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走出客栈门没几步,抬头一看,就看到一道黑影在屋檐间闪过——有人在屋檐上用轻功。他绝佳的视力即使在漆黑的道路上也分辨出正是他要保护的目标——潇氏二人是也,那潇瞳正背着潇恬一路疾飞。他挑了挑眉,有点讶异之外又带有好奇;看来今晚有好戏上演。于是也运功在后面保持距离地跟踪着前面两个人。
一路追踪着到了白天打听到的李霸天住处,因为夜已深,屋里伺候的人也已被李霸天遣下,料是李霸天自持有官老爷当靠山,也没多加防范。
只见潇瞳将潇恬抱起就飞入了李霸天屋内的小院子里,两个人在李霸天的屋外隐隐地就听到屋内有女人在屋内哭泣。
“妈的,你个臭□□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要你服侍我一回,若是不得我满意,明天我就将你卖给倚红楼的王妈妈!”粗俗的话语伴着不怀好意的强调让女人的哭泣更为凄惨,她哽咽着,却依然不屈服,恨恨道:“你休想碰我一根汗毛!你若是碰我,我就是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得逞!”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响亮的耳光声,想来那方家娘子的一番话惹怒了李霸天。
屋外听到动静的二人立马眼神交流了一会儿,做了个手势,潇恬先是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将迷药吹进去,听到里面再无动静的时候,两人推门而入。
两个人推进一看,那李霸天就倒在地上,在地上被捆绑的女子正满脸伤痕与泪痕地缩在地上昏迷着。两人无声无息,先是将李霸天轮番踢了几脚,再是将方娘子解开缚绳后由潇瞳扶起一路到外头。临走前潇恬仍不解气,又折回屋里呆了一会儿后出来。可惜她们只是来救人,不想牵扯命案,所以只是用重度迷药迷晕了他。
两人将那妇人偷渡出李霸天的住处后,一路直奔小巷里。一直在后头看二人动作的司巽,在李霸天门府的对面现出了身影,整个人哭笑不得。还以为那两人会有什么有趣的表现,结果也就用了最低级的手段救人而已。司巽无奈地摇了摇头,暗叹到底是姑娘家涉世不深,毫无手段。他轻松地就跃进了李霸天的住处,进了房门一看,又不禁低笑了出来。那李霸天的脸上赫然被写上了“淫贼”“恶棍”两词,一对在额头,另一对则是两颊。
既幼稚又可爱的做法愉悦到了司巽,让他心情大好。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钱,他对着昏迷的李霸天啧啧叹道:“哎呀,原本不想让你这么轻松就去死的,但是那小姑娘做的实在太得我心意了,于是我就让你舒服点带着脸上的‘功绩’去地狱吧!”
手指轻弹,那枚铜钱便似有了生命,在李霸天身上点了几下,就见李霸天浑身抽搐了一会儿,脸色开始涨的通红,脸上神情十分痛苦却没法清醒,胸前猛烈起伏了几下就毫无声息,竟是暴毙而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威胁
司巽将落在地上的铜钱捡起,收回怀里后又原路折返翻墙而去。落地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衙门官老爷的府邸,潜入那官人的房间,也没多看就把床上的女人点了穴,将还拥着美妾睡得正熟的官老爷一把提起,像拎小狗般轻松就将人扯到了外头,那睡梦中的官老爷在这过程中就醒了过来,被拎着差点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自己正悬在半空,正想大喊就被背后之人点了穴,顿时人不能动弹也无法出声了。
“官老爷,近来无恙啊……”司巽在背后变了声幽幽道。那官老爷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顿时汗毛竖起,禁不住恶寒浑身抖了抖,心中叫苦怎么又是这阎王爷!之前有几次当他收人钱财想要替人断案的时候,也是这样半夜被“请”出来好一顿教训,让他公正判案否则没好果子吃。胆小如鼠的他怕死了有人雇杀手杀他,只好将好不容易到手的钱财退了回去按流程判了案子。近段时间也没有案子申诉,不知道着阎王爷又找上他是为了什么事。
“才一个月不见,官老爷倒是长进了不少啊……将我以前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司巽的声音阴测测的,听到那人的耳里让他颤抖地更加厉害。
哪里敢忘!!他到死也忘不了他家那条狗被他当场轻松一剑割喉,并轻飘飘地说他的命在他眼里就像那条狗,若是不好好断案,敢贪赃枉法的话下场就和那条狗一样的场景。他心里着急,眼睛不断乱转却苦于被点了哑穴而没法申辩。
司巽点开他的哑穴,就见他急急忙忙地求饶:“侠士、侠士!您说的话我怎么敢忘了呢?我又不是嫌命长了……近来我也没有接到冤假错案,敢问侠士这次为何而来?”
“上个月李霸天逼死良家妇女的案子是不是你审的?”
