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走到我跟前时,我强忍住想要紧紧拥抱她的念头。周围是一群群活蹦乱跳的孩子和呼来唤去的家长。当我们开车往外走才发现整条街道全被这些大人孩子和卖各种食品玩具的小商贩给堵住,几乎寸步难行。没办法,我只好把车停下来耐心等人流过去。
我和小易坐在贴茶色太阳膜开着空调的车里,我半转过身深情的注视她,她平静而又面无表情回望着我,三个月未见,我没有看到那种熟悉的讨好般的热切,倒有一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僵涩和生疏。大概是因为脸瘦了点的缘故,所以她的眼睛看起来更大更动人了。在停车的最初几十秒我们就是这样无声对视着,后来她撤走目光把双手抬起来交叉放在脑袋上,开始说一些不咸不淡关于这个学校的话,脸上流露出嘲弄的眯眯微笑,嘴角翘着。腋下的汗毛和肉色的胸罩带也从她抬起的袖口处显露出来。
我呆呆的望着她一句也没回应,甚至根本没在意她说什么。一波波无法抑制的困惑和迷惘突然袭来,顷刻间占据我的大脑。我悲哀地发现,我竟然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白晰漂亮的圆脸女孩!
虽然我清楚知道她身体的每一部分的形态、瑕疵以及她的声音、动作、气味甚至包括她私处最隐蔽的摺皱,但我还是对她躯体下的内心世界一无所知!我并不知道她现在想什么,曾经想过什么?她的前世她的今生她还爱不爱我?恨不恨我?最最让我苦恼的是,我竟然不确切的知道小易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和别的女孩有什么相同的又有什么迥异?性格上又有哪些闪光和阴暗?简言之,如果不使用活泼、率真这样放在很多人身上都适用的套话,我甚至无法用语言准确的描述她的性格!时至今日,小易对我来说都象是一道一知半解的数学题。显然,在一起走过的岁月里,我打开了她欲望的门,却漫不经心的关上了她同时打开的心灵之窗,我的冷漠和恹钝莫以此为甚。
当时我被内心深处突然升腾起来的陌生感狠狠的痛击了一下!是那种真相大白后猛醒的痛楚。当我终于把车开出那条街道并在第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我忍不住把她拉过来深情的吻她;热烈的窒息在某种程度上更加深了这种痛楚。
完全是下意识而不是为了营造某种气氛,我们再次选择了离我从前住地不远的辛傻子大酒店吃中午饭,也是上次的大包房,我和她挨坐在一张足够两个成年人在上面做爱的大桌子前。唯一令我感到不便的是,每次和她说话我都不得不把头偏向一侧,反复展示我有些返祖的侧脸。
“几个月不见我发现你变了。”坐定之后我说,
“咋地?你也觉得我的新发型不好看吗?”
“不是,你的发型很靓,看起来象梁咏祺!而且你整个瘦了一圈,模特一样,比以前更漂亮了。”我把她搂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近距离抚弄她的头发和面颊“我说的是你别的变了,突然长大了一样,一下子深沉好多!”
“可能是吧,眼瞅着就毕业了,闹心事儿贼多,”
“想我了吗宝贝儿?”
“有时候想。”
“怎么了嘛?我还以为你天天都想我呢!”我非常失望的抱怨道。
“问题是我不能天天想你,想了又见不到,够不着,你以为那滋味很好受吗?”她抬起头目光炯然的望着我。
服务小姐上完菜,很识趣的退出去并把包着皮革的厚门带严,一下子就把我们俩与外面的嘻嚷隔绝,除了空调的嗡嗡声,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终于又是我和她两个人的世界了。
可惜这顿饭远没有我临来时想象中的那样温馨甜蜜。小易完全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冷静迟钝,无论我怎样巧笑艳媚、极尽盅惑弄人之能事,她也始终强颜欢笑、躲躲闪闪。她不再是过去那个召之即来百依百顺的小易了。我惊恐的察觉到,她在短短数月内毫无征兆的成熟强大起来!离足以与我周旋抗衡已不远矣。
事情变得有点复杂,我就象《动物世界》里饥饿的非洲猎豹,在一轮筋疲力尽的追逐中突然发现,追的不是羚羊,而是一头已经长了利爪和尖牙的幼狮,甚至随时可能会被反噬一口。
在这样一个原本胸有成竹的爱情游戏里,我其实没有做好准备。
我非常失落,收拾起来时的热情,赌气似的开始用啤酒灌自己,还没喝几杯,脸就红透了,血也开始往脑袋上涌。她也看出我情绪上的变化,把我新倒的啤酒杯拿走不让我再喝了。
“你是不是厌倦我了,准备一会儿就和我说分手啊?”我眯起潮红的眼睛悲愤的盯着她。
“没有,你看你都想哪去了?”她睁着大眼睛,轻声细语的回答。
“少骗我啦你!谁还看不出来咋地?想不要我想把我甩了就明说好了,别吞吞吐吐的!”酒精使我失去了耐心,也撕掉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狂暴狰狞的本来面目。
