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赛飞在应该去了绵山阴,方正豪连忙安排好手头的事连府就出京。当他赶到绵山阴时已经是十月上旬了,在绵山阴转了好几圈也没有见着赛飞的人影,加派了人手扩大范围寻找,一直找到十月初十方才从猎户的口中得到赛飞的音讯。
原来赛飞来到绵山后就上下地转,想要找到回去的结界,可恨自己连转了近半月都未果,这日自己正伏在一树旁轻泣就被方正君的人发现。当然他们是不认得赛飞的, 只是觉得此女子哭得可怜上前关怀一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又见赛飞长相与瑞王交付的手绘有些相似,加上赛飞言词躲闪所以才起了疑。哄骗不成干脆五花大绑将赛飞绑到方正豪的面前,当赛飞见着赵文时简直吓坏了,以为方正君亲自来了,吓得哭得稀哩哗啦。
赵文以为是赛飞喜极而泣不疑有他连声安慰一番,又喝斥绑赛飞的人解了赛飞的五花大绑,然后给赛飞倒好了水才去方正豪那里去禀报。方正豪早就接到人禀报说找着 一个与手绘上的人相像的女子,兴奋得不已外也不停地打鼓,不知道如果不是怎么办,不想来说那女子见到赵文哭得稀哩哗啦的心中稍稍有些安慰。
赵文刚出门不到一刻钟就见着方正豪风风火火地朝自己走来,连忙跑过去给他行了个礼:“王爷,是她。”
“真的?”方正豪听说那人是赛飞又惊又喜。
“没错,微臣跟在她身边一年多不会认错。”赵文正色答道。
他的回答喜得瑞王连连点头,急急地朝赛飞那屋走去。就在被五花大绑那一刻赛飞就开始编着说辞,反复搙了数遍觉得没有纰漏了方才收神吃起东西来。方正豪一进门就看着赛飞狼吞虎吞地吃着糕点,那样子狼狈极了,心中微微有丝异动。
“臣参见娘娘。”方正豪依礼对赛飞一施。
“……”赛飞埋着头不答,暗自想着自己找家不得门的辛酸,不一会儿眼中的泪水就跟牵了线地往外流。
赵 文见赛飞只是低着头不语,从他的角度上隐约可以瞧见一串串晶莹的液体从赛飞的脸上落下,赵文跟在赛飞时间长,赛飞的好性子常让他感叹自己命好遇着了好主 子,刚才赛飞狼狈相本就让他心疼不已,这会儿子见赛飞只垂泪不言语更加心疼,也顾不得其它连忙蹲到赛飞身前轻声安慰着:“主子,瑞王爷来瞧你了。你别伤 心,有什么事告诉王爷,王爷会帮着您。”
第 85 章
“呜……”赛飞轻呜着不说话,只是刚才微颤的肩头抖动起来了。
“你们进来,扶娘娘去歇息。”方正豪见着赛飞只哭不说话,微叹口气然后将外面的丫环招进来吩咐道,吩咐完又对赛飞说:“祥妃娘娘,让丫头带你去洗梳一下,皇上为寻你焦急不已,臣这会儿就将寻着你的消息让人快马传给皇上,你今晚先歇一晚,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回开封。”
“我不回去。”好一会儿赛飞才哽咽着说。
“为何?”方正豪微微一愣,然后愠怒着问。
“他又不待见我!我回去干什么?”赛飞抬起头泪眼蒙胧地望着方正豪。
平日里赛飞要么温文尔雅,要不就是安安静静,就是刚开始自己看她不顺眼找茬赛飞也是机智反击,从未像今天这幅样子,既娇弱又娇蛮。
“主子,你这可冤枉皇上了,皇上知道你不见了都急得饭都吃不下了。为了寻你将回京的期限推迟了再推迟,最后万不得已才回的京,就是回了京也没有停下找你的想法。”蹲在赛飞身前的赵文听不下去了。
“哼!他也只不过是觉得找不着我自己没面子。”赛飞嘴一撅愤愤地说道。
“主子为何这般说?”赵文听着赛飞这般说好奇地问。
“若不是这样为何我找官兵,官兵骂我是疯婆子?”赛飞蹭地站起身来怒瞪着二人。
“有这事?还不知道娘娘是怎么从山上走丢的呢?”瑞王坐下身来端起茶碗递给赛飞。
赛飞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按照刚才自己想好的词说给他们听,二人听了纷纷皱眉。过了一会儿只见瑞王微笑着说:“娘娘还真是误会皇上了,并非不是皇上不愿意你回去,而是怕别人知道你走失对你不利,故儿对外人讲说是娘娘在营中。”随后方正豪又问了一些赛飞这一路的事,赛飞早就想好依方正豪的性子肯定会去探察一番, 所幸自己来时都想好了退路也不怕他查,只是将各个环境的原因给换了一下罢了,不管是听上去还是查起来都滴水不漏。
“……后来我想起在泰山顶看的那天象,索性就来了绵山,心想许是你们会想到我来这里,所以一直在介休城里等,不想等了好些天也不见你们来。估摸着你们会去果正寺,加上又不敢再去官府只得在天天在山里等,不想等许多天也不见你们……”赛飞说着说着悲从心来,不由得又是泪流满面。
“娘娘果然是聪惠之人,若非如此臣也是找不着娘娘。”方正豪细细地听着随口说着。
他一说完赛飞又是一阵痛苦,在方正豪看来是赛飞受了苦,其实他哪里知道赛飞真正哭的是什么。连忙招来丫环服侍赛飞梳洗,看赛飞别别扭扭的无奈地看眼赵文,赵文深知赛飞脾气,连忙对方正豪说:“王爷,主子在宫里向来都不让人服侍。”
方正豪听罢指着两个丫头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端茶递水就行。”
赵文却说:“让二位姑娘将浴汤备上就行。”见着方正豪瞄自己歉意地笑着对他说:“王爷有所不知道,平日在晓月居不说是祥妃娘娘,就是八皇子也是自己穿衣、洗脸、倒水。王爷只需让人将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当就好。”
