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卿本来还是抱着看戏的心情,看到锦书如此戏弄叶听雪,他也挺乐见其成的,而皇帝的没说话,就说明皇帝的态度也是很明确的,只要别太过分,你爱怎么折腾王家的人都没事儿!既然如此,锦书还不可着劲儿的折腾?
可是柳书卿不淡定了,举着酒壶就喝起来了,你是不是当男人时间长了不记得自己真实的性别了?
脸上怒气开始显现,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只是,锦书越喝越起劲儿,完全没看到脸色已经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了,同桌的其他人均感觉到了嗖嗖的冷气,本就森冷的天气这下显得更加的阴冷了……
锦书喝的酒气有点上来,驱走了身上的冷气,却忽然觉得一阵冷气从狐皮大衣的领口处往里钻,让锦书有些发抖。
一壶酒喝完,叶听雪还愣在那里,锦书冲着他一笑说道:“听雪公子,怎么还不喝?”
喝完酒,锦书的脸上变得有些红润润的,双眼迷蒙,多了一丝妩媚,让柳书卿直看得移不开眼,不远处的朱墨言也被惊艳到了,斟酒的手一直保持着斟酒的姿势,酒已经没出却还不自知。
而长孙玉儿却是眯着眼睛疑惑的瞅着锦书,怎么他喝了酒,感觉比自己还要好看?甩了甩头,自己也喝下一杯酒,再次看向锦书,发现更加水灵了,难道是自己醉了?
怎么会这样的!
南宫妩心里除了苦涩还是苦涩,不过,那样的风流姿态,足以吸引场上的所有人。
叶听雪看着自己手上的那壶酒这一整壶喝下去,她今晚铁定出丑!可是不喝,显然很丢面子,一时之间,她也难以拿定主意。
柳书卿站起来,端起一杯酒说道:“既如此,莫不是听雪公子觉得本相的师弟没有那个资格与你拼酒?那本相呢?”
拼酒?
锦书嘴角抽了抽,这也算拼酒?
叶听雪哪里敢承认这样的话,自然也不敢等着柳书卿敬酒,只好就着手上的酒壶学着锦书那风流神态牛饮起来,只是那姿势,被她这么一做,偏偏有些不协调的感觉,显得有些刻意,不若锦书那样来的自然。
王家被狠狠的落下了面子,王家家主脸色很不好看。
皇帝却很开心,趁着这个时机适时的站起身宣布道:“文斗之后,朕曾经说过让第一名担任京都书院的老师,现在真就将朕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交给杜锦书,正式成为我靳王朝的皇子师。”
“皇上英明。”
首先附和的便是长孙家主,随后便是南宫家,柳家看着情形也表态,柳家本就与王家不合,这样既能打击道王家,还能向皇帝表表态,柳家家主还是很愿意做这样的事的。
王家家主睨了一眼脸色酡红的叶听雪,见其面色昏然,眉间闪过不耐,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被人给反手阴了一回!转过头看了一眼王世文,眼中的意味明显。
王世文无奈,只得站起身来,说道:“皇上,关于杜公子担任京都书院一职,草民尚有疑问,不知杜公子可否解答?”
皇帝朱承天朝着王家的地方轻轻瞥了一眼,眼中的不屑与冷然一闪而过,随即问道:“刚刚那位敬酒的后生也是你们王家的人吧?”
王世文心里一突,皇帝这么轻轻一问,不就摆明了向着众人说道:就你们王家的人事多,怎么人家都没有疑问,就你有?到底是你们王家的人容不得人吗?
不过,现在的他却是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装傻充愣,只得当做自己没有听出皇帝嘴里的意思了。
王世文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刚刚的是听雪公子,胸中有大才,不嫌弃王家小门小户投身于王家,王家自然也要以礼相待,士当得此遇。”
朱承天没有说话,端起身前的酒杯,轻轻小酌一口,而后递了一个眼神到锦书和柳书卿那边,锦书一个激灵,心领神会,瞅了瞅旁边的柳书卿,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锦书只好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说道:“皇上,王兄所言甚为有理,只是还有一处不明所以,还请王兄指点一番。”
朱承天点头,眼角含着一抹觉察不出的笑意。
锦书在心里叫苦,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就知道搅合进皇家不会有好事!想想,她反正也是跟王家对上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便索性问道:“既然王兄认为听雪公子有大才,那为何会投身你们王家,按说,这胸怀大才之人不往这皇宫圣地跑,反而跑去你们王家,这是何意?礼贤下士,也只有皇上圣明之君方可名正言顺行此之事,你们这样做居心又是何在?莫不是为了王家培养人才,而后……”
锦书此话一出,其他世家家主脸色均是大变。
皇帝也只是想让锦书敲打敲打王家,根本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胆,明晃晃的就跟王家对着干,心里对锦书满意到不行,不过面上却是斥责道:“礼行,不可乱说,真知道,王家一向是忠心耿耿的,你这样胡乱猜测可是不行的。”
锦书微微撇嘴,朝着皇帝躬身行礼,说道:“下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责罚就免了,罚酒三杯算是给王家家主陪个不是吧。”
柳书卿也没想到,锦书一站起来,说出来的话会是这么犀利,他本想着这件功劳就让锦书领着,到时候她的身份曝光,也可让皇上念着旧情,不至于做的太绝。
谁能想到,这丫头嘴里吐出的话,那就不是寻常人能够想出来的!
