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外,想联合祁天佑的旧部造反。如今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皇帝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愤怒和失望,几封书信随即被扔到她面前。
付明悦并没有将书信拿过来细看,对方既然设下这样一个局,那么书信也一定模仿了她的字迹。但她根本不会用毛笔写字,所谓的笔迹应该是她来之前的那个付明悦的。别说她不会与人私通书信,就算她真的想造反,也写不出与“自己”笔迹相同的信来。
只是她却无法分辩,她总不能告诉皇帝,自己是被系统送过来的,先前的那个付明悦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第32章 清白
宁阳只是个小孩子,就算因为“那个人”而对她有怨气,也没有本事设这么大一个局来陷害她,何况还将自己也搭进去了。看看在场的其他人,付明悦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对方着实很聪明,竟然买通了贤妃和陈容华这两个“后宫中立派”,两人与她素无仇怨,任谁也觉得她们根本没有理由冤枉她。
“皇上,宁阳公主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就算不相信奴婢,也应该信她。”她唯有先从宁阳身上找突破口。
皇帝的脸色更是难看:“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想替她脱罪?”
什么?!付明悦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子虚乌有的事,宁阳为什么要承认?难道说真正的主谋是她在意的那个人,事情败露,她为了保护那个人所以栽赃给她?
“殿下,你……你可知这是死罪?”她问道。
上次秦政造反,因为祁天佑及时投降,交出了兵权,皇帝才饶过他们的死罪。若是他们贼心不死,皇帝决不会再手下留情。凭付明悦对皇帝的了解,亲生儿女跟稳固皇权比起来,皇帝一定会选择稳固皇权,更何况这对儿女本就是动摇皇权的罪魁祸首。
宁阳再没有白天的咄咄逼人,一张精致的小脸苍白得可怕,听到付明悦的问话,并不回答,只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付明悦顿时像被冷水浇透,浑身冰凉,宁阳既然认罪,她的冤屈便更加难以洗脱。
她在后宫并无可交心之人,跟她关系比较“亲密”的只有秦放。但秦放本就是利用她,如今她被污谋反,对他已无利用价值,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他自然不可能赶来相救。
这一刻,她深深体会到孤军奋战的凄凉。
“明悦,念在你伺候了朕两年的份上,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政儿的阴谋一五一十讲出来,朕可以考虑免你一死。”
付明悦苦笑,她能说什么?皇帝心中已经给她定了罪,她的任何辩解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冥顽不灵的狡辩罢了。如果是在以前,她还会存一丝希望,或许皇帝会因为她与琼妃的那一点相似之处,舍不得对她下手。但如今琼妃已与他冰释前嫌,她这个替代品已没有存在的必要。
她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是皇帝因为要再宠琼妃,所以杀她灭口?毕竟她的存在会让他与琼妃起隔阂,在迎琼妃回来之前除掉她,再正常不过。
青玉和尚语都是御前的人,她从未得罪过她们,实在想不通她们为何要给她扣上谋反这么大一顶帽子。但若说是皇帝安排的,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明悦,这后宫之中,知道得越多的人死得越快。”她想起皇帝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如果他想要她死,那她就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
难道今日就要冤死在这里吗?她已经扳倒了祁贵妃和秦政,又让皇帝对琼妃消了误会,对付肖淑妃和秦放的计划也在实施当中,怎能就此放弃?无论形势多么恶劣,她都要为自己争取!
“皇上,奴婢不知沥王有何阴谋,也不知为何这么多人要陷害奴婢,奴婢什么也没做过,请皇上相信奴婢。”
不认罪不一定会有活路,但认罪就必死无疑,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时候决不能认罪。
“付姑姑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肯掉泪。”贤妃讥讽道,“皇上给了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不好好把握,简直是自寻死路。”
“奴婢一直以为贤妃娘娘的贤字是贤良之意,万万没想到娘娘也能做出这种栽赃陷害的事来,可见人不可貌相。”付明悦反驳。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造反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执迷不悟,唯有让你的九族陪葬了。”贤妃威胁。
“奴婢造反,是贤妃娘娘亲眼所见吗?那娘娘为何不及时阻止,非要等到奴婢将书信传递过后再向皇上举报,娘娘这是安的什么心?”
“你……”贤妃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沉得住气,如此思路清晰的反驳,一时竟有些语塞。
“请问娘娘,这些书信是在哪里发现的?”
