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夭的存在明明那么诡异,但是她却接受得心安理得,仿佛他早已经同她生活在一起一样。
微微的温热感自花浣的脑后源源不断地袭来,站在她身后的花夭缓缓自口中吐出一枚朱红色闪着异样光芒的珠子,随即被他伸手接住,那珠子随即没入他的手掌,他的左手掌心顿时殷红如火,他伸出手去,将它再次贴在花浣的脑后。
“你用的是什么功夫?气功?仙法?还是魔力?”花浣轻笑着开口。
他无暇回答她的问题,手掌内的热力源源不断地继续输给花浣,半小时后才撤回了手。
还好花浣看不到他这个样子,不然岂不怕他?
“好点了吗?”他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气色好了一些,之前可能是因为车祸的原因所以她一直睡不好,都有黑眼圈了。
“好多了,你动了什么手脚?”花浣伸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花夭微微一笑,伸指搭在她的下颌,仔细审视着她的眼睛。
“你在干吗?”虽然没办法看到他,但是她的脸却还是发烫了,有些慌张。
“别动。”花夭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右手捏了个手势,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伸手点向花浣的眉心,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及花浣的那一瞬间,就见花浣原本漆黑的眼瞳上方顿时浮现出一层诡异的血色来。
花夭的眉顿时皱了起来。
血咒?
是谁对她下的手?难道狐族的人也出动了吗?
“小浣,车祸的时候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开口问她。
“奇怪的事情?”花浣疑惑地开口,古怪的事情她遇到的有好多,可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桩。
“车祸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伤及你的眼睛?”花夭提醒她。
“有,”她想起来,“好像当时我眼中一热,就好像有什么液体溅到我的眼睛里一样。”
那就没错了,一定是当时有狐族的人趁乱实施血咒,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的眼睛还有得治吗?”察觉到他的沉默,花浣小声地询问他。
其实有没有得治都没关系,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关系。
“有得治。”他点头,让她放心。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她站起身,摸索着走近他。
“没有不开心,只是想着要怎么才能把你的眼睛治好罢了。”他含笑,任她靠在他怀中。
看来,最近有必要到狐族去一趟了,只是最近狐族好像很乱,希望不会无功而返。
“花夭?”她突然低声唤了一下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低下头,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震惊。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的名字而已。”她满足地在他怀中蹭了一下,“你知道吗?你总会让我想到以前属于我的一棵蔷薇,闲散,舒适,温柔……”
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是吗?”
“嗯,”她点头,“而且你们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真好。”
她更紧地拥住他的腰,鼻息间的蔷薇花香渐渐浓郁了起来。
他既无奈又有微微的欣喜,想不到的是虽然他更改了她的部分记忆,但是她终于还是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尚德学园,女生宿舍内,程青在接电话。
“我知道了,等会儿我找到了就帮你带过去。”打电话过来的人是花浣。
放下电话,她起身走到花浣的储物柜前,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了那把红伞。真不知道花浣为什么急着要一把伞,难道花坊穷得连一把伞都没有?她有些想笑,但是看了那伞一眼,总觉得有点鬼气森森的感觉,于是那个笑容最后又缩了回去。
现在是下午两点左右,喧闹了一中午的校园安静了许多,路过的学生偶尔才有那么一两个,虽然天气很热,但是程青并没有要打伞遮阳的意思,毕竟这伞太过古怪,血色的伞面,木制的伞架,除了花浣和现在的她,宿舍里的其他人根本没有碰过这伞。
她低头研究着手里的伞,越看越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舒服,最后干脆把手里的伞背到身后,另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揪着身边绿化带上的植物叶子。
微微叹口气,她抬头,对上白花花的太阳,受到过度刺激的眼睛立刻反射性地闭上,不料却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一幕让她惊讶的画面。
阳光下,林美笑得恣意张扬,在花浣的男朋友——花心大少纪伯伦的脸上亲了一下,纪伯伦却笑吟吟的毫不在意,不但没有将她推开,反而笑得招摇。
太过分了,他们怎么这样?
基本上,她是没有任何资格可以去过问这件事情,但是此刻,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促使她走到了他和她面前,出口指责他们:“你们怎么这样?”
“关你什么事?”林美毫不在意地看她一眼。
在她心里,程青一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程青急了,伸手指了一下纪伯伦。
“但是他已经准备飞了他的女朋友。”林美索性不屑地撇了撇唇。
“你始终都是花浣的同学和舍友。”程青急急地补了一句。
结果却换来林美一声嗤笑,“这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那你呢?”程青把矛头指向纪伯伦,“你怎么说?花浣怎么办?”
