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太妃娘娘。”
贞月垂下头,想悄然下去。
“贞月姑姑,站住。”走了外人,她好关起门来训人,凌利的目光在她的脸上看着。贞月一慌,跪在地上“娘娘。”
会怕了啊,弥雪只是盯着她看了良久,等她心理更薄弱的时候开口。
聪明的贞月当然不会以为弥雪什么也没有听到,直磕头:“娘娘请恕罪。”
“恕罪。”站久了会累,弥雪悠哉地坐在椅上:“贞月姑姑,你倒是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娘娘,贞月,贞月不敢。”
“不敢,我看不是不敢,而是太大胆了,你说,我弥雪怎么待薄了你,贞月,你还真让我伤心啊。”她叹着气。
“娘娘。”她哭着。
“贞月姑姑,这事我也不想让皇上知道了,你把东西交出来。”
“没有,娘娘。”
“贞月,不要让我让人搜你的身,到时会让你更下不了台,你要知道要是宫里人都知道了,你贞月也不用在皇宫里混了,今天只有你我,冬儿三人,她绝不会出去。”她还在抵抗着:“你为端太妃做事,你又有什么好处?”
“没有。”她一口咬定。
又是一个口硬的家伙,主仆之情那是不可能挽回的了,她很难过,以前无助的时候,都是贞月姑姑陪着她走过来,如今却要自己去抓她:“来人,将她身上的东西搜出来。”
几个公公走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押着贞月姑姑,从她的衣服里搜出纱布,恭敬地递给弥雪。
这不正是她丢失的磷粉吗?果然是贞月姑姑偷了去,她偷去干嘛,难道端太妃护着皇后,但她又如何得知这事,真是怪啊。
“贞月姑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太失望了,心好痛。
贞月姑姑高傲地看着她:“贞月没有什么说。”
“你就不怕我将你送去宫规处理吗?”那只有死路一条,她放过她,端太妃不会放过她的。
她叹口气,磕了三个响头:“贞月负了娘娘的厚爱,但是贞月不后悔。”
“能为了一个死去的人。”
“贞月是她的亲姑姑。”
弥雪叹了口气,皇上怎么会永远爱着倾月呢?他的情,他的爱,不是她,也有别人,不是吗?他总是那么薄情和喜怒无常的。
“来人,把贞月押到暗房去。不许她再踏入正厅一步。”她必会伤害自己,为了肚子的孩子,她万万不能冒险,但念在旧日情份,她也不把她定罪。
捏着磷粉,她皱着眉,看来她必要去向太妃娘娘请安了,她居心何在。要这有什么用处,还要贞月姑姑为她做事,现在贞月姑姑心情必然很激动,向她问必然问不出什么。
“你们几个去暗房看好贞月姑姑,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们进去一步。”以防有人下毒手。
第一百三十三章:秋千惹的祸
迎风送香的荷花开得娉婷多姿,印在碧绿的莲叶上,真是相当的艳丽,真应了那诗:“接天莲叶无穷碧,六月荷花别样红”,不知不觉,在这琳琅王朝里,她差不多呆了有一年了,比她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还惊险。
她坐在秋千上,轻轻地荡着,舒服的想闭上眼。陶醉在这一片花香凉荫中。
“娘娘香吗?”冰冰凉凉的香甜气息在她的鼻边窜过,弥雪睁开眼。
冬儿笑盈盈地端着一碗拌着碎果的冰,各样的鲜果引人口水欲滴:“皇上让江公公送来的碎冰。”
“他倒是有心,批着奏章,想着碎冰。”忍不住的笑意依然跃上眉头。
冬儿小勺小勺地送到她面前吃,冻得刚刚好,凉透心底了:“冬儿,人家大热天的送个冰来,你得给多点赏钱。”小小娱乐他一下。
聪明的冬儿明白她怪异的性子,掩嘴笑笑取了一碇重重的银子给江公公:“这是娘娘的冰钱。”
“这。”江公公皱着脸,皇上的意思就是来请她过去陪着的,贵妃娘娘应该明白的啊,这叫他如何交差。
弥雪肃起脸:“江公公,你还不回去交差。”
“是,贵妃娘娘。”他苦着脸,这回回去皇上又会不高兴了。
“怎么苦着张脸,给的钱不够啊,叫冬儿再给多一点好了。”
“不是,奴才马上回去。”难看地扯起笑,这弥雪妃和皇上一样难侍候。
看着他苦着摇头回去,弥雪和冬儿才忍不住偷笑出声:“娘娘江公公那张脸一皱起来还真多皱纹的。”
“呵,谁叫他吃那么胖,上次还和皇上演戏唬我。”她是小人,趁机报复。
“玩玩他,他也当真了。”吃完最后一口果子冰,甜到心口了。
“娘娘要去正阳宫吗?”
“冬儿,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耍耍他们而已。”她跳下秋千,拍拍衣服:“去正阳宫吧。”每次都是这样,让人送这个,送那个的,无非是要她去陪他而已,可每次她都呼呼大睡。
空荡荡的秋千犹在荡来荡去,一双暗处的眼睛看着,有了些兴奋的光芒。
正阳宫内,龙漓无心于奏章,眼神瞟向宫门,搞什么鬼,怎么还没有回来?
没一会,见到江公公独自一人回来,怪异地问:“人呢?”
“皇上,什么人?”江公公也装傻。
“明知故问,弥雪娘娘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回来。”要他下圣旨去宣吗?
