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底细,才慢慢的疏远的疏远,拍马匹抱大腿的继续拍马屁抱大腿,这才稍微稳妥些。这不,侯爷才回来两日,便又出了这等事端。
见方侯爷走了,周姨娘只拉着方巧娴上前道:“老太太,人都散了,让奴婢送你回去吧。”方老太太转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只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侯府也没亏待过你,谁叫你投生了那样的人家呢,连个正经门第也没有,侯爷若是真扶正了你,出去岂不让人耻笑。”
周姨娘只红着脸听她数落,又道:“老太太说的是,是奴婢鬼迷了心窍了,奴婢自从十岁进府,一直都是由老太太栽培着,后来又给了侯爷,老太太就是奴婢的再生父母,侯爷对奴婢也从来不曾有半点嫌弃,这些都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只是想着,趁现在还算年轻,多给老太太,也侯爷分担一点,如今这府里老的老,小的小,三小姐和四丫头也是留不住几年就要出嫁的,大少爷、二少爷虽然是我亲生的,也只是可惜他们投错了抬,若是投生在太太身上,这会儿指不定好人家都已经踏破门槛了。”周姨娘说着,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只道:“旭儿已经十七了,晟儿也十四了,太太在世的时候,倒是帮着物色过几户人家,但凡家世好的,又是嫡出的,自然要求也高些,就那些庶出的小姐,又觉得实在糟蹋了旭儿。”
周姨娘的担心也不是空穴来风,早先是有几家庶出的姑娘,也有姨娘请了媒人来探周姨娘的口风,可周姨娘觉得,侯爷没有嫡子,以后这爵位定然是落到她的两个儿子身上,若是现在早早的许下了亲事,以后到底不能休了嫡妻,再找更好的人家,至于那些高门贵府有嫡女的,一听这方旭非但不是嫡子,如今连世子还没混上,自然也是不肯让女儿来接这个赌局,因的如此,这方旭的婚事,便被耽搁了下来。
方老太太闻言,倒是清楚周姨娘心中所想,可她毕竟疼儿子,如今侯爷也才四十出头,要是找了续弦,难保还能一年抱两。存了这样的心思,这世子之位,自然是不能许给周姨娘的,只道:“侯府人家,还有什么不好的,那些人也太挑三拣四,活该女儿们都嫁不出去才好,旭儿、晟儿的婚事,你只管放心,如今又是家孝,还有个三年时间慢慢选,你何必着急。”
周姨娘听闻,心里便也好受了些,只想着老太太却存了要给侯爷续弦的心思,便仍旧不痛快,却也只温顺道:“那就有劳老太太记挂着这一对孙儿了。”
且说方巧姝和方巧妗回了晴芜院,便传了午膳,只清清淡淡的用了点。因的今日天气不错,方巧姝的心情也不错,又想起方才戳中了方老太太的心思,便有些暗暗得意,只放松了心思,躺在红木贵妃榻上,由如梅打着扇子,半眯着眼小憩。
那边方巧妗却还在一旁书案上抄写经书,见方巧姝阖着眸子,又觉得她并未睡着,便开口道:“今儿你怎么提起这事情来了,凭白给周姨娘没脸,如今老太太也没应下,这家还是她当家做主,你以后日子可不好过。”
方巧姝懒懒道:“你怎么知道老太太没应,老太太心里早应下了。”方巧姝翻了个身道:“你去看看这京里面有头有脸的,有几个是死了妻室又续弦的,这侯府不比小门小户的,但凡是续弦,那是要上奏朝廷,要有天子诰封的,家里的小妾一个个抬进门不打紧,就像你那公爹,他三十便死了正妻,这都多少年了,怎么也没正儿八经找一个?”
方巧妗听闻,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又问道:“你的意思是,父亲不会找续弦?”
方巧姝拧着眉毛想了想,又道:“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赵家如今在朝中也算得势,想来没有什么人会为了结交侯府,而得罪了赵家。”
方巧妗听的云里雾里,只摇头道:“这些事情,偏我怎么一点想不到,你却说的有板有眼。”
方巧姝只无语涩笑,她若不是这几日天天便想着这些,只怕这病也早该好了,怕极了重蹈覆辙,才会这样步步惊心。她翻了身,对如梅道:“去厨房取一些绿豆汤来,怪热的这天。”
如梅得令出去,书房中便只有姐妹二人,方巧姝才缓缓道:“姐姐,原是我们以前都不懂,母亲忍让了一辈子,父亲还是不待见她,我听赵嬷嬷说,那会子是父亲吵着要娶母亲,母亲才回了亲事,嫁入侯府的,为了这个,没少人数落母亲,却只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真真觉得,母亲去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方巧妗从小跟着赵氏,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又听方巧姝这么说,便又红了眼眶,那泪打在刚刚抄了经书的宣纸上,化成一朵朵墨团子,只道:“母亲都是为了我们,才如此忍气吞声的。”
两人皆又陷入伤悲,各自不提,不多时如梅送了绿豆汤进来,因的方巧姝午间用过一些药,便不能多吃,只稍微尝了一个味道便罢了,一时有些困了正要睡觉,却听见门外有小丫头喊道:“三小姐,求你救救如心如月两位姐姐吧,她们就要被二姨太撵出去了。”
正听闻,那边又传来几声呼痛声,原是左右各有两个老嬷嬷,正打她的嘴。外面的丫头闻声,早就迎了过去,又并两个晴芜院的老嬷嬷,一起将那两个老嬷嬷拉开,赵嬷嬷见状,忙道:“小姐们正午睡呢,有什么事情值大中午这么闹的。”
那边那两个老嬷嬷忙开口道:“是不值得,不过就是撵两个下人,周姨娘已经打发了银子,连卖身契都撕了,也算恩惠了,也不知这小丫头发了什么疯跑来这里闹。”
赵嬷嬷一听,便问道:“撵了丫头?哪个房里的丫头要撵了?”
