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小丫鬟的话,韩沁春笑了,如果她没有带面纱的话,那么路人一定会因为这一笑而搞出不少交通事故。
“忆儿,听说这个柳惠县每年都要举行好几次花灯节,上次在家里错过了,才特意来这里补上的。”
“小姐,你为什么对那个花灯节那么感兴趣?”
“唉,忆儿啊,你说除了这个,我还能有什么娱乐呢?”
忆儿的神色黯淡下来,“小姐,如果这么看的话,忆儿比小姐自由多了。”
“不过我有忆儿呢,你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每次都能把外面的事讲给我听,再说,这次,爹爹不是同意我出来了吗?要不是有忆儿在,他一定不会允许的。”
“老爷还想让阿福也跟来呢,哼,要是他也跟来,哪会像现在这么好玩啊!”
韩沁春又笑了,“是,多亏我们的小忆儿聪明,爹爹才能放心地让你陪我出来。”
傍晚的时候,成茹对廉劭说:“有空吗?陪我出去练功吧,那天只顾着说话了,都还没找到你说的感觉呢。”
廉劭说好,其实他原本想反对,因为要走到郊外,现在的时间显然太晚了,可是他知道即使反对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索性就不反对了。
其实成茹已经察觉到了廉劭的拘谨,已经快持续一天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廉劭好像在有意躲避她的目光。
“我有那么可怕吗?”成茹问道。
“什么?”
“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没有啊。”
“你根本就不会说谎,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究竟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躲着我?”
“哪有躲着你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没错,但你好像不大愿意。”
“怎么会呢?”
“不想说就算了。不过,不愿意就不愿意,好像我硬要求你出来似的,既然不想,那现在就回去吧。”说完成茹就往回走。
廉劭有点慌了,说实话,他的确有点怕见到成茹,自从意识到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之后,就变得不敢面对成茹了。每次见到成茹,他都会心跳加快,莫名其妙地紧张。现在他知道,公主一定生气了,连忙追上去,“我没有不愿意,叶子,对不起,我并没有想要躲着你,其实你说得没错,我是有一些怕你。”
“为什么怕我?”
“因为……”廉劭好像下了好大决心一样,“因为一见到你,我就紧张。”
成茹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她已经猜到了。“奇怪了,以前都不紧张,现在紧张什么?”
廉劭把头转向一边避开成茹的笑脸,但成茹反倒凑到他面前,让他避无可避,廉劭不得不正视她。
“你说啊。”
“说什么呀?”
“为什么见到我会紧张?”
“因为……因为我……叶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成茹低下头,慢慢地抬起来,露出一丝苦笑,“还去不去练功?”
“去。”
两人默默地走到郊外的小树林里,成茹盘腿坐下,但并没有运行周天,廉劭虽然发现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照旧坐在她身边。就这样,坐了许久,廉劭终于发话了,“如果不想练的话,就回去吧。”
成茹还是沉默……
“公主……”
“你叫错了。”
“没错,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并且想让你以公主的身份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就快十九岁了吧?”
成茹勉强一笑,“你知不知道,问一个女士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是吗?对不起。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也该到指婚的年龄了。”
“指婚?什么东西?哦~明白了,我该出嫁了。”
“公主,我没有在开玩笑,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你人虽然不在京城,但也一定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地向皇上提亲了。”
“皇帝哥哥不会答应的。”
“公主怎么知道?要是有合适的……”
“这件事我自己说了算,是不是合适也由我决定,皇帝哥哥不会自作主张的,这个你尽可以放心。”
“公主就这么肯定?”
“那当然了,你不是说了吗?皇帝哥哥最宠爱我了,至于驸马嘛,他也一定会支持我喜欢的人。”
“那……公主有喜欢的人了吗?”
成茹看着廉劭,突然笑了,“你认为呢?我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
“……”
“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投缘的吧。”
“怎样才叫投缘呢?”
“投缘就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就这样?”
“那还要怎么样?难不成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仪表堂堂武功卓绝家世显赫声名狼藉——啊不不不,道德高尚?”
“公主,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没有在开玩笑啊,我只要投缘的人,其他一概不要求,即使只是个乞丐只要我喜欢那也没问题。不过,还有一点。”
“什么?”
“就是他不能扭扭捏捏的,要是他连‘爱我’都不敢跟我说的话,我才不会要这种窝囊废呢!”
“……”“呃……公主啊。”
“嗯?”
“其实我……公主,如果我对你说‘我爱你’,你会不会给个机会试着爱我?”
