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媛拍手道:“好啊,嫔妾正想看孟姐姐和晨姐姐比赛荡秋千呢。”
格桑娜笑道:“去吧。”
周小媛一手一个将付明悦和孟顺仪拉到了秋千架前。两人无奈摇头,周小媛已经吩咐宫人推动两人。
“别荡得太高,小心毁容。”提醒。
付明悦心中一凌,这些秋千架都是新搭的,若是有人暗中使坏,倒是极易出事。想到周小媛极力怂恿两人比赛,不由得起了疑心,目光假作不经意划过周小媛的脸庞,却见她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若她真是装出来的,这做戏的功夫可着实可怕,比曾经的肖淑妃还要厉害。
“两位姐姐都不肯荡得太高,真是扫兴,妹妹我也不看你们了,自己荡去。”周小媛似乎对两人的表现很不满意,气呼呼的走到另一架秋千前,吩咐宫人大力推她。
付明悦和孟顺仪对望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周小媛胆子很大,越荡越高,比卓可欣更豪放了许多。付明悦看着她浅蓝色的身影荡来荡去,不知怎地心头竟掠过一丝不安,正要提醒她小心,就见她从秋千上直飞出去,狠狠摔到了地上。
因为怕妃嫔受伤,尚工局的宫人特地在周围铺了两层薄垫,但周小媛从高处摔下,仍是伤得不轻。付明悦和孟顺仪过去查看的时候,地上已经流了一摊血,红艳艳的十分刺目,周围的宫人吓得全部跪倒在地。
“都愣着做什么?”付明悦随手指了两个宫人,“你,立刻去太医院请太医,你,去长青宫禀报皇上。”
见到这边出事,格桑娜和钰容华、卓可欣赶紧走了过来。
这边孟顺仪正要去扶周小媛,付明悦立刻制止了她。孟顺仪一点急救知识都不懂,周小媛摔得这么厉害,腿应该是断了,这个时候只能等太医到场,若是擅自移动,只会让她伤得更重。
匆匆对孟顺仪解释了两句,她转头向格桑娜告罪道:“事发突然,嫔妾擅作主张,还请修容娘娘恕罪。”
格桑娜道:“妹妹处理得很好,本宫怎会怪你?”一边俯身安慰周小媛,“别怕,太医很快就来了。”
周小媛疼得一张小脸铁青,却又不愿在众人面前失态,极力忍耐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太医院离此地比较远,众人只能干等着,个个都是一脸焦急,至于心里是真的担心周小媛还是幸灾乐祸,就不得而知了。
“皇上驾到!”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众人赶紧跪下:“叩见皇上。”
秦牧一挥手:“平身。”见周小媛想起身行礼,一边道:“你别动。”一边走到她身旁,俯身轻轻按了按她的伤腿,周小媛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秦牧皱眉问道:“太医怎么还没到?”
刚刚赶到的宋医女听皇帝的声音不善,吓得跪倒:“微臣来迟,请皇上恕罪。”
秦牧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替周小媛诊治!”
“是。”宋医女上前查看了周小媛的伤势,说道,“皇上,小媛主子伤得很重,微臣先替她简单包扎,将流血止住,等到了主子宫中,再重新上药。”
“赵德福,你带几个人送周小媛回宫。”秦牧转头对周小媛道,“朕待会儿就过去看你。”
付明悦听他语气十分温柔,心里便有些不舒服,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着恼,一股闷气憋在了胸口。
在宋医女的指挥下,周小媛被抬了回去,她的宫人则一直跪着没敢起来,眼看着要受重罚了,个个都吓得发抖。
这位熙元皇帝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浑身的气魄完全不输于太上皇,登基三个月,在前朝已经很有威信,给人一种说一不二的感觉。虽则其中也有太上皇为他铺好后路的缘故,但若他昏庸无能,那些老臣必然不会臣服。如今朝廷官员各司其职,并没有因为新帝登基而引起大的动荡,充分说明了他的治理能力。
这样一位不怒自威的皇帝,也难怪宫人会惧怕。
只听秦牧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鸾袖殿的宫人一律杖责三十,大宫女和大太监杖责五十,若再有不尽心的,直接杖毙。”
宫人全都低头谢罚,秦牧的目光转到了付明悦身上,淡淡一扫,付明悦还没看出其中有何深意,他已经看向了格桑娜。
此次秋千宴的负责人是格桑娜,出了事她难辞其咎,见秦牧看她,立刻跪下请罪:“臣妾没能护小媛妹妹周全,请皇上责罚。”
“今日之事,虽则是因你缺乏经验所致,但毕竟是你的疏忽,就罚俸三月,以示警戒。”
付明悦心中冷笑,罚俸三月,秦牧对这表妹还真是护得紧,如此轻巧便将此事揭过了。
“主人,周小媛刚才坐的秋千有问题,秋千架的顶端有个弯曲的扣子,只要荡到一定高度,绳子碰到这个扣子,就会被勾住,秋千会跟着震荡,将人甩出去,周小媛就是这样摔伤的。”嘎肥油的声音突然从脑中传来。
付明悦往秋千处望了望,只见嘎肥油黄色的身影正趴在秋千架上,赶紧让它下来。如今是谁害周小媛的还不知道,那人或许也并不是想害她,而是要害其他人,只不过周小媛碰巧坐上去了而已。如果此时被嘎肥油引出秋千的问题,那使坏之人必定会记恨她,她可不愿意又多出一个暗中的敌人。
这件事还是私下里查探为上。
☆、第72章 讨好
秦牧发落了周小媛的宫人,处罚了格桑娜,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去了鸾袖殿看望周小媛。
接下来的三日,他每日除了上朝和批折子,其余时间都陪着周小媛。三日以后,周小媛晋正五品嫔位,与付明悦同一级别,不过付明悦有封号而她没有,因此付明悦地位仍比她高一些。
“,我怎么觉得这场事故是周嫔自己搞出来的呢?”付明悦思考了三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有可能,我早就警告过你,此人很有心机手段,你一定要小心。”
“怎么小心啊?她这么豁得出去,难道让我拿命跟她搏?”
