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鸣山,况且慎始也在那儿,王家有一支旁支在那儿,有所异动,那儿情况慎始和老师还有魏老都应该比较了解,放心,会没事的。”
锦书双眼迷茫,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对着锦涛下手,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心忽然揪痛起来,这一刻她才猛然惊觉,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这个她这一世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恍惚的走出柳书卿的书房,回了自己的宅子,柳三和柳五一路跟着她,瞧着她面色异常,便没有出声打扰,连步子也放得很轻很轻。
独坐在书房之中,往事一幕幕的闪过,那么懂事惹人疼的小正太,怎么可以出事?
就算自己没了,他也不可以出事啊。自己活了两辈子,赚了,可是那个小人儿,都还没有享受到人生,怎么可以出事?
恍然间,她发现,自己想要记住不忘的前世,自己执着着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过往,已经变得没那么重要,心里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前世如梦,拥有前世的记忆,那是上天的恩赐,曾经走过的人生,重活一遍,便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但若是总纠结过往,执着于前世,那便会变成自己的负累。
既然是恩赐,那就该好好利用,既然执着是负累,那便摈弃一旁!
今生你让我享受亲情的眷念,让我体验了爱情的酸甜,还有师生朋友情谊的难能可贵,既然这一切都是我紧紧的攥在手里的,那我便没有理由摊开双手舍弃它们!更不允许有人将这些从我手里夺走!
“柳三,将所有关于鸣山的资料给我送来。”
“是。”
不一会儿,柳三和柳五便捧了一大堆的资料过来了!
锦书一卷一卷的翻阅着。
王家,在那里也有旁支扎根,看来这事跟王家脱不了干系!
该死的王家,既然如此,即便你是传承已久的世家大族又如何?动了我的人,我即使万劫不复也要将你连根拔起!
鸣山这地方,向来是文人墨客喜欢去附庸风雅的地方,可也不见得有多少人能够登上山顶,传言那里时常金光闪现,是仙家圣地,游客们也只在山脚下的亭子里面仰视着鸣山的圣体,据说有幸听闻鸣山凤凰之鸣的人,一整年都会好运不断!
王家在那里扎根究竟想干什么?而且,那里最近几年据说也不是很太平……有不少想要一登鸣山的游客最终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渐渐传出鸣山是仙家修行之地,不喜被凡人打扰,是以才会小惩大诫!
可是即使穿越了,锦书从小被洗脑成为唯物主义信奉科学的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依旧没办法接受这么怂的解释。
万事皆有其原因,若是一时之间解释不通,那便是有人故意将其真正的原因扭曲甚至抹去,鸣山,似乎有些意思。
“主子。”
“进来。”
柳五手里拿着刚刚从柳书卿处拿到了急报,递给锦书道:“这是相爷主子要属下交给您的急报。”
锦书接过展开,果然是鸣山那边传来的。
“他还有吩咐什么吗?”
“主子说,您看完之后,就会有所想法的。”
锦书没有说话,认真看了起来。
柳三和柳五悄悄的退了出去,柳五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是主子的弟弟出事了,那怪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主子刚刚那样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在莲山书院的时候,他们就看出来了,主子对于她的那位弟弟,那是打从心眼儿里关心爱护着的。
锦书看完之后,便将之扔在了桌子上。
鸣山今冬大雪不断,已经有不少人冻死饿死,经过去年的水灾瘟疫,鸣山又闹起了雪灾了么?而且,那边依旧有个王家的旁支在那!
直觉的,锦书觉得这事儿不会有那么简单,王家,是又想趁着这次的灾难做些什么了吧?
雪灾,死人,多为十一二岁的少年,按照道理,应是老年死者居多才是,为何反而会是少年?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丝蹊跷!
还有鸣山那个所谓的仙家之地,锦书也觉得这或许是有心人故意传出来的也不一定!
少年?锦涛如今虚岁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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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9 途中遇刺
第二日一早锦书便收拾妥当,去了二皇子他们的院子。
见到锦书过来,正在晨练打拳的二皇子眼前一亮,收了拳,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师。”
“最近可学了些什么?”
二皇子朱鸿比较纠结,他想在老师这儿学到成功的方法,学到帝王的心术,可这个老师几乎就连面儿也未曾见过几次。想着,他心里就觉得挺幽怨的。
为了不落下大皇子的太多,他也只能每天抽些时间自己看着,可是没有人从旁讲解,他看的也是一知半解很是费力。
不过,既然锦书今日来此,又问了他功课的事,那是不是就表示,他要开始叫他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想着内心便有些雀跃,因而恭敬的答道:“回老师的话,学生最近读了诗三百和礼记。”
锦书皱眉,问道:“这些,你以前可是读过?”