真是委屈啊,明明二人心知肚明,却都要为难他,下人真难为,江公公奉上那碇银子,吞吞口水说:“皇上,这是雪贵妃的赏银,嗯,她说这是——冰钱。”
她,唉,真是爱玩,连孕妇不能多吃的冰他都送去了:“算了,算了,一边去。”郁闷地挥挥手,案台上厚厚的奏章变得更碍眼,真该如她所说,免得累死自己。
无非又是一些无病呻吟的奏章,他火大的扔下笔:“江公公,你站远点,看见你那肚子,叫本皇都吃不下饭。”他揉着额头,有些不耐的疼痛袭了上来。
迁怒,绝对是迁怒,他的肚子一如既往啊,比弥雪贵妃的还要大。但是这话他只能埋进心底了,晚上还是少吃点油腻的东西好了。
一阵细微地淡雅香味传来,江公公精神一振,这个老是喜欢走后门的贵妃娘娘,等他训完了才来,分明就是玩他,呜。难过中。
她转到他背后,手指替代他手揉着他的头:“江公公真该死,让皇上心烦意乱的。”
她的手,将他脑中的燥火压了下去:“江公公,你不退下去。”
一手抱住她的腰让有些笨重的她坐在他膝上,轻吻下她的脸颊:“身子越来越重了,过不了多久,我看你还能走多远。”真不乖,每次都不会自觉些过来,三催四请的。
“哇。”她忽然叫:“宝宝在动,会动耶。”
“真的吗?”他小心地摸上去:“没有啊?”神色中有着为人父的喜悦。
“呵呵,说你笨,你不承认,骗你的拉,哪有三个月会动的。”
一只手捏上她的脸:“你啊,真是贪玩。”他笑了,享受这份亲密地喜悦,他真的不再怨天由命了,他的心有了个归宿,真是傻的不可救药,他那时竟然会有放她走的念头。
弥雪看看摊开在桌的奏章,皱起了秀眉:“怎么又是拔银,这税收都给免了,还不断地要钱,若不是为官的污了,那便是天灾人祸,可这六月天的,说不上什么水灾旱灾的,可这拔银的奏折就不下三份,胆子大的着实是让人寒心,就不知这左相大人在搞什么?”
“朝政的事有本皇呢?你好好安胎就好了。”他不想让她烦心。
弥雪不依地说:“龙漓,你说什么呢?难道你把我当成生育的工具吗?我可是为你好,长孙大人太嚣张了,你倒说说这春秋不着的,你有什么收入? ”
“这不是本皇的,是琳琅朝的。” 他皱起眉,有太后撑着,左相是越来越胆大了,还当他是那个需他们扶佐,惶惶然初坐宝座的皇上吗?先皇说放手就放手,带着妃子于皇园静心修养,他一人,走得多辛苦,多怕那里不当。
“呵,别皱着眉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舅舅,自然你不能咄逼他,但君臣就是君臣,就得分清,家是家,国是国,无方不成圆。”
亲昵地偷个香,龙漓紧抱着她:“我这个妃子大道理知道不少,可是到了她头上,就喜欢倒着来。”
“你倒是有心情取笑我来着,还不快看,别想我给你出主意。”她的思想是集上下五千个的智慧所得,呵,当然有时出的主意是他所想不到的,而且相当有奇效,这让他很惊奇,也让他更是疼宠她。
“皇上,皇上。”江公公急急地进来,打破一室的安宁:“长公主出事了。”
“什么?”他一惊,仍是小心地扶好弥雪才急急地说:“悠月出什么事了?”
“长公主她,她在荡秋千的时候,绳索忽然断了,整个人甩进太淮池。”往后的他没敢说下去,因为皇上的脸已变得黑青。
弥雪握着他的手,安慰地说:“别心急,去看看。”
真是奇怪了,她也刚从那边回来,惹是说那绳索有问题的话,要摔也是摔到她自个,何况是重量不如她的长公主,龙墨初弄那秋千的时候,也用力地试过,粗大的绳索怎么说断就断,不是天意,就是人为,是想害她摔着来个完美的流产事件吗?还是借这秋千来置她于风头浪尖,但愿长公主只是摔伤了些。
很焦急,他还是没失了理智,怕弥雪快走不好,一直握住她的手,相同的步子往太淮池走,多少有些担心,弥雪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力道加了加,让她信任他。
如画如梦的仙境这时并没有人欣赏,来来往往的宫女惊恐地走着,见到龙漓,抖着身子跪下去:“皇上万岁。”
张德妃已是泪流满面地抱着一动不动的长公主,她脚上的鞋子,明显地少了一只,满身都是水渍。
弥雪心一惊,第六感不祥的感觉袭了上来,莫非长公主她。
“皇上。”张德妃凄厉地叫着:“悠儿,悠儿。”
“她怎么了?”终是有着骨肉之情,他纵使再不爱张德妃,再不喜欢这刁蛮的女儿,但流着相同血液的女儿,还是让他惊着,放开弥雪的手,急急上前。
“呜。”一边的宫女也在呜咽地哭着。
“悠儿她溺水了。”她死死地抱着,可再紧,那怕闷的悠儿也没有挣扎一下。
“御医呢?快宣御医。”他吼着,他也心急了。
一边的御医跪了下去:“皇上请恕罪,为时已晚,长公主她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