“真的不是,可能我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别找借口!我又不是小孩子,说吧,是不是有了新男朋友?咱俩好聚好散……”我孩子似的咬着嘴唇,把头别向一边。然后感觉到小易过来坐在我腿上整个抱住我,和好似的寻找着我的嘴唇吻我。我执拗地闭上嘴唇,拒绝她舌头的进入。
“人家大老远好不容易来一次,一直非常想你想好好陪你,哪想到你会这样对我啊!”我其实发作得毫无道理,但就是觉得委屈。
“小宣,你错怪我了,”她爬在我的耳边呢喃着“我没变心,一直都在想你,每天都想见到你,尤其是做人流的那几天,我天天哭,盼着你来可你就是不来!这么久我好不容易才习惯没有你的生活,你却又来了!我心里贼矛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说得我心里一酸,反身一把紧紧的抱住她,开始使劲的吻她。
当一轮令人天旋地转忘乎所以的热吻结束后,我们俩都激动得有些泪眼婆娑。
“你真的那么想我啊?都咋想的?”她兴致勃勃的问我,
“就是那样想的呗,一想你就觉得甜蜜就心里难受,想哭!反正比你想我的程度还要想!”她听后仰起头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容灿如桃花。我们重新开始接吻并互相爱抚起来;我命令她把胸罩脱下来,太碍事儿了,她担心服务员会进来直说不要了,但最后还是脱下来放到包里。我把她抱在腿上撩起白T恤开始爱抚揉搓她的乳房,把凹陷的一个乳头使劲吮出来。
她的双乳明显比以前瘦小了,但颤动翘立的样子象一对受惊的小白兔儿,更是我见尤怜,让人爱不释手。“看你,我不在你就虐待她们,都把她们瘦成什么样了?”我娇嗔道。
“呵呵,怀孕的那段时间比你以前见的还大,天天贼胀挺慌,做完人流就瘪啦,真奇怪。”
“那是正常的,因为你要当妈妈了嘛,以后还会有奶呢!”
“有的时候,真想把孩子生下来,那几天走在马路上一看见小孩子就喜欢得不得了,要是真能和你生一个该有多好啊……”她很有点落寞的叹了一口气。
那天吃的一道菜叫“雪山西瓜”,就是把西瓜用勺挖出来再浇上厚厚的一层冰淇淋,清凉爽口。我把已经有点化的冰淇淋倒在她敏感的乳房上,她一下凉得把身子弓起来往后躲,我再用火热的舌头去舔,一口一口的吃掉。她兴奋异常身子扭来扭去的已经开始压低声音的呻吟起来……
最后我咬了她的乳头一口,她痛得忍不住啊的叫出声来。使劲的掐了我一把,“嘶!疼啊!干啥咬我啊?”
“真想再使点劲儿把你的乳头咬下来,让你这辈子永远都忘不了我!”我狠声说道。
(30)
关于那天和接下来第二天的事儿我一直记得比较清楚。而且我现在记忆里关于小易外貌的印象也多是那两天留下的,瘦了和剪短头发之后的样子。
除此之外,这两天还是我在这座城市盘恒逗留的最后日子。从那以后我把心里所有属于这所城市的荣耀、欢欣、耻辱、苦涩和许许多多有关这城市的记忆一道捣碎、晒干、挤压、填充在一方小得不能再小的行囊里,搁弃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任其尘封霉变!如果不是因为小易,我情愿置若罔闻而永远不去触碰它。那里面有我梦碎的身影,和我颗那业已风化成石的万仞雄心。
我始终对此耿耿于怀!
当我回到家乡,所有关心我的人问起我在这所城市的经历时,我都会勃然变色:“咱说点露脸的行不?”
这城市最后留给我的只是逢年过节小贾打来的问候电话。他现在混得也很不好,换新领导后失了宠,不得不每天拎着印有“人民电业为人民”的人造革兜子风雨无阻的抄表收费。
那天我和小易走出辛傻子,同时望向不远处我以前住的那栋楼和楼下那个“地中海”大众桑拿浴室,彼此颇具意味的相视一笑,她的眼睛里有稍纵即逝的火花。让我们都有点扫兴的是,旁边又新开了一家“渤海湾”洗浴中心,豪华气派富丽堂皇,令“地中海”黯然失色。
我被酒精刺激得兴奋异常,在去宾馆的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手还不老实的伸到小易的裙子里乱摸,她怕我开车溜号出危险说什么也不让。我打开裤子的前开门掏出来拉着她的手爱抚我,并提出让她亲我那儿;她开始不肯央求我别闹了好好开车一会儿到地方随我咋样都行。我反过来求她说一下就行,让我试试开车时的感觉。她后来还是把身子探过来为我做了。我兴奋极了忍不住呻吟起来并放慢车速把车从超车道驶进慢车道。过一会儿当她抬起头想躲开时被我用手按着脑袋不让起来,就这么一分神,前面一辆红色夏利出租车为了拉客刷的拐到我前面停住,我手忙脚乱的刹车,小易的身体也被惯性荡开趴在了变速杆上。
你咋这样呢!也不分个时候,开车都不好好开!她象一头因吃了变质竹子而发怒的熊猫一样悻悻的瞪着我,嘴角上还留着我的一根毛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