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那么恨我,干吗还来救我,你如此一来还不如让我死了的痛快!
“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裴羽坐在一边的草地上,就着满手的鲜血点了一根烟,缓缓的吸了口,一句话也没说。
袁嘉升向那边挪了挪,抓住裴羽的肩膀,“小羽,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还爱着我?是不是因为你不舍得让我死?
直到把手上的烟抽完裴羽才站起身,袁嘉升见他要走,猛的抓住那只满是鲜血的手,“告诉我,为什么?”
裴羽冷冷的漂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你我的帐还没清呢!”
那只手被烫到了似的马上松了开,自己真的是太自做多情了,把他伤到如此地步,竟然还在幻想他会原谅自己,简直是痴人说梦!颓废的躺在地上,衣服残破不堪,身上血迹斑斑,就像条被主人丢弃的狗一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只那眼神还一直盯着裴羽远走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树林中。心理如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
“小羽,你怎么才回来?”对于裴羽衣服上的血迹林杰似乎丝毫不感到意外。
“路上出了点事。”
“为什么要救他?难道。。。。。。你对他余情未了?”林杰靠在沙发上,抱着双臂等他的答案。
刚刚发生的事林杰竟然会知道的这么快,裴羽一点也不觉的奇怪,自从三年前开始他的一举一动就全在林杰的掌控之中。裴羽心理很清楚,林杰的债不是那么好还的。
“如果他现在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袁家的财产很有可能会落在他堂弟的手里。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林杰确还是有些不信,语带怀疑的问他,“就算他死了又能怎样,回头你跟袁老爷子认了亲,那些家产不照样还是你的?”
“如果真想这么做,我又何必要等三年。”裴羽摸了下脸上的刀疤,“杀人不过头点地,太无趣了!”
林杰满意的笑了一下,一步步走到裴羽身后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小羽,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迷人。”
“林杰,我说过,不要碰我!”
面对如此冷漠的警告声,林杰只能干笑两声知趣的松开了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洗澡!”话音一落人已开门进了浴室,很不客气的把林杰关在门外。
在美国九死一生熬了三年,如果刚回国他就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裴羽一件件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种恐怖的笑意,那笑阴森而怪异,是一种从未在人前表现过的笑,甚至连林杰都不曾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
白皙的身体已不在像以前那样完美,大大小小的疤痕落了一身,或轻或重却都不如脸上的疤痕让人记忆深刻。不过对于当年自毁容貌这一举,裴羽从不曾后悔过,那更像是一种警戒,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而且这个刀疤脸也着实为他省去了很多麻烦,在那个没有女人的地方像他这样的男人简直成了最好的发泄品,那些白人黑人看见他半张侧脸都恨不得马上扑过来压倒他,可是看见正脸时却生生吓退了一大半的人,剩下一小半不怕死的也都也都被裴羽用拳头解决干净了。
走出浴室时手下已经赶回来复命,很显然这个司机已经先把消息告诉了林杰,谁让他本就是林杰的手下呢。
“人在哪?”
“刚刚进了市中心的一家洗浴中心,张文正在那盯着呢。”
裴羽急忙从柜子里取了套衣服匆匆换上,三人一起出了门。林杰的关系网果然厉害,如此麻烦的事动用他的人竟然半天就查出了结果,裴羽不得不感叹这个林杰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只是背景成迷,自己尚无能力查清他的底细。
车赶到洗浴中心门口时,天色已经渐黑,裴林二人听了张文的报告,断定接头的人尚未到场,逐留下司机和张文等待原地。二人一起装成客人进了洗浴中心,很快在大厅里看到了张文形容的那人。裴羽不动声色的寻了稍远的沙发躺了上去,刚刚洗过澡的林杰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进了休闲大厅。
“喂,要不要叫个小妞给你按按?”
裴羽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吧。”真是没幽默感,以前明明那么爱笑,怎么现在变成了扑克脸,一两个月都不笑一次。林杰碎念了半天才懒散的倒在沙发上点了根烟。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眼睛确一直盯着远处那个男人。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上才发过来一条短信,裴羽了然。扫了眼正走进大厅的男人,心中甚是有些意外,不光是他连林杰都觉得有些意外。那二人对了下眼色一前一后进了一间按摩包房。
裴羽和林杰也急忙跟了去,在隔壁开了个房间。
待到裴羽走出洗浴中心时已经月上高升,张文急忙接过他手中内装精密仪器的密码箱,“先生,接下来怎么办?”
“一会儿把那个老头子抓来见我。”
“是!”
