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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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妍女-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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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里飘荡起来。大踏步向房里走去。门口的新郎家族见有人抢新娘,喊声大事不妙了,蜂拥地冲过去。
第三十六章 抢婚
    只听得一声破罗嗓子劈地地喊:“细细是农场的人,谁也甭想把她抢走!”一伙人定睛看,原来便是那门口探头探脑的小伙儿,横着把路挡了。就见农场的三四条大狼狗一齐地闯过来,呲牙咧嘴地,一顿吠叫震天响。新郎的人不敢冲了。

    开始动嘴皮子,新郎气得眼里出火,没口地叫:“你是什么东西?也来乱咬人。分明是你们抢了我的人!”把眼一抬,望着那抱走新娘的男人,气急地喊:“喂,姓兰的!你真不要脸啊!抢别人老婆!”身边的人张开嘴,轰地大笑起来。立刻附和,齐声地嚷。七嘴八舌,有人摩拳擦掌,把眼瞪着。农场的四条狗也不示弱,一跃一跃地怒吼着。登时,农场一改往日清静,乱哄哄地一片。

    兰场主抱着细细,站着不走了。那细细把嘴在男人耳边动了几下,男人点点头。那脸上神色凝重,抱着她稳步地走前来。走到双方无形的分界线前停了。不慌不忙抱着。细细扭转头,脆声一喝:“别嚷了!听我说。”把眼去看为首的新郎,说:“林,你放了我吧。我对不起你。我的嫁妆你全都拿走。相信你能找个比我更好的。”

    一伙人都哑了,只有几条狗还在一声停一声地叫。都叫得累了。那新郎肩扛红花,赤红着眼,百思不得其解。跌脚地说:“细细,你这不是开玩笑么?我这样子回去,说新娘子被人路上抢走了。你说我还要不要活啊!”眼睛湿了,把脖一扯,喊声:“我的妈!怎么会出这种事?!”低着头,沉吟一会,突地伸出双手,求着说:“细细,这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的。”

    “怎么就成熟饭了?只要没有拜堂成亲,我就不能算是你的人。再说,结婚证也没有办下来。从法律上说,我们还不是夫妻。”细细口齿清楚,说的每个字都被人听入耳里。

    那林林猛地把眼一睁,“你!”一声,嘴就噎住了。团团地转着,额间老大一个疙瘩,嘴里失声埋怨:“你这不是拿我开涮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垫背的?”旁边一高个子振臂一呼,骂着:“他妈的!我们人多,还罗嗦什么!一齐上!抢回来就是了!”

    一句话,把火点着了。就有七八个人摩拳擦掌,跨前两步。菊三七这边被逼得后退。所幸那四条狗一字排着,大张着嘴,抬起前爪,一进一退地怒叫起来。

    细细高声地骂:“你们敢!”

    震住了始作俑者。把目光一落,依是从前一样柔和。女人悠悠地道:“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对不起你。”高个子冷哼一声,说:“说声对不起就完了?”女人气得把脖一梗,斜眼地觑着啤酒肚,一顿臭骂:“又不是你讨老婆,关你屁事!要你多嘴。”

    完了声音一变,依是从前一样嫩嫩的,嫩嫩的向着新郎林林,说:“林,我都向你道过歉了。嫁妆我让你拿走。过几日,我家还会把彩礼,把你送的各样红包,一五一十,一分不少,全都退还给你。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细细,你不能这么恨心。我等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都看不到么?”

    “我看到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呀。我心里早有他了。你该晓得,强扭的瓜不甜呀。我不适合你。你就成全我们,好不好?”说着,从兰场主怀里溜脱身子,突地双膝一弯,跪在地上。众人错愕,面面相觑。

    见事已至此,不能挽回了。新郎把兰场主瞪了一眼。手一挥,乱着把肩上扛的大红花扯下来,摔到地上。蛮口地喊:“我们走!”一伙人愤慨地去了。各自上了车,射箭般轰隆地开远了。细细娘家随来的伴娘和另外七八个人,当然便留了下来。

    兰朝歌把细细搀扶起身,双手去拍腿上尘土。对望一眼,两人猛地抱到一起,百感交集。那三七不好意思傻看,堆笑地招呼一边站的女方亲朋进屋喝茶。女人抱着兰朝歌那硕大身躯,口里嫩声地啐着:“死鬼,都怪你!害我让人家下不了台呢。”

    “你当这么多人的面向他下跪。他也争足了面子。”兰场主倒是一本正经。

    女人把小拳在他肚上一捣,坏笑地骂:“都怨你,有屁不早点放出来!我差点睡另一张床了呢!”掂起脚,把手去搂脖子。嗔说:“把我抱进去嘛。还嫌我不够丢脸呀?”兰朝歌讪笑着,抱起来。

    一对男女进到卧房,见无人了,猛地又相拥一起,难解难分。细细想起这些日子,昏天黑地。不由地悲从中来,眼里潸潸地落泪。没口地啐道:“哥,我恨死你了!”女人哽咽地,哭着又笑着。那情怀好生地烫人。兰朝歌也觉得今日像一场千秋大梦,都不知云里雾里。冥冥中好似有一双手,早把这一切安插定了呢。
第三十七章 嫣园疯女
    第二日,细细领着一干人搭车回到美人村老家,干净利落地了了后面的事。左近一带人家早耳闻得陈家细细半路上逃婚,跟了农场那男人。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细细名声大噪。说什么的都有。但许多人似乎也并不为怪,反而竞相地传为美谈。原因是那细细跟着兰场主,打拼了这许多年,死心踏地,早便成就了家庭一般。因此众人心目中,这细细终身的归宿早该属于农场呢,她早就是那兰场主女人了。不料细细赌气下嫁别的男人,一些妇女倒替她不平呢。背地里架兰场主舌头,说这个鸟男人表面忠厚,暗里心恨手辣。如今见发达了,把有功的元老一脚踢开。委的不是东西呢。

