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可欣惊得连辩解都忘了,他竟然全都知道!
是,她从很早就开始谋划陷害付明悦,因为秦牧对付明悦的感情她一直都很清楚,她知道如果秦牧登基,必定会给付明悦高位。
上次在御花园,她故意踩了周小媛的裙角,并不是要对付她,而是想趁着付明悦与秦牧闹了矛盾,趁机冤枉付明悦推她,好让秦牧彻底厌弃付明悦。谁知付明悦主动站出来承认了,而秦牧竟立刻就将她贬去了尚服局。
从御前女官变成了浣衣婢,付明悦似乎已经不足为患了,但为了稳妥,她又收买了尚服局的人,让钰嫔以为付明悦对受罚一事怀恨在心,故而毁了她的衣服。钰嫔是个火爆性子,又出身高贵,怎会把一个浣衣婢放在眼里?很可能直接就将付明悦打死了。
钰嫔果然没有让她失望,眼看付明悦就要被杖毙,她正在高兴,谁知秦牧竟半路杀了出来,不但将她救回,还给了她从五品小仪的份位,而自己还要屈居她之下,叫她一声姐姐!
她可以接受别人得宠,却容不下付明悦。凭什么同为宫女出身,她就可以得到秦牧的真爱,而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却不过得了一个才人的分位罢了。
她不服气,于是又设计了今天这一出,原本以为付明悦会声名尽毁,到时候就算秦牧不发落,太后也必定容不下。谁知又被秦牧横插一脚,付明悦安然无恙不说,自己还被太后禁了足。
最可怕的是,秦牧竟然发现了她想要害付明悦的心思!
“这两年你在肖淑妃身边的确帮朕做了不少事,也多次遇险,这些朕都记在心上。今日在太后面前护你,便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若你安分守己,朕自会慢慢提升你的份位,否则这后宫不过多一个死人而已。”
秦牧放开她,站起身,又加了一句:“这是朕最后一次警告你。”
“是,嫔妾谨记。”卓可欣颤声答道。
看着秦牧离去的背影,她的眼里恨意森然。
*
听雨轩中,付明悦正一边捋嘎肥油的毛一边发呆笑说好在嘎肥油是系统宠物,若是只真猫,恐怕要被折腾死了。
“我心情不好,别惹我。”付明悦没好脸色。
“你的心情马上就会更不好了,因为惹你的人来了。”
“卓可欣?她不是被太后禁足了么?”
“惹你不高兴的到底是卓可欣,还是另有其人,你心知肚明。”不再理她。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响起。
付明悦撇了撇嘴,她竟忘了自己设置的危险预警,只要秦牧进入三十米范围内就会提醒她。
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已经进了殿门,付明悦低着头走过去,跪下道:“嫔妾叩见皇上。”
“平身吧。”
“谢皇上。”
秦牧听她语气里带着几分疏离,笑问:“怎么,觉得委屈了?”
“是。”
“……”秦牧被她噎住。
付明悦抬起头:“那日皇上曾对嫔妾说,以后不准欺骗皇上,一次也不行。”
言下之意,你问我是不是觉得委屈,我也不能骗你,我的确是觉得委屈了。
秦牧无奈,只得拉她坐下:“朕已经警告过卓才人,她以后不敢再害你了。”
“原来皇上知道是她害嫔妾。”付明悦闷闷的说道。
“不许再跟朕赌气。”秦牧解释道,“她……朕对她承诺过……总之,你别多想……嗯,朕是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
付明悦不解的看着他,他到底在说什么?皇上您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第67章 侍寝
“嫔妾怎敢跟皇上赌气?嫔妾也没有资格跟皇上赌气……”付明悦说着,语气里就带了几分委屈。
他是皇帝,而她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妾室罢了,他肯多眷顾她几分已是恩德。这种地位上的悬殊,早在她刚来这个时空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她难过的是,他明明知道她是冤枉的,竟然就这么算了,如果今日之事她和卓可欣易地而处,他会放过她吗?
答案是不会,她还没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贬到尚服局去的。
“朕今日在这里陪你。”秦牧心中也很内疚。
那件事,毕竟是他欠卓可欣的,她也并未向他索求感情,不过是想在后宫有一席之地,并且希望他能看在她曾为他做出那么大牺牲的份上,给她几分宠爱,让她的日子过得好一些罢了。
“多谢皇上。”付明悦唯有收起自己的委屈。
他早已不是那个落魄的皇子,她再也找不到当初以白禾身份与他相处时的自然和随意,因此不敢在他面前一直耍小性子,两人的关系刚改善一些,她不想再生出什么不愉快。
如今,他的宠爱就是一切。
后宫妃嫔中,孟顺仪跟她有过节,钰嫔差点将她杖毙,卓可欣又一心想要害死她。周小媛虽然暂时没有与她为敌,但她是孟顺仪那一党的,和她就算不是敌人,也多半做不了朋友。
唯一没发生过冲突的便只有格桑娜了。
格桑娜是目下分位最高的妃嫔,又是秦牧的表妹,想来不屑找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小仪的麻烦,加上她当初的示好,所以两人之间尚算和睦。但格桑娜城府极深,比同为茜月国公主的敏佳太后可怕多了,一旦两人开战,格桑娜将会是一个劲敌。
她还未真正开始争宠,已经差不多将人得罪光了,背后又无娘家支持,所能倚仗的就只有秦牧。
她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拎不清,以为将对手置诸死地便可以胜出。后宫三年一次选秀,后来者不计其数,就算再风华绝代也有老去的一天,永远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子出现在皇帝面前,杀之不尽。
所以,最重要的不是除掉敌人,而是先抓住帝王的心。只要他的心在你身上,你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寒食节你会去参加秋千宴吗?”
