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公子沉思:“那倒是,的确很苦。”
见他上钩了弥雪再接再厉:“我妈妈以前跟我说过,要是交了男朋友,就要为自己吃苦,你能吗?”大眼看着他,嘿,要是老妈知道了,不敲死她才怪,不过天高皇帝远,谁也告密不了。
“好,我喝。”他咕噜地将一碗药喝光光。
“好耶,无妨真是好好的男朋友。”她还在拍着马屁。
赞得无妨心飞上了天,脑袋迷糊的,直到他发现,明明是她生病,而吃药的人是他,他怎么还蛮高兴的,怪不得弥雪说过,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恋爱,呵,多好的一个词,他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弥雪是他的,他的女朋友,她未过门的娘子。
这个男朋友真是好好骗啊,弥雪笑嘻嘻地吃着去痰的雪梨冰,甜甜的滋味袭上心头:“无妨,我们明天去探望龙墨吧,顺便去上香。”
“好。”他大方地答应,他要顺便宣示他的身份,宣示他的爱人,让龙墨彻底死心。
怕惊动皇宫里的母妃,龙墨还是选择在康王府中疗伤,这里也离弥雪近一点不是吗?可是三天,他足足等了三天,她没有来找过他,怕是管事的拦了,他还下令,只要女的一律放行。可这三天来,他见了不少的人,伤没好多少,却一直等不到她,她真的如此无情吗?他的一箭竟然换不到她的一面,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后很了解她,以至于今时今日这般的局面,要是当初他不懊恼,好好地用心地宠着她,不争她的玉佩,她就不会离开他,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
他暗自嘲着,管事匆匆进来:“三皇子,有个女的求见。”
“不见。”见了会更加失望,每一次的希望变成失望,只会更难熬。
“三皇子,是无妨公子和弥雪姑娘,他们说三皇子一定会见的,要是三皇子不想见,奴才这就去回复了他们。”
什么?弥雪,他的脑子转了过来,披上衣:“快让她进来。”
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头发散乱吗?不顾肩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硬是双手顺好了发,压下心里的那股激动,他怕吓坏了她,再一次太多的感情埋不住让她逃走。他要留下她,留住她的心。
无妨公子和弥雪手牵着手进来,让龙墨看到那碍眼的情景,脸色变得苍白,指控地叫:“弥雪,放开他。”
弥雪好奇地说:“咦,你好了吗?声音能叫得那么宏亮,你身体复原得真快耶,害我还一直担心你的,好了就好,好好休息哦。”
复原得真快,弥雪不知道他身上的致命之毒吃了多少的灵丹妙药,方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她不知道他的伤处正在发脓,发疼,发肿。
“你好好休息了,我和无妨带了些东西过来看你。”她指着无妨手中的东西:“有冰糕,有水果,还有鲜花,可是我挑了很久了耶,希望你会喜欢,早日康复,还有,谢谢。”认真地谢他的救命之恩。
无妨将东西放在桌上,还打趣地笑她:“送人家的枣泥糕,你还不是偷吃了一个。”
真丢脸啊,弥雪瞪他一眼:“还说呢?都是你啦,那厨子做得那么香,就是想让人吃,你还不是吃了一半,怎么都赖到我头上来了。”
“生气了啊,一会请你去吃那卤鸡爪好不好。”
“呵呵,这还差不多。”逗得弥雪口水差点没有当场流下来。
他们两人怎么会如此的亲密,她的发上别着和放在桌上一样的花,她的手任他牵着,她和他在他的面前亲亲我我,龙墨脸色发黑,心在痛,刀割一般的痛。“你们为什么一起来?”他想听到没有牵连的答案。
无妨接口说:“三皇子,谢谢你救弥雪一命,这份大恩,无妨定会相谢,至于我和弥雪,不瞒三皇子,我将来娶弥雪,弥雪现在答应做我的另一半。”他是在宣示。
他怔住了,肩上的痛像要爆发,他伤沉的眼看着弥雪,而她没有反对无妨公子所说的一切,他觉得力气快用完了。“管家,送客。”
“是,两位请。”
当他们踏出门口,他再也支持不了,心里唯一的理念也熄灭了,整个人就倒在床上昏沉过去。
第一百零九章:各出奇招
弥雪才上马车,龙墨府中的管家就急急过来,跪在地上:“弥雪姑娘请救救我家王爷吧。”
“怎么了?他不是好端端的吗?”前脚走,后脚就说叫她救,她不是医生,怎么救。
那管家一脸老泪:“弥雪姑娘有所不知,我家王爷中的是极毒的箭,在昏迷之间不断的念叨着姑娘的名字,本来今儿个还是起不了身的,可是为了见姑娘王爷硬是撑了起来,刚才又昏迷了过去。”
“那就赶紧叫大夫啊,我不会治耶。”
“姑娘。”他猛地磕头:“只有姑娘才能救他,王爷打心底里就喜欢姑娘,那箭伤太深了,已伤到了他的六腑,要想好,是难事啊,姑娘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他一脸泪地磕头,敲得咚咚响,那额头上也敲出了血,艳红艳红的一片。
