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说自己,就是光说家里另外三个男人,只怕少了她都活不了了!因为她,他爸爸疯了,他大哥疯了,他二哥疯了,现在,他也快疯了!
说到这里,他也不管不顾了,红着眼睛不停控诉:“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我们也难过啊!我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用心,以前就算是对他最疼爱的二哥,也从来不假辞色,对你却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也从来没见过大哥二哥这副样子过,一个个都跟死了半截似的……大哥是多么骄傲的人,八年前你就把他磨得半死不活,没想到八年后还来一遭……”说着说着,竟要落下泪来,“大哥八年前就知道你的身世了,却想尽办法隐瞒,你跑了之后他就一病不起,在美国住院住了一年才好起来,好了之后还不忘记找你。现在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知道你痛苦,可是能比上大哥所受的痛苦吗?他这么爱你……”
太阳西斜,嬉戏的孩童已经三三两两地离去,宁谧的暮色笼罩在海岸线上,将两人的脸色都照得一片金黄。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城才抽抽噎噎地停了下来,“你尽管笑话我吧,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孟紫苑淡淡的,“笑话你做什么?我可没那个闲心。”她啪啦一声仰躺在沙滩上,看着蔚蓝的天幕,也不说话。
孟城坐在她一边,发泄过后,这些天来沉重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默了一会儿,道,“我说妹妹,你到底什么打算啊?”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混吃等死呗。”
“别跟我装蒜。爸爸花了这么多心思,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认祖归宗?”
她顿了一会儿,“不知道。你可以跟他说,让他不用管我,我早就成年了,不需要这样的关心和保护。”
这么多年,她一个人不也过得很好。
“你知道的,他不会答应的。”瞧他老人家那副巴不得为女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会放开她才怪。
“所以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不过……”她笑道,“有一件事可以确定——我不想玩了,明天就御驾回銮!”
她看他一脸不相信,又道:“骗你是小狗!”
孟城立刻满脸喜色,连声喊着好妹妹。
以后再也不用过这样可怕的日子了,他能不开心吗?
孟城心情很好,晚上将孟紫苑载回市区时,一路都哼着歌儿。晚饭自然也是投孟大小姐所好,孟大小姐说要吃法国菜,他立刻将人送到当地最豪华的法国菜馆,陪在桌边像慈禧太后身边的小李子一样,万事伺候妥帖。
孟氏在这座城市有自己的地盘,但是孟紫苑却不愿意去。孟城也随她,两人一起在位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登记入住。
好不容易将孟大小姐送入房门,孟城终于大舒口气,仿佛打完一场胜仗,摸摸口袋里明天一早飞回B市的机票,他就乐得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
冷不防一个端了托盘的服务生从他身后绕过来,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神经病。
孟城收回手,整整衣衫,“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
服务生对他抱歉地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孟城这才走进自己的房间,打电话给老爹,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他。
孟紫苑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套了件丝质睡袍盘膝坐在床头。这贵宾房的条件的确不错,奢华高贵的法式设计,顶上巨大的水晶灯造型精致又大方,将宽敞的室内照得一片明亮,泛着古朴清香的乌木桌案上,台灯、茶杯、笔记本等一应俱全,桌前一把古藤木椅子,铺满了厚厚的绒毯。
这里一看就是被人刻意布置过的,布置成她爱的样子。她向来就聪明,这半年来,他们背地里做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并不是冷血,可是,她对这个亲生父亲恨得太久了,如今虽说谈不上恨,可总是有心结的。心里这道坎儿没有那么容易跨过去。
那天她说她不想看见江蕙,江蕙就果真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对于这个女人,她也谈不上多恨,归根结底,是她的母亲,太善良好欺了,善良过了,也变得可恨起来。
若不是她母亲的软弱善良,她又怎么会陷入这样的死局。
一想到那个人竟是自己的大哥,她的心就跟抽空了一般。认祖归宗?还是算了吧。
她叹口气,将自己抛在软软的大床上,闭上眼,脑海里就满满都是他的脸,深沉的,悲伤的,痛苦的……她受不了,只得爬起来。
打开电脑,登上MSN,右下角的消息栏便响个不停。
这半年她很少跟大家联系,竟然有几十条留言等着她处理。
白然然的,陈以晨的,林小溪的,Alen的,最多的是玉衡则的。
玉衡则邀请她回法国。孟紫苑唇间勾起一抹苦笑。终是拒绝了。
不管她和他如何,今生她都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了。若是老天垂怜,能让她再活一世,那她必然逃得他远远的,一辈子不相见,她好,他也好。
可是,她又怎能如此贪婪。一次不够还要两次。
偏她两次爱上的都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这时,敲门声起。
这么晚还有人找?多半是孟城那家伙。
她起身去开门,才刚把锁打开,那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孟紫苑大惊,想要再把门关上,已经是不可能了!她这点力气跟对方比起来简直跟蚊子似的,她正欲开口大喊,一只大掌已经捂住了她的嘴,从门外生生挤进来的人啪啦一声用脚将门踢上,接着将她紧紧抱住!