那老嬷嬷见问,又回道:“是原来沁芳院的丫头,周姨娘只说那边现在没有人住,只留着打扫的丫头便是,多余的,府里也养不起这么多。”
赵嬷嬷一听便懂了,正要开口便听方巧姝从门内出来道:“姨娘好大的架子,太太尸骨未寒,就已经想着拿太太院子里的人开刀了。且不说侯府没有养闲人的道理,就算养了闲人,这么多年,也没见个说闲话的,东郊的那别院,统共也就只要一个看门的,一个打扫的,如今倒成了周家的府邸了,这事儿只怕老太太还不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噗… …最近脑补各种极品亲戚,你们有什么极品亲戚的,都拿出来说说,补充素材= =
☆、第 16 章
提起东郊的别院,那是当朝太祖爷赐的,因的偏远些,起先也有人去住上一阵子,后来侯府分了家,大家各自打理家中事务,也没人提及那里,便也没有什么人去了,赵氏在世的时候,只说要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在那里看房子,周姨娘知道了,便来求了赵氏,说家中孤苦,大哥也没有个正经行当,便将这差事揽了去,后来只听说周家一家人都搬去那边别院住了,只差没将那门口的匾额改成“周府”。
那老嬷嬷也是周姨娘娘家的亲戚,自然是知道这事儿的,便觉脸上无光,又道:“三小姐说的哪里话,不过是替主子分担而已。”
方巧姝笑了笑,自己走上前,扶起那还跪在一旁哭的小丫头,见是以前沁芳院负责花草的茗玉,赵氏也很是疼爱的,一直说着要收到房里做大丫头的,便递出手绢让她擦脸。
那小丫头接了手绢谢恩,又小声道:“三小姐快去救救如心如月两位姐姐吧,刚刚二门上的小厮已经拉了她们出去,说是门外有她们家里人来接。可是如心姐姐早就没了父母,哪里有什么家里人,只怕又要被卖去别处了。”小丫头说着,便哭的更厉害了。
方巧姝这里早已示意了赵嬷嬷去前面拦人,又走上前几步对那两个老嬷嬷道:“还请两位嬷嬷带路,让本小姐亲自找了周姨娘问清楚,到底这府里,养不养闲人?”
却说那边周姨娘一早便吃了憋,心情自是十分不好,伺候完方老太太午膳后,便回碧荷院去,却在路上遇上了赵氏的那两个丫头如心和如兰,两人本也是因为在沁芳院无事,又想到今日是沐休祭祖,便想去水榭那边看看,是否还帮得上忙,谁知竟然被周姨娘撞见了。周姨娘心情本就不好,见了这两人自然是一腔怒火终是爆发出来,只道:“哪里来的不懂事的丫头。满院子乱串,既然没有事指派,不如撵出去了算了。”
那边方巧娴便招手喊了两个老嬷嬷过来,只推搡着两人回沁芳院整理东西,不出一炷香时间,找了几个丫头婆子,强拽着两个人往二门外走,两个人只哭的天翻地覆,好不容路上遇见了茗玉,便喊着“三小姐救命,三小姐救命。”那茗儿只说跑的快,才一路能跑到这晴芜院门口,才被那两个老嬷嬷擒住了。
这会子,周姨娘正躺在软榻上,一旁彩蝶有些困顿的为她捶腿,她方才好容易出了一口恶气,此时心情舒爽,便也睡下了。
只听得外面轰隆一声,似是大门被人踢开了,方巧姝侧身坐在左边一排楠木靠背椅上,冷冷道:“叫你们二姨太出来。”
方巧妗见状,忙上去劝慰道:“妹妹何必生那么大的气,也仔细自己的身子。”
方巧姝喘了口气,方觉得有些憋闷,又拿起腰佩的香袋嗅了嗅,才觉好些。
且说周姨娘正好睡着,却被方巧姝这样吵醒,心里也自是不痛快,只唬着脸从房内出来,又假作赔笑道:“哟,三小姐,这么热的天大老远从晴芜院那边过来,仔细中暑了。”说着便转身吩咐彩蝶道:“还不去小厨房端了下火的绿豆汤,给三小姐和大小姐下下火。”
方巧姝抬眸冷笑道:“不必了,周姨娘少干一些下作腌攒事儿,巧姝的病只怕会好的更快一些。”
周姨娘一听,一张脸便绷了起来,只道:“三小姐,你又冤枉我了,我这做的事儿,桩桩件件,可不都是为了侯府,更何况,以后这侯府还是不是我当家,也未必,如今不把事情做漂亮点,难不成留些个烂摊子给别人?这也不是我做人的道理。”
那边方巧娴本已回了自己的芙蓉院,听说方巧姝去了碧荷院,便也后脚跟上,此时正好进门,听周姨娘所言,便道:“姨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