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冷冷的,灌入靡音的衣服中。
她只着了白色的内衫,穿得单薄,凉意,轻易地便袭击了她。
因为冷,因为那些压抑的情绪,靡音的背脊,在不停地抖动。
掌心中,全是冰凉一片。
全是泪水。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抚着她的背脊。
靡音没有睁眼,但却知道,是慕情。
她不敢抬头。
她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
双手,挡住面颊。
靡音不愿让慕情知道她的痛苦。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询问。
但是。靡音想错了。
慕情并没有询问。
他只是揽过靡音的肩膀,让她顺势靠在自己怀中。
他那柔和地手,将这么,一下下地,抚摸着靡音的头发。
无声地抚摸着。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用自己的动作,表达着他的安慰。
靡音躺在他的怀中。
慕情的身体,并不健壮,相反。还有一丝清瘦。
但是,却给了靡音无限的安全感。
靡音仿佛融化在他的怀中。
她想就这么睡去,永远也不醒来。
永远,也不再和慕情分开。
永远。
就这么。靡音情绪的激动与不安在慕情地怀抱中消融。
月色,洒下白玉般的润泽,罩在两人身上。
此刻,慕情也依着红柱,半躺着。
而靡音,则蜷缩在他的怀中。
周围,都是一种清雅的寂静。
隔了许久。靡音缓缓开口:“慕情,他没有死,殷独贤,没有死。”
慕情没有说话。
他明白,靡音此刻只是想要倾述。
他,让她倾诉。
靡音地双手,环在慕情的腰际,而此刻,环得更紧了。
“慕情。我害怕。”她说:“我害怕他,我不想再重复那地狱般的生活。”
靡音环住慕情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最害怕的,便是失去慕情。
慕情的声音,承载着清凉的风。悠悠地吹入靡音地耳朵:“靡音,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一直都会在的。”
听着慕情平稳的心跳。
嗅着他身上那令人心静的香气,靡音喧嚣的血液,渐渐宁静下来。
她看着月亮,眸子里,有了一种渴望。
靡音的手,慢慢地离开了慕情的腰。
她如葱般水灵的十指。在慕情的背脊上游移。
像是在弹奏着最舒缓而诱惑地舞曲。
这是靡音第一次。想要将自己完完全地献给一个男人。
灵与肉,一起献上。
靡音翻转过身。
她跪坐在慕情的双腿之间。那种姿势,像是一只期盼主人抚摸的小猫一般。
她的双手,环上了慕情的脖子。
她的眼中,氤氲着一种纯情地妖魅。
不是刻意的引诱,只是一种渴望。
真诚的,纯净的渴望。
靡音,想要让慕情拥有自己。
她爱他。
她想要他也爱上自己。
爱上她的人。
爱上她的身体。
靡音在诱惑着,用自己的感情来诱惑。
她的唇,触碰上了慕情的唇。
这是他们第二次地吻。
但还是感觉到了悸动。
在靡音地唇瓣之下,随着血液漂移。
靡音用自己那如花瓣般的唇,主动地吻着慕情。
她不时伸出自己地小舌,粉色的小舌,像是顽皮的蛇,在她的红唇间进出。
时不时地,舔舐着慕情的唇。
她在那唇上,品尝到了竹的清雅。
此刻的靡音,将自己的身体,全都压在了慕情身上。
他们之间,不再留一丝缝隙。
而在靡音主动时,慕情的呼吸,也渐渐地开始变粗。
现在的靡音,仿佛是一只花妖。
在夜晚的盛宴中,幻成了人形。
她是妖精。
任谁,都抵挡不住的妖精。
更何况,他爱她。有了那份感情的加温,靡音在慕情的眼中,美到了极致。
慕情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环抱着靡音。
她的腰肢,盈盈一握。
是那么脆弱,让人心生怜惜。
慕情的动作很轻,仿佛害怕靡音会受伤。
而靡音,则不满足他的轻微与踯躅。
她更加重了诱惑的力道。
她要让自己,完完全全地属于慕情。
她要让慕情,进入自己。
她要让他们两人,合二为
靡音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摩挲慕情。
她要挑起他的欲望。
她要他抛开身份。
此刻,她只是个女人。
而他,只是个男人。
靡音碰触到的每一处,都燃起了小小的火花,灼烧着慕情。
将他的身体点燃。
他那清澈温润的眸子,此刻已经迷离。
靡丽的迷离。
他爱自己怀中的这个女人。
爱她的柔弱。
爱她的坚韧。
爱她的妖娆。
爱她的清纯。
爱她的头发丝。
爱她的脚趾尖。
他爱她的全部。
他要她的全部。
慕情忽然抱起靡音,走进了屋子。
他的脚步,是无声的。
月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绵长。
无声的绵长。
慕情将靡音放在床榻上,轻轻地。
然后,他坐在一侧,缓缓地解着靡音腰间的丝带。
他用极大的耐心,将靡音的衣服,一件件除下。