    这一次细细逃婚,兰场主接纳了她。他的名誉猛可地恢复过来了,便如咸鱼翻身一般。

    从此,细细回到农场,欢天喜地跟着兰场主过日。

    天才蒙蒙亮,菊三七美美吃了一顿细细做的早餐。女人做的早餐分外地可口。看灯下,她的脸,如花婵娟。美死啦!细细在三七面前,长长的脸形不见了。把三七待自己家人也似,见面说话笑容可掬。三七雄姿地走到飘满了新鲜空气的阔大院子,把眼四下溜去,感觉整个朝歌农场好似在闻鸡起舞呢。

    菊三七把混熟了的公鸽装到笼子里,绑上摩托后座。带上一餐的鸽饲料和新鲜的保健砂。驱车向嫣园驶去。农场的几只黑狗眼里把三七当自己人了,每日三七出门都尾随在后,一蹦一跳地追逐一程,然后突地支起前爪目送,把三七送出门。次后回来,又会颠颠地跑出来迎接。那欢喜样儿,难于尽述。

    一路无事,菊三七早早地赶到嫣园。那大门洞开,一眼便见上次那护花老头全神贯注,一番吐故纳新,那里练太极拳呢。

    三七手提鸽笼,只顾走路。拐入那植物迷宫时,突地跳出一个鲜衣女郎来,挡住去路,望着他格格地大笑。菊三七一睁眼,魂都跑了。她就是上次牵着遛狗的时髦女子!三七把眼去打量,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脸。越看越像十一嫣。

    身上着一袭超短的雪白连衣裙,细巧的白色皮鞋。腰间扎的那条鹦哥绿丝带最惹人注目,就像男人脖子扎的领带样垂下一条来。领口开到乳沟处呈细线直达丝带。满头卷曲的烫发蓬蓬松松,映着一张细皮嫩肉的瓜子脸。乍看,真个超凡脱俗,把三七都看傻眼了。结巴地问:“你你不会是十一嫣吧?”

    眼花缭乱地看着,女郎却只是格格地笑。突地蹦前来,格格笑着要看三七笼子里的红血蓝。三七全身僵化也似,不敢动弹。就见这女子伸出细嫩的手指来,进到笼子里碰那鸽子。此时的鸽子刚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十分地吃惊。见一根手指进来,扑扇地弹向一角。

    女郎猛地把笼子一夺,撒腿便跑。一串甜美的笑声洒了一路。菊三七半张着嘴,神思一荡,见笼子没了。脸刷地涨红了,跌脚地追去。嘴里喊:“还我笼子!还我笼子!”

    可是哪里还有女郎影子,三七六神忙乱,在植物迷宫里来回地跑,直至脚步乱了。白不见人。耳闻得那格格的笑声飘荡在迷宫里,时高时低。菊三七额头出汗,喘息一阵,想起后花园。奔到后花园,果然见到了十一嫣,那秋十一嫣寂寂地坐在轮椅上,手捧一卷书,正看得入神。那三七也不避嫌,冒失地喊:“十一嫣,我可抓着你了。还我笼子来!”

    话音未落,女子手上的书哗地惊落了。只见她身上一颤,细叫一声。回头看,面上一长,骂道:“菊三七,你好没教养!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撒野的?!”一顿臭骂,把三七骂了个大红脸。口里结巴地赔礼不迭。

    十一嫣面上缓下来,说:“你吓死我了。下次要注意呢。”扑哧地一笑,接过三七手里拾起的书卷。问:“你说什么笼子?”菊三七盯盯地问:“可不可以告诉我,那女郎到底是不是你呀?”十一嫣听了把脸一扭,生气地向一边去。三七又问:“不是你,那是谁呀?她把我鸽笼拿走了。鸽子没了我怎么训练。”

    十一嫣也不说话,面色苍白,胸口一起一伏,胳膊发软,像是着气了。三七赔着小心,问:“你你怎么了?”女人无力摇手,喘着说:“三七,你先推我进屋去。”三七应声,走到身后,刚要推轮椅,突然地,那格格的笑声又飘入耳来。

    猛抬头,陡眼地看见那白衣女郎出现在三楼的阳台上了。胸口按着雕花栏杆,嘻皮笑脸地,把一只鸽笼子悬到半空玩耍。只消一松手,那关着红血蓝的笼子就会凌空摔下地来。三七吓得大叫:“千万不能扔啊!你你把笼子还给我!”急得团团转,把眼去看十一嫣。原来十一嫣也看见事情不妙了。伸出双手,喊:“红姐,你千万不能松手呀!把笼子放进去!”

    那叫红姐的女子不听,嘻嘻地笑个不停。把笼子在空中晃荡起来。笼里的鸽子意识到险象环生,急得跳上跳下,哀叫着。菊三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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