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氏摸了摸泪点头,道“回去休息吧!姨娘把卖身契送过去,不然夫人又要生气了。”
文珠点点头,看着离开的人,暗自咬牙切齿,道“文琬,文瑜,若娘,你们都是好样的,好样的,以后本小姐富贵了,第一个就找你们算账!”
“奴婢听说秀妈妈被夫人卖走了。”回到青芜园,乳母说道。
“是乐姨娘身边的人?”乳母点头,若娘好奇道“怎么回事?”
“听说是拿了厨房的东西被抓住了,夫人要严惩就把她卖出去了。秀妈妈离开时还咬了莲心一口呢!”
“姨母可不会动身边的人,莲心恐怕是毫发无损吧!”她大概知道什么原因才会在今天把秀妈妈揪出来,看来今天惹怒文珠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把她们那一房的人弄走了一个。
不过就是让恒之表哥吃了些苦头,文珠那巴掌可不轻,她想着便有些愧疚。
“小姐猜对了,夫人只当她血口喷人,不过秀妈妈被带走时,听说莲心给了几巴掌给她,秀妈妈被打得鼻青脸肿了!”乳母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陶若笑笑,道“这倒是哥好消息,不过厨娘那边可得小心些,若是被姨母知道了,恐怕也不好说话!”
“小姐放心,奴婢会小心的!”乳母安抚道。
陶若点点头,她也没干坏事,就是让厨娘给她改善一下饭菜而已,毕竟王夫人吩咐的在她的饭桌上,总是要比文琬,文瑜少两个荤菜的。
可见一视同仁的话说得多好听,做的就有多难看了!
正文 23第二二章 教训
用了晚饭乳母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明日搬去红芜园,陶若无事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觉的走到池塘边,看着熟悉的景物,她心中凄凉。
不由的蹲在塘边看着水中的自己,荷花开得好,荷叶田田的长得很茂盛,不过它们并不是站满了整个池塘,至少她蹲着的地方就有一大片水域没有长荷花,也没有浮萍之内的植物。
看着水面照出自己略显青涩的面容,她微微叹气,想着自己不过十二岁而已,总觉得已经很老了。
平静的水面因着一颗石子泛起了波澜,打破了她的投在水面的身影,陶若奇怪回头,入目便是王恒之含笑的面容,干净清俊的脸,眉眼带笑的看着她,笑道“没吓着吧!”
陶若含笑摇头,心情不由大好,目光在他脸上瞅了瞅,没发现手印,以及红肿的痕迹她松了口气,道“今天多谢恒之表哥!”
“若表妹客气了,是珠妹妹失礼了,你没被吓住就好!”王恒之愧疚道。
陶若听着他如此客气的话,心里有些微酸,道“没有!”
就文珠还吓不住她,她没那么胆小怕事。
“没有就好,珠妹妹就是有些冲动,其实她并没有恶意的!”王恒之知道自己说的有些牵强,却还是想让她们和好如初,彼此间不会心生嫌隙。
没有恶意?陶若听着真想大笑,她的恶意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不得不生气,不过,他又知道什么了?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她能说什么呢?
“我知道!”听着他一个劲的为着文珠说好话,她心里极为不舒服,却还是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知道他就是这种负责又良善的人,因此还会被人害死。
看着他,陶若心中悲凉,不舍。他是多好的一个人,他们为什么就忍心伤害他?
不知不觉心情被悲伤取代,不等她反应过来,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在脸上流下一道湿润的水印。察觉到温暖,陶若这才意识到,连忙低下头。
而看着她落泪的人,怔了一下,反省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左想右想发现他似乎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可看她流泪的模样,王恒之心中自责,有种负罪感,总觉得应该是他说了了什么做了什么让她伤感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面前落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惊慌失措,想要安慰,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利落“若。。。若表妹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表哥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表。。。表哥给你。。。给你道歉,表哥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
他说着一张脸通红起来,见她还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条手绢放在她面前,神情局促不安“若表妹,对。。。对不起啊!”
低头的人看着眼前的手绢,眼眶瞬间湿润,抬头看着眼前惊慌,愧疚的涨红脸颊的人,白净清俊的脸上染着红晕,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人局促的神情让他心中触动。
她看着有些不好意思,泪水却忍不住哗哗落下,想着他今后的命运,心中一痛,顿时变了一张悲伤的脸。
王恒之看着惊慌了,想给她抹泪又碍于男女授受不清,不敢动手,想安慰几句,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顿时着急不已,他头脑一热,拉着她的手,手绢塞进她手里,耳根子发烫,道“擦擦眼泪吧!是表哥不好,若。。。若娘别哭了!”
陶若看着手里的手绢,再看看他窘迫愧疚的脸,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抓住他的手,泪眼模糊道“表哥,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事情在发生的,我。。。”
话还没说完,看着他吃惊的神情,头脑一热的人瞬间清醒了,看了看抓着他的手,再看看他吃惊的脸,脸颊突然暴热,顿时手足无措,恨不得钻进地洞里,他一定觉得她不矜持,轻浮吧!