弥雪哪里忍心,跳下车扶起他:“老人家,你千万不要这样,我受不起的,我去照顾下他就好了,不过我笨手笨脚的,恐怕也不太会照顾。”
“只要弥雪姑娘愿意,我家王爷就有救了。”
“无妨。”弥雪抬起头看无妨:“一天,就一天好吗?怎么说他也是为了救我,我不能那么没良心。”
无妨故作爽朗地笑:“没关系,我们再进去。”龙墨现在再弄些把戏也迟了,弥雪心里慢慢有了他。
“无妨公子。”管家叫住了他:“王爷只想见弥雪姑娘。”
他黯然,昏迷中的人怎么说只见一人呢?“弥雪。”将她脖上的围巾弄好:“我等你,进去吧,早点出来,记着,我在这里等你。”
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何必说得那么严重,弥雪缩缩肩朝他灿烂地一笑,跨过了康王府的大门。
龙墨的脸黑黑的,露出来的肩胛也是黑黑的一片,还流着黑血,那伤口触目惊心,看着就能感觉那钻心的痛了,天啊,原来他伤得真重,手指都紧紧地抓着那床单,一边的大夫在烧着刀子,要将那黑肉割去,她看了都害怕,他要承受多少的痛啊。
她避开视线不敢看,停留在他白皙的手指上,指关节一节一节地突显着,必定是很痛吧,昏迷中的他都本能地想要抓着东西,弥雪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一些鼓励,一些力量。
一个反握,她的手就紧紧地让人抓住,十指紧扣着,他的手抓痛了她,让她眼泪差点没流下来:“疼啊,疼啊。”
那下刀的大夫奇怪地看着她:“姑娘,叫痛的应该是三爷吧!”她叫什么叫,害他都吓了一跳的。
“是他,他抓得我的手好痛。”骨子都要碎了。
“那就委屈一下姑娘了,三爷现在承受的痛不知道要比你痛上多少倍,你千万不要放开,让他一直握着,这样能减轻一点他的痛楚。”
呜,这是什么歪理啊,她的手真的好痛,可却不敢动。
直到这磨人的功会做完,大夫包扎好才沉重地对她说:“姑娘,三爷的伤口要好好地护理,不能沾水,也不能让风吹来,更不能动,还有,他可能会有体热的症状,必须小心照料,最主要就是要让他心情好转,有利于伤口的恢复。”
弥雪虚弱地笑:“你找管家就好了,我不太认识他的。”只是救命恩人而已。
大夫奇怪地看着她:“管家说有什么事告诉姑娘就可以了,还有,这几天千万不能刺激他,否则伤口如此反复,以后要想用力恐怕就不行了。”
哎啊,造孽啊,都是因为她。
他紧抓着她的手,无意识喃喃叫:“弥雪,弥雪,不要走。”
他看起来好疼啊,满脸都是汗珠,她一手拿起绣帕,轻拭去他脸上的汗:“别怕,我不走,骗你是小狗。”
似乎是安静了,他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弥雪细看他的五官,真的很俊,很贵气,他在昏迷中,却怕她不见了一样,还抓着不放。
管家端了碗热汤起来:“弥雪姑娘辛苦了,来,喝点热汤,暖暖身子。”
闻起来好香啊,弥雪吸吸鼻子,闻到骨头味:“是大骨汤,我最喜欢喝了。”不用管家催,她三二口就趁热喝了。
一股睡意袭了上来,她眨眨眼:“喂,醒醒,放开我的手好不好,我要回去了。”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管家又说:“弥雪姑娘,千万不要惊动了王爷,他需要休息,好久好久都没有这样休息过了,不如姑娘在王府先住一晚上,明儿马上送姑娘回去,至于姑娘的朋友, 奴才马上出去转告一声,让他先回去。”怕她拒绝一样,他马上又说:“弥雪姑娘,他真的很需要你,你不在他身边,他一直都睡不安眠。”
嘎,她有那么重要吗?弥雪脑子有点混浊:“你怎么知道啊?”
“王爷日夜念的就是姑娘的名啊,任谁上药也不要,任谁端药也不吃。”
“不会吧,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那么任性。”简直是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好,你帮我转告一声,让无妨公子明天来接我,”他是病人,迁就一次何妨,而且她相信他们都不会伤害她的。
“奴才替王爷先谢过弥寻姑娘,奴才马上出去转告。”他合上房门,但却没有往门外走去。
真的好困啊,不知不觉地弥寻就猛点头的。
无妨直等到天黑,王府的大门依然紧闭,他的心从不安到凉到底。一夜他都没有回去,也没有合眼,他希望她一出来,他就能马上看到她,可是一晚,她都没有出来。
暖暖的被窝好舒服啊,她缩了缩,又往那暖热处靠近了些,怎么棉被还会长出手啊,还有宽敞的胸膛,手再往上摸,摸到不断滑动的喉结,好玩地再往上,是张嘴巴,嘴巴,她蓦然睁开眼,一张带着浓浓笑意的脸面对她,墨黑的化不开的眼眸锁着她。“弥雪,醒了。”舒服地,他又满足地叹了口气。
弥雪的反应是马上伸手进去摸摸衣服,跳到喉咙的心才回到位置,幸好,衣服还在,没有做什么错事,她怎么了,不是坐在床前的吗?怎么没睡到床上去了呢?
“我,你,怎么,会这样?”她想起身,他却不允,一手依旧压住她的头,让他的气息溢满她的呼吸。
“自然而然就这样了,弥雪,别动。”
弥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