第14节:第三章 夜袭(2)
纪伯伦却微微笑,“这话应该是花浣来问我才对吧。”
“你们……”程青几乎气结,真不明白花浣怎么会喜欢纪伯伦这个花心大少。
尤其过分的是,他这次“勾搭”上的居然是和花浣怎么也不对盘的林美。
程青又瞪了纪伯伦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林美的声音:“你不是准备向花浣告状吧?”
“我才没那么无聊。”她冷哼一声,将那对刚新鲜出炉的“奸夫淫妇”丢在身后。
身后的林美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如果程青说漏嘴的话,那个叫花夭的男人岂不是就知道她的作为?
“怎么了?”看到她脸色骤变,纪伯伦含意深长地微笑。
“没什么。”她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我要回宿舍了,再见。”
这么快就划清界限了?纪伯伦无奈地摇头,过河就拆桥,她还真狠。
看着林美匆匆离开的背影,纪伯伦也同时转身离开。
人如果太偏执的话,并不是件好事,太注重得失,就很容易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他并不会介意与这样人的来往,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就会看着那人伤害别人而采取漠视的方式。
毕竟,花浣是不同的。
虽然他也间接地伤害到了她……
察觉到有人上门,苏苏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和客人打交道了,“欢迎光临……咦,是你啊?”
来人面色不善,脸红红的,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见了她只朝她略略点头示意,“你好,我来找花浣。”
“她在房间里。”苏苏给这个叫程青的女孩子指了下路。
程青道了谢,径直朝后院走去。
花浣正在卧室里听音乐,感觉到有人进来,就取下了耳中戴的MP3。
“看来你在这儿生活的还好嘛。”程青打趣她,然后把伞递给她,“哪、你要的东西。”
“谢谢。”花浣大力地抱了她一下,“自己找地方坐吧。”
“你还好吧,花夭有没有欺负你?”见她似乎过得很好,程青也放下心来,她喜欢花浣笑起来的样子,和林美的明丽飞扬截然不同,她是明快而爽朗的,虽然以前的她不大理会人,但是起码她很真,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没有中间过度的灰色地带。
“他怎么可能欺负我?我不欺负他就算好的了。”说这话时的花浣,神色有一瞬间是温柔的。
程青近乎讶然地看着她,很少见花浣如此乖顺的模样,在学校里,她是人人侧目的优秀生,习惯冷冰冰地拒绝人,可是如今的她,自从遇到那个叫做花夭的男人,就变得温顺而乖巧起来,难道那个男人在她心中,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吗?
不知道是否特别到可以让她足以忽略纪伯化那个花心大少?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试探地开口:“花夭和纪伯化相比,对你来说,哪个更重要?”
“自然是花夭。”她连想都不用想就已经把答案给了她,回答得理直气壮。
“只要花夭在你身边,纪伯伦即使不来看你也没关系?”程青慢慢引导着她把她朝她想问的问题上走去。
“嗯……好像是没什么差别。”花浣皱着眉想了一下,很肯定地给了答案。
“没有他这个男朋友也无所谓?”程青终于点明了主题。
“青青,”花浣警觉地抬起了头,“你想说什么?”
看着她无法聚焦的双眼,程青有点慌乱,“只是想问问花夭对你好不好而已。”真糟糕,她果然是不善于说谎的。
“青青……”花浣开口,“你觉得隐瞒事实对我比较好吗?”
程青咬住唇,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和花浣说出她看到的那一幕。
“你是不是想说纪伯伦劈腿了?”她居然还好心情地笑眯眯开口。
“嗯。”她点了下头,看一眼花浣,有点迷惑于她的冷静。
“和谁?”花浣依旧淡笑。
“……林美。”程青犹豫着告诉她,等着花浣发脾气或者是板起脸装酷。
“呵,他们两人?”花浣不怒反笑,“他们怎么会凑到一块儿?林美也太性急了一点,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干吗拖他一起下水?”
“你……不生气?”程青疑惑地看着她。
“好好的生什么气?何况我有花夭就好了,再说纪伯伦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他们两个人啊……”微笑着叹口气,她的神情此刻来说是相当的平静。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气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他呢?”程青很是迷惑不解。
“我们的事,别人是不会清楚的。”花浣微微一笑,纪伯伦……这个人她自己尚且都没有搞清楚呢,他们走到一起本来就是偶然,而现在,这样分开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