“这……侠士,您听我解释,那女人是自愿倒贴给李霸天的,后来纠缠着李霸天不放,李霸天嫌弃她烦人的很,那女子不甘心就称李霸天非礼她,想要得到李霸天的赔偿……我没有错判啊!请侠士明察啊!”听到司巽问到上回的案子,他额头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但仍心虚地撒着谎,希望糊弄过去。
“哦?敢情是我错怪你了?”司巽意味深长地拖长了声调反问道。
“请侠士明鉴啊!我是冤枉的啊!”急忙撇清。
“冤枉……你个头!”毫不犹豫地自背后狠狠踹了眼前这撒谎人的屁股一脚,在他倒下后又往他背上用脚重重一碾,听到他的惨叫声也没放松力道,“就这伎俩能骗得了我?当我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那女子是人人称赞的良家女子,是那李霸天见人家长得姿色艳丽前去调戏,那女子不堪受辱才自尽而亡的,你居然敢睁眼说瞎话!看来是我的话太没有威胁力了是吧……”话音刚落他又踩住了那官老爷的手,一下子使力下去!
“啊啊啊啊!痛、痛!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官老爷毫不犹豫觉得自己的手会被废掉。忍受不住那钻心的疼痛,识时务为俊杰这个道理立马就被他想到了,连连告饶。
“李霸天作恶多端,如今已经被我送去阴曹地府了。若是想我饶你这条狗命,明天回衙门翻案重审,并且将李霸天的恶行公布出来并将他曾经牵涉的无辜之人给放了。若是明天我没看到你照做,你也会随着李霸天去见阎王长啥样!”司巽说完,又在那人的背上狠踩了一脚并得到满意的惨叫声后用轻功离去,临走前用小石子隔空解了倒在地上呈狗啃泥状的人的穴道。
“是、是!我一定照办……”发现自己的穴道被解,那人立刻边从地上爬起,边低头哈腰地应道。他抬头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巷道,见已没人了赶紧哆哆嗦嗦地溜回了府内,害怕那阎王爷一般的人物再度折返。
潇瞳和潇恬两人将人带出了李霸天住处,也没径直回客栈,她们并不傻——毕竟客栈都是人,带着人回客栈就太过惹人注意了。两人寻了处隐秘的巷弄角落处把人弄醒后,就准备问问看那方娘子有何打算。
不一会儿那方娘子就悠悠转醒,见到两个姑娘在面前注视着她,一愣然后便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救你出来的人。你接下来有何打算?”潇瞳开口。
“我……多谢两位姑娘的救命之恩!但是,两位姑娘可能不知道,那李霸天是有官老爷护着的呀,虽是救了我一次,但是过后他仍会将我重新捉回去的,相公已经将我卖给了那恶霸,我即便死也是回不得的啊!呜呜呜……”说着她也意识到了此次被人救了也无济于事,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这个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且说你有何打算?”潇瞳见她哭泣,也放柔了点声调。
“这个……我家中还有个刚满月的女儿,我只想回家带上自己的女儿,以后两母女相依为命……”
“你相公呢?”潇恬问道。
“我要和他和离!我已经受够了他烂赌的坏毛病!我每次劝阻都没有用,这次居然将我当成赌资输给了李霸天!在我被李霸天掳走的那一刻,我们夫妻的情分已经到了头!”提到她相公,她更是激动,话语中隐隐带有些恨意。想到这方家娘子被卖给恶霸,家中满月的女儿嗷嗷待哺,亲爹却是个烂赌鬼,能有这样的反应其实也不大奇怪。
“……”
“两位女侠,我的奢望不多,只是希望孩子能在我的身边快快平安的长大,而相公他,不,是方子辛那个赌鬼已经不再是我们母女俩的依靠,所以唯有和离才能改变我们的处境!求求女侠,帮帮我们吧,你们的大恩我永远不会忘记!”说着便跪下去要给她们二人磕头,潇瞳连忙阻止了她的行动。
“我们既然救了你出来,自然是会帮助你到最后。只是我们的身份不方便,因此只能先将你隐藏起来,至于你的打算,我们需要几天的时间来完成,因此这几天你必须小心自己的行踪,千万别被人发现——特别是李霸天,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会得到帮助的方娘子并没有感到惊喜,反而是一脸欲泣地说道:“二位姑娘有所不知,方子辛那个负心人将我卖给了李霸天,那李霸天在卖身契上强迫我印上指印,如今那张卖身契在李霸天身上,我没有自由身又有卖身契的证明,我是逃不了的。更何况我本是良家妇,面对这恶人又有什么抵抗之力呢……”
“是否取得卖身契就可以还你自由身?”潇瞳问道。
“是的,但李霸天有知县老爷的庇佑,从他身上取回卖身契又谈何容易?对于二位将我救出的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却也不能再让两位恩公再为了我而涉险,与其让他人受到伤害,不如我一个人拼死抵抗。” 摇了摇头,方娘子一脸坚决。
“无需担忧,区区一张卖身契,我们自有办法取回而不会让人发现。”潇瞳心想这方娘子确是那两位娘子所说,是个坚强善良的人。
“可是我那女儿,刚满月的她没人照顾……我必须回家一趟带她一起走。”作为刚做母亲没多久的方氏心心念念的依然是自己的女儿。
“指路吧,我趁夜深将她从你家里带出来,你们母女俩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沉吟了片刻,潇瞳对方娘子说道。
“好。”方娘子不矫揉造作、干脆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