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呃——这个——啊,是因为私自叛逃乃十恶不赦之罪,一定要让所有的人都看见,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成茹:“嗯,说得有理。皇帝哥哥,我不会怎么样的,你就让我和他待一晚上吧。”
乘云:“好吧,小茹,你要保重啊。”
成茹笑道:“连你都对我不放心吗?”
乘云:“怎么会呢?只要明天,你能把人带出来就行了。”
是夜,土藏司……
廉劭被绑在丁字架上,上衣已经被脱去,成茹来到他面前,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手臂、前胸……拼命地亲吻着他的脸。
成茹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游走。
成茹一边流泪一边笑着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的刻骨铭心,爱的钻心刺骨,爱的心力交瘁。”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仍然带着微笑,泪水依旧不断地涌出来。成茹抬起双手捧着他的脸,“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多么丑恶的一颗心。魏廉劭,我说过的,你可以背叛我,但你不该欺骗我;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该戏弄我!你知道吗?我在你身上只找到了两个字,那就是——屈辱!”
现在的廉劭,他所有的感觉都已经被无尽的心痛所取代。
成茹退后两步,用手紧紧地抓着心口,脸上显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无望,无望的爱,无望的爱啊!”“哈,哈哈哈……”她开始疯狂地笑,泪水还是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那是积攒了多少天的泪水啊,这些天她都在用最灿烂的笑来掩饰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
她的笑声被噎在喉咙里,即刻变成了抽泣,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涌着泪水的微笑。她拿出两根针,“这两个小东西,用来惩罚你,再合适不过了。”
成茹把一根针刺入廉劭的左掌心,立刻有一股烈火般的热浪从左手袭遍他的全身。左臂仿佛被火烤一般的刺痛,那刺痛不断地往身体的其他部位蔓延。那股热浪霸道地控制了廉劭体内的真气,真气在热浪的带动下在体内横冲直撞,“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接着,成茹把另一根针刺入他的右掌心,他立即感到一股寒流从右手侵入,整条右臂立刻像被冰冻了一般。寒流也不无霸道地控制了一部分真气,它似乎感觉到了烈火的威胁,烈火也感到了对方的存在,于是两种真气便开始了争夺地盘的战争。
两种被控制的真气把廉劭的身体当作角斗的场地,廉劭因这巨大的疼痛忍不住叫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安静下来,但眉间还在不停地抽搐,显然他的痛苦并没有减轻。
“很痛苦吧?”成茹说道,仍然是流着泪的微笑,“这正是你给我的体验。你的热情把我推上火山口,然后又猛地把我投入冰窖。这两根针,我是用我自己的心情做出来的,滋味如何?用在你身上,是不是正合适?”
成茹抓着他的胳膊,“你说是不是?你说啊!是不是?”最后三个字纯粹就是喊出来的。
廉劭喘息了几声,费力地说道:“如果这样折磨我,你真的很开心的话,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的承受。”廉劭的双眼充满了痛苦的神色,不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疼痛,而是因为她的痛苦而心痛。
他停下来,再次喘息了几声,“可是公主,你真的开心吗?你曾经说过,上天要让一个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公主,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在折磨我,而是在折磨你自己啊!”
“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以为我还会为你而痛苦。”说着,她把一个小匕首拿在手里。
“公主,我是要死的,可我现在还不能死,明天我就会被推到菜市口……”
“遗憾的是,我想让你死在我的手里。”
“不,公主,你不能杀我。如果我现在死了,那么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廉劭用无比忧伤的语气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公主,如果我能够选择,我宁可负天下人也不愿负你一人。可是,上天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这也是我此生唯一的遗憾。公主啊,今晚你怎么对我都行,我不奢望你能够原谅我,但只要能减轻你心中的怨恨,我也能安心一点了。可是公主,请你一定要留下我的性命,我不能死在这里啊。”
听了他的话,成茹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留下廉劭一个人不断的跟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搏斗。
过了大概四个来小时,成茹笑容满面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木篮。她来到廉劭跟前,拔去廉劭手上的阴阳针。过了一会儿,廉劭那苍白的脸上终于见到一丝红润。
成茹笑道:“还真不能小瞧你,刚给你拔下阴阳针就变得生龙活虎了。”“来人,把他放开。”
成茹拿出一件衣服替廉劭穿上,“是我设计的,怎么样?合身吗?”
