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之明显不知道她神情紧张,他吹了吹身后的石头,衣袍一摆坐在石头上,举止潇洒,陶若看着有些欢喜。
两人都坐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陶若在他面前都比较嘴笨的,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微微低着头,有些紧张。
王恒之觉得沉默的有些诡异,问道“这两日你们的合奏越发的好了,先生也忍不住当着我们的面夸赞你们呢!”
“是吗?”她紧张得声音有些颤抖,说“琬姐姐,瑜妹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笑笑,问“若娘表妹是弹筝的吗?”
“嗯!”陶若点头,说“是不是让你见笑了?”
“没有!”王恒之摇头,说“若娘表妹弹得很好,是我听过弹的很好的一个。”
“是吗?”她高兴得忍不住笑了,虽然知道很好的一个不止她一个,不过她已经很满足了。笑了又笑,因着你一句我一句,她渐渐放开了谢,说“恒之表哥不用太辛苦自己,若娘相信恒之表哥一定能榜上有名的。”
“借你吉言了!”王恒之笑笑,道“这是若娘表妹第二次对我说这句话了!”
想起上次冲动的自己,她忍不住脸红,有些不敢面对他,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我要回去了!”
“嗯!”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他笑了笑,说“我也要回去了,我们一起走吧!”
陶若听着又是欢喜,又是不安,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会失态,推辞说“不用了,我要去后院一趟,恒之表哥先走吧!”
王恒之不在意的点点头,笑道“那好,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天快黑了!”
“嗯!”陶若点头,看着瘦高的身影缓缓离开,她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他走过月门,陶若正要失望时,他突然回头看来,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扭头离开。
陶若看着,心跳如鼓,面如朝霞,愣愣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准备离开,想起了什么,看着扑在石头上的手绢,她细心的拿起来抖了抖,抖掉灰尘看了看素白的手绢上什么花草都没有,顿时有些奇怪。
细心的收好,陶若走了几步,突然有个想法。
第二日她很早就等在假山后面,听见脚步声她心中欢喜,从假山后走出来,见他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由出声道“恒之表哥!”
王恒之听见声音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吃过了吗?”
“已经用过晚饭了,恒之表哥用了吗?”
“用过了!”他吹了吹石头,掏出一条手绢铺着,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着,陶若看着素白的手绢,受宠若惊的坐下“今日你们合奏的曲子很好听!”
“谢谢恒之表哥夸赞。”陶若笑着道,知道他会听她们合奏,今日比以往她表现得更好,如今听他说好听,她心里自然欢喜,话也多了起来了,说“今日先生给我们说了《诗经》”
“是吗。你们学学也好,诗经是前人的财富,不管是男子,女子,都应该学习,并不是真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嗯!”陶若听着笑了笑,问“恒之表哥喜欢什么花?“
她突然的问题让王恒之有些意外,笑了一下说“比较喜欢栀子花,以及栀子花浓郁的香味。”
“哦!知道了!”她笑笑,决定回去后再素白的手绢上绣上栀子花,她觉得他会喜欢的。
“问这个做什么?”王恒之见她眉眼带笑,问道“若娘表妹喜欢什么花儿呢?”
“海棠花!”陶若想也不想,说“觉得一串串的海棠花很漂亮,海棠果味道也不错,若是没熟透还是不要吃,微酸微甜微涩,吃多了对牙不好。”想着自己的经历,她不由觉得脸红。
“青芜园似乎有棵很大的海棠树?”王恒之想了想,说。
“嗯!”陶若点点头,说“枝头的海棠已经快红了,过不了几日就可以采摘了,和琬姐姐都说好了,熟了之后一起去摘的!”
王恒之静静的听着,笑了一下“若是无事,嫁个我应该没关系吧!”
“恒之表哥能去正是求之不得!”陶若欢喜的笑笑。
看着她明媚的面容,王恒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才移开目光,道“到时叫上远之,德之,行之一起。人多了热闹些,难得聚在一起,若娘表妹说是不是?”
陶若勉强的笑笑,附和道“恒之表哥说的是呢!”
她心里却是千万个不乐意的,不希望王远之她们出现,也。。。也不想文琬姐妹出现,若就是他们两人是不是会更好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瞧着夜幕降临,蚊虫在他们周身飞舞,陶若时不时的抓抓手背,他说“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蚊虫很多!”
“好!”陶若起身,抖了抖手绢,在他的注目下,坦然的收着他的手绢,道“洗好了再给你!”
