作画,一直到他长大成人,那可叫一个玉树临风,才貌兼备的待嫁小公子!
“所以啊,”她终于开始总结了,云想衣连忙侧耳倾听婆母教诲:“媳妇儿你可千万千万要懂得疼爱小五,他值得最好的妻、嗯妻子。”
疼、疼爱?还小五……疼倒是可以给他,至于爱、就……
“娘请放心,”她斟酌着用词,对这位飞凤的婆婆完全摸不着头脑啊:“我一定会好好待他的。”
薇薇安看着云想衣一副小媳妇儿模样,不由得暗自叹气,真是话不投机啊,她到底听懂没有啊?看看她的样子,哦不对、这是在青黎……在青黎,她拼命说服着自己,继续说道:“也、也不用太好啦,男人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嗯,小五要是有错千万别打,他身子骨弱,还得为子嗣着想……”
云想衣:“……”
说起了子嗣,她的话匣子又拉开了,云想衣正是头疼,青璃一脚迈进了堂内,婆媳二人一起向他递了一个你可来了的眼神,他暗自好笑,连忙走到娘亲身后,讨好的为她揉捏着肩膀:“娘啊,你们在说什么啊?”
薇薇安为儿子的贴心感到欣慰,她顺口答道:“说生孩子的事呢!”
云想衣大窘,什么时候说生孩子的事了?她抬头见他果然投来了暧昧的目光,不由得觉得头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