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着从房里走出来的秦川,“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断了几根骨头。”秦川笑笑。
断了几根骨头也叫没事?唉,我以前还一直以为刃二是坏人,但是看这种情况,他一定是因为上次的事,被圣剑伤成这样的……我要不要去道个谢或是道个歉什么的?
我看了看身边的客路,他大概和我想着一样的事吧……
“汀儿,你怎么会认识‘刃’的?”客行开口,语气里有着少有的严肃。
“问这个做什么?”因为我是少尊……
“呵呵,很简单啊。”秦川笑了,“‘五阴化功散’是‘苍龙堂’特有的毒药,圣剑叛变之后,就归他所有。想必南宫少主中毒一事,与‘千刃众’脱不了关系吧?”
啊?对他下毒的人是“千刃众”?那么他是要报仇了……我下意识地看着客路。
“‘刃’残酷无情,满手血腥,人人得而诛之。跟我有没有中毒有什么大关系?”客行不满道。
“人人得而诛之”?有没有这么严重啊?
“‘刃’只是被人利用罢了,冤有头债有主,你直接……”我差点就说:直接找我爷爷去……
“你干嘛帮他们说话?”客行不解地看着我。
“实话实说啊。”我理直气壮道。
“你……”
客行还没说什么就被打断。
“江姑娘胸襟宽广,智远思睿。你一个男人,怎么还没有这些见识?”南宫夫人走过来,教训道。
“我……”客行的眉抽了几下。
“江姑娘,犬儿无知,你不要放在心上。”南宫夫人握着我的手,笑道,“他就是这样,你日后好好调教他就是了。”
我怎么听着怪怪的?是我那天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客行一脸要撞墙的表情。
怎么办?干脆……
我还没怎么想完我的计划,嘈杂声又一次传来。
“姐姐,是奇驭盟的人!”客忆跑上楼,道。
奇驭盟,也就是袁藏幽的本家了?
“奇驭盟盟主求见少尊。”清朗的女声回荡。
呃……果然没好事……
我不顾大家阻拦地走到楼下,瞥了瞥门外的局势。十几匹骏马严阵以待,气势惊人。
“江姑娘,这种事交给我好了,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出去,危险啊。”南宫夫人和蔼地开口。
问题是……
“抱歉,南宫夫人。其实,我就是她口中的少尊……”我笑笑,“南宫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配不上南宫少主。”
南宫夫人愣了一下,客行也愣了一下。
“你是圣教的少尊?”客行看着我,道。
我点头,然后,出门。
“少尊别来无恙啊。”那个声音的主人依旧坐在厚纱的软轿里。
“有什么事?”
“我们奇驭盟与‘刃’是盟友的关系,我要做什么,您心里也该有数吧?”
讨厌人家用反问!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接话的,是客忆。
记得客忆跟我说过“奇驭盟”的事,他们是西夏境内的帮派。专门育养骏马。和“千刃众”结盟,大概是要联合军力攻宋。总之,是些我不懂的事……
瞬间,门前的街道上就混战了起来。
“师傅,住手!”袁藏幽突然冲了出来,伸手挡在了我的面前。确切说,是挡在挡在我面前的客路面前……
“藏幽?”那个声音有些微恼,“你这是做什么?”
“我……”
“让开。”客路的声音,平静。
袁藏幽一下子转身,“你能挡在她面前,我为什么不能挡在你面前?”
“……”
我就知道客路答不上来……
“藏幽,你是怎么了?别告诉师傅,你喜欢上这个‘刃’了。”
喜欢又怎么了?什么口气?!
“是。”袁藏幽的回答,斩钉截铁。
一段沉默之后,纱帐缓缓揭开,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显眼的黄褐色的长发。果然,是西夏人呢。
“他心中可有你?”那妇人幽绿的瞳中满是怜惜。
袁藏幽低下头,沉默。
“‘刃’是凶器。杀人如麻,冷酷无情……”虽然我知道她是苦口婆心地在劝徒弟,但是我就是不爽!
“盟主,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几步走上去,大声打断她。
她停了下来,看着我,“原来,少尊也心仪于他……”
“是又怎么样?”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这就是您不愿嫁给‘圣剑’的原因……”她笑笑,“不过,即使这样,还是烦请少尊跟我走一趟!”
她话音刚落,手便狠狠一挥。
我知道,这种时候,无论我做什么,多么的不愿意,都会有人挡在我的面前……我没有想到的是,为我挡下那一招的人……
“怀儿?”那妇人收起挥出的鞭子,看着挡在我面前的人。
“哥?”客随,是客随!
