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吧,我如果不回答了就肯定是睡着了,你直接挂了就行!”
“我不想和方巧再在一起了。”他说得很无奈,我可被吓醒了,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你逗我吧?”我只有这样说,我不敢相信,但直觉告诉我是真的。
“我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打个电话来骗你?”
“为什么啊?”
“她根本不喜欢我,对我一点也不在乎,什么事她都无所谓。”
“不会吧!我看她挺好啊,这个二嫂我最满意,她能对我这么好不都是因为你吗?如果不是爱屋及乌,我估计没人受得了我。”这些都是实话,方巧一直对我特别好,让我很感动。
“是吗?”他有些怀疑,大概是在怀疑自己。
“是啊,行啦,你一个大男人怀疑那么多干什么?她都不计较你身边那么多女生,你干嘛疑神疑鬼的?你有点风度好不好,别人会说我教导无方的。”
“好了知道了,不会丢你的脸的。”
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我就被他闹醒了,真想砍他。我就想不通了,他们俩多难得啊?就是不会珍惜,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的人才能全部都明白失去后就不在回来。
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不论怎么阻拦,有些东西是注定的。那晚之后,他们俩又好好地相处了,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暴风雨来临之前,一切总是会平平静静。
下午放学之后,我和方巧偶尔会去打篮球,这天天坐着,不活动活动不舒服,不只我俩,还有好多人。那天下午我去得比较晚,我才进球场就见一群人围着方巧,走近了才发现她在哭。
“怎么啦?”我是急了。她那么开朗的人,能让她哭的事儿绝对不是小事。
“她……”旁边的人刚想跟我说,却被方巧止住了。
“没什么,我没事的。”方巧似乎不愿意告诉我。
“你说啊!有什么事连我都要瞒的?”我有点不高兴了,但我知道,一定是她难以说出口。
“逸雪,我们今天不打球了好吗?”她只是这样对我说。
“好啊,那……走吧!”
陪她到了家,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她就是不说我也没有办法,这女人执着起来还真够可怕的。不过没关系,有什么我想知道的事儿最后是我不知道的?早晚一点罢了。刚从她家出来,我电话里有短信,是叶铭毅发来的:一起吃晚饭,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讲,七点,在你家楼下等你。我开始觉得不对了,今天方巧哭成那样,叶铭毅为什么不在,该不会是他们已经……
见到叶铭毅的时候刚好七点,他看起来不太开心,但他什么也没说,我也不好问。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问我:“方巧还好吗?”
这一问我什么都明白了:“好什么呀?在球场哭得是……”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我也找不出什么形容词。
“我也知道有点突然,但总会发生的,她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的。”
“你真的是因为觉得她不喜欢你而和她分开吗?还是因为你自己对她也已经没什么感觉?”我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还是问了。
“各占一半吧,我也不知道了。”这个回答我到是很意外。
吃完饭我们又到处绕了绕,一到晚上城市就灯火辉煌的,特别热闹,我俩也就跟着凑热闹。许多人从我们身边走过,吵吵闹闹,不过能在晚上和一群朋友出来闹腾会儿,向世界证明自己的存在,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他问我为什么还是不肯和高奇和好?我说不是我不愿意,但这不是我可以说了算的。真的就是这样,我们五个人的感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慢慢变质了,尽管大家还是会在一起玩,一起吃饭,还是兄妹相称,但是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大家都根本越来越不清楚,对于彼此也开始有所隐瞒,不像以前那样,不论什么事都要大家知道。其实我也明白,每个人都还想珍惜的,但时间改变了,人也变了,我们说过会永远都在一起,可世界上的很多话是不会算数的,那些算数的也是有保质期的。自从和高奇吵架之后,我哭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我想过放弃那种理想中的生活,但又舍不得,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想明白,人就是这样了,很多事情想是想不明白的,花再多的时间也是徒劳,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离开他们的这一段时间,我开始学着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其实也不是我一个人,吴寒非常照顾我,我也渐渐想得开了,过去那么美好,将来也那么美好,现在痛苦一点没什么的。过了的就过了,不必再去提它,只是麻烦的又来了。
