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言语,冰儿一怔,目光看向四周,发现的确是如此,洛府高大平整的阁楼与秀丽的假山相托为吉,五行从不缺水缺木,而且变化多端,幸好她母亲的书中讲到过。
正当她思索着的时候,又一阵大风猛然袭来,冰儿一时重心不稳,失去平衡。
这些瓦片居然像是抹了一层油,而她本就不会轻功,下盘不稳,偏偏又止不住下滑的势子,躲无可躲,终于狼狈不堪地翻滚了几圈,跌跌撞撞地滚落了下去,情形有些惨不忍睹。
若一个女人走在冰面上摔落一跤,那姿态肯定不怎么漂亮,更何况是从屋顶上滚落。
男子摇了摇头,讥讽一笑,“本事这么差,居然也来当贼?”
语落,他依然是袖手旁观,下面有个池塘,落水后若水性很好,至少不会淹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冰儿右手攀在了屋檐上,一个旋身,双腿在墙上一弹,瞬间身形就高高跃起。
她的姿态优雅如舞姿,凹凸的曲线犹如水波般流畅,腰身胸脯曲线分外夸张动人。
那男子沉默不语立在原地,目光如炬,却直直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冰儿目光凶狠地瞪着他,足尖轻盈地立在屋檐上,压惊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她的胸不是很丰满,但是很秀气很挺很美。
“你刚才……施展的是什么功法?”只见对方盯着她,突兀地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冰儿瞪了瞪他。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功法,那时已来不及思索,身体就自然而然做出了反应。而那个动作与逍遥舞中某张画面的姿态极尽相似。冰儿心中虽然奇怪,却也来不及多想。
可男子居然一直在盯着她看,就好像她身上没有穿衣服似的,冰儿已被他看得心底发毛。
忽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非常不好的念头。
这深更半夜的,此人蒙着面出现在此地,一看就不是好人。
对了!他该不会是一个……
采花贼?
☆、第015章 另一个身份
至此,冰儿可不想和这色中恶魔为伍,忙退避三舍道:“大侠,道不同不相为谋,兄台定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阁下了,这里的白媚儿一定非常合你的口味,若阁下喜欢成熟风味的,还有一个半老的徐娘。此刻,我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对方站在那里没有接话,双手居然微微发抖。
既然他没有说话,冰儿就当他默认了。
怎知黑衣男子却在她眼前一晃,脚步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低低道:“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身材却如此出类拔萃,只是这样完美的身材长在你身上,实在是暴殄天物了!我说的对不对,冰儿姑娘?”
“你知道我是谁?”冰儿立刻瞪圆双眸,目中掠过一抹异色。
瞧着她兀自眼珠乱转地在那里揣摩,男子嗤笑一声道:“其实只要占卜一下,就知道你今晚要做什么,我只是守株待兔。”
冰儿立刻瞪圆双眸,眉目间已有抑不住的嫌恶,“楚昊天!”
对方昂首看天,悠悠然道:“是我。”
“你来做什么?”冰儿挑眉。
“不想做什么,只是无聊罢了!”楚昊天不想与她口舌之争,抬头看了看乌黑的云层,低低道:“不过这天色马上就要下雨了,如果不想淋成落汤鸡,我们就赶紧躲起来。”
狂风袭来,冰儿和楚昊天不再言语,一前一后地顺着阁楼的屋梁攀爬而入……
阁楼的房梁很宽很大,是百年巨树制成的,很是结实。
屋内,只见十三姨狠狠地砸碎了桌前的碧玉壶,恶狠狠道:“冰儿那个可恶的小贱人,居然敢欺负到我女儿的头上,我绝不会饶了她的。”
地上匍匐的侍婢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个个不敢妄动。
十三姨忽然道:“白展呢?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侍婢道:“表少爷……他好像去了青楼。”
十三姨忿忿道:“我现在有事情找他,他居然跑去了青楼。”
侍婢战战兢兢道:“奴婢听说……听说白展表少爷这些日子在替太子爷做事情!”
十三姨目光在烛火中闪烁,“如果他回来,就来商量商量媚儿的事情,这丫头今日受到这种打击,我一定要连本带利的都讨回来。”
只听白媚儿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尖声道:“我要那冰儿不得好死,把她嫁给东街那变态的老头,要不就把她卖到妓院里去,千人睡万人枕。”
楚昊天嗤笑一声,冰儿目光阴沉,只觉着给那白媚儿的教训还是不够。
少年淡淡一笑,懒洋洋靠在柱子上道:“其实,要是想对付这些人,有很多办法,也可以在风水上做些手脚。比如说你用过的阵法,应该可以做的更好些。”
冰儿听后若有所思,可惜她涉入不深,看来学一学阵法还是颇有必要。
想着想着,忽然头顶上面“轰隆”一声雷响。
冰儿心中一紧,心中暗道:“哥,你现在在哪儿?你出门没有带伞啊!”