她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会说不用了,就算她不给,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借着月光,星光,他们一前一后走在宁静的园子里,谁都没说话,陶若却觉得着静谧的有些温馨,她觉得心里平静。
正文 28第二七章 摔跤
烛光下,陶若对着烛光穿针引线,乳母端着一盆水进来,瞧着她又在绣花,道“小姐,夜色不早了,小姐明日再绣吧,晚上的烛光太暗了,对眼睛不好。”
“无事!”她并不理会,继续在素白的手绢上绣着栀子花,她希望一晚绣好,明天就可以送给他,虽然知道是异想天开,她还是想多绣一会儿,一时还睡不着。
乳母见她不听,也不好多说,拧了面巾给她洗脸,陶若配合的停止手中的活计,以免枕头扎着乳母。
给她洗完脸,乳母又端着盆给她泡脚,陶若懒得动,让她侍候着洗脚,她则专心的坐在烛光下绣花。
乳母瞧着光线太暗,又点了一根蜡烛在她身边,两根蜡烛的光亮自然比一根蜡烛的光亮要亮许多,乳母道“明日奴婢出门一趟,买些蜡烛回来,从库房拿的已经用的只剩下这两根了。”
“你去吧,有铃儿跟着也没什么不妥的,顺便去布庄看看有什么新近的布匹。让掌柜的多存些素纱白幡布。”
“是!”乳母应声
陶若不再说话,安静的饿绣着栀子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后谢清霞就会住进来,因为收养她的舅舅去世了,她因为出生日子不好,不能在她爹娘身边养着,这些年都是寄养在她舅舅府上。
她舅舅没了,自然是寄养在在她这个姑母这里来了。那位舅舅去世,还是朝中大官,丧事肯定办的很热闹,刘家与她的布庄一向有来往,白幡布之类的东西肯定是在她的布庄购买的,很多很多人都不知道那个布庄是她的,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第二日陶若有些困难的爬起来,洗漱好就匆匆出门的,在荷花池前和她们见面,笑着掏出绣好的手绢道“琬姐姐的红梅,瑜妹妹的莲花,看看喜欢不喜欢?”
文琬,文瑜看着手中绣线精美,花儿仿佛落在手绢上的花样儿,都有些羡慕,道“若妹妹绣的可真好,看着你绣的,我的香囊都不敢拿出手了!”
“琬姐姐说笑了,琬姐姐绣的也不差啊,我就很喜欢!”陶若含笑安抚。
“就知道宽慰我!”文琬羡慕又嫉妒,可她就是绣不了那么好,好在陶若不显摆,炫耀,她也就没那么嫉妒,笑了笑收起来“辛苦若妹妹了!”
“没事!”陶若不在乎的摇摇头。
文瑜看了看她,说“若姐姐昨晚是不是睡晚了,其实我们不着急的,若姐姐绣慢一点也没关系的!”
虽然她确实在绣手绢,不过不是她们手上的。但她不会说明,让她们误会也好,好让她们知道,她为了手绢可是吃了苦头的。
三人边走边说,到了主院才停止了话头,三人依次行礼请安,王夫人照样叮嘱了几句,道“文琬,用了早饭就和娘一起出门。”
“是!”文琬点头,文瑜羡慕的看着她,知道她怎么说都不会答应让她一起的,她索性也不哀求了。
“琬姐姐要出门吗?”出了主院,陶若问道。
“嗯!”她点头,说“出门探亲,就是送我们绢花的清霞表妹那里。”
“哦!”她应了一声表示已经知道了。
文琬没多在意,和文瑜说这话,陶若看着不远处的荷花池,神情复杂。
上午是她和文瑜筝箫合奏,或者两人对弈,当着先生的面,文瑜还算有些棋品,先生一走开她就成了臭棋篓子。
下午她们在青瑜园识字看书,背诵《诗经》中的诗,或者作画,或者练字。
下学后两人路过青芜园,被围墙里的黄红的海棠果吸引,两人对视一眼进去,不让婢女动手,她们两人亲自摘海棠果,树有些高,低矮的枝头已经被那天她吃得差不多了,陶若让铃儿搬了两条凳子过来给她们踩着。
两人兴致勃勃的边摘海棠果,边对比谁的比较大个,铃儿和紫莺一手扶着凳子,一手提着小竹蓝接着。
她们看着诱人的果子忍不住吃了几颗,紫莺道“两位小姐还是等会儿再吃,果子没洗有虫子爬过,不干净的!”
原本想说没关系的人听着“虫子爬过”这句话,放在嘴边都没了吃的兴趣,只觉得有些恶心,丢进小竹蓝中,文瑜更是不敢吃,吐了几口口水,仿佛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们摘了一会儿,捡着又红又大又好看的海棠果摘的,不多久就有一小篮子,她们觉得差不多了就没摘了,陶若让铃儿送一半去给王夫人,文瑜从自己的小篮子里捧了一小半出来一起送过去,剩下的她们三人一分,倒也没多少了。
陶若用手绢包了一大捧的海棠果回去,铃儿说是给她清洗,她没答应,让她准备清水,选了又大又红,又漂亮的海棠果一个一个的清洗干净放在竹篮中,竹篮就平常盛菜的碗那么大,正好有一小篮子。
乳母瞧着笑了笑,陶若抓了一把给她,又叫来铃儿,和小薇,一人给了五六个,两人感激的收下海棠果退下去。
陶若留着挑选出来的果子用手绢擦拭干净,一颗一颗的放在干净的手绢上,吃了晚饭她就带着海棠果出门了。
这次乳母不会傻着跟上去了,只叮嘱她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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