和方巧分开后,他们俩也形同陌路,虽然两个人都还想做朋友,但在面子的面前谁也开不了口。方巧给我看叶铭毅写给她的信,看得我特别惆怅——为什么总是在可以珍惜的时候不去珍惜,到最后失去了更多。
这个叶铭毅同志在学校是特别招女生喜欢的,长的虽然够不上太帅的档次,但也隔三岔五地收到情书什么的。偶尔有写得经典的,他就会拿给我提炼些好词好句,写作文的时候搬两句上去肯定拿高分。尽管这样挺好玩的,但我也不免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有一天放学后,我仍然和吴寒一起回家,我却看见了令我很惊讶的一幕——叶铭毅的车后面带了一个女孩儿。又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怪不得最近他很少跟我讲话了。我再仔细看了看,那女孩是我们班的。
“江淑怡?”吴寒也看见了。
“真是她吗?”我挺怀疑的。
“应该没错吧。”
江淑怡以前也追我二哥哥,但我二哥哥一直没怎么理她,因为那时候他还和方巧在一起。后来她又想做他妹妹,估计也没成——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用亲情套爱情吧?可没想到这神不知鬼不觉地,他俩啥时候又变得那么好了?我问吴寒,他也挺纳闷的,他也不知道。不过下午我就明白了,而且没有动用一点点人际关系,是江淑怡亲口告诉我的。
有一次她看叶铭毅心情不好,就提出晚上一起出去玩,他也同意了。于是晚上他们就去酒吧喝酒,虽然谁也没有喝醉,但酒精总是会发挥一些效应的,两个人都说了一些平时没有说出口的话,江淑怡再次对叶铭毅说喜欢他,而他也就那么默认了。之后就是我见到的那一幕——他们在一起。叶铭毅什么也没有跟我讲,我也就什么都没问他,或许他也不想让我知道。而为什么江淑怡会亲自来告诉我这些,我更不知道。可能她只是希望我叫她一声“二嫂”,也可能是想要借我转告方巧,让她死心。对于前者,我可以理解,但对于后者,我就想不通了,何必嘛?追方巧的男生一大堆,好马是不吃回头草的。
那天下午以后,叶铭毅不再跟我讲话了,打他的电话也已经被他设为了拒听,我觉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无奈,一声不响地,他也离开了我,甚至是没有任何理由。四个哥哥中,两个最疼爱我的,都和我产生了一层隔膜,而且都是因为另外那些不相干的人,一个还和我吵了一架,另一个,居然一点理由也没有。我也不愿意和张潇、刘辉在一起,因为他们几个总是在一起的,我会很尴尬,而吴寒也是,除了送我回家,在学校我们几乎不说话了。
我说过,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再怎么避免,尴尬的事还是发生了,其实很多人都希望我们和好,我们自己也希望,但为了面子,谁也不肯说第一句话。我和高奇第一次讲话的时候也是这样,我要统计我们年级进入学生会的名单,那时我对他们的名字都还不熟,于是我就很活泼可爱地蹦到他面前,霸道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高奇。”我正找笔记名字,看见他手上有一支笔,我顺手就拿了过来,我看见他很生气,但又不好和我一个女生计较。我就知道会这样,怎么招吧?我就这风格,看他拿我有什么办法?
经常回忆起这些事,总觉得曾经很幸福,真的就像生活在一个童话世界里一样。只是现在,童话里也会出现噩梦,而这个梦何时终止,没人知道。我觉得我和他们就像我和杰杰一样,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留下的仅是回忆和惋惜。当大家都察觉到应该珍惜的时候,却已经没有了机会珍惜,爱情是这样,亲情也如此。
终于期末考了,做学生最大的矛盾莫过与此,既怕考又想快点考,既接受不了分数又期待放假。最期待放假人群中我肯定是最积极的,因为上次不幸得了第三,虽然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但也“因祸得福”,主办方为了大力宣传加之“弥补”我们,组了个团要带我们去香港溜一圈,听说那边有一个什么音乐交流会,要去半个月,说是去学习学习,其实也就是去香港玩半个月。
除了我,方巧也激动,而陈冬娜刚一听说这事儿,就把想要我帮她买回来的东西列了个清单,我看了一下,除了帮她搬栋房子回来,什么都齐了。说她两句,她还告诉我,香港是购物者的天堂,当然得多买点儿。相比之下,方巧属于天生贤惠型的,刚考完试就来帮我收拾东西,我看她差不多走出叶铭毅的阴影了,两人又恢复了朋友的关系,我觉得这样真好,至少我不会内疚,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哥,对不起方巧的是他。
走的那天,飞机场特别闹腾,一个团三十多个人,每个人几乎都有相当于一个团的人来送,那场面用宋丹丹的话说就是相当壮观。来送我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些——方巧、陈冬娜、林子臣、张潇、刘辉、吴寒等等等等。其实吴寒那天不是专程来送我的,他要去欧洲旅游,也刚好是那天的飞机。听说他家什么亲戚在德国,这个家伙比我都潇洒,我才是去个小香港,他给我去欧洲了。下次我要去德国我可要拉上他一起去,很多问题就不用我操心了。这次他只去十天,比我早回来,所以我们说好了,我回来的时候他要来接我,而且要把他从欧洲带给我的礼物一起带来。
而令我没想到的还有三个人——杰杰、高奇和叶铭毅。杰杰是陈冬娜叫来的,这我能理解,另外两个是哪儿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问方巧,她说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