“笨死了,你可以将秋千架的事告诉秦牧,让他去查,将尚工局的人一个个审过,还怕审不出来吗?”
付明悦抚摸着嘎肥油,心中纠结,那天秦牧愤而离去,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再说过话。他是皇帝,她是妃嫔,想来也只能由她妥协。再说本来那件事就是她不对,她并非自尊心爆棚的人,根本没打算和秦牧赌气到底,只是一想到他最近日日都在周嫔宫中,心里便十分不舒服。
“说了又怎样?如果是周嫔做的,我跟她就成了明面上的敌人。若不是她做的,害她的人肯定会恨死我。这样做除了多个敌人,还有什么好处?”
“那你就打算一直跟秦牧冷战下去?连一个周嫔都斗不过,我真鄙视你。你是现代人,比她多了几千年的文化底蕴,又比她年纪大很多。她有她的张良计,你有你的过墙梯,怕什么?”激她。
付明悦怒道:“我才十七岁好吗?也就比她大那么一两岁而已。”
嘲笑:“得了吧,你来这个时空前就已经二十八了,再大几岁都可以做她的娘了。”
付明悦很郁闷。
接着道:“秦牧也不会天天去陪周嫔,你赶紧准备准备,等他们淡一点,你就趁虚而入,去秦牧面前刷好感。”
“怎么刷?”
“为他做一些对你来说很困难,需要很用心才能做到的事情。”
*
第四天的时候,秦牧终于没有再去鸾袖殿。付明悦在尚食局捣鼓了半天,提了食盒去长青宫内书房求见。
妃嫔求见皇帝是很平常的事,御前的人与付明悦又有同事之谊——虽则她在御前没呆几天就被贬到尚服局去了,但毕竟混了个脸熟,值守的宫人便给她行了个方便,进去为她通报。
秦牧本来在看折子,听说她求见,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随即正色道:“不见。”
宫人道:“晨嫔主子说,亲手为皇上做了些糕点,不知皇上是否能赏面一试……”
“真是她亲手做的?”秦牧觉得奇怪,登基前有一次他曾要求她做吃的,她说怕他见了她做的东西后就不想再见她了,可见厨艺不是一般的差,难道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偷偷苦练?
“回皇上,晨嫔主子是这么说的。”
“去把糕点给朕拿进来。”
“那主子她……”
“让她回去。”
付明悦一早料到秦牧可能不会见她,这才让宫人提一提她做的糕点,果然,宫人很快出来说皇帝让她回去,要她将糕点留下。
付明悦谢了那宫人,逃也似的走掉了。
秦牧盯着案上的“糕点”,恨不得立刻将她抓回来,当着他的面把这些所谓的糕点全部吃掉!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看形状像是丸子,可是做的人明显手艺太差,搓得圆不圆扁不扁的,有两个甚至开了口,露出里面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馅料。表面是撒了糖的,但是极不均匀,有些地方密密麻麻都是,有些地方一粒也见不到。
这种东西,也敢拿到他面前来献丑,且份量还如此之多,足足有四五十个!
那送糕点进来的宫人见皇帝脸色不善,吓得双腿发抖,直怪自己不该帮那作死的晨嫔。
“将这些糕点装好,摆驾清璃宫。”秦牧咬牙切齿的说道,“糕点”两个字几乎是从他牙缝里蹦出来的。
意料之中的“皇上驾到”响起的时候,付明悦正坐在梳妆台前让立夏为她绾头发,闻声淡定的站起来出门迎驾。
“嫔妾叩见皇上。”
秦牧走到她面前,既不说话,也不叫她起身。
这女人竟敢跟他赌气,今日也不知是来妥协还是气他的,他非得把她的气焰压下去不可!
付明悦本来信心满满,但见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又有些想不通。那些团子她早就尝过,虽然卖相实在不佳,但味道也勉强能够入口,怎会让他气成这副样子,难道是吃多了撑得慌?
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谁知他也正盯着她,两人的目光一碰,她便像蜗牛一样缩了回去。
这个样子莫名取悦了秦牧,终于开恩道:“平身吧。”
“谢皇上。”付明悦站起身,摸了摸有些发麻的膝盖,偷偷扁了扁嘴。
秦牧指着赵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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