赛飞听赵文这样说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歉意十足地朝方正豪笑笑。方正豪气结,心说这两弟兄在瑞王府时也没有见这么细心过呀,这个女人有什么能耐让皇帝痴迷 倒五的不算还让实心眼的两兄弟也俯首贴耳,他这样想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年多对赛飞态度上的变化,还不是由最开始的警惕到现在的牵挂,虽不说是情爱之 物,倒也牵挠心神。
见着方正豪惊瞪着自己赵文也不解释只是讪讪一笑,然后招呼丫环带赛飞去沐浴。在赵文背后的方正豪很纳闷,赵家两兄弟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
赛飞由丫环领进浴室好好地洗了一个洗水澡,换了件干将的衣服,梳洗妥贴后方正豪来了。
“祥妃娘娘!”方正豪听说赛飞已经收拾妥贴,让丫环禀报了一声方才进来。
“瑞王爷。”赛飞坐在妆台前并不起身,只是淡淡地招呼着。
“臣看娘娘精神不大好,特地请了大夫过来,你看是现在让他们进来?还是用过饭后再让他们进来?”方正豪也不坐朝赛飞拱手说道。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赛飞皱皱甩甩有些昏沉沉的脑袋说。
方正豪看了她两眼也没有多劝,只是点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打发走那些大夫方正豪招来自己的亲信,将六名亲信分为两拨,一拨为两人去给皇帝报信,一拨为四人去查赛飞失踪后的踪迹。待那些亲信走了后,方正豪又吩咐厨房给赛飞煮了安神的药膳,然后就回去跟赵家两兄弟商量回程的事宜去了。
赛飞吃过厨房送过来的膳食就睡下了,等她醒来看天色大亮以为还没有天黑,等丫环一说话才知道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了。赛飞连忙起身自己洗脸嗽口后又让丫环帮着自己梳了一个发髻,等她梳洗完毕在前院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方正豪派人来催了,也不知道为何他那般急,赛飞连早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被提上了马车。一路他们昼行夜宿,中午都不停歇地赶路,上次走了十多天的路程,这次就赶了五天就到了开封府的辖区。越离京城越近赛飞心里越忐忑,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很怕方正君发现她的企图,在她的内心里她是很不愿意跟方正君闹僵的。
赛飞拉开窗帘远远地看着便桥下的河水,心里百般滋味,隐隐地透着些许的喜悦,那喜悦中夹杂着哀伤。
“娘!”赛飞正在伤春悲秋,一团香香软软的身子扑进怀里。自己只需要闻闻那香香的味道根本就不用睁眼看就知道是谁,那不就是自己一直思念着牵挂着的小乖乖么?
“乖乖。”赛飞搂着玮儿小小的身子眼泪流了出来,说不尽的喜悦,搂着他又让自己想起自己兄长们的孩子,以及自己的兄长及父母,那浓浓的哀伤充饬着她的四肢百胲。
“娘,娘。”玮儿也哭了,他好害怕这个娘也会像那个良妃娘一样走了,不再要自己。
一声声的叫唤让赛飞的哀伤更为浓洌,那眼泪就如同这秋末的雨水一样绵长而冰冷,冰冷得将赛飞浸透了,也浇醒了。
“乖乖瘦了。”赛飞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宝贝。
“我要是面片汤。”小东西撅着嘴撒着娇。
赛飞摇摇头不亏为两父子撒娇都一个样,甩甩头赛飞不想让自己想起方正君。
“皇儿,去你八伯父那儿。”不知何时方正君也钻进车内,将玮儿从赛飞的身上扒下,不理他的抗议硬是塞给车外的赵武。
“你,你怎么来了?”赛飞很吃惊,没有想到方正君会来。
方正君冷着脸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跟外面人吩咐起程,见着方正君不说话赛飞心虚的也闭上嘴。一直到了皇宫,回到了晓月居方正君也没有对她说一句话,将玮儿从车里提出来扔到赛飞怀里后就直接走了。他越是那样赛飞越心虚,忐忑地交玮儿抱里院内,刚推开院门,晓月居的众人齐刷刷地都站在雨里。
“劳大家费心了。”赛飞眼睛又有些湿润了,不知道是被雨打湿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最先有反应的是玉珠,然后是玉蕉,接着就是所有人,都欢呼着赛飞回来了,赛飞咬紧牙抱着玮儿快步回到东暖阁。玉珠安排好洗澡水,赛飞将玮儿交给钱公公,让他带着玮儿去洗澡,自己也到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连着颠破数日,赛飞早已经是疲惫不堪,顾不得与玉珠他们叙旧,赶紧地收捡妥贴去了延福宫。
太后早得消息赛飞回来,她正与皇帝因为自己兄弟的事闹着别扭,这个时候她的眼里总是觉得赛飞是方正君一拨的人,人说爱屋及乌,这恨屋及乌也是有的,所以赛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