……
烟花歌坊灯火通明,琴音悠悠歌舞不绝。
春风楼依然是一片繁盛美丽的景象,亭台楼阁,飞桥栏槛,珠帘绣阁,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楼内,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用力拍着桌子道:“老鸨?我已经等了足足两个时辰,雪莺姑娘怎还不见我?”
老鸨打着扇子,扭着身子走过来道:“哟,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若是想见雪莺姑娘,必须提前三日预约。”
男子冷冷地端视着她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相信有人可以不必提前三日预约,对不对?”
老鸨娇笑道:“公子说的是,但也要有足够的资格。”
两旁的客人看着男子,不由伸出手来指指点点,“此人一看就是不懂规矩的,莺儿姑娘岂是说见就见的?那些达官贵人个个想要一亲芳泽,还不是要老老实实地提前三日预约。”
“是啊!上次来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叫嚣着要见雪莺姑娘,最后还不是乖乖回去面壁!”
“他们的父亲都要提前预约,何况是他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听说后来那些大人物们亲自来把儿子揪了回去,个个家法伺候,真是好不热闹呐!”
听着众人的言语,男子面色颇不好看,冷冷道:“我是太子的幕僚,替太子带话给雪莺姑娘,也要预约?”
老鸨道:“这位公子,若您要替太子带个话,我可以代劳,若要直接去见雪莺姑娘,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
男子咬了咬牙,忽然从怀里摸出一面玉牌,傲然道:“在下是金鳞新人榜中排名第九十九的白展。”
当有人听到“金鳞榜”三个字时,精神顿时为之一震。
据说,金鳞榜乃是七国中最有权威的名人榜,这世间人无不以进入金鳞榜而为殊荣,不但可以扬名立万,天下皆知,同时也可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又譬如说,春风楼的雪莺姑娘,就在金鳞群芳榜中排名第九。
客人们无不是因为她在群芳榜中的排名,方才慕名而来。
于是,白展傲气自负地站在原地,对自己信心十足,若他没资格来见雪莺姑娘,那谁还有这个资格?
……
子时三刻,随着一辆一辆的马车离开,门庭顿时变得冷冷清清,春风楼前的大红灯笼也被龟奴给提了进来。随后,他迎着风雨紧闭大门,只留下一个小小的侧门,这样的鬼天气,余下的客人已寥寥无几,却绝不可能有什么贪欢好色的客人来此。
出乎意料的,外面传来响亮的叩门声。
龟奴不得不去开门,不过,深夜里打雷下雨也要逛青楼的客人,他也感到非常好奇。
当他开门看到来人之后,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门外站着的黑衣男子并未打伞,只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巨大的帽檐将他大半张脸都隐入黑暗中,帽子下的半张轮廓优雅地泛着玉石一般温润的光泽。下颔异常精致,莹莹肌肤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透着优雅的气息,流露出独特的气质和清雅的风华。
黑衣男子迈过门槛,散漫的缓缓的前行,鞋履踩上小径的石子,发出轻微的响声,看起来是那么悠闲自在,宽大的衣袖随风摆动,身上一袭黑衣,远比任何白衣翩翩公子都要有气度。世间再难有人能如他这般,将黑色穿出难以比拟的贵气华丽,精致高华。
然而,此人身旁没有仆人伺候着,并不像是一掷千金的大人物,更不像是以流连各地勾栏青楼为乐的风流登徒子,甚至可以说与春风楼的气氛格格不入!
“客官要找哪个姑娘?”老鸨并不热情地走来问道。
“我找雪莺姑娘。”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语调也十分的悠闲安然。
他的声音居然也很好听,温柔款款,低而优雅,他的语声在暴风骤雨中凝而不散,风花雪月的吟词弹唱和他的声音一比,也显得毫无风情可言。
闻言,白展抬头冷冷地瞪着刚进来的黑衣男子,目光露出三分鄙夷。
居然要找头牌?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来头?
白展最嫉妒这种风度翩翩的男人,却又最鄙夷这种男人,因为他觉着长得好的男人多数都是徒有其表,他本想讥讽那美男子两句,忽然耳畔传来迷人动人的声音。
“公子竟会亲自光临寒舍,雪莺真是受宠若惊!”
帘子掀起,一个美人儿正站在楼梯口,黑色的长发挽起,缀着珍珠的罗裙勾勒得身驱玲珑有致,清纯中又蕴着成熟的味道,手中拿着团扇,微醉的眼神荡漾如波。
而她穿的衣服也很松散,时而露出香肩,时而酥胸微露,却带着致命的诱惑力,然而这些好像是她无心的表现。一个女人越是如此,被她吸引的男人却越是疯狂。
“快看,是雪莺姑娘——”众人立刻惊呆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她可真漂亮啊!”
“那公子上了金鳞榜果然了得,居然能让她亲自出来迎接!”
“什么时候我也能上金鳞榜啊?那天天都可以看到美人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白展正了正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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