朱鸿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回应。
锦书又接着问:“既是读过,那可曾理解?”
“宫里的老师有讲解过,学生已能理解大半。”
十一岁,自己当年是还在上小学吧?可放在这儿,十一岁,就到了要理解诗三百礼记这些复杂的东西了。
收起自己的感慨,锦书端着一副老师的姿态教育道:“你可知你将来的位置?”
朱鸿讶异的抬起头看着锦书,半晌才愣愣的问道:“老师…您为何问这些?”
“非是我要问这些,一个人将自己放在多重的位置,便相应的学习何种程度的知识。世人将人分为士农工商,还按着此等排序分个上下高低,若为士,为农,为工,为商,皆有其各自需要学习的东西,而你将自己放在那个最高处的位置,自当知道,最需要的是什么?”
朱鸿略带迷茫的看着锦书,自己要挣那个位置,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身为嫡子却不是长,注定了会参合进去,如今,被锦书一说,他深觉自己除了那一腔执念,似乎什么也不知道。
“还请老师告知。”
锦书看着小小的朱鸿,心里却仿佛已经看到了他登高一呼,万民敬仰的时刻,只是那个位置,注定了一生孤寂!
可路是他选的,她只能尽她所能的去辅佐与他,助他成才。
定了定心神,锦书才说道:“为上者,当知制衡二字。这一点,你父皇之前做的便不好,太过信任王家,导致如今收拾起来麻烦不断!”
“制衡?”
“没错,身为帝王,不能过于宠信一家之臣,还需记得培养直臣、纯臣!”
朱鸿当然明白过于宠信一家之臣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王家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朝廷上,父皇前期将什么好的差事都交给王家的人去做,后宫里,父皇也是常去贵妃那里!不过是最近几年才对王家有所提防!
当年馨母妃的离世,连他都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可笑父皇却将错处怪到一个失宠多年的妃子身上!
“为帝者,只需掌控棋局,将棋面上的所有棋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将之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便是最大的成功。那身经史子集,便给那些出士为官的人细细研究便好。帝王,只需略懂,无需深究。”
“学生谨记。”
锦书抬头望天,“我今天说什么了么?”
朱鸿一愣,不知所谓的看着锦书。
锦书睨了他一眼方说道:“你父皇正值盛年,虽然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期许你能上位,可他能期许,你却不能惦记,可曾明白?”
“为何?”
“为帝者,身居高位,可高处不胜寒,这点是一位帝王都必须忍受的,孤独、寂寞,为妻者是为臣妾,为子者是为儿臣,君臣父子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人。帝王素来多疑,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身在那个位置,不得不如此。”
朱鸿眉头纠结在一起,似乎有些明白,父皇素来是多疑的,这点他看的很清楚。
“他的位置,他愿意给你,那你便是他认定的继承人,而你若是肖想,那便是不肖子!任谁正值盛年,却被儿子惦记着家产,心头都不舒服,更别说一个帝王了。你大哥要争,那便让他去争,不过是自取灭亡而已。”
“学生记下了。”
“恩,那些诗经什么的都不要看,有空春秋策论,那些研究透了对你许是有帮助。”
“是,老师。”
锦书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自己闲来无事,赖在书房里,凭着记忆整理出来的《厚黑学》交给了朱鸿说道:“官场之中,你需要学的还有很多,那些都是你手中的棋,却不是死棋,当你无法掌控之时,便会跳出来反咬执棋之人一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些事,你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不能真的不知道。”
朱鸿只觉得那两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说的很有道理,父皇和宰相的眼光果然是非同一般,如今,他再也不敢小瞧了这位师傅去了。
“恩,最近字练得如何了?”
朱鸿回了房间,将自己这两天所练的字拿过来交到了锦书手里。
现在他只觉得,锦书让他做的一切事情那都是有道理的。
锦书只扫了一眼,便道:“继续练去。”
终究还是锋芒太过,笔尖走势奇险,给人一种把握不住的错觉,还有一种不甘的报复之意,这些都需要世间慢慢磨去。
这回朱鸿还是什么都没有问,跟上次不同,这次是真的没什么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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