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永远都这么不领情,那么好的地方,你嫁过去多好啊!”他还陶醉呢。
“行了,要嫁你自己下辈子争气点,当个女人自己过来嫁吧!”就我个人认为,和他讨论这种东西纯粹无聊,“不跟你说了,长途呢!”我也不打算扯下去了。
“唉,别挂!”
“又干嘛呀?”
“给杰杰打个电话吧,估计他也挺想你的。”他干嘛老帮别人呢?
“他给你什么好处啊?我都要嫁在香港了,还能打电话给他吗?告诉他就嫁不成了……”
“行了吧,就你?你还做梦等他娶你哪?早就跟你说过了,男人是本能地要向美女看齐的。就这样,不说了,Bye…Bye!”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把电话挂了,气死我了。
我这IQ是越来越低了,被打击的时候老是反应不过来。上初中的时候就被林子臣打击过一次。他那时候数学特别好,而要我做数学题跟要了我的命没什么区别。有一次,一道题他大概给我讲了七八遍我还是不懂,他突然拿出钱包,扔了五十块钱在我面前,说了一句:“拿五十块钱去门口买张IQ卡充充值吧!”我当时一激动,追着他一个教室地打,到最后五十块钱也没捞着,又让他给收回去了……
越想越气,什么叫“交友不甚”我是明白了,就我跟他那关系,他却老帮着杰杰说话,如此推测,两人感情那么好,就一定没有少说我“坏话”。他让我打电话给杰杰,打吗?打了,没话说,总不能像以前一样又甜又黏;不打,到了香港也没告诉他,他一直那么关心我,心里又过意不去。我就这么犹豫着,过了一会儿,一看表,得了睡觉去吧,这都凌晨快一点了。
一回宿舍我就特别无言,那三个姐们儿还等着我打牌呢!我是倒在床上就睡,才不管她们如何抗议,累了当然得睡。她们仨要么也睡了,要么自己“斗地主”吧,我是玩不动了。
还好后面的几天都是以玩为主,白天玩儿的地方并不多,但最好玩的还是在白天——海洋公园。对那个海洋公园我感觉挺新鲜的,虽然和电视上差不太多,但零距离接触就是不一样。坐在那过山车上,我感觉我马上得掉海里去了,特刺激,但不太害怕,因为我知道它很安全。以前在国内也玩过过山车,那可够惊险的,那车一到最高的地方,人们就可以清晰地听见螺丝松动的声音,咯吱咯吱的,能下来是运气好了。坐在全亚洲最长的过山车上果然跟那种要散的感觉不一样。
由于香港的天气特别闷,我一进那海洋馆就不想出来了,那里面的空调吹得呼呼呼的,特凉快,加上海底景观不错,我就在里面给每条鱼照相。忽然有一条鱼向我游过来,我觉得特别亲切,见了那条鱼我就会想到吴寒,我心里就觉得奇怪了,怎么会长得那么像。于是我单照那条鱼就照了半个小时,我决定把照片送给吴寒当个纪念(他打我,我就跑)。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不出去也不行了。真想抓两条鱼来吃,那儿实在太凉快了。走出那海洋馆,一阵热气扑过来,就好像从南极一脚跨进了撒哈拉一样,热死了。找到快餐店,领了我的免费午餐,吓死我了——半只烤鸡,一堆薯条,一杯可乐,想把我撑死呀?我一天之内都死三回了——热死、吓死、撑死。这不要钱的东西也会那么多,我怎么感觉跟扶贫一样?
吃完了,我就到处走走,跟我一起的那些姐们儿也受不了这天儿,不过还好,那儿的太阳不会把人晒黑,相反的可以越晒越白,我也就无所谓了。我们去找了一些带水的游戏玩,一身都湿了那才舒服。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天气居然已经热到了尽管全身都湿了但没有两分钟又全干了的地步。要一辈子在那地方还不把我给闷死?——又加一种死法。
玩的时间过得就是快,抬手一看表,该集合了。其实海洋公园风景挺好的,里边儿的东西很希奇,我想这辈子都难得见几回,越想越觉得自己很土,非常土,相当土。我是不想走的,因为我知道香港的夜景很漂亮,我也想看看海洋公园的夜景。应该会很浪漫的,就算让我卷卷铺盖在那里边儿过一晚上我也愿意。
回到宿舍,我躺床上就起不来了,晚上还有什么冷餐宴。如果我们的带队领导不点名的话,我真想舍弃这一顿晚饭来补偿我这一天的疲惫。其实饿不到我,我的“同居密友”们会帮我捎吃的回来。但事实是,我们人人必到,点名都点了三次……
冷餐宴上外国人特别多,真是辛苦我了,虽然我的英文也说得不赖,而且只要自己少说两句,外国人也不会拉着你说个没完,可说实话,从到了香港以来,除了在宿舍,我还真就没说过几句中国话。这香港都回归那么久了,香港人会说国语的还是不多。
我说这些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那天我们逛街买东西港币不够了,就去找兑换的地方。商场里的人告诉我们说,火车站旁边有一个外币兑换点,我们就去了,可怎么也找不到火车站,倒见了一个背书包的学生,穿得正正规规的,比我们平时上学看上去规矩多了。我上去跟他秀了一秀我标准的普通话:
“请问一下,火车站怎么走?”
