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我快构到了。”她十分坚决地拒绝他的好意,玩兴很高地再度踮高了脚尖,轻轻跳着。
一抹邪恶笑容浮上他的嘴角,他伸手轻搔她的脚。
“啊!”她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往一旁摔去,就这样摔进他怀里。
“嘘,太大声了。”他抑制着笑声,搂紧她,一本正经地提醒她。
“你这个恶徒。”她轻撞了他一下,将他的手掌翻向自己,将手中的果实放进他掌中,得意地道:“我摘到了。”
“真厉害。”他吻了一下她的发间,看了眼那怪异的果实,突然心血来潮,抱起她往他房间的方向走。“咱们把这事写下来。”
“什么?”她愣愣地抓紧他。“先放我下来呀,我有腿。”
“我的腿比较长。”他闷笑着,反常地打开窗户将她放进去,接着也爬了进去,将她牵到案桌前,贴在她身后,抓着她的手拿起毛笔,蘸了墨,往纸上写去。
“三月初九,夜,无月……”'熱%書?吧&獨#家*制^作'他一边写,一边在她耳边道。
她低笑着。一股麻热滑过颈间,他的字就如同他的人一般,刚硬却有股说不出的美感,让她不自禁脱口而出。“你的字好美。”
“好敷衍草率的称赞。”他低笑着。
“奴婢胸无半点墨,腹笥甚窘,让霍大人见笑了。”她哼了一声,笑盈盈地转身。“可我若没记错的话,霍大人好像也总是用“美”来称赞奴婢。”
“我认为用那些四字成语来形容你的美好,太不直接了。”他总是这般理直气壮,将笔从她手里拿过来,小心翼翼地,免得让墨汁沾到她的衣服。
但她仍在兴头上。“咱们再写些字嘛!”
她喜欢他握住她的手写字的感觉,比她自个儿练字有趣多了。
“要写些什么?”他问着,将她旋过身,换上一张新的纸,暖热的大掌又握住她的手。
“写……”她想着。“不如就写个“命”字吧!”
他看了她一眼,依言下笔,一撇、一捺……
“为什么你不相信上天?”她看着墨在纸上挥洒开来,沉静地问道。
虽说他已同她解释过,他认为凡事都不应该倚仗任何力量,但她仍觉得似乎有些特殊缘由。
他顿了一下,在写好的“命”字上,又多写了一个“运”字,一边道:“我祖父、父亲以及兄长,都是战死于沙场。”
她没有回话,感到有些震惊。
“每每上战场,府里的女眷总是上庙里求平安符给他们戴上,可那平安符却从未保佑过他们,总是随着他们的尸首被带了回来。你还要我相信什么?在战场上我只能相信自己手中的刀、相信自己的力量,不是吗?”
他轻声地道,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我自己的命,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来让它运转。”
心儿微侧首,轻吻他的脸颊。
她不懂得安慰人,但至少……要让他了解她的心疼吧!
他也侧了首,贴上她的唇,轻轻地吮吻着,原本搭在她腰间的手收紧,缓缓地摩挲着。
她轻喘了一声,将笔丢开,迎向他。
他将她抱上案桌,手压住她的双手,忘情地吻着,在唇与唇之间低喃着。“你太瘦弱了,金家都没喂饱你吗?”
“啰唆。”
“到底宠你的,除了我以外还有多少人,你竟敢这样说话。”他稍离开,一双闪着征服欲望的眼睛紧睨着她,有些气息不稳地道。
“啰唆。”她不依地将他拉过来,接续方才的吻。
“你是不懂还是不怕?”他二度从这要命的诱惑中脱身,将两人距离拉远,一双虎眼危险地瞪着她。
她被瞪了。
心儿无辜地眨了眨眼,手搭着他的肩,脸偎向前,没让他看到她红润的脸蛋,附在他耳边呢喃。
“你说的……是不是像大姑娘的书柜最里边,那些有两人相叠的图画书?”说完心儿又轻轻吻着他的颈间,诱惑意味十足。
霍绍青觉得这辈子从没这般错愕过,不知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被谁教导、放任,以至于她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要不是看出她脸上的羞涩,以及她笨拙的亲吻,他真会以为她熟谙此道。
她的意思是她“不怕”?难道她认为他会因为这样就要了她吗?
即便她是那样地诱人,可他长她五岁,她不懂事,难道他能任由她胡来吗?
他在她额头烙下一吻,将她从案上抱了下来。“很晚了。”
“绍青……”她用手环住他,脸蛋贴在他胸前,听着他那急促的心跳,听得自个儿脸都红了。“还不晚嘛!”