惊吓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暖的感觉。
身子渐渐软下来。
她被这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紧紧抱在怀里,她不看,也知道对方是谁。
过去她总觉得这个怀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以为它可以为她遮风挡雨一辈子。可是现在,这样抱一下,她都觉得奢侈。
不,他们是兄妹,他们不能这样。
想到这里,片刻的沉迷过去,她挣扎起来。
带着一身夜凉气息的孟京感到怀中人儿的挣扎,不为所动。他放了她半年的自由,已经够了。这半年来,这个妖精每晚都要出现在他的梦里,这副与他无比契合的身子夜夜都在折磨着他。
现在,终于将她抱在了怀里,有了一丝真实的触感。
作者有话要说:
☆、死局
孟紫苑心中抽痛。她又何尝不想他?可是,真的不行啊!她也终于明白八年前他的挣扎,如今她也日日夜夜都在同样的挣扎中。
他将她抱得极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细小的挣扎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她行事一向倔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他怀中不停拱来拱去,倒引得他愈发火起,他终于忍无可忍,头一低,精准地覆上了她娇嫩的红唇。
她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被紧紧抵在门板上,细嫩的双臂被他钉在两侧不能动弹,绝美的小脸被迫扬起,承受他急切而粗暴的吻。
霸道的舌轻易钻进她甜美的小嘴里,如沙漠的旅人遇到久违的绿洲般,饥渴地榨取她所有的蜜汁。那小小的滑嫩香舌不停闪躲,任他怎么都捕捉不到,俊眉一拢,他一只大掌钳住她细致的下颌,迫她张开她的小嘴,他执着的唇舌就这么深深地探进去,将躲藏的小舌拖住,深深地吸吮……
她觉得舌根被他吸得生疼,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呜咽声,被放开的一只手不停捶打他结实的后背。可他却只当她在饶痒痒,直到将她口中的津液吸了个够,才缓缓离开。
“不……不能这样……”
眼前这张印在自己心里的俊颜逐渐清晰,那双久违的深沉黑眸勾起她心中深深的思念,可伴随而来的是钝钝的心痛。
她没办法,只能这样提醒他。
他们不能这样。
孟京看着眼前娇媚的人儿双眼迷离,被他吻得肿胀的双唇气喘吁吁,却还不忘提醒他不能这样。
他眸光愈发黑沉,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趁她还处在刚才激吻过后的迷离中时,大掌呲啦一声撕开她薄薄的睡袍。
他伸手捉住她脆弱雪白的浑圆,它们在此时璀璨光明的灯光照耀下是如此迷人,让他瞬间失了心魄。
他低头,大口吞咽着她胸前的柔软。
“啊……”她摇着头,尚且湿润的长发摇摆着,胸前的袭击让她浑身颤抖,可是脑中还是有清明的一角在提醒着她——他们是有血脉联系的兄妹,他们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怪只怪,她的身体早就习惯了他的碰触,而他也对她所有的敏感点了若指掌。她推不开他,只能受着;他则从来没有束缚过自己,身下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儿,是他深爱而不能自拔的女子,如今半年未见,他又怎可能控制自己?没化成兽将她瞬间吞下,已经是他在极力克制。
火越烧越大,他将她的胸口吸得啧啧有声,揪住顶端翘立的红梅用力欺负,直到它们变得又肿又硬,松开时,还泛着盈盈的水光。
他对她总是这样没有抵抗力,浑身上下翻涌的热血都朝着身下涌去,他俊眉深深拢起,线条坚毅的脸庞微微扭曲。
她不该穿这样的衣衫,他刚才不过随手一拉就烂了大半。她美好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让他根本无法自控。
细碎的吻落到她的颈边,他知道她不愿意,可是又不想放弃。
忽然,他感到有冰凉的液体顺着她雪白的脸庞滑落。
他猛的僵住,抬头,只见她盈盈美目上满满都是泪水,神情那样哀伤,简直能在一瞬间将他打入地狱!
“宝贝……不哭……”他心慌意乱,一下下擦拭着她的泪水,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宝贝……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别哭……嗯?”只要她能开心一点,他愿意投降。
他孟京做事,向来唯我独尊,□□□□。他从来不知道妥协为何物,也从不向任何人妥协。所以两人的感情,最初亦是如此,他太霸道专横,而她又太倔强精明,最终弄得两败俱伤。可她如今向来,能像过去那样互相伤害也好,总好过现在,进退维谷,太远离是无尽思念,太靠近又是无穷罪孽。
过去的几年里,他在她面前终究是逐渐学会了妥协。兄妹一事,他从来未把它放在眼里。他想要的东西,必是见神杀神遇佛拭佛也要拿到手里,就是兄妹又如何?他想要她,就不会以此为阻,尽管这在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