得,下面这一回答让我够惊讶的,他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听不懂国语。”
我当时真的很有打人的冲动,他是不是中国人哪,真是丢人。可我哪敢在香港撒野呀?我脑海中满是我打了人之后香港警察提着枪找我的身影。我不敢继续想了,又只好问他:
“CouldyouspeakEnglish?”
“Yes。”听他这么回答,更想揍他。
“OK!Whereisthetrainstation;please?”
“Goalongthisstreetandturnleftonthecorner;thenyoucanseeit。”其实他讲了一大串的,只是我就记住了那么多。
“Thankyouverymuch!”我还是得体现一下我的内涵。
从那以后,我们在宿舍以外的地方都没说过一句中文,估计说了他们也听不懂,省省力吧。
冷餐宴上的那些外国人对我们的英文是赞赏有加,当然他们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的英文可以学得那么好,我们心里暗暗在叫:“废话,你们像我们这样学中文,你们也可以学得很好,但前提是你要受得了那个苦。“
我还发现一件特奇怪的事情,非洲人每天起床可能是很早的,他们头上的辫子多得可怕,不起早一些要对付那么多的辫子上学肯定得迟到了。非洲人虽然黑,但皮肤挺细的,那种肤色也很好看,我打算回家以后用颜料试试,反正我的眼睛也挺大的,应该不会难看。
这天晚上之后,我在香港的日子就只有两天了,我已经把宿舍当家了,床也睡习惯了,要是这些都不要钱的话,那么我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我来这里还有一个心愿——淘碟。大陆市场盗版实在严重,而且是任何CD都可以盗版,经常是正版还没有出来盗版早就卖空了。可话又说回来,谁让正版CD都那么贵呢?只要在便宜那么一点点,大家都会支持的,想发财也要慢慢来嘛。
在香港淘碟,港台音乐对我的吸引力几乎为零,顶多在街边上撕几张明星小广告给那些丫头们留个纪念,我主要是想找一些欧美音乐,一些很老很老的摇滚乐。如果是大陆可以找到的,我可不想浪费体力把它们从香港拖到深圳,再从深圳带它们回家,我已经像逃难一样了,就不给飞机增加负担了吧。令我惊讶的是,香港唱片也是贵得出奇,见到一盘彩虹乐队的专辑,虽然一看就知道原产地是日本,可我觉得就算原产地是月球也不要那么贵呀?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买盗版了,那一张正版的价格是至少三十张盗版的价,吃多了撑着钱没地儿花呀?所以我淘碟也没淘出个什么名堂,要买齐我喜欢的那些,把我连下辈子卖在那儿也不一定够。既然难以抉择,就全都不要了,留着钱买衣服。
在香港什么都贵,但有两样不贵,一是电话费(特别是长途),另一个就是衣服和鞋。话费我是不可能买了带回去的,那就买穿的喽。发达的地方就是好,世界名牌应有尽有,款式基本齐全,只要有钱看中什么买什么。珠宝店里卖的黄金,我看跟卖石头似的,一块一块地卖,价格不菲,买的人却不少。
最后一天去的是大屿山,去拜佛的。我虽然不是正规的佛教徒,但我个人对佛教是比较崇敬的,而且我很喜欢庙里的那一股檀香味,清净。这次去得好好拜拜,给我转个运什么的。
站在大屿山上,算是看到了山与大海的结合,那天天不算晴,但依然闷。我突然有种想往下跳的感觉,想起那次吴寒带我去蹦极,跳下去那一刻的那种美丽景致。我在想,在香港也能跳一次就好了,直接跟跳水似的跳海里去,再游上来。这可是我在香港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我是不想走啊!这地方,只要有钱什么都好,但注意,前提是一定得很有钱。
大屿山那顿午饭是我在香港吃得最好吃的一顿。即使全是素菜,也比我这几天以来吃的各种西餐好吃多了,这天天吃西餐,腻死了。这素菜的味道很好,不像前几天的那些不甜不咸的那么怪,所以我吃得特别多,都十多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回到香港城中已经是下午了,居然让我们自行解决晚饭——美其名曰:方便大家逛街。本来这样也挺好的,自己出去溜达很自由,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是很通的地儿,确实挺难为人的。我们约了好几个人一起出门,生怕弄丢了一个,左顾右盼,跟贼似的。
我们特地去了中环,大家都想见见明星,可明星们也特别不给面子,这么半个月,谁也没见着,就练就了一双搜索明星的好眼力,别说狗仔队了,跟全球定位都有得一拼。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香港的空气,在那些一条比一条更繁华的街道上,我突然觉得这半个月像做梦一样,无论我真切地体会到了多少东西,也无论这几天以来我经历了多少以前都无法想像的生活,临走的时候还是觉得有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