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羽摇摇头,“没有,是桌上的水,我、我端不动……”
朱鸿在八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习武,端些水自然不在话下,只是七岁的朱羽还没有习武,年岁又小,加之平日里都是在皇宫里头娇养着的,端不动也属正常。
朱鸿帮着朱羽倒了水吩咐他自己泡脚,然后去了朱倾馨那里,连朱羽都端不动的水,朱倾馨又怎么可能会端的动?
晚上二皇子朱鸿睡了一个好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早上辰时才醒来,皇子们在皇宫六岁便要开始学习,平时卯时便要起身。
起身后,便有人送来了洗漱的用具,知道锦书没有开玩笑,便也放下身段自己动手了……
将自己打理好了之后,想起锦书昨日说过的话,没有拜师礼,敬师茶,还算不得是自己的老师,心里头一阵烦闷,真的要给那个人敬茶吗?
虽然听着父皇经常说起杜锦书,也对杜锦书做的事情有所了解,帮助父皇赢得了百姓的信服和膜拜,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喜这个人。
偏偏皇叔和柳相都爱重这个人,他在世家文斗上的表现也着实让他惊到了,知道这个人确实不是只有那些投机取巧的道道,是个有大才的,可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令他不喜他!
如今,却要自己摆他为师,还要拜师礼和敬师茶!
换成其他人,当了皇子师,哪里还敢张口要要什么拜师礼?敬师茶也不过是做个表面功夫,他却敢养眼没有拜师礼没有敬师茶就不收他这个弟子!真是狂傲的不知所谓!
于是,没拉下脸来的朱鸿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待了一整天没有出去过,用饭也都是府里的小厮送过去的,吃到锦书这边的饭菜的时候,他们却是惊喜了一回,这盘丝洞府的饭菜倒是可口的很。
柳三看不下去了,那三位可是皇子皇女啊主子!
您不能这么做啊!您要想突出您有个性也别用这样的方式啊!一个不好会掉脑袋的我的好主子!
柳五的表情也很精彩,内心也同样在纠结。
不过,还在书房默写这制造肥皂的工艺过程的的锦书可是不知道外面这两位内心的小九九的,只顾着奋笔疾书,将流程中现在的手法还做不到的地方改动了一下,忙了接近一个时辰才算是弄好了。
在外头的柳三柳五见着锦书搁笔了,心下一松,看着锦书起身,心里想着,您终于记得府里还有三位小主子了吗?好歹去见见啊……
只是,锦书注定要让两人失望了,只见锦书站起身来,左右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又扭了扭腰,然后坐下,重新拿起一张锦缎,又开始奋笔疾书。
外面两人抚额,默默无语……
锦书想着,既然肥皂的工艺流程弄出来了,那索性就把酿酒制醋制糖的工程流程统统写出来好了,曾经,她也在莲山书院制过一阵子的糖,很可惜,味道不正颜色看着更是毫无食欲,这回弄出这些,就交给柳书卿,让他找人实验去,反正人家手底下人多,宰相的威慑力也不容那些人懈怠,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简直是浪费!
深深的为自己以前做什么都亲力亲为感到无比的痛悔,想当初,她不就是想将那如雪一般的白砂糖给弄出来?可是,事实再一次证明了老天爷是无比的公平加公正的,她喜好看书,过目不忘,有着养身健体妙用多多的灵水,可是与实验提炼一道上,那是毫无建树,没有半死天分,所幸锦书能及早认清事实,放下了。
一直到日头颇高的时候,小厮才来通传,说是用饭的时间到了,锦书丝毫没有拖沓,起身拍拍屁股就去用饭了,留下柳三和柳五在那里独自感叹,这未来的相爷夫人果真是强大!
锦书在正厅里喜滋滋的用着饭菜,这些菜色都是她写在锦缎上让自家厨师琢磨出来的,虽然少了调味料,味道还有所欠缺,不过比之这里土生土长的菜色,在色香味上面已经要好上太多了!
“主子,您看院子里那三位小主子——”
锦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说道:“去厨房将他们的份送过去。”
“是。”
被晾了一个早上的朱鸿,有刚开始的气愤慢慢变得安静下来,没事可做的他便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想着自己为何会失败,为什么自己看着心腹的人会背叛自己,至于想到后面,都已经在想着父皇为何会让杜锦书做自己的老师。
想着自己为何会失败,他首先想到了被背叛,母族势力不显,皇兄背后有王家做靠山,而自己虽为嫡子,却苦于手上没有势力。
想着自己被心腹背叛,他也只是想到了皇兄势大,能够轻易威胁并且收买旁人,唔,自己的轻信和对形势判断的不精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最后想到父皇让杜锦书做自己的老师,跟在父皇身边这么久,他知道父皇知人善用的本事还是十分大的,所以杜锦书定然是有其独特之处,不过最主要的是这样一来就将宰相拉到了自己的一方,还有皇叔,也会支持自己的吧?