王家家主本来听着锦书的话,脸色就有些苍白,后来朱承天那么一说才稍稍好转,现在仅仅罚了锦书三杯酒,王老头整张脸色彩缤纷,煞是好看。
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朝着王家的方向举杯说道:“小子刚刚胡言乱语,您老莫放在心上,小子在这里自罚三杯,您大人有大量。”
不就是三杯酒?对她来说还不是小意思!
王老头哼哼唧唧两声,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很不好看。
皇帝勾勾唇角,问道:“刚刚王家的小子想要问什么?说来听听。”
王世文脸色闪过一丝尴尬,说道:“草民只是好奇,这文斗第一名出了个宰相,源清兄确实是名副其实,草民也是心服口服,可是这杜锦书当个京都书院的老师已经是顶了天了,又有何本事能够作为皇子师?据草民所知,这皇子师,无一不是身怀经天纬地之才的。”
朱承天敛去笑容,瞥了王世文一眼,吐出的字句恍若冰霜:“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怀疑朕看人的眼光?”
王世文心里暗暗叫苦,这个杜锦书已经彻底的站在了皇家这一边,他们自上次刺杀事件就已经对他动了杀意,只是为什么这次同他叫板的非要是自己?明知道皇帝护着他,还非得拼命往上凑!
心里焦急,面上发苦,舌头更是打结,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朱承天这厮却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来了句:“既然你有疑问,朕以为,一定还有许多人都有疑问,不若就来考考他好了。”
考什么?对联辩论文章书法神马的,那都不用考!谁上去谁玩玩,完了输了不要紧,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上了皇帝的黑名单。
皇帝的心情貌似很好,左右瞅了瞅,无人说话,他便说道:“既然无人考校他,那朕倒是安排了人来考校考校,礼行,你没意见吧?”
“下臣怎敢有意见,再说,真金不怕火炼,皇上随意考便是。”
锦书也算是弄清楚了,皇帝的意思那就是让她怎么高调怎么来,那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柳书卿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低头喝了口酒以作掩饰,他看上的人,就该这么张扬肆意。
长孙玉儿抛去刚刚心底的不适,瞅着现在锦书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移不开眼,仿佛锦书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生来就是让人膜拜的。
南宫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长孙玉儿的身边,悄悄的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墨王爷将他放在心底,还有一个玉面宰相虎视眈眈,你确定,你有把握吗?别到时候耽误了自己。”
长孙玉儿斜睨了她一眼,语气轻松的说道:“现在,我还没有跟他正式见过面,像这样的场合他也是连个正眼也没给过我,放心,我有分寸,至少,不会让自己毫无退路,我的亲事,最终还是要看家里怎么安排,现在我只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肆意张扬如那人一般的活一回。”
嘴里说着话,眼神却是看向了锦书那边。
南宫妩不再劝说,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心里有数便好,我想我再过不久也会顶不住家里的压力,随便哪个人就嫁了吧。”
场上,被皇帝请来考校锦书的人已经来了,众人却是齐齐的吸了口气,那人俨然便是在众人眼中神秘不可测的靳王朝的国师大人,也是传说中京都书院的究极boss,皇帝让他办事,那都是得用请的!这次居然过来考校这样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
看样子,皇帝这次是给足了杜锦书的面子,原先便已经出尽了风头,此次又以这样的方式走进各大世家的眼中,这一幕不禁让他们想起了当年的柳书卿,也是一场宫宴,造就了一个玉面宰相,成为京城的一个传奇。
锦书抬头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留了长长的白胡子的老爷爷,颇有些神棍的感觉,隔着那么远,锦书眯起眼睛瞅了瞅,越看越觉得那身形,那姿态,怎么就那么熟悉呢?
可是就算她这世有了个好眼睛,也顶住不住这距离上的障碍,看不太清,不过看那人的样子似乎是冲着自己乐呵呵的笑着……
锦书觉得周身有一种毛毛的感觉的,那眼神,仿佛就是想要将自己变成神棍第二的赤果果的变态眼神啊!
好吧,锦书也承认,她也不用变了,本来就已经神棍过了……
“杜锦书,字礼行,自星空彼岸而来,归于此方尘土。”
锦书豁然瞪圆了眼睛瞅着那老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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