这样想着她连忙松开手,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的模样,扭头就跑了,跑开时她羞愧道“我。。。对不起!”
一阵风吹来,手绢在他们擦身而过时飘落着落在他面前,而陶若不顾礼数,提着裙裾匆匆跑远了,脚步有些慌乱。
王恒之闻着荷花的清香,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被她抓着的手又温暖又柔软,给了他一股异样的感觉,是他有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拾起绣着海棠花地手绢,他回头看着身影消失在月门前,只余一抹浅绿色的裙裾一闪而过。脸上渐渐发烫,他看着随风吹拂,散发清香的荷花,嘴角微微上扬,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陶若羞愧的一口气跑回了青芜园,好在路上并未遇见什么人,不然她可是丢脸丢大发了,想着自己冲动的举动她就羞愧难挡,狠狠的摇了摇头,甩掉那些羞愧的举动。
她重重叹了口气,靠着海棠树,摘了一颗还未熟透的海棠果实,洗也不洗的吃起来,微酸微甜微涩,味道有些古怪,尽管这样她还是吃了第一颗又吃了第二颗,第三颗。。。。
希望以此让自己忘记那些让她愧疚的举动,她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只希望恒之表哥不要多想,她可不是个伤风败俗,离经叛道,不懂矜持的女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乳母提着灯笼出来找她,也不过是夜色微朦,她就提着灯笼倒是有些太早了。
乳母走了没几步就看见靠着海棠树的人,松了口气提着灯笼上前,见她摘了海棠果丢进嘴里,顿时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看垂下的海棠树枝,提着灯笼照了照,发现除了树叶树枝,海棠果已经一个不留的被她吃光了,更加惊讶“小姐,你吃那么多做什么?”
“很多吗?”陶若张了张嘴,一股风灌进,她顿时吸了口气。
乳母问“怎么了?”
“乳母,牙倒了!”陶若暗暗吸了口气,酸酸的让人发抖的感觉令她极为不舒服,果然不能多吃。
“小姐,你说你让奴婢说什么好呢!赶紧回去漱漱口吧!”她点头,顾不得其他,张嘴灌风她就倒牙了。
她洗漱时,乳母问道“小姐,明日要去红芜园,埋在海棠树下的东西是不是挖出来?”
“嗯!”她不敢多说,以免牙齿难受。
洗漱好,乳母关了院门,拿出藏着的铲子,锄头,在海棠树下,埋着东西的位置挖了几下,陶若提着灯笼,看着被她丢了一地,吐了一地的海棠果核,顿时觉得自己牙倒也是活该的。
乳母很快挖出油纸伞包裹着的锦盒,又埋好泥土,恢复原状,扫了些枯枝树叶,果核果皮铺在上面,两人快步回去。
陶若打开锦盒看看,里面的珠宝首饰都有些暗淡了,失去了原有的光彩,乳母看着惋惜道“若是涂上油大概会好一些!”
“是吗?明日乳母弄些油,再弄一个小陶罐,放在锦盒里还是没有陶罐好!”陶若说。
乳母点头,清点了一下首饰道“又饿它们,等小姐出嫁时也可以带过去,嫁妆也丰厚一些!”
“说这些还太早了乳母!”陶若面无表情的提醒,乳母自知失言,若是以前的陶家小姐,她一定能找一位好夫婿,如今孤身一人,不管是亲事,还是婆家,都不可能比得上以前的情形,她的亲事只能是王夫人做主。
王夫人那个虚伪的人又怎么会让她找到很好的人家,怎么说也是两位小姐挑剩下的,对王家有利的,否则也不会让她白白出嫁的。
知道她不想听这些,乳母有些紧张道“奴婢多嘴了!”
陶若叹了口气,道“你下去查看一下门栓吧,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是!”乳母收拾好首饰锁上,放进衣柜里又上了一道锁,可见有多小心翼翼的。
第二日起早去请安,她还没出门就看见文琬文瑜两人并肩走来,她有些意外,毕竟平常都是她去找她们的,很少有她们来找自己,笑道“怎么了?”
“和你一起去给娘请安啊!”文琬笑道,文瑜点头。
陶若笑笑,没多说,三人一同去主院,她们到的不算早,路上遇见了云姨娘,她们打了招呼说了几句话才离开,云姨娘有两位公子,除了请安,或者初一,十五一起在一起用饭之外,倒是很少见面。
对她伪善的面具看多了,陶若自动的避开她,并不多想和她打交道。
三人请安后,王夫人道“若娘,用了早饭会让几位婢女过去帮忙,你把该搬走的东西收拾一下。”
“好的!”陶若应声。
文琬,文瑜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不知道她们再说什么。王夫人见她没反对,也不多说,叮嘱她们注意身体,又叮嘱她们听先生的话,就让她们退下来了。
出了院子,文琬好奇道“若妹妹和娘在说什么?”
文瑜也好奇的想知道,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