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飞打了一个激灵,这种眼神自己可以看过很多次了,嘿嘿地笑笑:“那你慢点走,让德海他们多备点灯笼。”
“这里也是我的屋!”方正君咬牙切齿地说着。
“唔,嗯,我今天累了。”赛飞怕怕地往回缩缩。
“少废话,洗澡去。”方正君将她拧起来,往外一推。
“今天王家来了好多人,我一直陪着他们说话,真的累了。”赛飞蹭啊蹭地就是不愿意当着方正君的面去沐浴。
“你哪天不累!这一年多你没有一天不累的!去,去……”方正君白了赛飞一眼,实在没有好脾气哄她。
赛飞不甘愿地出了卧房,这时玉珠早就在外候着了。赛飞由着玉珠将自己带进浴室,坐在妆台前将头发、妆容都卸掉,然后脱掉外衣、中衣,只着抹胸进了纱缦。那浴池就在纱缦的背后有些像浴缸,赛飞摸了摸好似是汉白玉做的,不是很大,只有十多平米而已。浴缸不浅赛飞站在里面那温水已经没了赛飞的跨部,水清澈见底,赛飞找了一个像是台阶的地方坐下,在水里将身上仅剩的衣服脱下。听着浴池四周水口的水流声赛飞浑身舒畅,闭着眼慢慢地享受着。
“洗完了吗?”赛飞正舒服着呢,方正君在外面突兀地叫着。
“干嘛?”被人打扰享受的机会赛飞语气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也要洗,你不出来我怎么进去?”方正君先是一本正经地回答,然后又是痞痞的调笑,“难道说爱妃想跟朕洗鸳鸯浴?朕倒是不介意,就怕爱妃不愿啊。”
第 31 章
“想得美!”赛飞没好气地轻咒着,愤愤地站起身来,随手拿起玉珠事先放好的浴袍穿上,边系扣带边往外走。
“你怎么进来了?”赛飞刚掠开纱缦就看见方正君半敞着衣襟站在前面。
“我都问你了,你又没有反对。”方正君摸摸胸口眯着眼瞧着赛飞,他觉得赛飞现在这个样子好诱惑人哦。自己一直都不觉得赛飞长得漂亮,但她那种时儿宁静、时儿舒缓、时儿浓烈的气质总是让自己着迷。她半裹着衣袍站在自己面前,那白晰的裸腿昭示着她里面什么都没有穿,湿漉漉的头发冒着隐隐的轻烟,那温泉的热水让她面色桃红,双眸一眨一眨地正泛着水雾。此时的她不如平时的活泼,也不如平时的镇静,透着些许的朦胧与妩媚。方正君艰难地吞吞口说,移步上前将赛飞揽在怀里。一手揽着她的后腰,一手抚着赛飞湿湿的长发,脑袋埋在赛飞的耳侧,轻轻地低吟着:“赛飞。赛飞。”
方正君呼出来的那暖暖的气体比温泉的水还人热,比温泉的水还要湿,轻轻地浸入赛飞的肌肤。她身上散发出的女人香引诱着方正君将头埋得更往里,那热热的唇不经意间就触在赛飞的脖梗处,就在方正君的嘴与赛飞的脖子接触的那一刹那,赛飞觉得火光电石一般,太过的刺激让她猛地惊醒,使劲地将方正君推了开去。方正君被她推得往后一顿,抬起头眼中透出无尽地失望,明明每次她已经很动情可是自己却次次不得如愿。
“你快洗吧,洗完了早些睡。”赛飞拉拉衣襟迅速地逃离现场,独留方正君一个惆怅。
方正君进去一会儿很快就出来了,拢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赛飞跟前,将手中的又长又大的毛巾往赛飞身上一扔。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赛飞很是轻车驾熟地拿起毛巾给他细细地擦着。
方正君半躺在罗汉榻上,将头枕在赛飞的腿上,伸出双臂将赛飞紧紧地箍死。这是他常做的动作,很多次自己欲求不满时赛飞就这样给自己擦头发,而他也这般抱着她,只是今晚他手中的力度比往常要重上许多。赛飞知道他心里不快些什么,只是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做好决定,所以干忍着腰间的些许紧痛,默默地给他擦着湿发。
“太后把你留下来说什么呢?”许久后方正君将自己的头在赛飞的怀里挪挪,闷闷地问。
“还能说什么,只是愁王家的事呗。”赛飞掬起他的一络头发轻轻地擦着。
“哼,她愁什么!她若早些愁,只怕我也不会被王家逼到这份上。”方正君从来不避讳跟赛飞说这些事。
“唉,你也不要这样说,其实太后也挺难的。”赛飞叹了口气说,然后将方正君的头挪了挪方才接着说:“那毕竟是她的亲兄弟,亲子侄,都是血亲不是吗?”