很快,靡音那羊脂般的肌肤,就弥漫满了他的视线。
极目所见,全是柔和的白色。
但是,在那些白色中,有着一条条细嫩的痕迹。
那是,鞭痕。
靡音所遭受的伤害。
慕情俯下身子,去亲吻那些伤痕。
带着虔诚,带着疼惜。
一条条地亲吻着。
靡音被他的吻所蛊惑,她的身体,开始灼热。
她将自己的手,插入了慕情的发中。
黑色的发,白皙的手指。
烛火,时不时摇曳,里面,有着妖。
在舞蹈着。
慕情和靡音的衣衫,一件件地坠落在地上。
纱幔,也在一瞬间,散开来。
里面的人影,重合,分开,动摇。
屋子中,那轻微的呻吟,开始蔓延。
一直,到夜的最深处。
在这个夜晚,在两具肉体的纠缠中,两颗心,靠得更近。
当靡音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雕花窗户的缝隙射入。
靡音的颈脖下,横着一只手。
而靡音的背脊,则是被赤裸的胸膛所熨烫着。
她感受着,慕情那熟悉的心跳。
脸颊上,是温情的笑。
靡音翻转个身,将脸,埋在慕情的胸膛中。
她重新闭上眼,安心地。
这里,是她永恒的栖息地。
战争
高远修和极净万已经回到了耶罗。
靡音就在山庄中,安心地住了下来。
每晚,只要慕情在她身边,她就可以安心地睡着。
躺在慕情怀中,那些噩梦都不会再次降临。
那段时间,是靡音最为快乐的时光。
天空,是无止尽的蓝。
竹林,是无止尽的绿。
日子,仿若清澈的溪水,无声地流淌着,仿佛要到永恒。
靡音,暂时地将过去的事情放下。
她想要全身心地投入和慕情的相处。
她的眼里,只想看着慕情。
她地心里。只想想着慕情。
她地耳里。只想听着慕情地话。
这边。是嫩草般地宁静。
然而。在另一个地方。却不是如此。
在耶罗和盛容地交界处。那里地生命。在以飞快地速度消逝着。
那里地土地。被鲜血染湿。
那里的天空,遍布沙尘。
那里的绿草,全被铁骑践踏。
盛容和耶罗开战了。
盛容的皇宫,还是一样的繁华富贵。
但是,在这样的繁华富贵中,却有着一种窒闷。
让人透不过气的一种窒闷。
杨池舟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了双灵宫中。
推开那沉重的门,光线涌入寝宫。
里面,一个人正坐在铜镜前。
那是一个脸庞上不染一丝杂质的男子。
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是那眉目之间,却染着冷。
像是天山之巅的冰雪。
让人从心中冷了出来。
“你又到这里来了。”杨池舟缓缓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殷独贤的手,慢慢地抚摸到自己胸前:“池舟,你想靡音吗?”
杨池舟没有说话。
殷独贤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接着道:“靡音……我真的很想快点见到她。”
杨池舟看着梳妆匣中的物品。
杨木梳,翡翠耳坠,金簪。
每一件,仿佛都留有靡音地余温。
那个女子。
那个像猫一样的女人。
看了许久,杨池舟终于收回目光。道:“皇上,她不过是个女人。”
“不,”殷独贤的手,抚摸着那把杨木梳。
他手指所经过的梳齿,仿佛都留有靡音头发的滑腻:“不,她不止是个女人,她是靡音。”
杨池舟顿了顿,终于问道:“你打算将她怎么样?”
“你认为呢?”殷独贤静静地反问,声音中。没有怒,没有喜,什么也没有。
越是没有感情地声音。越是让人恐惧。
殷独贤的手,抚摸着自己胸口上的刀痕。
“我忽略了一件事,当一个女人全身心地爱上男人时,她会不自觉地倾听他的心跳。”殷独贤缓缓说道:“但是,她一次也没有倾听过我的心跳……她只是恨我。但也因此,她永远也无法知道,我的心脏,在右侧。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池舟。你说是吗?”
杨池舟眉宇间凝聚了犹豫。
他想起了那个女子的笑。
想起了那个女子的泪。
同时,也想起了那个女子地决绝。
最终,杨池舟开口:“已经查到,靡音确实是在耶罗境内,是由极净万带走的。”
“耶罗是吗?”殷独贤将这几个字在唇齿间慢慢地咀嚼着:“耶罗是吗?”
“啪”的一声,殷独贤手中地杨木梳,那把带着靡音味道的杨木梳,就这么折断了。
盛容开始对耶罗大举进攻。
边境,寸草不生。满是硝烟。
耶罗和盛容,已经并立许久,中间也曾有过无数的战役。
但是这一次的规模,却是从未有过的。
所有的生命,都在兵器的冷冷光亮中,消逝了。
而所有的植物,都在火光之中,消融了。
许多的城池,成为了死城。
而在耶罗地皇宫中。也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极撒风正向着自己的父亲极成汉道:“父皇。盛容此次攻势之所以如此猛烈,皆因二弟带回来的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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