“朕……”秦牧想了想,“朕陪你去。”
付明悦正在想秋千宴的时候会不会出什么事,毕竟如果在荡秋千的时候摔断了胳膊腿儿,或者直接摔得毁容,都是有可能的,一切都可以归于“意外”。本来她想着若是能拉秦牧一道参加,那些人就算想动手也得低调行事,而她又有武功,不会那么容易着他们的道。
谁知秦牧竟说要陪她去,这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皇上,这样是否不大合适?毕竟……”
毕竟她上面还有三位妃嫔,这是秦牧继位后的第一次寒食节秋千宴,既然没有皇后,太后又让格桑娜主理,他如果不与格桑娜一同出席,就该独自前往才是,陪她……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你与卓才人发生冲突,朕不想罚她,但又想让别人知道朕是护着你的,你觉得陪你参加秋千宴这个主意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笑看着她,笑容明媚又带着点宠溺,付明悦本就对他的长相毫无抵抗力,顿时看得眼都直了。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他提醒。
“嫔妾谢主隆恩。”她起身福了一福。
秦牧笑着转头吩咐赵德福:“朕陪晨小仪用晚膳,你去传膳吧。”
赵德福前脚刚抬起,他又补充道:“去跟彤史女官说一声,朕今晚在这里歇下了。”
赵德福的脚便悬在了空中,两个月了,皇上未召任何人侍寝,怎地今日竟……莫非他心中只对这位晨小仪爱极,之前因她身子不爽才一直忍着,如今她已痊愈,便要开荤了?
他觉得自己窥到了真相,晨小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实在与其他妃嫔不同,他以后得更加敬着这位主子才行。
付明悦更是原地石化,他的话她当然听得懂,她也知道既然成为他的女人,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可是……她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根本无法接受这种事啊。
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没有古人那么看重贞操,但她是个对感情很认真的人,跟不爱的人上床什么的绝对要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碍。虽然她为了秦穆什么都肯做,但……她需要时间去消化和接受。
秦牧轻咳了一声,赵德福和付明悦都回过神来,赵德福赶紧传膳去了,付明悦却无处可逃,脸上扯起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容。
秦牧见她的神情,只以为她是害羞。
两年半了,两人之间经历过太多波折,彼此都受了很多伤害,他也曾想过要与她慢慢培养感情,但他是皇帝,不可能一直空置后宫,两个月没有宠幸任何妃嫔,恐怕太后那边已经忍到了极限,再拖下去,就要强行安排妃嫔侍寝了。他心里真正爱的便只有付明悦一个,虽然不能只宠幸她,但他必要她成为第一个被宠幸的。
气氛诡异又尴尬,其实秦牧也很紧张。虽然皇子到了十六岁,尚仪局都会派嬷嬷和通房宫女来教导他们人事,但那毕竟是例行公事,而与付明悦,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两人就这么扭捏着,都拼命想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但总是说不上三句便绝了一个话头。直到尚食局将晚膳送来,两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皇家之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付明悦终于能稍微放松一下。
“,快帮我想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懒洋洋的问道。
“当然是能不侍寝的办法!”付明悦没好气,她敢打赌,这个一定是故意的。
“我劝你不要拒绝,反正也是迟早的事。如今你第一个侍寝,在后宫的地位便不一样了,若是你不从,他去宠幸了别的女人,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道理的确是这样,但……
“我还没有准备好!”
“别自欺欺人了,再给你多少时间你都不会准备好。”揭穿她。
付明悦泄气,的确,无论再拖延多久,她从心理上都无法接受。
“我不管,躲过这次再说!”
“这样做是很愚蠢的,你要争宠,必须抓住侍寝的机会,必须给他生下皇子,不要说你接受不了!当初你选择来这个时空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秦牧和裕元皇帝不一样,裕元皇帝可以因为宠一个女人,眼里就只看得到她。秦牧从小受尽冷遇,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像他一样凄惨,不管谁生的孩子,他都会疼爱的,也势必会对孩子的母亲有几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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