“不知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
“怎么?不想试?”
廉劭深呼吸,调整好了气息,正视着成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我。爱。你。”。
第二十五章 浮出水面
话说廉劭终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做了一次不成功便成仁的尝试,他已经做了几个设想:第一,公主根本不会在意,反而认为他的行为很可笑;第二,公主勃然大怒,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第三,公主被他感动,答应试着爱他。
但他的预测显然不太准,只见成茹毫无反应,只是微笑的看着他,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廉劭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真想立刻就逃离这里,到底怎么样,倒是给句话啊!但他又立刻被成茹接下来的表现弄得不知所措,只见成茹刚才还是微笑的脸上竟然挂上了两行热泪。
“你怎么了?别这样啊,公主,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好了。”
这时成茹的脸上可不只两行热泪,简直就是泪流满面了,她一边抽泣,一边说:“你终于肯说出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
廉劭一听,什么都明白了,他一把抱住成茹,说道:“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成茹静静地伏在他的肩头,默默地流泪,简直太丢脸了,竟然会哭,本来都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本来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可还是忍不住要哭出来。成茹啊成茹,你还真是太没出息了,千万别让你的同学知道,否则一定被笑话死了。开玩乐,还没出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
远远的能看见客栈的时候,他们就看见店小二在门口急得团团转。看见成茹和廉劭,忙迎上来,说道:“二位总算回来了,杜月琴姑娘来找叶子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他们走进客栈的大厅,岳吉正握着月琴的手坐在她旁边。杜月琴一见成茹,一下子跪下了,“叶子,救救我吧。”
岳吉也紧接着跪了下来,“叶子小姐,求求你救救月琴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先起来说话。”成茹连忙扶起两人。
月琴:“叶子,洪大人派人来我家拿蜂蜜,我才知道,原来阿昌他……”说着泪水就流了下来。
岳吉:“阿昌这个混蛋,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我们已经找了很多郎中,可所有的人都说月琴什么事也没有,洪大人也告诉我们这种毒要半年以后才会发作。我跟那些郎中说月琴总是头晕,可他们说不碍事,只是有些血虚,都说她没有中毒。”
月琴:“万般无奈之下,突然想起洪大人说是你发现我中毒的,叶子,你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吧?”
成茹笑着说:“月琴的头晕的确跟中毒没关系,只是血虚(中医的词儿,其实就是贫血),吃点阿胶就没事了。至于解药嘛,月琴,其实我已经给你了。”
月琴:“啊?给我了?”
成茹:“一颗清凉丸便可解毒,其实这毒没什么难解的,凭清凉丸的解毒功效足够了。”
岳吉:“什么清凉丸?”
月琴:“叶子曾经送给我爹一瓶清凉丸,可是叶子,你那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解毒的事呢?”
成茹:“告诉你解毒的事就要说下毒,二公子下毒的事,你不知道总会比知道的好,虽然早晚都会知道,但我实在不忍心告诉你。”
月琴:“叶子,谢谢你。”
这时,在旁边的大公子和店小二总算松了一口气。
“今天不出去?真是太稀奇了。”
“有什么稀奇的?我要在客栈里找证据。”
“这么说,凶手是客栈里的人?”
“我这样说了吗?”成茹顽皮的眨眼睛。
廉劭扶着她的腰,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怀疑谁?”
“不可以。”
“别这样,告诉我吧。”
“就不。”
“叶子,你告诉了我,我也好帮着你找证据呀。”
“嘿嘿,好意心领了,证据嘛,我自己找。”
果然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等找到证据以后再告诉你。”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才不敢告诉我。”
“你用激将法也没有用,我就是不能确定,因为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要是找不到证据来支持猜测,我是不会说的。”
成茹在客栈里左转又转,廉劭一直跟着她,想找出成茹的怀疑对象,可成茹似乎毫无目标,廉劭泄气地摇了摇头。
成茹:“别这样垂头丧气的嘛,你也动动脑子,不就想出来了吗?”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谁。”
“既然不能从凶手的角度,那就换个角度想想。”
“怎么换啊?”
“比如,你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有人知道。”
“你?”
“对啊,你想一想,我是在什么情况下猜到凶手的?这样,你就应该想到我怀疑的是谁了吧,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他,但最起码有目标了。”
“莫非……怎么可能是他呢?他……”
“诶,别问我,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想。”
似鼠叼回一块全透明的里面带红血丝的石头,成茹见了大喜过望,这是经过炎热的火山岩浆粹炼过的硅石,是百里挑一的温性药用物。凡是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