“自然是在你的房间。”
“娘娘倒是挺‘闲’,没事跑去奴婢的房间瞎逛。”
“是青玉和尚语说你夜里经常不在房里睡觉,朕才让搜的,结果不但搜出了书信,还有这一身太监服。”皇帝终究做不到对她太过冷血,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
付明悦心中又升起希望,只要不是皇帝想杀她,她就还有机会。她将太监服和书信拿过来仔细查看,心里更有底了。这套太监服根本就不是她去清溪宫所穿的那套,她的那套一直放在房梁上,看来陷害她的人并不知道她会武,所以压根儿没想到她会将衣服放在那里。
至于发现她晚上不在房里更是信口开河,她每次出门之前都会在门口拉一条细线,细线一端连着一包面粉,只要有人进屋,一定会碰到细线继而撒下粉末。可是这么多次从未发生过,可见根本没有人进去查探。青玉和尚语这是不做调查纯粹诬陷,档次也太低了。
而那几封书信,写的都是皇帝的行踪,她是御前的人,要知道这些很容易,书信看起来并没有可疑的地方。但对方忽略了一点,皇帝之前曾带夏霖去了一趟太庙,以致早朝迟到了半个时辰,书信上却写着一切如常。
假的就是假的,越是多管齐下,越是会出现疏漏。
“皇上,青玉尚语和贤妃娘娘、容华主子都说奴婢造反,奴婢觉得冤枉,可以问她们几个问题吗?”
“你问吧。”皇帝点头。
付明悦看着青玉和尚语:“你们发现我晚上并没有呆在房里,所以怀疑我去了冷宫见贵妃娘娘,然后替她和沥王传递信息,再将沥王的消息传到宫外,对不对?”
两人正要回答,付明悦厉声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要想好了再说,不要前言不搭后语,到时候皇上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你们想想自己有几颗脑袋!”
“付姑姑身负重大嫌疑,还能如此理直气壮,这做戏的本事也是一流。”贤妃冷笑。
付明悦没有理她,而是盯着青玉和尚语,等她们回答。
两人对望了一眼,答道:“是。”
“你们同时发现我不在房内,同时猜测我去了冷宫?你们何时如此心有灵犀了?”
两人被问得一僵,青玉先回过神来,说道:“是我先发现的,因为担心你,所以告诉了尚语。”
“然后你们就一路跟踪我?不然怎么知道我究竟去了何处?冷宫离这里路途遥远,请问你们是如何躲过巡逻的御林军的?难道你们都是武林高手不成?既然有这等本事,为何不当场将我抓住,直接交给御林军处置?”
一席话问得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既然你能躲开御林军,她们跟着你,自然也能躲开。”贤妃赶紧说道。
付明悦转向皇帝:“皇上,若奴婢能躲开那么多御林军,又怎会被人跟踪而毫无所觉?再说了,奴婢为何要将从贵妃娘娘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宁阳公主,而不是直接与沥王联系?宁阳公主只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罢了,难道还会比奴婢做事更稳妥?”
“或许沥王对你还有戒心,所以需要宁阳做中间人。”贤妃又道。
“娘娘这话奴婢更不明白了,既然沥王对奴婢有戒心,那直接让宁阳公主传递消息不就行了?为何要让贵妃娘娘传给奴婢,奴婢再传给公主,公主再传给沥王?若是娘娘你要造反,你会多此一举要一个外人涉入其中,增加暴露自己的风险吗?”付明悦换一口气,接着道,“再说了,如果这些书信真是奴婢所写,而奴婢今日又见过公主,那书信为何没有交到沥王手中,反而在奴婢房里搜出来呢?”
贤妃有些色变,强撑道:“今日你与宁阳起了争执,大概是时机不对,所以才没能将书信交给她。”
“娘娘左一个或许,又一个大概,既然都是你的猜测,凭什么就认定奴婢有罪?而且书信和衣服都是青玉尚语起疑后皇上派人搜出来的,那贤妃娘娘和容华主子事先应该并不知情,为何就一口咬定是奴婢所为?”
“本宫和陈容华见到你与宁阳鬼鬼祟祟密谋,宁阳今日下午又去了安乐宫见沥王,所以才怀疑你。”
“沥王被圈禁,宁阳公主要见他也得向皇上请旨,否则根本不能踏入宫门一步,但是从刚才的问话来看,皇上显然并不知情。娘娘想要污蔑奴婢与公主,也得有点常识才行。而且娘娘亲口说道,今日我与公主有争执,难道娘娘是因为我们起了争执,才觉得我会与她勾结?请问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
贤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没料到付明悦竟如此能言善辩,驳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付明悦拿起一封书信,对皇帝道:“皇上,您真的觉得这些书信都出自奴婢之手吗?”
她的拇指貌似无意的按在某处,正好就是皇帝去太庙,却写着“一切如常”的那一行。如果她真是奸细,就算不知道皇帝是去太庙,但他半夜离开寝宫大为可疑,决不可能“一切如常”。
贤妃虽然不知道书信有哪里不对,但见到皇帝的神色,知道的确出了纰漏,赶紧向青玉递眼色。若付明悦因此便洗刷了冤屈,她们精心布置的这一切可就要泡汤了。
“皇上,不管刚才说的那些事是否冤枉了付姑姑,但她与沥王勾结却是真有其事,他们……很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付明悦只觉得气冲脑门,恨不得扑过去撕烂她那张嘴,如今后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