廉劭完全被她搞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成茹:“来,还记得这里吗?你刚来到土藏司的时候,就被关在这里。”“进来,坐吧。”
成茹打开木篮,里面装的都是饭菜,还有一壶酒。她把这些东西全都摆在廉劭面前,“跟你相处那么长时间,竟然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每次问你的时候,你都说什么都一样。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你就将就一点吧。”成茹把筷子递给他。
但他并没有去接,“公主,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喝酒吧。”成茹倒了两杯酒,把一杯递给廉劭,笑道:“我们一起干一杯,怎么?怀疑这酒有毒吗?廉劭,它就是有毒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它绝对会等到你上刑场以后才发作,这样,你也算死在我的手里了。”说完,成茹就打算喝那杯酒。
廉劭立刻把酒抢过来灌进腹中,然后他把自己的那杯也喝了。成茹依然面带微笑,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她又去拿酒壶,可廉劭先她一步拿起那酒壶把里面剩下所有的酒都一口气喝完。
成茹微笑着摇摇头,“你也太傻了,你以为我想跟你一起死吗?这酒,就算我喝了,也毒不死我的。”
廉劭也意识到自己真的很傻,到这个时候,我怎么还对公主存有幻想呢?
“为什么不逃呢?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人能拦住你。”
“我不是都已经中毒了吗?逃不逃还有什么价值?”
“刚才骗你的,那酒根本就没毒。”
“唉——我说过的,明天,我必须被公开处决。”
成茹意味深长地说:“明白了,完全明白了。”“廉劭,刚才的话才是骗你的,酒里不仅有毒,而且很快就会发作。”
廉劭一下变了脸色,“公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感觉一阵腹痛,“公主,公主,求你了,我现在不能死啊。公……”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
成茹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个倒在地上的身体,坐在他旁边,把他的头放在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
但这时,一名小狱卒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他“扑通”一声给成茹跪下,“公主,皇上特别交代,此人犯要在明天正法,现在死了,小的担待不起呀。”
成茹看也不看他,“你慌什么?要想活命的话就按照我的话去做。”
第二天,魏廉劭被关在囚车里,在京城的主街道上游行,游行完毕后,等到午时三刻,就在刑场被处决了。
这次处决死刑犯的规模着实很大,乘云和成茹都亲自到场。本来乘云不想让妹妹来的,可成茹说不就是杀一个人吗,又不是没见过。整个行刑的过程非常顺利,成茹也没有什么反常,但没有反常就是最大的反常。成茹的异常平静令哥哥非常担心,本想劝劝她,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最后,成茹只对乘云说了一句话,“我没有想到,你真的看着他死。”说完就走了。
之后的战局完全掌握在周常先的手中,笑笑生果然上当,他和牧骅都被生擒活捉,等待他们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待周常先回到京城后,他进宫拜见皇帝,乘云说三天后在皇宫大宴群臣,为他们庆功。见过皇帝之后,他还想见一见成茹公主,于是来到了水榭阁。
“关于生擒魏廉劭的事,你办得非常好。”
“公主过奖。”
“其实我给你出主意根本就是多余的,你早已经成竹在胸了吧。我说得对吗,周大人?”
周常先立刻感到公主的口气不对,莫非公主知道了什么吗?“微臣完全按照公主的吩咐做的,能生擒叛贼,完全是公主谋略过人。”
成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在这个世上,有两种人是最不能得罪的,周大人知道是什么人吗?”
“微臣愚钝,还请公主明示。”
“不知道周大人听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认为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那两种人就是小人和女子。”“周大人,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女人是千万不能得罪的,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个小人,你就万万得罪不得了。”
此时周常先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微臣不明白公主的话。”
成茹笑道:“不明白?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算了,我就再说得明白一点。有一本叫做《圣经》的书上这样写道,‘要原谅你的敌人,如果你的左脸被人打了一巴掌,那么你要给他伸过你的右脸’。周大人啊,我可不是这样的圣人,你是否认为我的心胸足以宽广到如此程度呢?”
“公主的话,微臣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你要是真的不明白那倒好了,只可惜……周大人,你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回到家里,周常先心里七上八下的,听公主方才的话,她一定已经全知道了,并且她要开始报复我了。会是谁告诉她的呢?皇上?可皇上刚才还说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公主。这次,恐怕公主真的不会放过我了,她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被打了左脸之后,把右脸伸过去,不就是说我在朝堂上羞辱她之后,又害死她的爱人吗?
她还说她不是这样的圣人,这是摆明了向我宣战,只恐怕我没有喝到皇上的庆功酒就已经饮上黄泉水了。
可是,我这么做全无一点私心,难道公主就不考虑我的功劳吗?现在我是满朝最大的功臣,就算她要杀我,也不会选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