对于锦书究竟能够交给他什么,他倒是不在意的,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少年,也就比自己大了七岁,还真没指望他能交给自己什么。
正想到此,厨房送吃的的又来了,朱鸿也不继续纠结了,吃东西要紧,这儿的东西比宫里的还要好吃,收回深沉的目光,将眼神转移到菜色上,瞬时由皇宫腹黑小正太,转变成了一个小吃货。
当然,隔壁的两货比朱鸿表现的更甚!
用完餐后,朱鸿心里又开始纠结了,最后只嘟哝了一句:拜了师傅,或许可以将这里的厨子讨几个回去。
于是整整一下午,朱鸿小同志都在给自己做着心理建树……
饭后,锦书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觉着院子里少了些什么,如今正是大正月里的,那山上的红梅还是被柳书卿给果断的移了过来,花草还是太少,还缺个秋千。
溜达了两圈,锦书回了书房,继续写她的工艺流程去了。
院子里,柳三和柳五相看一眼,心里想着刚刚下属送来的线报,心里哀怨了,忧伤了,也有些愤怒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又开始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柳三:相爷主子那里这次该你去了。
柳五头一低,浑身一抖,飘了一个幽呼呼的眼神过去:不去可以么?
柳三瞪了柳五一眼,然后果断的转过身,站定在了锦书面前,然后瞟了一眼窗外,眼含笑意:你不去也不成了!
柳五愤然了,心慌慌的跑去了相府。
柳书卿彼时正在锦书住过的院子里踱着步,锦书住着的时候,他也不好时不时的进来探一下,现在锦书搬走了,他正好可以好好感受一下锦书住过的地儿。
柳五得了柳管家的指点,跨进书香苑,看的场景让他再一次颠覆了对自家相爷主子的认知!
只见柳书卿手上拿着锦书看过的书册,搬着长摇椅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惬意的品茗看书,嘴角漾着春意盎然带着点骚包的笑容,让柳五着实吓了一跳!
走近一看,只见竹简上写着‘诗经小解’四个大字,一看那飘逸灵动带着些龙飞凤舞狂傲不羁的字体,柳五顿时明了,原来这侧书卷是杜锦书主子写的……
柳五好奇了,凑着脑袋往里顶,就是想看看这个杜锦书主子究竟写了些啥惹得相爷主子这么乐?
“有事?”
耳边听到柳书卿温润却少了些平日里的冷然疏离的语气,柳五心下一松,不过还是立马立正站好,恭敬的说道:“主子,刚收到消息,现在坊间流传出一些不利于杜公子的传言。”
柳书卿却没有表现的如柳五想象中那般愤怒,而是依旧一脸淡然的问道:“都传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柳五瞅着柳书卿心情貌似不错,便一股脑儿的将他所知道的坊间的传言都说了出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柳书卿越变越黑的脸色,还越说越起劲儿了!
“坊间人人都是杜公子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那字体怎么可能会是杜公子创出的?还有说在世家文斗的时候,那都是皇上为了拉拢相爷您故意为之,也是想找个才子挡在众人面前,那什么下棋啊,对对子什么的,都是作弊得来的第一。还说,不仅如此,杜公子还很会沽名钓誉,总之传言很不利。甚至还有人说那日陨石坠落的异象也是杜公子弄出来的糊弄大家的,说他是亵渎神灵的人。”
换了口气打算继续的柳五,忽然感觉到自己周身有一股子冷气,顿时不淡定了,抬头瞅了瞅柳书卿,那脸色黑的让柳五从心底打了个哆嗦!
柳书卿扯了扯嘴角,“亵渎神灵?”
那冰冷的语气,让柳五一阵胆寒,有人要倒霉了……
那边锦书也是刚刚听完柳三的报告,心里不舒服了,自己挺老实一人,偏偏有那么多人找自己麻烦,难道是自己表现的太好说话太玛丽苏了?
想了想,锦书觉得,一定要给人震慑一下,不然时不时的出来个人蹦跶一下,她不被整死也会被烦死!
想到这儿,锦书阴恻恻的开口道:“知道谁传的?”
柳三举得现在面对锦书的感觉有点熟悉,明明带着笑容却感觉阴恻恻的,抬头瞅了锦书两眼,说道:“应该是王家的人。”
又是这个王家在蹦跶!锦书心里有些恨恨的,你想造反就造啊,干嘛揪着自己不放?以为我是软脚虾吗?
柳三在锦书的眼底看到了熟悉的光芒,再一次肯定了自家相爷主子的眼光——唔,不愧是相爷主子看上的!
锦书挥手让柳三退下,继续奋斗自己的工艺流程……
两个时辰之后,柳三又来了。
锦书感觉前边有阴影,头也没抬便问道:“这次又有什么事儿?”
“主子,这是晴雪楼的请帖,说晚上有个宴会,请了京中的才子名流,您也在其中。”
锦书抬起头,瞅着柳三挑了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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