那妇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怀儿?很亲热的叫法啊……难道……说起来,他们母子其实长得很像啊……
“她是?”那妇人惊愕地问道。
“她叫江汀……”客随看了我一眼,声音里有着久违的温柔。
那妇人看着我,眼神复杂而深邃。
“娘,西夏军已经败了,奇驭盟不需要再为西夏卖命了。”客随开口。
那妇人仿佛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看着我,然后笑着落泪,“你叫江汀……”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
原来事情真的会以这种简单的方式了结。只是几句话,一场战斗就消弭无踪。我有点开始相信客行的话了……
原来,客随的娘,叫亚姬兰,那就是兰姨了……不知怎么的,有点高兴,又有点担心。
“我第一次见到你爹,实在一个汀岛上,所以我们约定过,我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取名叫‘江汀’。”兰姨笑着,“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没有骗我……”
是么。原来,这就是我名字的意义么……
“圣剑没告诉您我的名字吗?”突然觉得奇怪,应该早就知道的吧?
“没有。”兰姨笑笑,“除了老爷子,言箴是唯一一个认识我的人,为了掩饰身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一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我们奇驭盟一开始是和苍龙堂结盟的,他对我也心存忌疑,未曾交心。”她伸手,摸摸我的头发,“若非如此,我怎能看着你嫁给他?”
“言箴?”谁?
“圣剑的名字叫言箴,本来我以为他只是你爹的朋友,知道他是圣剑,我吓了一跳。我始终也猜不到,老爷子竟然是圣教的教主。”兰姨轻轻蹙眉,“这大概是你爹唯一骗我的事了吧……”
这样噢。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
“娘,照理说,圣剑应该不会让您来抓小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客随问道。
“呵呵。”笑的人是客忆,“我看,圣剑是受伤了吧。”
兰姨抬头,笑了一下,“没错,我不过是来拖延时间,分散你们的注意,好让他有机会疗伤罢了。”
受伤了,难道是银枭伤的?那个家伙,原来还挺厉害的么!
“那么各大门派的事也是一样?”客忆点着头。
“没错。”兰姨的笑容还没有隐去,我就看见站在一边的月姨的眉皱了起来。
“他伤得很重?”月姨开口,问了一个怪问题。
兰姨点点头,“‘炎神觉天’这门功夫妖邪至此,武功如圣剑者,还是无法完全控制。”
“炎神觉天……”月姨的表情凝重。
好像是有什么渊源的样子……
……
事情告一段落,该不该找客行解释清楚?我不是故意瞒着他的……还是……
说起来,客随那时到底在胡说什么啊?奇驭盟的盟主能称为“西夏民女”的吗?什么思考逻辑……
我还在想,就看见月姨一脸心事地坐在窗边。
“月姨~”我笑着,伸手抱住她。
“啊哟,你这个丫头,吓了我一跳!”月姨笑着抱怨。
“嗯?月姨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因为兰姨来了,在吃醋呀?”我坐下,“放心啦,在我心里,月姨永远是最好的~”
月姨笑着打了一下我的头,“死丫头,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嘻嘻。”我偎进她的怀里,撒娇。
“怎么了,跑来和月姨撒娇,客路呢?”
呃……“月姨!”我立刻起身。
“哟,害羞啊?上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没见你脸红啊?”月姨不依不饶。
我……
“女大不中留啊~”月姨做伤心状。
我……我真不该开月姨的玩笑……
“汀汀,”月姨突然收起笑意,小心地问道,“你见过圣剑吧……”
“嗯。”当然的,差点就和他拜堂了嘛。
“他……怎么样?”
“呃……还好啊,就是没什么感情的样子,像是木偶似的……”月姨绝对和这个圣剑有什么关系。
“是么……”月姨垂下眼睫,“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月姨,你和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月姨笑了笑,“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刃’,没想到,现在竟是圣剑……”她的眼神变得深邃,“他和我一样,都受命保护少尊——也就是你爹。”
“那他现在为什么……”不明白啊,那些受命保护我爹的人,现在不都是在保护我吗?这算不算是继承的一种?
“他是唯一一个跟着你爹出征的人……但是后来,你爹死了,他因保护不力,被召回圣教……”月姨皱起了眉头。
这是不是他要叛教的原因之一?突然觉得这个镇上的人都很可怜,为了保护一个人,连自己的人生都要放弃。月姨也好,秦川也好,有谁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他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月姨的声音里有种陌生的哀伤,“他没有做错什么,那时他为了保护你爹,也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我却对他说,‘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明明知道,不是他的错……”
呃……的确是过份了点啊。……说起来,圣剑也身怀“炎神觉天”的内功,听到这种话,绝对会真气逆流。可是,换个位置想想,若是死的是客路……大概过份一百倍的话,我也说得出来……这种事,又有什么谁对谁错呢……
“汀汀,帮我一件事。”月姨握着我的手。
“好啊。”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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