“他们是血亲,我就不是?”说到这里方正君有些气愤起来。
“别乱动,这半边还没有擦干呢!”赛飞按住乱动的他轻声说着,“你怎么能这样说,她把你养大容易吗?前朝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没有王家的人护着你也活不到亲政。”
她说到这里方正君也默认了,哼哼两声不再说话。
赛飞接着说:“今天王家的那些人在太后身前身后地转,有两个人还隐隐地还想拉拢我,你知道我的性子那些子事我是不喜欢掺和的,所以那些人干憋了一会儿就算了。晚上我听太后的意思好像她也不想保了,看着她的样子我就难过。”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方正君冷哼着。
“过两天我去青叔家一趟。”好一会儿赛飞又开口说道。
“做什么?”方正君换了一个方向背对着赛飞躺下。
“我得去给他们敲敲警钟。”赛飞喃喃地说,“虽然他们跟我不是血亲,但是还是休戚与共不是,就是让他们给你少找点麻烦也是好的。”
“人人都要像你这般我也不用这样愁喽。”方正君坐直身子抖了抖散发长叹一声。
“哼,谁叫你好色,娶那么多老婆!”赛飞鼻孔哼哼,嘟啷着。
“你说什么?”方正君没有听清,伏下身子问着。
“没什么,去睡吧。”赛飞推推他就要起身,方正君无奈地拉着她上床。
照旧,他们只是睡觉,方正君不甘愿地瞧着赛飞的背影好一郁闷,等明天睁开眼睛又将是忙碌的一天。
第 32 章
赛飞一个属驼鸟的人,知道自己在意方正君后宫的这些莺莺燕燕,所以在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上都是能避则避。有些东西她不愿意有面对,也不敢去面对。时常望着窗台发愣,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如何走,逃这一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确实难得很,经上次一次自己就深有体会。不说那路途中的艰辛,就是那离别的愁绪自己也是控制不了的。
想着那段日子赛飞就不由得皱眉,那些日夜身虽好似自由,心却不自由了,自己虽然不愿意面对,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离不开方正君了。方正君给她的不仅是衣食上的周到,还有她认为的尊重,一个男人可以一如既往地守着一个女人一年多时间,无论这个女人做出何种出格的事情他都尽可能地宽容与保护,赛飞她不傻,方正君有意的避让并不为了匠心地做作,只是出于一种自然的关爱,这对赛飞来说是很重要的。可正因为这种该死的重要东西,将赛飞死死地束缚在这高墙深院之中。欲走不能,欲放不得,赛飞只得当驼鸟。
还是前段时间说的那一句话,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赛飞真真如此,她想当驼鸟,她想装着不知道方正君属她以久的人,但是别人确不愿意。
许是换地儿的缘故,许是方正君起床声音太大的缘故,又许是赛飞昨晚受得刺激太大的缘故,总之,赛飞,在方正君走后就失眠了。望了眼窗户,外面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明白,呜呼一声,天还没亮。辗转反辙十数次想要睡过回笼睡的赛飞宣布缴械,在床上躺得实在难受,看着窗户上隐隐地有些许亮光后赛飞起床了。
“主子,怎么不多睡会儿?”玉珠、玉蕉在西的小间住着,听见赛飞这边有动静立马赶来。
“你们去睡你们的,不用管我。我自己来就好。”赛飞将玉珠伸过来的手推开,径直走到衣架前取外袍。
“你怎么起这般早?”玉蕉揉揉眼睛有些没有睡醒地问。
赛飞笑笑说:“许是刚换了地,睡不着。”见她二人还怵在那里不动,赛飞将其各自推了一下,“你们快去睡吧,我自己梳洗就好。”
“还让咱们伺侯吧。”无论赛飞如何说玉珠、玉蕉都这样回答,反正是不让赛飞一个人呆着。赛飞莫法只得依着两人,玉珠从浴池中取来温泉水给赛飞洗了脸,玉蕉则是给赛飞梳头,赛飞不喜欢太过繁复的发式她是知道的,只是简单地挽了个发,头上插的钗也就一只,简简单单的。赛飞挑了一件鹅色长衫状的外初穿上,披了一件白裘披风就下楼了。
“宏儿!”赛飞刚一下楼就瞧见方宏半靠在外厅的椅子上半眯着眼,很是吃惊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孩儿拜见母妃。”方宏闻声站直身子,躬身向赛飞施一礼。
“起来,你怎么不睡觉,大清早的怎么干坐在这里?”赛飞示意他坐回去,自己也捡了一凳儿地坐下。
“主子,太子这是来给你晨省呢!”不知到何时钱海也走了进来,端着一个食盘笑着对赛飞说。
“晨省?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赛飞将方宏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钱海等人,还是忍不住地问。
“按照规矩太子每日都该卯初到你寝前侍候。”钱海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淡淡地说着。
“那么早?”赛飞知道有晨昏定省之事,但不知道这晨省这般早,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很勤奋了,从来都是辰初起床。“那你岂不是在你爹出去的时候就来了?”
“太子在外面等着给皇上问了早省才进来的。”钱海舀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汤水递给赛飞,然后又动手舀第二碗,边动手边解说着。
“唔,不错,不是甜的。”赛飞喝了一口汤水,由衷地赞赏着。咽下口的吃食,又才对太子说:“你也尝尝,我不太喜欢吃甜的,所以就没有让他们备甜品,玮儿年幼正长牙我也没有让他吃。你若喜欢吃甜食支会他们一声便是。”
“是,孩儿记下了。”方宏接过钱海递过来的汤碗轻轻浅尝一口又说:“味道很好。”
看他喜欢赛飞笑笑,不动声色地三五两下就将汤碗喝得个底朝天,接过玉珠递过来的漱口水漱了口,然后从怀里抽出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见太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才说:“赵文与赵武都是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