37
37、三十七: 。。。
袁振龙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他是袁振豪的弟弟,也是袁嘉升的二叔,大哥当政时他还算老实本份,可是自从袁嘉升接管了公司后他却开始动了花花心思。试想一下如果袁振豪的独子死了那么这些财产会落入谁手,在无子嗣的袁振豪只可能把财产送给唯一的侄子,袁嘉凯!
只可惜千算万算落露了一步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救了袁嘉升的命。而这个人物他却根本就不认识,即使此时二人面对面。
“你是谁?”
裴羽歪着脑袋打量他,一点也不像袁家的人,相比袁振豪来说这老家伙实在是少了那种气质,算起来自己还应该叫他一声二叔呢,不过此时裴羽并不打算表露身份。伸手按下录音笔的按扭,一个小时之前的谈话内容被完完整整的录了下来。
录音一放完,袁振龙已经面如死灰。
“效果不错,字字清楚,不知袁先生可还满意?”
“有,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对于这样明事理的人裴羽觉得很好沟通,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其实也不难,袁先生只要把你手里的股票卖给我就可以了。”
本以为这人只是想勒索,却没想他竟然是瞄上了御海的股份,百分之十二的股份,那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裴羽抖了抖肩,“我的名字实在不值得一提,袁先生,我们还是来谈一谈生意吧?”
“。。。。。。你开个价吧,多少钱我都给。。。。。。御海的股份,我不能卖!”
裴羽冷笑了一声站起了身,“那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打扰了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我会派车把你安全的送到家。”
袁振豪紧紧的盯着裴羽手上的录音笔,就像那是一道判夺自己生命的圣旨一样,裴羽晃了晃那物件笑着说道,“我去做个良好市民,把这个送到它该去的地方。”
见他已经走向了门口,袁振豪大惊,果真如此的话怕是明天就会有警察找上门了,“等,等一下!”
“怎么,袁先生还有事吗?”
“请,请让我考虑一下!”
裴羽暗自冷笑,悠然的坐回了沙发上。那天晚上裴羽和袁振豪之间达成了一项协议,裴羽用低价收购了他手上的所有股票,保证销毁证据的同时还要保证袁振龙的人身安全。算起来也是一笔意外的收获,有如此开端让裴羽的计划非常顺利的进行了下去。
待到古诚查到暗杀袁嘉升的幕后黑手时,袁振龙早已失去了踪影。
袁嘉升没有抢到那块地皮,又受了重伤,在家修养了好一阵子,公司那帮亲属元老们多数都来探望过,不过却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各个都拿这事当个把柄,让袁嘉升明里暗里吃了不少鳖。各项计划都是按照那块黄金地段量身定做的,没了那块地皮自然让他损失不小。
这事过了半个月,袁嘉升一直愁眉不展,加之突然出现的裴羽更是搅的他心烦意乱。
这日中午,袁家的老宅突然来了一位访客。
“少爷,有位客人求见!”
袁嘉升实在无心接待什么客人,回头对管家吩咐道,“不见!”
老管家点了点头退身出了房间,不大一会儿又敲门进了屋,“先生,那人让我转告你,如果不见,你会后悔的。”
什么人,口气竟然这么大?“到底是谁?”
老管家摇摇头,“我不认识,他看起来年纪挺小的,脸上还有两条刀疤!”
听此袁嘉升急忙说道,“快请他上来!”
“哦,是。”
裴羽今日穿了一身休闲服,在加上寸长的头发看起来是很干净利索,只可惜那张俊俏的小脸平白被那两道疤毁去了模样。袁嘉升见他进了屋,心脏猛然间加快了跳动,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就像连续上了十几层楼梯一样,胸闷气短久久恢复不过来。
裴羽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打量起了这个房间,很豪华,很漂亮,心中暗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是属于我的了。
“请坐!”
裴羽扫了他一眼,大方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袁嘉升坐在他对面,觉得浑身长了刺般不舒服,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挤出一句话,“小羽,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
声音语气都太冷了,有时候袁嘉升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裴羽,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变这么多?
“你今天来是?”
“谈生意!”
“谈生意?谈什么生意?”
“那块地皮,你还想要吗?”
袁嘉升一皱眉,顿时明白了他的目的,他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买下那块地皮,自然也有和自己谈生意的资格。“开个价吧!”
“七亿!”
那块地皮六亿两千万被拍走,如此一来裴羽就能平白在中间赚上八千万的差价,果然会做生意。
“小羽你真的变了!”
裴羽靠在沙发上悠然的呼了一口烟,“我是来谈生意的。”
袁嘉升只好收回了口中的话,低下头想了半晌,那块地皮的预算本是六亿之内,如今要他平白多拿出一个亿自然要多加考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