“乖,该回去了。”他拉开她,将她往窗边带。
“你!”她甩开他的手,又羞、又恼、又怒。
他转身,大掌贴上她的脸蛋。“咱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你的名节啊,你不是那样随便的姑娘,我也不是恣情纵欲的男人。”
名节?我都打定主意要嫁给你了,还怕什么!她在内心轻嚷着。
打从那天在房门外吻了他,她就打定主意不管那些烦人的琐事,要把她的身分告诉他,虽然他知道之后一定会生气,但如果他真疼她、爱她,他会原谅她的。
虽然霍老夫人中意珂珂的事依然困扰着她,但她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
她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近一些,低着头,委屈地道:“是你自己说,你的命要靠自己运转的。”
他一顿,无奈地深深叹息。“你……你怎么拿我的话来堵我呢?”
“啰唆。”她踮脚吻住他,依稀听见他闷哼了一声,似乎感受到他心底有什么线儿断了一样。
刹那间,她被猛然抱起,往书房里边去。
她的心跳得更快、更急了,有些怕,却又因为对象是他,而感到安心。
他的吻比以往霸道,那双贴着她身子的手又热又烫。
“绍青……”她偎紧了他,甜着声音轻柔地唤道。
“别怕。”他温柔地安慰。
她不敢看他,微微点头,承受着她从不知道自己能够承受的重量与热度,将自己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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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爷这几日都没有来。”窗台边,珂珂一边擦着窗棂,一边轻叹。“好久没听他说那些有趣的事了。”
“是啊!”小南也叹了一声。
四周顿时一片静默!
“霍大人没来,段爷也能够自己来嘛!”好感慨呀!
“是啊!”
静默再次持续中——
珂珂看向小南,小南看向珂珂,接着两人一齐望向金心儿。
依循常理,金心儿在此刻都会说些冶讽的话,打破她们肖想成为段王爷侧室的念头。
但这几日,三人之间,一直只有她们俩在说话,而大姑娘则是始终发愣着——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发愣着。
太古怪了,她们跟了心儿姑娘这么久,还没瞧过她这等模样。
她们有偷偷地去跟芸姑奶奶说,可姑奶奶只是静静地望着她们,那冷冷的、带笑的眼神让她们好害怕,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下去。
珂珂、小南又对视了一眼,走到金心儿前面,抬手挥了挥,见她没有反应,小心地唤道:“大姑娘?”
“嗯?”心儿猛然回过神,呆呆望着前方的两人,她们遮住了后方的阳光,以至于两人的脸都有些阴暗,有些可怕。“怎么啦!你们?”
“大姑娘,您一直这样心不在焉的。”两个丫头面露担忧地道。
“是吗?”
“是啊,自那天您睡到日上三竿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金心儿的脸不禁红了起来,脑子瞬间回到那晚在他房里、床上,与他……
那些亲吻、那些抚触、那些不可说的秘密……
啊啊啊啊!不可以想!
“大姑娘,您还好吧?”珂珂皱着眉,忧心地问道。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心儿压着额头,用力摆手,装出平静正常的模样。“别闷在房里了,陪我到院里走走!对了,衣服换一下,以防万一。”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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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暮春,院里一片翠绿。
心儿坐在鱼池边喂鱼,看着几片落叶漂浮在池面上,漾出粼粼波光,又发起愣来了。
三天了哪,三天没见到他了。
他一定很忙吧,他是大官儿呢,身负重任,不能像她这样天天无所事事、直嚷着无聊。
不知道他会不会看着一叠叠公文,把那些字拼凑成她的模样?
他会不会想她呀?
“大姑娘,您喂的米粒都被那条大红鲤鱼给吃光了,其他的鱼都没得吃了。”珂珂在一旁轻嚷。“它还真是霸道。”
他会不会像她这样长吁短叹:心不在焉啊?
唉,他应该不会这样吧,他是那么的镇定,始终维持着不变的俊帅,以及……冷硬的脸庞。
呵呵!她自个儿偷笑着,没注意到珂珂和小南蹲在池边观赏着小鱼。
“天啊,它好肥大喔!”两人发出赞叹的声音。
“它不会吃其他的鱼吧?”南皱起鼻子。
“我想要摸摸看。”珂珂将手臂伸长,探进池子里,见那鲤鱼只在原处转呀转的,不禁又好奇地往前挪,手也深入了些。
“珂珂,你别淘气了,小心一点,这池子好深的,上回我同小沅拿着比人还长的竹竿直直往下伸,整支可以没入池里耶!”
小南退了一步,有些担心地提醒着。
“我很小心的。”只能说金心儿的淘气完完全全影响了身旁与她朝夕相处的丫头,珂珂此刻的模样,同心儿实在没啥太大的差别。“抓住那条鲤鱼,咱们今晚就可以加菜了。”
“别傻了,池子里的鱼吃不得的,很难吃。”
“你又知道了,难道你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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